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在這里?”兩個人齊聲道。
呃,感覺有點不對,“你什么時候回來的?”還是異口同聲。
樂珊珊氣得晃晃馬尾:“你怎么沒去上課?”
這次終于有點不一樣了,陸宸問的是:“你怎么沒去上班?”
樂珊珊氣暈了,因為她剛剛意識到,自己是在廁所門口和一個光著的小屁孩說了好些有的沒的。
“呯”的一聲,廁所門撞上了:“穿好衣服滾出來!”樂珊珊咆哮著。
陸宸搖搖頭,嘆了口氣,古話說得好: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
小人倒還好說,直接轟飛就好,這女人,唉!
陸宸慢條斯理地沖了個澡,一身的皮膚帶著玉石一般的光澤,這也是突破到煉皮境的好處之一,起碼小鮮肉的稱號算是名副其實了。
一般要想突破煉皮境,沒有個三年五年的打磨想都不用想,就算是突破,能將將突破到初期也就算不錯了。
陸宸這次卻是直接突破到了中期,一是他混沌明王訣境界極高,二是那堆藥材里有一味三十年以上的,老蘇頭還是很給力的。
陸宸穿好衣服走出來的時候,樂珊珊的怒氣值也正好蓄滿了,從她摔上廁所門開始,至少過去了十分鐘。
樂珊珊咬牙切齒地決定,等陸宸出來一定要他好看。
廁所的門開了,陸宸拿著一條白毛巾擦著頭發(fā)走了出來。
還是那身衣服,還是那個眉眼,樂珊珊突然覺得眼前的陸宸陌生起來,以至于那一肚子的怒火如同遇到了隔離帶一般,愣是沒燒起來。
濃眉大眼,鼻直口方,一百人里大概能挑出八十個來,可是,這種超然的氣質(zhì),就是一萬人也挑不出一個來。
而且,陸宸的皮膚帶著一種炫目的光澤,讓樂珊珊有著一種沖上去問問使用什么牌子化妝品的沖動。
簡直就是一種誘惑,行走著的誘惑。
“怎么了,你?”陸宸突然覺得屋子里的氣氛有些不對。
“你是小宸?”樂珊珊有些不確定了。
陸宸無奈地放下手中的毛巾:“如假包換,你又不是不認識,怎么,有點感覺?”
陸宸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樂珊珊的眉毛漸漸立了起來:“感覺你妹,說,為什么用我的浴缸?”
陸宸無辜道:“我沒有妹妹,只有姐姐,至于浴缸,呃,因為我需要用!”
樂珊珊雙拳攥在一起,眼中噴火:“你再說一遍?”
陸宸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臨近:“我需要用啊,淋浴的話,那么多藥材怎么弄?”
樂珊珊的怒火很不幸地再次遇到了隔離帶,又被帶偏了:“你說什么藥材,你病了?”
呃,這怎么回答?
說沒病,沒病你用什么藥材,這就像屋里掛個鳥籠必須買只鳥一樣,傻子才說沒病呢。
說有病,呸呸,鬼才特么有??!
“呃,如果我說是強身健體,你會不會相信?”陸宸小心翼翼地問。
“強身健體?!”樂珊珊氣得眉眼變色,一杯不知什么時候的白開水直接潑向了陸宸。
陸宸動作敏捷地抱頭鼠竄,那呈扇形潑灑出來的一杯水,竟然被他用白毛巾全數(shù)接下。
樂珊珊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說,為什么沒去上課?為什么用我的浴缸?”
陸宸苦笑不得,這就是女人,糾纏起來,只有開始,沒有結(jié)束。
“呃,你認識蘇巖定嗎?”陸宸靈機一動,決定把老頭拿出來作擋箭牌,那老頭仙風道骨的,估計有些地位。
“蘇老?!市中醫(yī)院的前任院長?中醫(yī)協(xié)會顧問團首席顧問?”樂珊珊再次熄火,因為陸宸毫無可能認識這種行業(yè)巨擘。
就連她,也是因為爺爺曾經(jīng)求到過蘇巖定的門上,中間不說千難萬難,但是爺爺那困擾他多年的痼疾,三個月就妙手回春了。
陸宸尷尬:“我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但是的確是賣藥的,我是在定仁堂藥店遇到他的。”
賣藥的?
樂珊珊差點被陸宸的說法噎死,這話要是傳出去,有著萬家生佛稱號的蘇巖定的粉絲就得打上門來。
“說,究竟怎么回事?”
“呃,就是我早上起來覺得有些不舒服,所以去藥店買藥,結(jié)果碰到了蘇巖定,他說我需要調(diào)理,結(jié)果就送了我一大包藥材,不信,你去廁所看看?”
這一番話有真有假,但是蘇巖定是不會認識陸宸的,陸宸也不可能認識蘇巖定,基于這一點推斷,樂珊珊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陸宸的胡扯。
不過,去廁所看看是什么鬼說法:“不舒服你和我說啊,你姐姐把你交給我,出點事怎么辦,藥吃了嗎?”
陸宸:“……吃了!”
“那就好,對了,你用我的浴缸做什么?”
陸宸欲哭無淚,怎么還沒完了?
“那老頭說吃了藥洗個熱水澡有助于身體恢復(fù)。”沒辦法,一個謊言是需要幾個謊言才能圓滿起來的。
“哼,看在你有病的份上,原諒你了,不過你要給我徹底清洗干凈!”
陸宸連連點頭。
樂珊珊這才仿佛查清了所有案情一般,趾高氣揚地走了出去。
等坐到了車上,樂珊珊才想起,這水沒喝,廁所也沒上。
可是再回去?
太尷尬了,“等著你的!”樂珊珊恨恨地發(fā)動車子,繼續(xù)自己的任務(wù)去了。
樂珊珊都走了半天。陸宸還沒有回過神來,相對于混沌明王訣的突破,樂珊珊帶給他的困擾要大得多了,一天來上一回,陸宸覺得自己這尊者級別的心境修為都要出破綻了。
正郁悶著,突然,放在桌上的電話響了。
陸宸拿過來一看,又是陳高堯。
接起電話,電話里陳高堯的意思很是明確,翹課被“巫婆”發(fā)現(xiàn),下午務(wù)必來上學(xué),上學(xué)請小心。
氣得陸宸一下子掛斷了電話,扔到了一邊。
電話可以扔,下午這一關(guān)是過不去了,雖說陸宸完全不在意這些,可是正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重生到這具身體之上,那么就應(yīng)該擔負起應(yīng)該擔負的。
就像當初在無極門中,對自己的師尊執(zhí)弟子禮,在敵人來襲擊的時候奮不顧身,甚至不惜自爆的也比比皆是。
所以陸宸并不認為這是自己的枷鎖,可是這又確實與自己的安排沖突,看起來,搞定“巫婆”是自己眼下最迫切的任務(wù)了。
下午,陸宸按時到校了。
當他進了校門,情不自禁地抬眼望了一下教室,那在教室門口徘徊的嬌小身影,不正是巫曉麗嘛。
陸宸這才想起,這所以特色聞名的學(xué)校的十大特色之中,就包括班主任無縫隙盯班這一條。
而身具唐僧屬性的巫曉麗,自然將這一點發(fā)揮到了淋漓盡致,夸張點說,作為一個男生,能夠完全不會遇到巫曉麗的地方只有男廁所了。
怎么辦?
陸宸略一沉思,就下了決心,是福不是禍,早晚有這一場。
看著陸宸步伐沉穩(wěn)地走上樓梯,巫曉麗也有點吃驚,作為一個教育學(xué)心理學(xué)雙碩士學(xué)位的資深學(xué)霸,她所希望施加給陸宸的心理壓力并沒有在他身上體現(xiàn)出來。
陸宸已經(jīng)做好了應(yīng)對的準備,在經(jīng)過巫曉麗身邊的時候,低聲叫了一聲:“老師!”
巫曉麗微笑點頭,示意陸宸可以進去。
陸宸有些懵,這膏藥不是說,讓自己小心么,就這么輕松就讓自己進去了?
陸宸抬頭,一雙晶亮的眸子和巫曉麗審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有些突然,巫曉麗甚至覺得有些慌亂,從來沒有哪個學(xué)生敢如此放肆地直視她,她已經(jīng)習慣了從精神上俯視每一個學(xué)生。
陸宸停下了腳步,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容:“老師,我想和你談?wù)劊?rdquo;
“談——談什么?”巫曉麗明顯有點措手不及,平時都是她說這句話的,突然從一個學(xué)生嘴里說出來,她明顯有些不適應(yīng)。
“就談?wù)勎疑衔鐣缯n的事情吧!”陸宸淡然中有一絲調(diào)戲的快感。
巫曉麗的段數(shù)畢竟不低,瞬間恢復(fù)了狀態(tài):“這么快就對自己的錯誤有認識了?跟我來吧!”
陸宸老老實實地跟在巫曉麗身后,朝著辦公室走去。
教室里卻是一陣騷動:“看見沒,陸宸讓‘巫婆’帶走了。”
“這下子夠他喝一壺的了。”
“我打賭,沒兩節(jié)課這小子回不來!”
“廢話,還用你說,我說得半天兒,殺雞儆猴可是‘巫婆’的殺手锏!”
陳高堯也無奈地嘆了口氣,沒辦法,誰讓這小子撞槍口上了呢!
甄天昊卻是十分高興:本來還想著怎么教訓(xùn)這小子呢,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自找不痛快,這下子讓“巫婆”盯上,也算解了自己昨天露肉之辱了。
巫曉麗在前,陸宸在后,兩個人一前一后朝著辦公室走去。
巫曉麗卻忽然覺得很是別扭,仿佛身后有著一雙能夠穿透她內(nèi)心的眼睛在窺視她。
又走了一會兒,巫曉麗突然轉(zhuǎn)身,陸宸差一點撞上:“怎么了,老師?”
巫曉麗凝視了陸宸幾秒鐘,嘴里吐出四個字:“你走前面!”
陸宸不明所以,只得服從,大步走在前面。
巫曉麗還是頭一次走在學(xué)生的后面,而且如此專注地觀察一個男生。
肩膀很寬,腰背很挺,走起來說不出的好看,巫曉麗的角度從來都是詭異刁鉆的,比如說,她評價一個男人的標準,從來就不是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