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早有心理準備,秦風和許景中還是同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不過,能夠被特種部隊看中的新人,沒有點過人之處,那才是不正常的。
許景中沒有去評價紀棠棠的判斷,只是點了點頭,又道,“但是你還做不到不是么?繼續(xù)努力吧。”
紀棠棠如他所言,果然繼續(xù)堅持起來。事實證明,這50個下蹲對于紀棠棠來說實在是太過困難了,她直到中午也沒有完成。
沒人會覺得她偷懶了,因為所有人都目睹了她在努力地完成,哪怕摔得手上全是傷口,哪怕汗流浹背,她沒有說過一句抱怨的話。
原本有些不屑與她之前說的話的同學,在見到這一幕之后,眼中也有了欽佩的情緒。
凡是報考了國防大學的,誰心中會沒有一份強大的家國情懷,不是想著守家衛(wèi)國?
可她們才剛剛邁進校園,要成為優(yōu)秀的士兵或者軍事人才,要走的路非常漫長。而紀棠棠已經(jīng)開始挑戰(zhàn)自己的極限,她們呢?卻還在因為教官的嚴厲心存怨懟,對比之下,高下立見!
在這一點上,男生和女生并沒有太大的差別,像是被激起了那一絲血性一般,麻醉系的訓練熱情突然高漲起來。
至于公然質(zhì)疑教官的姚薇薇,則是很順利地完成了許景中交代的任務,看起來倒是沒有顯得太過困難。
許景中再次詫異。
這任務當時已經(jīng)加量了,可姚薇薇竟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完成了。
這說明她的身體素質(zhì)已經(jīng)遠超班上的人,而能夠在今天完成蛙跳三千米,那至少說明了一件事——昨天姚薇薇并沒有被罰。
許景中心中記下了這個名字,雖然并不在特種部隊的考核名單當中,但是把新人營里表現(xiàn)突出的學員記錄下來,也是教官的工作之一,許景中做得一絲不茍。
解散后,許景中主動找到了秦風。
“你覺得姚薇薇怎么樣?”只是一個普通的問題,但許景中問的就有點小心翼翼。
秦風道,“身體素質(zhì)過硬,注重義氣,不過服從性就差了點。”
很是中規(guī)中矩的評價,許景中又問,“所以你才跟她說那些話嗎?”
秦風卻沉默了。
不懂得服從命令的人,沒有資格成為軍人。這當然是說得太重了的話,但無疑也體現(xiàn)著身為軍人,服從命令的重要性。
這不是什么刻板的規(guī)矩,也不是為了加強領導層的統(tǒng)治力,而是因為在戰(zhàn)場上,如果所有人不能服從命令完成任務,各憑所想行事,會對戰(zhàn)局產(chǎn)生致命的影響。
而影響的結果,就是同袍的死亡。
許景中看著秦風,沒有人比他更懂得這個教訓,那是用生命換來的。所以對于秦風而言,這算是個敏.感話題。要不是他對姚薇薇說起,許景中是絕對不會主動問的。
“沒什么,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秦風沉默了良久,才最后說道。
但許景中知道,對于秦風而言,這件事情永遠也不會過去。
“想開點吧”,許景中拍了拍秦風的肩膀,說著沒有實際幫助的安慰的話。
這時候秦風的手機響起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喂,林總。”
“秦風,你明天有空嗎?”
林夢瑤已經(jīng)放了秦風小長假,一般倒是不聯(lián)系。秦風接到電話,只當她是準備從林家回到H市了,便說,“當然有空。”
“這樣啊,那我明天回家找你。”林夢瑤說。
“好。”
秦風答應下來。
做教官這兩天,他是在學校里有宿舍可住的。因為不確定林夢瑤什么時候回來,所以在到國防大學來做教官之前,秦風已經(jīng)和總教官說好了,原本定下的教官人選不動,這樣他就可以靈活安排了。
許景中聽著秦風打完電話,問道,“要回去了?”
秦風點頭,“嗯,不過聽起來不像是要回去上班,只是說明天或許會有事。我去跟總教官說一聲,讓他明天把你原本的搭檔換來。”
說完,秦風就離開了。
請假當然不會有什么問題,秦風當天晚上結束訓練就先一步回了林夢瑤的別墅。做了兩天教官,當然不可能是學生在訓練自己在偷閑,大部分時候教官是跟著一起曬太陽,而且還要發(fā)出指令,負擔并不比學員小多少。
秦風洗個澡換上自己的衣服,才覺得稍稍放松了一點。
結果剛剛在沙發(fā)上坐下,門口卻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誰?。?rdquo;秦風撓著頭想。
林夢瑤這住處據(jù)說公司里的人是不知道的,那當然也就沒理由會有人來找她了。至于找自己,那就更不至于了啊。
秦風拉開門,門外站著的赫然是小區(qū)的保安,此刻腰間一根警棍已經(jīng)拿在了手里。而保安的身旁還站著一個穿便衣的男子,看起來身材結實,眼神中更是有幾分堅毅的氣質(zhì)。不難看出,保安對這個男子還是有些戒備的。
部隊里的人?
秦風一瞬間做出了判斷,只有當過兵的人,才會站成這樣的氣勢。
“您好,請問是秦風先生嗎?”結果先開口的卻是保安。
“是。”秦風點頭。
“這位先生說找你有事,差點直接從門口沖進來。請問你們是否認識?”保安說得比較保守,事實上這家伙在大門口被攔下來,差點就直接動手了。
考慮到有可能真是來找人,才沒有直接報警。
不過一般情況下,這種高檔小區(qū),就算是找人也不太可能直接給帶到主人房門口的。保安這是估摸雙方的武力值不在一個檔次,不得不妥協(xié)一些。
來人秦風并不認識,不過既然是部隊里的,當然也就不會直接推掉,于是點頭說,“是來找我的,麻煩你了。”
保安大大的松了口氣,又對秦風叮囑道,“先生以后如果有客人,最好先和門衛(wèi)打個招呼,或者出門去接一下,以免再有類似的誤會,冒犯了客人。”
“知道了”,秦風說得很是無奈。他可壓根不知道有人會來找自己啊。
保安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秦風卻沒有直接讓來人進屋。
就算是部隊里的人,自己見見沒事兒,但房子又不是自己的,擅自帶人進去,終歸不妥當。
“找我有事嗎?”秦風開門見山。
“你就是秦風,曾經(jīng)的龍牙?”來人更加開門見山。
秦風的眼神驟然就是一緊。
龍牙,是一種特殊的稱謂。華夏有一支神秘的尖兵組,名為隱龍。其中的成員只服務于軍部最高層,是一等的軍事力量。
而這支部隊當中,武力最高的人,就被稱謂龍牙,意為隱龍身上最具攻擊性的點。
秦風曾經(jīng)是龍牙,這一點在內(nèi)部不算什么秘密。但是對外卻多少也算是個高級機密,被人隨便就說出來,秦風深感意外。
更重要的是,他對來人一無所知。
這種信息不對等的差異,讓秦風本能地就覺得不舒服,更無法不戒備。
“你是誰?”
“新的龍牙。”來人答道。
身為龍牙,要找到秦風當然不難。但能夠找到秦風的,除了隱龍,還有他的對手。秦風可不會大意。
他并未立刻就相信,而是用隱龍中比較常用的密碼說了一句話,“KJAHDAKDIWXQWXF?”
意思大概是問你的名字。
這密碼并不復雜,只是把漢字用特定的編碼表示,只不過對于不知道這編碼的人來說,自然是絕對無法破解的。
來人笑,“ALSIENDOANE.”
羅群。
能夠如此熟練地使用密碼,來人的身份當然也就不必懷疑。秦風放松了一些,就算他現(xiàn)在不是龍隱的人,這個組織當然也不會對自己有惡意。
就算是真的有惡意,也不可能就派這么一個人來。
“你找我干什么?”秦風問。
“我要向你挑戰(zhàn)”,羅群認真說道。
秦風有點意外,直視著羅群的眼睛,沒有從其中看見敵意,但其中同樣也沒有多少尊重。
“我已經(jīng)不是龍隱的人了,挑戰(zhàn)我干什么?”
龍隱內(nèi)部并不限制相互挑戰(zhàn),所以龍牙這個稱謂,也總是最強的人才能夠一直持有。
但對于已經(jīng)離開龍隱的秦風來說,這個稱號當然也就跟他沒有關系,他找不到羅群挑戰(zhàn)自己的理由。
羅群道,“你雖然已經(jīng)不在龍隱,但龍隱的人從來沒有忘記你。我已經(jīng)是龍牙了,可是總聽見有人說,如果是秦風在的話,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所以我要挑戰(zhàn)你,打敗你,成為真正的,被人認可的龍牙。”
秦風恍然,這個理由倒是很充足,不過看羅群的樣子,似乎斷定了自己會輸給他,這可就有些,自大到過頭了。
龍隱當中龍牙的稱謂一直在變動,每一任的龍牙總是有狀態(tài)的波動,就算一直狀態(tài)很好,也會受到歲月的影響。但秦風卻是目前為止持有這一稱號最久的人。
即便羅群是新任的龍牙,用這種態(tài)度來挑戰(zhàn),不是狂妄又是什么?
“如果我不接受呢?”秦風笑笑,他真的已經(jīng)過了需要這些榮耀來充實自己內(nèi)心的年紀和心態(tài)了。
“那我就只好直接動手了”,羅群也不想失去風度,同樣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