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人員漸漸散去。
那名黃東拳腳并用,十幾分鐘過去,打得酣暢淋漓。
感覺好久都沒有感覺這么出過氣了,這么一直挨揍還一直叫囂的硬漢,已經(jīng)不多見了,這家伙一邊撩狠話一邊挨揍,這種驚人的反抗精神讓他打得很舒暢。
“呵呵,今天我很爽,就放過你一馬!我們的事情改天再算!”
黃東捏了捏拳頭,一臉潮紅,抖了抖身子,又狠狠踢了腳下蜷縮一團的龍少,甩著腦袋離開了。
在他看來,這個一臉平淡的燒烤攤小販很慫。
毫無存在感,要處理不是分分鐘的事情?他今天爽夠了,決定把這個小甜點留在明天......
額、
梁逸很無語,自我感覺良好之人,往往數(shù)不盡數(shù)。
“呵呵,這個聚賢樓,明天必然被我覆滅!我要讓他跪在我面前!”
地面上,另外一位仍舊霸道的龍少在地面哀嚎著,臉腫得和豬頭一般,讓人忍俊不禁。
“龍少,你沒事吧。”
梁逸連忙一臉關切的把他扶起。
卻順手在他的身上摸了一把,偷偷把他懸掛在脖子上的一塊漆黑如玉的香囊取下,默不作聲的揣入口袋。
“意外之喜,煉制靈器的凝器液,竟然到手了。”梁逸心中閃過一絲絲驚喜,他早就眼熱了他脖子上的掛墜許久。
手臂上的渾天儀微微閃爍。
龍涎香:地球上的特有鯨魚產(chǎn)物,是極為昂貴的奢侈品香料,可作為替代凝器液。
凝器液,是修真界最為隨處可見的煉器材料,最為不可或缺的器材之一,可是在地球竟然是以這種形態(tài)存在,稀罕無比。
“剛剛那個惡霸太兇了,我制止不了,現(xiàn)在龍少快吃一條烤魚壓壓驚!”梁逸把東西收好,驚魂未定的樣子,把最后一條烤魚遞了過去。
“哈哈,你小子很識相!”
龍少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英俊的臉變成豬頭,眼睛都睜不開了,卻贊賞的看了梁逸一眼。
他感覺這個燒烤攤主很上道啊!
連之前的怨氣都抵消了,此時把所有的仇怨,都聚集在了剛剛的黃東上,“在我的地盤,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帶保鏢了,今天竟然被人暴打,干假裝不認識我龍少?我回去就立刻打壓聚賢樓!媽的,我長這么大第一次被揍!”
他感覺實在很氣。
自己從小到大,在這個城市哪怕不是對自己畏懼、用驚恐的目光看向自己?可是眼前卻碰到一個不怕死的!
“龍少,一路走好啊!”
梁逸看在他氣瘋離去的背影,很是友好的揮了揮手,“下一次龍少再來啊。”
他很愧疚,這位龍少不僅僅為自己的燒烤攤進行了真人武打表演,用這么慘烈的方式幫忙吸引著觀眾,自己還用一條烤魚,“換”了他價值連城的香囊.....
“對,我就喜歡這種性格耿直的家伙,拉好一下關系,估計會是一名不錯的送財童子。”
梁逸摸了摸鼻子,看向那位奇葩的龍少背影。
他也算是徹底了解了,這是一位腦子回路清奇的大少爺,到處裝逼,不知道的看到他的姿態(tài),還以為是一名霸道無雙的年輕俊杰,實際上,頭腦卻非常簡單,構不成任何威脅。
“這個蠢貨啊,所以我才不愿意招惹。”
汪嘉誠終于站了出來。
他看向那名龍少離去的背影,笑道:“龍濤這個傻逼,雖然腦子簡單,還到處裝逼,聽說還自己私下整理了一本裝逼金句寶典,整天想著怎么樣才能更加氣派、霸道,現(xiàn)在終于被暴打了。”
顯然這位龍少的特立獨行,在他們?nèi)ψ觾?nèi)非常聞名。
是一名非常奇葩的富二代,別的富二代無非是玩豪車和玩女人,他卻不同,志向遠大,目標是裝逼之王,整天一遇到類似場合就借機發(fā)揮。
“不過,雖然腦袋簡單,以龍濤那個傻逼眥睚必報的性格,估計明天這家聚賢樓,要關門了。”
身邊的甄少搖頭。
他很清楚要打壓一家酒樓,對他們非常簡單,盡管這間酒樓對于平常人也是龐然大物。
“這兩個家伙,當著面就一臉正經(jīng)的叫著人家龍少,背后就都叫人家龍濤這個傻逼.....”
梁逸摸了摸鼻子。
但是龍濤?龍?zhí)??這個名字....以這說話的風格,不是叫龍傲天嗎。
梁逸此時有些了然了,剛剛那位龍少忽然出手呵斥,各種霸道總裁式的句子冷哼,分明不是舍不得那三萬塊,也不是喜歡仗勢欺人,而是因為他看到了裝逼的契機.....估計一天不裝逼就渾身難受的那種人。
富二代中還有這種奇葩,整天不玩女人豪車,以到處裝逼為樂。
梁逸嘴角微微一抽,明白了事情真相,有些哭笑不得,感覺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即使那個龍濤要打壓對方,聚賢樓也不會倒閉,據(jù)說聚賢樓最近攀上了隔壁青山市的陳玉明,那個家伙不好惹,最近開始把手伸向我們的這邊,手未免伸得太長了一些。”
汪嘉誠說道這個名字,露出一絲絲凝重。
梁逸無語,不想再聽著這兩位富二代瞎扯這些事情,準備收攤,畢竟美食街的人流散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晚上十一點了。
“這位兄弟.....”
這兩人看向梁逸收攤,忽然長大嘴巴,似乎想說些什么。
他們總感覺這個行事奇葩的燒烤攤攤主,是一名隱世的神秘高人,剛剛那一手詭異的冷風過去,兩人便忽然反目對罵,他們懷疑是某種風水異術。
“那個...”
可是,對視一眼,終究還是欲言又止。
夜色中,他們默默的看著梁逸載著茵茵,踩著簡陋生銹的三輪車背影,對視一眼,“或許是我們猜錯了!”
“也是,這等高人,怎么會落下面子在街頭擺地攤,當小販。”
“對對,我們不需要去理會!”
這兩人連連搖頭,仍舊在勾心斗角,都說自己不信,卻仿佛像是刻意說給對方聽一般,讓自己減少競爭對手,自己的眼眸看向梁逸的背影,卻閃過一絲流光。
不管信不信,略微重視一下,總是沒有錯。
........
梁逸當然不知道這兩位富二代的花花腸子,今晚上的事情,非常曲折,但也終歸沒有發(fā)生什么大事。
最起碼禍水東引,讓他們狗咬狗。
當然梁逸也不知道自己因為今晚,已經(jīng)有暴露的趨勢,因為他此時的目光早已不在剛剛的事情上,而是眼前。
夜色里,瑩瑩月光灑下。
寂靜無人的街道上,冷清的風輕輕吹拂,氣氛平和,行駛中發(fā)出咔擦咔擦的三輪車上,正坐著兩人。
“梁逸哥,今晚我們還去藥材鋪走一趟,給姐姐熬一下藥膳?”
茵茵說,她感覺梁逸玩得實在太過了,那位姐姐還一直面色慘白,現(xiàn)在一臉萎靡的樣子。
“今晚我們不去藥材鋪了,我們?nèi)ナ諒U舊的那里走一趟。”梁逸在前面踩著腳踏車,想了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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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呆了呆。
梁逸沒有解釋,他這幾天經(jīng)常帶著茵茵外出尋找、解析能煉丹的材料,一直在藥材鋪徘徊。
“哦。”
茵茵沒有多疑。
只是感覺梁逸最近有些古古怪怪的,前陣子還對著仙人掌發(fā)呆,估計又在琢磨什么新玩法,就是小姐姐有些可憐了。
不對,小姐姐似乎樂在其中,面對這種花樣百出的變態(tài)玩法還那么容忍....真是愛得深沉呢。
“想什么呢?”
梁逸啞然失笑,錘了錘她的小腦袋,總感覺這小妮子偏著腦袋,看向他的眼眸有些悲憫和同情。
“老板,來幾百斤廢鐵。”
來到廢品站,梁逸的話,讓店里收廢舊的老頭子嚇傻了,“小伙子,你剛剛說什么?腦袋沒毛病吧?廢鐵,還幾百斤?”
梁逸目光四處一掃,發(fā)現(xiàn)整個房間都被廢舊堆滿,最終把目光聚焦在一堆銹跡斑斑的廢鐵上。
“我要這堆廢鐵。”
正躺在吊床上的老頭兒一呆,面色古怪著,指著另外一堆,“這堆送人都沒人要,如果真要買鐵,我這里還有不銹鋼,沒生銹的這種。”
“我就要生銹的。”
梁逸的話,讓老頭兒又呆了幾秒,忽然從吊床上跳下,開始用著一種看冤大頭的智障眼神看著他。
幾番折騰,梁逸終于收廢舊的店鋪面前,買了三百多斤生銹的廢鐵。
然后就地,開始刮下猩紅的鐵銹,足足刮了七八斤,又把廢鐵賣回去,把大半碗鐵銹裝上三輪車,壓得三輪車咔擦作響幾乎承受不住。
“你傻啊,買廢品也就算了,還賣回去....剛剛人家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你,你知道不?”
茵茵瞪著梁逸,她之前還以為那個老實的梁逸變得有些腹黑聰明了,可以依靠,卻想不到還是這么蠢,剛剛那個收廢品的老頭都笑得合不攏嘴了......
“不是被坑,我要的就是鐵銹。”
梁逸攤開手掌。
既然出乎意料的尋找到了凝器液,也可以正式把煉器的事情提上議程,畢竟他以器入道,自然煉制本命靈器才是根本。
隨口說罷,梁逸便帶著茵茵正式踏上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