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軒?他們找陳子軒干什么?這些人和陳子軒有仇?
想想也對,陳子軒這家伙平時浪蕩不羈,在外面飛揚跋扈,還經常調戲良家婦女,簡直就是現(xiàn)代版的西門慶。保不齊他就睡了某個社會大佬的女人。
就算是子軒沒有得罪人,保不齊是他老爸得罪了人,俗話說“高處不勝寒”。買賣做大了勢必會遇到各種各樣的競爭對手,說不定就得罪了誰,引出了這場禍端。
別說子軒他爸這么大的買賣了,就是我住的小區(qū)樓下,賣煎餅的和支攤兒賣早點的沒事兒還對著罵街呢。
甭管他們父子倆誰得罪了人,那也不該找我頭上,我招誰惹誰了?
我穩(wěn)定心神,用盡量冷靜的口吻說:“沒錯,我認識陳子軒,但是我和他不熟,萍水之教,普通朋友。”
那男人冷笑一聲說:“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能夠一起喝酒喝到天亮嗎?”
臥槽,對方到底什么來頭,難道說昨天晚上我們一起喝酒的時候還被人偷窺了?
這也不對呀,如果他們要對子軒不利,昨天晚上不就是絕佳的機會嗎,繞這么大的圈子是什么意思。
想到這兒,我不由得為綁匪的智商著急,真是笨賊一籮筐。
“你們可真是好笑,既然昨天晚上你們已經盯上子軒了,為什么不動手,難不成是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怕了不成?”我譏諷道。
男人沉默了許久,突然慍怒的說道:“要不是陳子軒身邊的保鏢太厲害,他早就是我的刀下鬼了!”
“保鏢?哪里有什么保鏢,他昨天就是一個人來的,一個人走的。”我已經忍不住要笑出來了,還保鏢,拍TM電視劇呢。
“你少廢話,陳子軒身邊的保鏢都是退伍的特種兵,要是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不就都成了吃干飯的!”
這個我真不知道,陳子軒一天到晚吊兒郎當?shù)模鷮W齡前兒童一樣,誰知道他竟然還有特種兵保護,有錢人的生活,真令人羨慕。
“哦,感情你們專挑軟柿子捏,不敢跟特種兵動手,就會欺負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算什么英雄好漢,真TM慫蛋!”我突然覺得這綁匪挺有意思,還知道避其鋒芒。
電話里突然傳來陣陣沉悶的碰碰聲,轉而又傳來清脆的啪啪聲。
“你最好老實點,否則你的朋友會受委屈的!”男人吼道。
緊接著,電話里傳來小龍的哭嚎:“趙成功,臥槽你祖宗,你祖墳炸了!你大爺?shù)?,沒事你刺激綁匪干嘛?能不能按套路出牌!你是嫌我活的不耐煩了嗎?”
“啪!”清脆響亮的聲音響起,我聽得都肉疼。
“你哪兒那么多廢話,給老子蹲好了!”一個痞里痞氣的聲音說。
那低沉的男聲再次響起:“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你難道不知道,時間就是生命嗎?呵呵,時間也是你朋友的生命,我只給你兩分鐘的時間,打電話把陳子軒約出來,如果你沒有做到,呵呵,你朋友已經看見過我的長相了,他的眼珠子可就保不住了!”
“別!您老千萬別沖動,我都按照你說的做!”我是真慫了,天知道他們會對小龍做什么,要是小龍落個終生殘疾,我可怎么跟他的父母交代。
“如果不想你朋友有事,現(xiàn)在就給陳子軒打電話!”
“我打,我肯定打,我能再問個問題嗎?”沒等綁匪說話,我立刻說:“你們?yōu)槭裁床蛔屛业呐笥汛螂娫捘兀?rdquo;
一陣悉悉索索過后,小龍那顫抖的聲音響起:“我,我打了,他,他說他泡妞呢,沒空!”
我狠的牙根兒直癢,陳子軒這家伙簡直沒有人性!
不過這也很陳子軒,他泡妞兒的時候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會一手扶床,一手撐天,絕不會停下。
我頭都大了,小龍打電話我打還不都是一樣的,這可如何是好。
“該問的我都讓你問了,趕緊打電話吧,哦,我忘了說了,你還有一分鐘。”那個低沉的男聲再次響起。
“等下,我打電話把他約到哪兒呢?”
“呵呵,就約到好朋友串吧,你不是正和你那個高個子朋友喝酒呢嗎?順便說一句,你朋友的胃口可真好!哦,你告訴他,不要帶保鏢!”
聽他這么說,我不由得渾身一個激靈,連忙緊張的四處張望,街上人來人往,三五成群,哪里看的出半點兒端倪。
“別費心找了,你找不到的!你還有三十秒!”男人說完之后,電話被掛斷。
后羿見我手舞足蹈的樣子,疑惑的問:“趙英雄,出什么事了嗎?”
我來不及跟后羿解釋,用最快的速度撥通了子軒的電話。
萬幸,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成功,什么事?”子軒喘著粗氣說。
電話清晰的傳來女人的呻吟和床頭猛烈撞擊墻壁的咚咚聲。
“子軒,小龍被人綁架了!綁匪要我約你出來,你得幫忙!”我壓低聲音急迫的說。
“哦,哦寶貝兒,就是這樣,恩,恩,太爽了,小美你換個姿勢,小茹你保持住了!哦,哦!”
我心中一萬頭草泥馬以每小時比高鐵還快的速度奔騰而過。
“陳子軒,你TM還是不是人!小龍被人綁架了!”我也不管綁匪派來盯梢的人能不能聽見,聲嘶力竭的吼著。
電話那頭突然一陣沉默,接著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子軒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了出來:“臥槽,小龍真的被綁架了啊,我以為丫逗我玩兒呢!”
我哭笑不得,想起綁匪說的三十秒鐘時限,連忙說:“廢話少說,趕緊來好朋友串吧,如果你不想讓小龍變成瞎子,就TM給我越快越好!還有不要帶保鏢!”
我剛掛掉電話,電話就又響了起來,是綁匪。
“你做的很不錯,雖然時間慢了一點,不過,我還是決定先放你朋友一馬。”男人陰沉的說。
“你說的我都答應了,不要再傷害小龍了!”我暴跳如雷。
“可以,現(xiàn)在,讓你旁邊的那個高個子朋友,哪兒來的回哪兒去,聽明白了嗎?等陳子軒到了我會再給你打電話。哦,不用報警這種沒營養(yǎng)的話就不用我說了吧。”他桀桀的笑了兩聲,掛斷了電話。
“趙英雄,到底怎么回事?”后羿見我面色沉重,似乎意識到了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羿哥,你不用管,我能處理好,這是家門鑰匙,來時候的路你還記得吧,你先回家,我很快就會回去。”我把家門鑰匙遞給后羿說。
“趙英雄,你把我后羿當成什么人了,朋友臨危受難,你當我會袖手旁觀嗎?”
后羿的這兩個成語令我無言以對,我只好勸道:“羿哥,相信我,一定沒事的,你現(xiàn)在回家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好說歹說,后羿才極不情愿的拿著家門鑰匙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我坐到椅子上,招呼老板結賬。
老板見我愁眉苦臉的,說道:“哥們兒,怎么了這是,怎么每回來我這兒吃飯都不高興,菜的味道不好啊。”
我懶得和老板多說,結了賬就打發(fā)他走了。
我大口大口的喝著啤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將我從醉生夢死中猛然驚醒。
一輛白色路虎車用閃光燈晃了我?guī)紫拢嚿系娜藚s沒有下來。
我認出這是子軒的車,連忙歪歪斜斜的站起身走到車前。
車窗搖了下來,子軒緊繃著臉滿臉陰沉。
我從來沒有見過子軒這樣的表情,他只說了兩個字:“上車!”
我剛坐上車,電話就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子軒,子軒示意我接電話,并讓我打開免提。
“做的不錯,子軒公子,你好難請??!”電話里的男人陰陽怪氣的說。
“我不管你是誰,你聽好了,如果你敢動小龍一下,我就滅你滿門!”子軒的表情突然猙獰起來。
“哎呦呦,子軒公子好大的火氣,我這個還就不喜歡聽取別人的意見!”
“啪啪!”小龍的哀嚎聲傳來出來,在我聽來,無比刺耳。
“靠!”子軒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盤。
“你到底要干什么?”子軒惡狠狠的說。
“干什么?你應該問問你爹都干了什么!”對面的男人突然激動起來。
子軒面色一變:“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奪走了我的一切!我要讓他加倍的償還!”男人嘶吼著。
良久,男人冷冷的說:“現(xiàn)在來西郊麗苑別墅區(qū),到門口給我打電話,會有人接你們,記住,不要?;樱?rdquo;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我和子軒面面相覷,子軒嘬著牙花子說:“這事兒難辦了。”
“子軒,你,你爸干什么喪盡天良的事兒了?”我點了根說。
子軒嘆了口氣,也掏出煙點燃,煙頭一明一暗,閃爍著子軒滿面的愁容。
“唉,我也許不該這么說我爸,他這個人,做事從來不擇手段,也不留退路,這在聰明人眼里就是不要命,不過,也許正是他這樣,才能打下這么一大片家業(yè),他經常說無毒不丈夫,他也是這么做的。這么多年來,他結下了無數(shù)的仇家,每次出門,身邊都有很多的保鏢簇擁著,他也要給我配保鏢,你也知道,我這個閑散慣了,這么多人跟著我,我還怎么泡妞,所以,他只好請了幾個退伍的特種兵在暗中保護我,他們就像橡皮糖一樣,怎么甩也甩不掉。”說完,他將煙頭扔出窗外,發(fā)動了汽車。
是啊,這人要想發(fā)家致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朝九晚五的上班,遵守一切道德和法律,一輩子都不可能大富大貴,俗話說,富貴險中求,大多數(shù)成功的人都是另辟蹊徑,不按規(guī)矩行事的。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富二代也不好當,出個門還有保鏢看著,時時刻刻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真的很別扭。
等等,保鏢!綁匪說了,不能讓子軒帶保鏢來,萬一他的保鏢跟著來了怎么辦!
“子軒,你出門的時候那些保鏢有沒有跟著你?”我緊張的問。
子軒將車開的飛快,他盯著前方的路苦笑著說:“我怎么知道,這些家伙可都是部隊里的精英,想發(fā)現(xiàn)他們,比登天都難。”
“那萬一綁匪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怎么辦,小龍就危險了。”我還是不放心。
“把心擱肚子里吧,那些家伙,根本就不存在萬一!”
盡管子軒這么說,我還是心存顧慮,不停的掃視著窗外和后視鏡。
突然,我發(fā)現(xiàn)后面有幾輛車不太對勁,這幾輛車始終和我們的車保持著相同的速度,更奇怪的是,明明他們所在的車道前方沒有車,可他們卻不提速,依舊不緊不慢的跟著我們。
“小龍,后面那幾輛車不太對勁,會不會是你的保鏢?”我狐疑的問道。
小龍掃了一眼后視鏡,搖了搖頭說:“他們不會這么不專業(yè)的,這也太明顯了。”
就在這時,一輛車的窗戶搖了下來,從窗戶里伸出一只手來,我看了一眼之后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因為,那只手上,正拿著一把烏黑的手槍!
“子軒小心!”我無法克制自己的恐懼,大叫了起來。
“砰砰砰!”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我只感到雙腿腿間一股暖流,身子一陣癱軟。
難道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