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不能憋尿,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爺爺我教你那么多盜墓法門,你就不知道下墓看看?你可以去華東地區(qū)的古武世家找找看,至于你的父母,得靠你自己去找。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爺爺還想多活幾年,就不多泄露天機了哈!”凌天說完這句話,屏幕再次漆黑,過了兩分鐘,凌風才確定,凌天的話真的說完了。
他長呼一口氣,自言自語道:“老子還真特么命苦,賊老天,你簡直把我往死里整啊!失蹤父母?呵呵,死老頭,你可以我還是當年那個只知道哭鼻子的小屁孩?老子才不想找什么狗屁父母!別以為我不知道那秦皇陵進去就別想出來了,而那九座大墓要能進那還輪到我?”
凌風的手下意識地摸到胸口,那兒,掛著一塊玉,上面寫著一個龍飛鳳舞的“凌”字。凌風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玉,只知道,這塊玉曾經為他擋過一顆子彈,就連子彈,都無法將其擊碎!
他摸了好一會兒,才松開了手,從座位上站起來。
既然爺爺說得這么清楚,那他當然得先解決小命問題,至于那個婚約,他壓根就不在意。
他關掉電腦,剛出包廂,忽然聽到一聲尖叫從網(wǎng)吧一角落傳來。
凌風的目光掃了過去,只見一個十六歲的男孩仰面躺在椅子上,雙眼緊閉,口吐白沫,面色紫紺。
“猝死前兆?”凌風沉聲自語。
這種情況并不算稀奇,像這種黑網(wǎng)吧,未成年人上網(wǎng)隨意。而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自制力都不強,一旦癡迷游戲,連續(xù)上網(wǎng)七八天,正常得狠。
長時間通宵上網(wǎng)打游戲,身體精神負荷都很大,不死才怪!
網(wǎng)吧老板一下子慌了,一個勁地撥打120,凌風輕嘆搖頭,這時候打電話有個毛用?就算救護車五分鐘內趕來,恐怕也只能給這孩子收尸。
救人只有幾秒的機會,稍縱即逝!
凌風默默走到男孩身旁,伸手將其拎了下來,平放在地上,將頭側向一邊,解開衣領和腰帶。
網(wǎng)吧老板見狀,立刻大喊道:“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當然是救人??!大驚小怪!”凌風沒好氣地說道,伸手在男孩胸口按了按。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必須施行心肺復蘇術,這種事,可做不來,除非躺在這的是個極品大美女。
“小小年紀不學好,沉迷上網(wǎng),丟命了吧!算你運氣好,遇到老子我,否則你真要去見閻王了。”凌風一邊說話,一邊打開背包,從中拿出一個白布裹成的小布包。
網(wǎng)吧老板探著腦袋緊盯著,他并沒有阻止凌風,反正死了人,有凌風頂著,也不關他的事。
一些膽大好奇之人并沒有走,而是在不遠處探頭望著,一時之間,凌風儼然成了全網(wǎng)吧的焦點。
凌風將布包攤開,九根長短不一的銀針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中,眾人的臉色頓時一變,原來這人真是個醫(yī)生,而且還是個中醫(yī)。
“難道這家伙要用針灸救人?這不是在瞎搞嗎?這種情況,要用心肺復蘇術才行!”
“喲?你還挺懂的嘛!難道是從片子上看到的?”
“滾蛋吧你,老子剛才從網(wǎng)上搜的的不行?。〔贿^,這個小家伙還真可憐,據(jù)說是為了給姐姐治病,才拼命玩游戲打LOL代練賺錢,沒想到就這么死了。小小年紀,連續(xù)上網(wǎng)七天七夜,就算鐵打的身體都扛不住??!”
……
凌風并沒理睬一旁看客的議論,他神色淡然,取出一根員利針。
九針各有其名,分別為鑱針、員針、鍉針、鋒針、鈹針、圓針、毫針、長針和大針。
夫九針者,小之則無內,大之則無外,深不可為下,高不可為蓋,恍惚無窮,流溢無極,其合于天道、人事、四時之變也。
凌天的醫(yī)術通天,傾囊授予凌風,包括這套所謂的醫(yī)道圣器——“黃帝九針”!
雖然凌風不確定凌天到底是不是吹牛逼,但這九針的神奇,他已經領教過很多次。
不說別的,光是它們不用消毒這點,就已經很特別了。
“九針之宜,各有所為;長短大小,各有所施。用圓針治猝死前兆暈厥之癥,倒是剛剛好。”凌風自言自語,一針朝其心口刺去!接下來幾秒鐘,男孩風池、百會、印堂、合谷、人中皆以留針。
這一出手,眾看客盡皆目瞪口呆。
在他們的印象中,針灸不是該慢慢捻入嗎?怎么這家伙扎針像捅人似的,還直接扎心臟、人中、印堂那些,嫌那男孩沒死透?
凌風一只手捏著針尾,一絲絲內氣不斷輸入男孩體內,刺激著他那已經停跳的心臟。
漸漸地,原本一臉紫紺的男孩臉色開始變得紅潤,凌風絲毫沒有半點放松,他的另一只手按于男孩中級穴,自任脈而上,內氣不斷灌注,最后停于膻中穴。
男孩的額頭開始滲出汗水,一些離得比較近的看客們都目瞪口呆,凌風這一手玩得有些神乎其神,這簡直是神一般的手段。
三分鐘后,凌風忽然拔出那根銀針,針出瞬間,男孩口中發(fā)出一聲痛哼,雙眼睜開,劇烈喘息起來。
不知是誰最先發(fā)出一聲歡呼,然后整個網(wǎng)吧的人都高聲呼應,那幾個原本挖苦凌風的人,一個個灰頭土臉,都不說話了。
凌風卻是不悲不喜,剛才他只是一時興起才出手救人,畢竟他最擅長的還是殺人。
他將銀針收好,起身便要離開。
“等一下,剛……剛才是你救了我?”男孩已經緩過氣來,他睜大眼睛看著凌風,努力掙扎著站起來。
凌風瞥了他一眼,淡漠道:“小事而已,沒什么大不了,報答什么的就免了。小小年紀,別天天沉迷游戲打LOL傷身,你姐姐為了讓你上學,應該很不容易吧。”
凌風話語一落,男孩的臉色頓時一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凌風,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穿著中學生的校服,書包放在那兒,不是學生是什么?還想打游戲掙錢給姐姐治病?真是可笑!你姐姐如果知道你不好好讀書,在網(wǎng)吧打游戲,她會開心?如果你今天沒遇到我,現(xiàn)在恐怕已經一命嗚呼,你死了,你姐姐會如何,不用我多說吧?”凌風冷笑一聲,轉身朝門口走去。
其實,連他自己都很奇怪,為毛他會說出剛才那番話?難道是爺爺?shù)脑捰绊懥怂??親情?父母?這種對他來說很陌生的東西,竟然真的牽動他的心,實在很可笑??!自己就是個孤兒好嗎?還是個短命鬼!
直到凌風走出網(wǎng)吧大門,吹了吹涼風,他的頭腦才清醒許多。
一天之內,發(fā)生這么多事情,就算是他,也有些疲累。
“還是先找家小旅館住一晚,然后再去醫(yī)院報個道,掛個牌子賺點工資。然后再去那些古武世家探探底!”凌風沒好氣地說道,當他走到一個巷口時,腳步忽然停下,冷哼一聲,內氣外放,掌風掠過。
很快,一聲痛哼從他身后傳來,凌風回過頭,瞥了一眼,淡淡地說道:“不繼續(xù)玩你的游戲,跟著我干嘛?難道你游戲玩膩了,想直接玩搶劫?”
男孩從地上爬起來,摔得灰頭土臉,他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感覺膝蓋忽然一疼,然后就這么摔倒了。
“不……不是的,你救了我,我就得報答你。我姐姐說了,有恩必報,這是做人的基本準則,我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好,我都沒顏面去面對我姐姐了!”男孩十分認真地說道,一番話倒是讓凌風來了興趣。
“哦?你知道顏面?那你還跑去打游戲,不好好讀書?難道游戲就是你的顏面!”凌風一臉玩味道。
男孩臉色一紅,道:“這兩件事不一樣,我也是沒辦法,才選擇那條路的。我從小父母雙亡,和我姐姐相依為命,我身體弱,干不了重活,去做兼職,又嫌我年紀小,不要我。姐姐她得了重病,為了供我讀書,還去給人家洗盤子,還兼了好幾份工,我……我想做一點事,掙點錢,最起碼不讓她那么累……”
男孩說到這兒,聲音越來越小,頭也越來越低。
凌風神色淡然,他早就看淡世間冷暖,和那些被拋棄的孩子,男孩的遭遇實在算不了什么,而自己本來就是個悲?。?/p>
凌風輕哼一聲,道:“老子對你那點破事不感興趣,這個世上比你慘的人多得很,那些話,不用掛在嘴邊。還有別的事么?沒的話,老子就閃人了,老子困得很,得找地方睡覺,沒時間陪你這個小孩玩。”
凌風剛轉過身,便聽撲通一聲,那是雙膝跪地的聲音。
“你有完沒完啊,我不需要你回報,你若是個美女,我還能考慮讓你以身相許做個小妾,可你是個男的,還沒我?guī)?,就算你以后真的比我?guī)浟耍覀円彩遣豢赡艿?,我的取向正常得很,對你一點興趣都沒!”凌風實在頭疼得很,救人原來都這么麻煩,準備抽身走人。
“我和你說那些,并不是乞求你的可憐,而是陳述事實,回答你的問題。姐姐說過,有恩必報,如果你不讓我做些什么,我是絕對不會起來的!”男孩正色道,那脾氣,像非洲草原的河馬,雷打不動的犟。
凌風差點眼前一黑暈了過去,有這么報恩的嗎?這簡直讓他頭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