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我來說,一百萬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可對曹悅薇也許并不是那么嚴重。
而且到時我應該能湊夠五十萬才對,到時我再努力工作,慢慢還債,這樣我就不用過著那種沒有尊嚴的日子了。
我深吸了口氣,下午的時間我就把工作交接完畢了,其實我現(xiàn)在這個崗位一直是空缺的,只不過葉蓁蓁為我專門擠出來的而已。
這次我又回到了寫字樓的公眾辦公室,只見諾大的辦公室,里面坐著幾十號人,不停的撥打著電話,有些人說的吐沫橫飛,有些人愁眉苦臉,還有些人眉飛澀舞。
見到我進來,不少人都是停頓了一下。
而后很快便響起了一道譏諷的聲音:“這不是陶經(jīng)理嗎,怎么有空來我們這些業(yè)務員辦公室這兒來了,領導來視察民情了嗎?”
說話的男人我見過,每次葉蓁蓁出現(xiàn)的時候,他都會用一種色瞇瞇的眼神盯著葉蓁蓁看,得知我是葉蓁蓁的老公以后,看向我的目光很是不善。
我走到屬于我的辦公桌,根本就沒有打算理他。
他又對我說:“喲,怎么還坐下來了,這可是我們下層工作人員呆的地方,領導坐這兒別臟了自己的屁股。”
這時,另外一個人也向我這兒看了過來,他跟著說道:“哥們,你老波今天上午不是讓你去她那兒吃飯嗎,你沒去吧。”
他是向之前那個嘲諷我的業(yè)務員說的,那個業(yè)務員聽了他的問題,立馬不屑的說道:“切,我中午想在哪吃就在哪吃,我老婆能管得了我嗎?一個男人如果被女人管著,那還不如一頭撞死在糞坑里。”
尼瑪,都是有老婆的人了,見到葉蓁蓁時,還用那種色狼的目光看她。有病吧。
我知道他們兩個談話是說給我聽的,旨在嘲諷我做葉蓁蓁的下屬,還很窩囊的被老婆貶到下層工作。
而且或許是因為方輝的原因,讓他們知道葉蓁蓁根本就不在乎我。畢竟沒有感情的結婚多了去了,從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來看,我和葉蓁蓁根本就不像是有感情的夫妻。
他們是吃定了我不能把他們怎么樣,所以才這么囂張。
不過現(xiàn)在的我確實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為我知道,這些做業(yè)務員的一個個嘴跟機關槍一樣,口才都特別的好,如果我真的跟他們罵起來的話,我分分鐘歇菜。
這時,坐在我身旁的一個業(yè)務員對著電話里積極的說道:“好的王總,雖然沒有合作成功,但還是謝謝您給了我這次機會,下次有機會請您吃飯,好的再見……”
前一秒他還對電話里客套話不停,一臉的阿諛奉承,可等他把電話掛斷以后,便破口大罵:“他瑪個比,不合作跟我在這嘰歪什么,草,浪費我的表情。”
他見我向他看了過來,便對我說:“咦,你不是總裁的老公嗎?怎么跑我們這兒來了。”
不過他也不是傻子,往周圍一看別人的態(tài)度,就知道我現(xiàn)在的處境。
隨即他笑了起來,對我說道:“哥們,剛來吧,知道我們要干些什么嗎?”
我點了點頭,剛剛他說話雖然粗魯了點,但對我的態(tài)度還算不錯。并不像其它人那樣,對我滿臉鄙夷。
這時,他嘿嘿笑著對我說:“你第一天來,工作壓力應該不大吧,我這還有兩百個電話沒有打完,要不兄弟幫個忙?”
我終于明白了他跟我套近乎的目的,猶豫了一下,我并沒有拒絕他。
現(xiàn)在很多人都比較反感業(yè)務員,尤其是這種電話業(yè)務員,基本上班時間都在不停的打電話。
這些電話號碼大部分是公司從第三方購買過來的,在這種廣撒網(wǎng)的方式下,總會有幾個上鉤的。
不過這個又比較高級一些,就像當幸福來敲門里面的男主角做的那種工作一樣,如果能成功約出來一個客戶,便會有很大幾率談妥。
如果是那種普通的公司業(yè)務員,大多都是外出有專人負責,拿到的提成就會小上很多。
我在這兒呆了一下午,發(fā)現(xiàn)大部分人在掛了電話以后,都是直接咒罵了兩句,隨后又開始繼續(xù)撥打電話。
本來我看到這么多電話,心里就激動無比,心想一天打幾百個電話,總有幾個成功的話,這么一來不就很大可能達到葉蓁蓁的要求了嗎?
不過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當我打出第一個電話的時候,是一個男人接的,對方聽到我的聲音,立馬就不客氣的罵了一聲:“草你麻痹的,以后不要在給老子打電話。”
我現(xiàn)在開始明白那些業(yè)務員脾氣為什么那么暴躁了。
真是不打不知道,一打嚇一跳,里面奇葩還真是不少,有人一聽我是某某金融公司的,立馬把電話掐斷,有人聽到我的聲音,又不屑的對我說你一個男的學人家做業(yè)務員,煞筆啊,叫你姐來陪我打一炮,說不定咱們就能愉快的合作了。
當然,還有一些人也比較正常,只不過二百個電話,幾乎全部都沒有意向投資。
最讓我記憶深刻的一個就是一個女人,她聽明白我的來意過后,立馬對我說:“小弟弟,我是一個hiv患者,現(xiàn)在我有很多錢,但我沒有幾年可活了,我只想要一個人陪我共度余生,只要你和我一起生活,陪我啪啪,等我死后,就把我全部家產(chǎn)給你好不好?”
尼瑪比!
當時我心里簡直是日了狗一樣,得了那種病,還想著禍害別人,這人在報復社會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聲音聽起來挺成熟的,恐怕起碼也有三四十歲了,只有煞筆才會答應她這種要求。
不過我還是笑著對她說了句:“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這不是我想要的,你有興趣的時候下次可以撥打我的私人電話。”
“滾!以后別在騷擾我。”這女的罵了我一聲,立馬掛斷了。
我陰沉著臉,終于知道別人為什么都那么反感做業(yè)務員了,原來是這種感覺。
一下午都沒有任何進展,我下班的時候特意在公司門口觀察了一陣,主要是擔心方輝找我的麻煩。
但讓我意外的是,下班的路上我并沒有遇到危險。
方輝肯定不會就這么算了的,我一定要小心!
我嘆了口氣,等我們回來以后,葉蓁蓁對我的態(tài)度再也不像昨天那樣,而是用一種極度冰冷的態(tài)度對我。
倒是弄的葉母一臉的納悶。
“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在睡我的床!”葉蓁蓁在臥室里冷冷的看著我。
“不睡就不睡,你以為我想睡啊。”我不甘示弱的說了一句,隨后向我自己的床走過去。
她立馬又說:“你聾了嗎?我說的是你不準再睡我的床!”
“我沒睡你的啊……”
突然,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指的她的床,是她家里的床,就算我們兩個分床,我那個床,其實也算是她的。
她不是讓我不和她睡一塊,而是把我當成了一個外人,不讓我再動她的任何東西。
呵呵,從今天開始我對她來說就算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外人了。以前至少我勉強還算是她家里的一員,現(xiàn)在看來我還在她家里,只是因為她暫時還不能說破我們兩個的關系。
我也沒有和她爭論,既然她對我這個態(tài)度,那我說再多有什么用。
我把床上的被子鋪到了地上,她倒是沒有再和我多說什么。
這天夜里,我甚至沒有用她家里的廁所,而是一大早就起床離開她家,直接在外面買了些口香糖代替刷牙。
既然她說出了這種話,我雖然挺傷心的,但我連她家里的水都不想用了。我和葉蓁蓁的關系,從今天開始算是徹底破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