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
sunflowerclub裕東市東街店迎來了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分。三五成群的型男潮女,勾肩搭背,放肆歡笑,潮水一般地涌進(jìn)這家裕東最知名的夜店。
陸景天和許靜瑩出現(xiàn)在酒吧門口。
在整個裕東甚至華夏商界,許靜瑩在夜店行業(yè)極富盛名,被人譽(yù)為夜店女王。陸景天很想看看在夜店里的許靜瑩究竟是怎樣一副迷人的姿態(tài)。
今晚,許靜瑩打扮得格外得美。
她穿著一襲黑色吊帶裙,細(xì)膩的脖子,美麗的鎖骨,系著一根精致的鉑金項鏈,香肩之上內(nèi)衣的兩根黑色帶子,纖細(xì)得隨時都要斷裂似的。
如瀑一般的烏黑長發(fā)直披下來,蓋過胸前的溝壑與聳起,很有幾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韻味。裙擺只蓋到大腿一半的位置,兩條白皙柔軟的大長腿,穿著一雙黑色的漁網(wǎng)絲襪,腳上踩著一雙乳白色的高跟鞋。
走到酒吧門口的時候,陸景天站住腳步,將右胳膊伸向許靜瑩。
許靜瑩看了看,稍稍猶豫一下,將他的胳膊抱在懷里。
陸景天感覺右臂傳來一陣溫?zé)岬乃周?,舒服極了。
兩人就像一對熱戀之中的小情侶,并肩走進(jìn)酒吧。
許靜瑩挽著陸景天穿過群魔亂舞的舞池,美麗耀眼的她,成了眾多不懷好意的男人的目光追隨的目標(biāo)。可能是因為許靜瑩今晚妝容比較濃的緣故,所以,基本上沒有人認(rèn)出她就是裕東著名的女總裁。
甚至,連酒吧的工作人員,都沒有認(rèn)出她。
凡是那些用不懷好意或者猥瑣的目光偷瞄許靜瑩的家伙,陸景天故意裝出一臉不爽的樣子,一一回瞪,他的眼神太過凌厲,似乎在罵道:“敢看勞資的女人!小心勞資揍你!”那些心虛的家伙們剛一接觸他的目光,立即驚慌失措地將目光移向別處。
陸景天帶著許靜瑩來到吧臺前,坐在高腳凳上。
吧臺之上,一排別致的吊燈從吊頂上垂下來,映照著栗色的酒柜,以及酒柜上五彩斑斕的酒瓶。
蓄著小胡子穿著黑馬甲的調(diào)酒師,一邊炫技,為客人調(diào)制雞尾酒,躲躲藏藏的目光,不停地偷瞄許靜瑩。
這個酒保是新來的,還沒有見過自己公司的女總裁,而且今晚許靜瑩的裝扮和平日工作場合截然不同,他也根本認(rèn)不出她來。
陸景天心想,這個小伙子明天估計得卷鋪蓋走人了,居然敢這么色迷迷地偷瞄自己的女老板。
陸景天不無同情地朝那個酒保笑了笑,然后問許靜瑩:“美女,你想來點什么?”
許靜瑩將酒柜上所有在售的酒都看了一個遍,然后回答說:“一杯軒尼詩白蘭地吧。你呢?”
陸景天聳聳肩說:“這里沒有我想喝的酒。”
“是嗎?你想喝什么?”
“我啊,我最愛的就是伏特加,要不二鍋頭也湊合。”
兩杯白蘭地端上來,陸景天舉著酒杯,痞子一般地笑著,向不遠(yuǎn)處的一個煙熏妝紅唇長發(fā)美女示意問好。
許靜瑩白了他一眼,然后似乎要跟他劃清界限似的,轉(zhuǎn)過臉,一邊小口啜著酒,一邊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自己這家酒吧。
這是她在裕東的第二家分店,目前生意在裕東片區(qū)是最紅火的,人氣爆棚,每天晚上客人都是絡(luò)繹不絕。
許靜瑩卻不是特別喜歡這里的氛圍,她覺得這里太過喧囂吵鬧了,她喜歡稍微安靜一點的地方。
但是,人在生意場上,很多事情也不能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畢竟,開公司的目的就是為了賺錢,一切都要由顧客說了算。
夜色之中的絕大部分人,還是愿意尋找在這種勁爆的音樂雜亂的燈光之中,盡情釋放自己多余的荷爾蒙,尋找各種未知的刺激。
突然,酒吧里又出現(xiàn)一陣不小的轟動。
一堆男人開始起哄??谏诼曀钠?。
“嗬!又來了個大美女啊。”
“大美女,看這邊!”
“喂,要不要哥陪陪喝一杯?。?rdquo;
許靜瑩和陸景天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過頭。
進(jìn)來的這個女人,身穿一件豹紋小西裝,一件白色T恤,一條黑色皮打底褲,腳上蹬著一雙的周邊鑲嵌著blingbling鉆石的高跟鞋。長發(fā)中分,掠過耳后,披在肩頭。一雙精心修飾過的柳葉眉之下,濕漉漉的桃花眼,散發(fā)著原始魅惑的光芒。身材妖嬈,胸部高聳,陸景天目測至少是在E。
她的目光隨便四處滾了滾,那些男人們就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得嗷嗷叫。
可是他們也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表達(dá)著自己的亢奮,并不敢靠近她,用實際行動騷擾她。
她的身后,跟著兩個身穿黑西裝酒紅色襯衫戴著墨鏡的保鏢。
他們像兩只機(jī)警的獵犬,齜牙咧嘴,環(huán)視四周,寸步不離地保護(hù)著主人。
陸景天從他們身上察覺到一股濃郁的殺氣。
艷麗嫵媚得像只妖精的一樣女人,在保鏢的保護(hù)下,避開那群男人騷擾的起哄聲和戀戀不舍的目光,旁若無人地走到了右邊的卡座。
她要了一杯紅酒,自顧自地喝起來。
偶爾,低頭看一下腕表,似乎正在等待什么人。
她的身后,站著兩名猛男保鏢,正在機(jī)警地四處張望著。
陸景天輕聲跟許靜瑩耳語:“這個女人你認(rèn)識嗎?”
許靜瑩點點頭:“她叫金鳳凰,是錦鳳國際的女老板,在裕東,名氣不小。”
陸景天點點頭:“你跟她相比,誰的名氣更大呢?”
許靜瑩有些慍怒地望了望陸景天:“能不能不要隨便拿我跟別人做比較?我跟她不是一路人,也不想跟她做任何比較,謝謝!”
言辭之中,很有一些鄙夷之色,這個略略有些清高的女人,顯然不想陸景天將自己和金鳳凰相提并論。
陸景天笑了笑,換了另外一個話題:“錦鳳國際主要的業(yè)務(wù)是什么?”
“錦鳳國際主要的產(chǎn)業(yè)是裕東的酒吧、賓館、KTV等娛樂業(yè),從某種意義上說,跟我們玥瑩集團(tuán)的業(yè)務(wù)有很多重合之處。”
“所以,你們也算是競爭對手了?”
“算是吧。”許靜瑩想了想,又補(bǔ)充道:“不過我們的定位不同,經(jīng)營思路也不一樣,雖然產(chǎn)業(yè)格局差不多,這些年倒也沒有產(chǎn)生過什么摩擦,一直相安無事。”
陸景天再次轉(zhuǎn)過頭,打量著坐在右后方卡座里的金鳳凰。
這個瞬間,金鳳凰恰好抬起頭。
兩人的目光,在這一瞬間,在紙醉金迷的酒吧昏暗的光線里,短兵相接。
陸景天咧開嘴角,端起酒杯,隔著空氣,示意她干杯。
金鳳凰媚笑著端起紅酒杯,豐滿的嘴唇微微張開,然后緊緊地貼著玻璃杯邊緣。她的目光,卻一直逗留在他的身上,漸漸變得熾熱起來。
她貪戀的目光,就像一只不安分的小手,在陸景天身上來回摩擦著,纏綿著,似乎要將這個男人的身體點燃。
金鳳凰看似是在跟陸景天調(diào)情,其實是在這個機(jī)會暗暗觀察他。
原本,金鳳凰和蔣仁金之間,只是一筆單純的買賣和交易。卻沒想到,居然遇到了一個讓自己荷爾蒙飆升的優(yōu)質(zhì)男人。
她閱人無數(shù),準(zhǔn)確地說,是閱男人無數(shù),這種殺手打手之類的男人在她眼中,多半是些不解風(fēng)情乏善可陳的粗糙漢子,沒想到,這一次,自己的任務(wù)目標(biāo),居然是這樣一個讓人垂涎欲滴的男人。
陸景天這樣的男人,正是金鳳凰喜歡的類型。雖然五官說不上多么的帥氣,但是有一種獨(dú)特的男人味,隔著這么遠(yuǎn),她似乎都能聞到他身上那種熊熊燃燒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他的目光,又是那么深沉而富有挑逗性,讓她心旌搖蕩。
在她心中,這樣的男人,才算真正的男人。
她不禁竊喜,這次的交易,自己算是賺到了,可謂真正的財色兼收。
自然,陸景天也趁著跟她眉來眼去的功夫,將這個看似簡單卻極其復(fù)雜的女人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
金鳳凰朝一名保鏢招招手,保鏢俯下身去。
金鳳凰目不轉(zhuǎn)睛看著陸景天,叮囑保鏢:“去把那位先生請過來。”
“是,夫人。”
保鏢走過來,很客氣地對陸景天說:“先生,您好!我們夫人請您過去。”
陸景天故意大大咧咧地?fù)]揮手道:“好的,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許靜瑩一臉驚訝地望著陸景天。
她根本就不知道剛剛這么短的時間里發(fā)生了什么。
她的心里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tuán)毛線。
金鳳凰怎么會突然派人請陸景天過去……
他們要做什么……
金鳳凰是單純看上這個小子了?還是在利用他,打我什么主意……
許靜瑩心想,金鳳凰不會認(rèn)出自己來了吧,她回頭看了一眼,確定金鳳凰沒有認(rèn)出自己,才稍稍放下心來。
她又開始上演各種內(nèi)心獨(dú)白:
金鳳凰似乎也并不知道陸景天是跟我一起來的,只是一個普通尋常的在酒吧里尋歡獵艷的孤單寂寞的男人……
金鳳凰對于男人一直都有一種特別的熱情和興趣,看來今夜她來酒吧,就是為了獵艷的……
沒想到,陸景天這個小子居然成了她今夜的獵物……
不得不承認(rèn),金鳳凰的眼光其實還是挺不錯的……
許靜瑩又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望了望陸景天。
陸景天問道:“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
許靜瑩冷冷笑著說:“恭喜你啊,今晚有艷福了,不過,我可要提醒你啊,一定得小心這個金鳳凰,別看她表面上風(fēng)情萬種,其實就是個蛇蝎美人,你最好小心一點,你若是被人玩了,到時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啊。”
陸景天在心里笑掉大牙,像自己這樣的男人,怎么可能會被別的女人玩。從他出道之后,比金鳳凰更狠毒淫蕩、善于迷惑男人的女人,也不知道經(jīng)歷多少。哪一次,不是陸景天將她們玩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但是他還是低調(diào)地朝許靜瑩眨眨眼:“那就謝謝美女提醒啦。”
他端著酒杯準(zhǔn)備去金鳳凰那桌。
就在這時,酒吧大門被人踢開。一群地痞氣勢洶洶地闖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