余天拿著玉鐲碎片,走到了曹蓉珍的面前,淡淡地說:“我胡說?這個所謂的一凰難求,只不過是用玉石的粉末壓縮而成,雖然說不上是假的,但絕不是真的玉石。像你的店名一樣,天然在于雕琢,一點不錯?。?rdquo;
余天說著,用手指一搓,其中一個玉鐲碎片化為粉塵,從余天的指縫中落下。
李嫣目瞪口呆。
讓自己的父母親內(nèi)疚而死的鳳求凰,竟然是假的?!
“不可能!”
曹蓉珍也接嘴說道:“當然不可能,是他在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我們的店從不出假貨,再說了,這玉鐲是我從你家得來的,你應該知道這玉鐲的來歷吧?知道這玉鐲來歷的人,沒有人說著玉鐲是假的,也不敢說是假的!”
來歷?
余天感到很驚奇。
難道這玉鐲也不是李家所有,也是搶來的?
而李嫣聽到曹蓉珍的話,陷入了沉思與痛苦中。
“對!這玉鐲不會是假的!要不然,我父母也不會如此內(nèi)疚!”
曹蓉珍自信一笑,接著說道:“不但不是假的,而且屬于玉中皇者,一凰難求!我還有這個玉鐲的鑒定書,這可是葛大師出具的鑒定,而且還有他的親自簽名!”
她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個紅色鑒定書,遞給了余天。
葛林秋?
余天沒有聽說過。
國內(nèi)的頂尖玉石大師,余天倒是認識幾個,而且還有一個在緬甸的時候,救過他的性命,并得到了兩塊不錯的翡翠。
余天接過鑒定書,隨意掃了一眼,淡淡地說:“這鑒定書是假的,而且這葛大師怕是玉石界的水貨吧!”
“你說什么?”
曹蓉珍似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竟然有人說葛林秋葛大師是水貨!只有玉石界外的外行人才會開這種玩笑。曹蓉珍胳膊環(huán)抱著大胸,不屑地看著余天,像聽著一個笑話。
有這張鑒定證明在,她定能讓這幾人送進監(jiān)獄,哪怕眼前的小警察有些背景,也不會改變太多。
余天沒有理會,直接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說道:“馮老,忙著嗎?”
“??!小余?你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
余天有些尷尬,如果說忙,這個馮銘馮老才是最忙的,整天癡迷于研究,很少去應酬。這也是令余天尊敬的地方,研究學問,就一門心思地研究,不搞其他的。
余天笑了笑說:“這不是想你了!”
“小子,我可不敢讓你想!有事說事,別磨磨唧唧的,我還忙著呢!”
此時正午,正是馮老工作的時間,如果是別人,他根本不會接電話。再說,讓余天惦記的人,都沒有長命的!而且每一個都是大人物。
雖然馮老自認為算個人物,可是,讓余天惦記,還少點什么。
余天也不廢話。
“馮老,你認識一個叫葛林秋的人嗎?”
“林秋?”
余天笑道:“看樣子,你認識。”
馮老馬上急了,他隱隱知道余天的身份,讓余天盯上的人,會有好結(jié)果?
“小余,有話好好說,你是不是弄錯了?他是我的徒弟,整天待在玉石圈里,除了喜歡應酬外,并沒有得罪人啊!是不是同名同姓?”
余天輕笑道:“馮老,我找他不是別的,就是在花城有一塊玉石,他給鑒定錯了。還說叫什么一凰難求,其實就是一個玉粉壓縮的人造石。”
“不可能?。≡趺磿绣e?他的能力——”
馮老像踩住了尾巴一般喊了起來,自己徒弟的能力,他可是知道的!那可是得到自己的真?zhèn)?,而且現(xiàn)在在玉石界的名聲,比自己還響,雖然有一部分善于交際的原因,可是說他把玉石鑒定錯,馮老萬萬不會相信的。
只是他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來。
“他的能力還是有些欠缺的,小余說他鑒定錯了,肯定是鑒定錯了!我讓他處理一下。”
“好,你讓他現(xiàn)在就聲明一下,就說他給花城的‘自然在于雕琢’的玉器店里的一凰難求的鑒定書是假的。具體的借口,你讓他隨意想吧!”
馮老在大驚。
他雖然淡泊名利,但也知道這種聲明對一個鑒定大師的影響。
“小余,這樣不太好吧!我讓他立刻處理這事,聲明還是算了吧!”
余天聲音一冷。
“馮銘,自然在于雕琢,這家店,涉嫌造假。他作為一個鑒定大師,出了這樣的問題,不該受到一點懲罰嗎?難道你是想讓我親自出手?”
馮老頓時慌了。
“小余,你別急,我馬上讓他聲明,給我三分鐘!就三分鐘!”
能讓玉石界的宿老,嚇成這樣,還真沒有誰了。
余天掛掉電話,淡淡地看著曹蓉珍,說道:“你說的葛大師,雖然不是水貨,但出錯的時候,還是有的。他很快就會對這次錯誤做出聲明,你已經(jīng)關(guān)注著他的微博什么的吧!等下你看看。”
剛才余天打電話,她是聽到了。但是,她不相信!
她知道一個鑒定大師的名聲是多麼珍貴,怎么會因為一句話而毀掉呢?
再說,玉鐲已經(jīng)毀掉,根本是死無對證,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啊!以葛大師的威名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無名小卒的話。
然而,三分鐘過后,當她關(guān)注葛大師微博的時候,竟看到了一段令她震驚的話!
她妖嬈的臉,頓時僵硬,一副見鬼的表情。
余天離她很近,瞥見曹蓉珍平板上的葛大師聲明的內(nèi)容,不由地有些苦笑。葛大師竟然說,自己被人灌醉了,做出了一個荒唐的鑒定,花城中,自然在于雕琢的一凰難求的玉鐲是假的,而且上面還有附圖,和完好時的一凰難求一般無二。
更讓余天好笑的是,下面和粉絲的互動,儼然是一個被人家騙了的純情小妹,說的很可憐。
一個大師做到這個程度,這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余天很難想象,有些呆板固執(zhí)的馮老,卻有這么一個徒弟!
余天看著一臉懵逼的曹蓉珍,淡淡地說:“怎么樣?我說的沒有錯吧!連葛大師都親自說了,這鑒定是假的!一個壓縮玉鐲竟然要賣八百多萬,你這是坑蒙拐騙啊!”
曹蓉珍氣的胸前亂顫,上面的薄薄脂粉都快掉下來了。一把把平板扔了在柜臺上。
“混蛋!你混蛋!”
她看著余天恨恨地說:“你們給我滾!這里不歡迎你們!”
風曹蓉珍已經(jīng)怕了,她很清楚葛大師這個聲明代表什么了。對于經(jīng)營玉石生意的曹家來說,無異于一場地震!而自然在于雕琢的玉器店就在這個震源中心!
她想趕余天走,余天怎么會走?
“滾?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賣假玉的地方,怎么說滾就滾呢!這個一凰難求是假的,那這三分天下,也不是真的吧!”
余天揮動手臂,一巴掌拍在三分天下的玻璃柜上,玻璃門被余天拍的粉碎。余天從柜子里拿出三個玉鐲,掃了一眼,淡淡地說:“這假貨不留也罷!”
“混蛋!你給放下!”
曹蓉珍急忙喊道,然而余天怎么聽她的話,握著三個玉鐲,微微用力,只聽咯嘣一聲,三個玉鐲被余天揉成粉末。
余天揚了揚手,玉粉從他的指縫中散落,淡淡地說:“看,這種壓縮玉,一點硬度都沒有,造假,也不做的像一點,一點技術(shù)含量都沒有。”
“你你你!”
曹蓉珍氣的臉都白了。
憤怒?恐懼?震撼?都無法表達她復雜的內(nèi)心。
因為她知道,這三分天下的三個玉鐲真的是真玉,而且質(zhì)量上乘,說不上極品,也是玉中精品,竟然給他捏碎了,還說是假玉。
余天不屑地笑道:“你什么你?是不是想報警?好?。∽尵靵砜纯催@里有多少水貨!”
正在這時,曹蓉珍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木然地接通電話,電話中便響起一個男人的咆哮聲:“珍珍,你干什么了?葛大師怎么說一凰難求是假的!你知不知道,很多人打電話過來說,質(zhì)疑咱們的玉石!都有人開始退貨了!”
曹蓉珍帶著哭腔說道:“爸,是李嫣那個賤人,帶人來鬧事。”
“是她?我知道了。這事,你別管了,我自會處理。”
曹蓉珍的爸爸竟然平靜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