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別哭,都怪爸爸,都是爸爸的錯。”
陳耀輕輕的撫摸著抱著自己的雙腿痛哭流涕的女兒以沫那光潔稚嫩的小臉蛋,一臉的愧疚神色。
“我以為,你和媽媽不要我了。”
以沫哭的十分傷心。
陳耀急忙將以沫從地上抱了起來,緊緊的抱在了懷里。
“放心,我和媽媽永遠(yuǎn)都不會不要你的。”
以沫抱著陳耀的脖子嗚嗚的哭泣著,慢慢的她的哭聲小了起來,然后抹了抹自己的眼淚,對著陳耀說道。
“那是班主任孫老師,她在學(xué)校很照顧我的,每次我放學(xué)之后都是走到最遲的一個,她就讓我在她的辦公室等著媽媽來接我,爸爸你要好好的謝謝孫老師。”
陳耀聞言,愣了愣。
雖然這幾年自己不怎么管家里的事情和孩子的學(xué)業(yè),但是沈秋也偶爾和自己提過幾次,說是明日星幼兒園有個老師,對以沫很是照顧,一直說有時間好好的請人家吃個飯,謝謝人家,但是哪里有時間呢?沈秋每天都在為家里的生活而忙碌奔波,這件事總是一拖再拖。
陳耀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女孩,居然會是妻子口中的那個很照顧的女兒以沫的幼兒園老師,難道不應(yīng)該是個五六十的老阿姨?
微微愣神之后,陳耀朝著孫曉柔走了過去。
“孫老師,你好,我是以沫的父親,我叫做陳耀,我女兒麻煩你了,對虧你平日里照顧我女兒了,剛才嚇?biāo)牢伊?,如果孩子丟了的話,我會瘋了的。”
“謝謝,真的謝謝。”
陳耀抱著女兒以沫,發(fā)自真心的對著還沒有回過神的孫曉柔連連致謝。
“啊?”
這劇情轉(zhuǎn)換的太快,自己的大叔怎么就成了孩子她爸了?而且還是自己班上,自己最喜歡的小朋友陳以沫的父親。
孫曉柔感覺老天爺和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而且還是這么的丟人現(xiàn)眼,想到自己方才在以沫出現(xiàn)之前,很不矜持的對陳耀說的那一番“豪言壯語”她的臉頰刷的一下就紅了!
“沒有,沒有什么的。”
孫曉柔回過神來,對著陳耀勉強(qiáng)的笑著,然后說道:“我是以沫的班主任,而且我很喜歡以沫,所以我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孫曉柔說話的時候,不知不覺的低下了頭,她有些不好意思去看陳耀了,想到方才自己說的話,地上要是有個老鼠洞,她都能鉆進(jìn)去。
“孫老師,你怎么了?”
陳耀有些疑惑的看著像是犯了錯一樣的低著頭的孫曉柔。
孫曉柔急忙擺手,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沒有,沒有,我好著呢啊,你既然來了,就趕緊把以沫帶回去吧,這都七點了,明天以沫還要上課呢。”
孫曉柔自從今天早上經(jīng)歷了小偷事件之后,就一直對陳耀這個大叔心心念念,想著什么才能再見自己的大叔啊,但是在得知陳耀是以沫的父親之后,只要想到剛才自己說的話,孫曉柔就尷尬到了極點。
陳耀看了看天色,也是急忙點頭,再三對著孫曉柔致謝。
“孫老師,真的很感謝你,那我先走了。”
說著陳耀扭身抱著以沫離開,以沫對著孫曉柔擺了擺手。
“孫老師再見。”
突然孫曉柔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對了,陳先生,剛才我說的話是亂說的,你可千萬別多想。”
背對著孫曉柔行走的陳耀,扭過頭,看了孫曉柔一眼露出極度迷茫的表情,一臉歉意的說道。
“抱歉啊,孫老師,那會我急著去找女兒,沒有聽清你說的什么,是什么很重要的話嘛?你可以再說一次?”
陳耀很是疑惑的看著孫曉柔。
孫曉柔聽了陳耀的話,心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臉上終于是露出了自然的笑容,對著陳耀揮手說道。
“沒事兒,沒事兒,我什么都沒有說,快帶以沫回家吧,我也要下班了。”
“嗯。”
陳耀抱著以沫,快步朝著巷子走了出去,馬上就快七點了,如果來得及的話,自己還可以趕得上公交車,自己的褲兜里只有最后的六十塊錢了,如果再花十七塊錢打出租的話,估計明天家里就要斷糧了。
……
“呼。”
看著陳耀抱著以沫離開之后,孫曉柔才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幸好,他沒有聽到,不然的話,自己算是丟臉丟大了。”
“不對,他居然連我的話都不注意聽,這個該死的老男人。”
孫曉柔現(xiàn)在郁悶無比。
“不過,他似乎和我想象中的以沫的父親不一樣啊,不是說那是一個很遜的男人嘛?可是這個大叔人真很好啊。”
孫曉柔看著早就沒有了陳耀身影的巷口,站在原地愣愣出神,久久不愿離去。
……
慶幸的是,陳耀和以沫趕上了最后一趟通往市醫(yī)院的公交車,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哪里還有座位?
就連站著都挺有些擁擠,陳耀家和幼兒園在花城城南,而市醫(yī)院是花城城北,距離大概五六公里,但是現(xiàn)在下班高峰期,沒有個把小時根本就過去的。
擔(dān)心以沫站著太累了,所以陳耀他一只手抓著拉手保持平衡,另外一只手將以沫抱了起來。
“爸爸,我是不是壓著你了?要不然你把我放下來吧?”
過了幾分鐘,以沫感覺到陳耀拖著自己的那只手有些顫抖,便是懂事的詢問陳耀。
以沫畢竟是個大孩子了,一直單手托舉,不累是假的,陳耀的手臂早就酸麻了,但是看著亂遭的車廂,陳耀還是對著女兒以沫擠出了笑容。
“爸爸抱著以沫怎么會累呢?不累,一點兒都不累,親爸爸一下作為獎勵好好。”
“好。”
以沫吧嗒一下親在了陳耀的臉上。
半個小時后,公交車終于停在了醫(yī)院的門口,當(dāng)走下公交車的時候,陳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此刻的他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了。
將女兒放在了地上,一邊擦汗,然后用左手揉了揉自己發(fā)麻的右臂。
“爸爸,這不是我回家的路啊。”
以沫的小眼睛打量了一圈周圍,然后疑惑的詢問陳耀。
陳耀微微遲疑,然后對著以沫說道。
“乖女兒,你媽媽生病了,正在醫(yī)院里面輸液呢,我?guī)銇磲t(yī)院看媽媽”
“媽媽生病了?”以沫的小臉一下子白了,又是緊張的對著陳耀問道
“那媽媽病的重不重啊?”
以沫的眼中已經(jīng)滿是淚水了,這幾年陳耀活得不像個人,雖然說是一家三口,但是實際上就是孤兒寡母,相依為命。
陳耀急忙給以沫擦了擦眼淚,然后說道。
“放心,媽媽沒有事兒的,一會你就可以見到她了,我們趕緊去吃飯,然后給媽媽帶飯上去,媽媽估計要餓扁了。”
“嗯,好,我們吃快點兒好不好,媽媽肯定餓壞了。”以沫睜大了眼睛看著陳耀。
“好。”
陳耀一手拖著女兒朝著醫(yī)院門口的一家小飯店走了進(jìn)去。
飯館是真的很小,也就是一個單間,后面是廚房,前面放著四張小桌子,但是打掃的還是挺干凈的。
一對和陳耀年齡差不多大的夫妻是這家飯店的老板,也是服務(wù)員兼廚師。
陳耀和以沫走進(jìn)來的時候,女人正在給幾個剛剛吃完飯要離開的客人算賬,男人急急忙忙的招呼陳耀和以沫坐下來。
“你們吃點兒什么???”
陳耀看著女兒說道。
“以沫,你想吃點兒什么???”
以沫猶豫了一下,視線落在了掛在墻壁上的菜單上,雖然菜單上的菜名她認(rèn)不全,但是她還是看的很是仔細(xì)。
正好這時候老板娘也看算完了賬目,送客人離開,隨即眼神落在了以沫的身上。
“好漂亮可愛的女孩,還認(rèn)識字呢嗎?那你想吃什么?讓阿姨給你做。”
老板娘笑著看著正在認(rèn)真的看著掛在墻壁上的菜單的以沫,滿眼的喜歡。
“阿姨,我吃那個可以嗎?”
以沫怯生生的看著小飯館老板娘,他的小手指在了掛在墻壁的菜單上,
“菠菜炒面?以沫,你不是最討厭吃菠菜了嘛?要不然換一個吧。”陳耀估計女兒是不識字亂要的。
飯館老板娘也是急忙說道。
“不喜歡吃菠菜,那阿姨給你做肉炒面怎么樣?”
“好,你就給我女兒做個肉炒面吧。”
陳耀看著小夫妻說道。
“行,那我去做了。”女兒正準(zhǔn)備扭身進(jìn)去做飯的時候,突然以沫堅決的說道。
“不,我就要吃剛才我要的那個菠菜炒面。”
頓時幾個人都是有些蒙了,陳耀有些尷尬的看著小夫妻夫婦,隨后對著以沫說道。
“你干嘛非要菠菜炒面?你不是不喜歡吃那個嘛?”
突然以沫低下了頭,兩手抓著衣角,聲音很小很小的說道。
“因為那個最便宜,媽媽病了,家里需要錢,我不可以亂花錢的。”
“嗯?”
幾乎是同時,陳耀,飯店小夫妻三個人同時將視線落在了掛在墻壁的菜單上。
“菠菜炒面,8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