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一臉平和地看向裁判員,問道:“裁判,可以開始了么?”
裁判員一怔,揮動小旗幟,朗聲道:“比賽開始!”
蕭白和袁逸舟二人,仍是站著不動,相互看著對方。
袁逸舟半帶輕蔑地笑道:“來吧,三招之內(nèi),爺爺絕不還手。”
蕭白莞爾一笑,看起來天真無邪:“是嗎?我怕你這老骨頭扛不住啊。”
“哈哈哈,爺爺身體康健著呢,有什么招式,盡管招呼!”
袁逸舟仰天打了一個哈哈,完全就沒把蕭白當(dāng)回事。
此刻的場外,大部分人都不看好蕭白。
高天龍一臉不滿之色:“這小子還嫌不夠丟人么?怎么還不認輸?”
賀杰沉吟道:“像他這樣出言不遜,袁前輩怕是要給他一個教訓(xùn)了。”
宋南臨和王東濤不禁搖頭,這小子大庭廣眾這么一鬧騰,不僅輸了比賽,顏面也要給丟盡了。
“那好,我就不客氣了。”
蕭白滿滿地答應(yīng)下來,起步走到袁逸舟的身前,說道:“老爺爺,我要出手了哦。”
袁逸舟胸膛一挺,道:“來吧!”
“呵呵。”
蕭白舉起右手,輕輕捏成拳狀,整個上半身往右側(cè)一拉,然后揮動右臂,拳鋒迎面砸了過來。
這一刻,袁逸舟感受到蓬勃如浪的拳罡,刮臉生疼,當(dāng)下臉色大變,如欲作勢。
然而,他的動作還沒有成型,蕭白的拳頭就印在了自己胸口處。
瞬息之間,整個身體凌空倒飛出去十幾米,摔在擂臺下方的空地上,胸口肋骨怕是斷了七八根。
全場失聲。
不僅是修煉的武者,連普通觀眾也駭然變色,他們雖然不懂武道,但也不是瞎子,一個清瘦的少年,輕輕一拳就把人打飛十幾米,那是什么概念?
就算是迎面飛馳過來的一輛車,也就能把人撞飛這么遠吧!
“...我真的沒看錯吧?”
高天龍使勁揉了揉眼睛,無論他怎么揉,看到的事實只有一個。
“他...原來真的是內(nèi)功高手...”
賀杰不禁苦笑,回想起這個白衣少年的重重行為,忽然發(fā)現(xiàn)一切都合乎情理了。
“我草,這小子原來這么生猛?!”
王東濤一張肉臉寫滿了震驚,哪里還感受得到獲勝的喜悅?
“咳咳,此子的功力怕是和郭先生伯仲之間了啊。”
宋南臨聲調(diào)蒼老,先前那一幕,徹底讓他懷疑之前這七八十年的人生。
郭達長嘆一聲,緩緩地道:“蕭先生敗我...只需一招...”
現(xiàn)在大家都見識到了蕭白恐怖的實力,說出這件事來也不感到有什么丟臉的地方了。
“這...”
高天龍和賀杰相互瞪著彼此,都看得到對方眼底的無比驚駭,同時回想起之前的大膽想法,渾身止不住地打顫。
幸好他們倆只是口頭上說說而已,否則這會豈不是已經(jīng)在土里埋著了?
尤其是高天龍,想到自己還曾對蕭白的女朋友不懷好意,更是腿都站不穩(wěn)了。
“此子竟然修得了內(nèi)勁,而且還是大成!”
樂少華雙瞳猛地一縮,他本來以為蕭白只是上臺來見見世面的小輩,哪里想得到會是這個局面?
這一拳所蘊含的內(nèi)功修為,怕是不遜于自己了!
“呵呵,看來李遠山?jīng)]騙我,這一趟來得不虧。”
司徒先生莞爾一笑,已經(jīng)開始留意那名叫做蕭白的少年了。
裁判員口里喊著哨子,遲遲沒有吹動,因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這個少年身上,這一拳直接把他看呆了。
“嗯。”
蕭白輕輕舒了一口氣,若無其事地走下擂臺,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回到原先的座位上。
“啊...”
張彪渾身汗毛豎起,張大嘴巴,死死盯著蕭白,仿佛老鼠看見了貓一般。
這個時候他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自己算什么東西,竟然敢屢次挑釁人家武道高手?得虧人家氣量不凡,不跟自己計較,不然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蕭白只輕輕瞥了他一眼,不作理會,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抓了一把爆米花塞進嘴里。
大約過了一分鐘的時間,裁判員才回過神來,朗聲宣布道:“云州,獲勝!”
看著對手們黯然離開,李遠山和歐陽壬忍不住握拳相慶,郭達則是微微一笑,閉目調(diào)養(yǎng)身體。
至于其他人,仍然沉浸在蕭白帶給他們的震撼中,甚至還要擔(dān)心蕭白的打擊報復(fù),哪里還高興地起來?
當(dāng)天晚上,在蕭白婉拒四位大佬的慶功宴后,高天龍和賀杰二人第一時間來到了蕭白居住的招待所,提著各種禮物,好言好語地為這些天的行為道歉。
“你似乎對我的妹子很有想法?”
蕭白一雙眼瞳輻射出凜然之氣,淡淡看著高天龍。
這一刻,高天龍全身顫抖,‘嘭’地一聲就跪在了門外,這一跪,就是一整夜。
......
第二天,云州隊迎來了八進四的比賽,當(dāng)蕭白站在臺上的那一刻,對手們嗚呼哀哉,就差拱手投降了。
不過,那四個人還是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不過蕭白下手也不重,只將他們打出擂臺外,沒有傷人。
比賽結(jié)束后,蕭白接到李遠山的電話,李遠山約他見面,說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蕭白想了想,讓余諾婷先回招待所休息,自己去見一見他。
“蕭先生,現(xiàn)在您的呼聲已經(jīng)蓋過了另外兩位內(nèi)功高手以及上任冠軍,很多大佬都結(jié)交您這位年輕的高手呢。”
聽李遠山這么說,蕭白淡淡地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
李遠山‘嗯’了一聲,緩緩地道:“是這樣的,我希望下一場比賽,蕭先生您能輸?shù)簟?rdquo;
蕭白奇道:“哦?為什么?”
“拿個前四名,保住咱們云州的榮譽就夠了。蕭先生,你記得我說過的話嗎,咱們的主要目的是賺錢。”
李遠山慢慢說著,已經(jīng)切入了正題。
“這次我請了江城的首富司徒先生過來,他已經(jīng)徹底折服在蕭先生的實力下了,而且還準備在賭池里投三個億,壓咱們云州的冠軍。”
蕭白聽罷,道:“那又如何?”
李遠山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壓低聲音道:“賭池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接近二十億的流動資金,其中有一大半是沖著蕭先生您來的。”
頓了頓,繼續(xù)說道:“蕭先生,您想想,假如你要是輸?shù)舻脑挘敲催@些錢可都進了主辦方的口袋,我占有相當(dāng)一部分的股份,至少能分到八個億。”
聽到這里,蕭白才算明白了整個事情,敢情李遠山根本就對勝負不感冒,他的目的就是圈錢的啊。
打著道義的幌子,心里全都是生意,這才是一代梟雄的本性。
“蕭先生,我把這些都告訴您,足見誠意,只要我們達成合作,事后我愿意拿出兩個億作為酬謝!”
“而且,我會極力撮合你與我侄女,讓你成為我李家的乘龍快婿,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以后接管整個家族都未嘗不可!”
說到這里,李遠山展露出自信的笑容,云州李家在東半個荊楚省都有著相當(dāng)?shù)臋?quán)勢與地位,更別提那國色天香的侄女了,他不信蕭白能夠抵擋這樣的誘惑。
見蕭白還沒有什么表示,李遠山不由得提醒道:
“蕭先生,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在我們李家這棵蒼天樹下的你,不論做什么事都順風(fēng)順水嗎?哪怕遇到一些小難題,也會自然而然的消失掉,比如前段時間那些找您麻煩的人...”
蕭白微微皺眉,他如何聽不出來李遠山的話外之意。
沒有李家的庇護,他蕭白就算武功再高,那也只是一個沒有權(quán)勢、沒有地位的普通人而已,單憑文強、劉磊那些人就足夠讓他頭疼的了。
這時,一股凜然之氣涌上心頭,那是來自渡劫仙尊的傲氣與風(fēng)骨。
“你這是...在威脅我?”
李遠山聞言一笑,道:“不敢,我只是怕蕭先生沒有想到,所以旁敲側(cè)擊了一下。”
蕭白的眼睛微微一合,原本他對于這樁合作是很感興趣的,武道會冠軍這個頭銜對他而言毫無價值,不如狠狠撈上一筆,但是經(jīng)過李遠山這么畫蛇添足一番后,他卻是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
“本來我是想直接答應(yīng)的,但聽你這么一說,我忽然就不想合作了。”
“呵呵。”
李遠山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門襟,溫言道:“蕭先生不慌回答,還是先考慮一下吧。”
說完,他就離開了。
大約過了五分鐘,蕭白接到了一通來自李遠山的電話。
“對了,蕭先生,有件事我忘了提醒你。”
“和你一起的那位小女友,剛剛在招待所被人帶走了。”
剎那間,寒怒涌上蕭白的心間,他的聲音,冷到了極點。
“你想怎樣?”
“哈哈,你放心吧,只要你有合作的誠意,我不會傷害她的。事成之后,我許諾的好處一個不少,她也會平安回到蕭先生身邊。”
說完,李遠山掛斷了電話。
蕭白閉目不言,呼吸聲變得有些森然凝重,心間怒火似乎在尋求發(fā)泄的空隙。
“李遠山,你這一套作為,是將我想的太簡單了吧?”
......
一輛黑色的轎車內(nèi),李遠山笑得十分隱晦,仿佛是一只壯年的禿鷹,徹底將作為梟雄的一面展露無遺。
“哼,武功再高又如何,終究是要被我操控的。”
“先前我待你禮敬有加,你就對我不設(shè)一點防備,哈哈哈哈,真是頭腦簡單的人啊。”
“我要讓你知道,沒有了李家的庇護,你只是一條喪家之犬,連在云州市立足的資格都沒有!”
“想娶我侄女,你還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