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班。
才打完卡,王總就將我叫進了辦公室。
“怎么樣?謝總有沒有對你的文案做出指導?有沒有說點什么?”王總特別殷勤的問我。
平時我實在不記得王總跟我說過多少話了,現(xiàn)在對我殷勤的叫我有點受不住。
這個文案,已經(jīng)被我扔到了魅力金座酒店里面。謝衍生那天沒讓我拿,還好我有備份。
我看著王總格外忐忑,“謝總跟我們公司原本是簽署合同了么?”
王總搖搖頭,一臉期盼,“當然還沒有,所以才需要你這個時候多為公司出力。合同這件事情我今天也正好要跟你說一聲,合同也靠你了!”
前天晚上正大言不慚的說我求不著謝衍生什么事,今天就被下了任務去搞定合同了!
我哭喪著臉,找個說辭企圖推掉,“王總,我的資歷尚淺,你叫我現(xiàn)在就去搞定文案還有合同,我實在也是顧不過來。您看您是不是找個能人巧匠?”
王總點點頭,“你說的也是,既然這樣,我會叫營銷部的小陳跟你一起。”
我——
出了辦公室,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得求謝衍生多少事?
很快,小陳就將合同的所有注意事項發(fā)給了我,又給我打電話,說一定要看完所有的文件,不會的就問她之類的,客氣的不行。
我恩恩應著。
掐了電話,接手了個苦差事。
這個小陳在公司是出了名的只看職位給臉色,對上面點頭哈腰,對下面愛理不理,還動不動就發(fā)火。偏偏她好像有點本事,所有人都扒著她呵,能主動給我發(fā)要求,又主動給我打電話,這還是叫我受寵若驚啊!
我又從王總那邊要了謝衍生的競標要求和細節(jié)。
看到文件還有上面的logo,我才真的知道謝衍生是何方神圣。
謝爾頓酒店是他公司旗下的一家連鎖酒店,謝爾頓是他爺爺?shù)拿帧T編准夜径冀兄x爾頓之類的。
他去年才接手公司,就被他整合并且改名為盛世國際,一躍成為本市最大的上市公司。他爺爺為此樂呵呵的將股份全給了他。
我一邊看一邊感慨,謝衍生可以啊,才接手就成為商業(yè)巨頭,難怪那么傲氣。
了解了大概,才知道我們只是接手他們一個小項目,總共好像也不過百萬來塊的進賬,怎么也輪不到謝衍生親自過問。
一早上我又仔仔細細的查看了合同的流程,看了一下到底需要注意的項目。
看的我這個困,打著哈欠才將文件看完了。
我畢業(yè)時間不長,難得這樣的機會,只好晚上加班了。
一直到九點多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打車回家之后,爸媽已經(jīng)睡了。
我準備去洗洗的時候,謝衍生給我打電話。
這么晚,肯定又沒有好事。我有點來氣,一到晚上就不停的騷擾我,還總是能找出各種借口將我騙到酒店里面去。
就算是找人約炮也不帶這樣玩的!更何況,我都搞不清楚我們兩個到底什么關系。純潔的炮友關系么?
越想越是生氣,我將手機關機了,又去客廳將電話線拔了。
看你怎么騷擾我。
收拾洗干凈了,我就穿著睡衣擦了面膜上床了。
隔了時間不長,我聽見了敲門聲。
一個機靈我從床上爬起來,這——
不會是謝衍生吧?
簡直是陰魂不散??!
怕吵醒我爸媽,我趕忙爬起來去開門,只是我媽已經(jīng)站在門前了。
果然是謝衍生。
我媽一臉懵,我爸跟在她身后出來詢問是誰。
我更是一臉懵。
謝衍生這時候,怎么形容他臉上的表情呢?
一表衣冠禽獸。
他特別有禮貌的說:“阿姨叔叔,我是文文的上司,這么晚來找你實在是有點冒昧,但是有件事情必須文文來解決。事出突然,只好我自己親自來了。”
爸媽一聽,立即就客氣的不行。
“領導趕緊進來坐坐。”
“喝杯水喝杯水。”
“我們文文實在是太不懂事了,竟給你們添麻煩了,你們多擔待。”
兩個人對謝衍生表示了一定要嚴加管制我的愿望,謝衍生一臉了然的表情,看得我這個心慌。
他眼角全都是得逞,卻還是謙謙有禮的繼續(xù)衣冠禽獸,“不了,大晚上已經(jīng)非常的打擾阿姨跟叔叔了。”
“景文,你的文案問題很大,還是跟我走吧。”
我咬著牙,憤恨的點頭,一字一頓,“好,我,馬,上!”
心里恨不得咬出個窟窿來。
換好了衣服,我下去看到他開的是那輛寶馬。
我都快哭了,這個寶馬是個SUV,就是上次老師傅開的那輛,偏越野車,所以特別大。我上面也說過,我們家是老小區(qū),隔音效果也很差。
我在樓下說個話,樓上基本上聽得清清楚楚。
如果我今天又在樓下倒車,明天早上,我會不會又被新人包養(yǎng),變成做不良職業(yè)的?
謝衍生看了我一眼,“你指揮倒車。”
我黑著臉走下去,鬧心的不行。
他突然看了一眼外面,又看了一圈周圍,然后對我擺擺手,“算了,上來。”
我沒明白怎么回事,還是乖乖地上去了。
他沒有倒車,而是看著后視鏡一路將車倒著原路開出了小區(qū)。
這倒叫我驚奇了。
“你不叫我指揮倒車了?”
“這么破舊的小區(qū),隔壁說個話都聽得見。”謝衍生哼唧一句,繼而斜著嘴問我,“你晚上會不會聽見隔壁小夫妻——恩?”
結尾那個恩拉的好長。
我一開始沒想明白,繼而我臉上燒得通紅。
“謝衍生,你還能更渣一點!”
“能!”謝衍生嘿嘿一聲,“一會你就知道。”
晚上肚子疼,有點要來大姨媽的前奏,我心情更是出奇的不好。
我回頭看著他,“謝衍生你別太過分。我跟你沒什么關系,你不能晚上一有需求就把我叫過去。應召女郎也不是你這樣揮之就來揮之就走的!更何況,你特么的還不給我付錢!那塊手帕你到底想怎么解決,你說我一定還。”
謝衍生被我說的竟然沉默了。
“什么關系?”半晌他才重復了這么一句。
“你既然說了,那我就一次性說清楚。我們之間能有什么關系。我承認,那天喝醉酒,我是主動了一點。但那不是我饑渴,非得撿著你就來。”我說著臉上更紅了。
“我只是根本不喝酒,喝醉那么一次,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我越說聲音越小,越是沒有了底氣。
那天的確事出突然,而且我都把我的第一次給他了。守了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到底該跟誰哭去。
謝衍生也沒有說話,一腳油門踩下去。
晚上沒啥車,他這車更瘋了。
一路開到不知道哪,他將車停了下來。
他瞥了我一眼,“可以滾了。”
我被他說的整個人都是一怔。
“這荒郊野嶺的,你剛才在我家門口不停車,現(xiàn)在叫我滾?”我登時火冒三丈。
他斜著嘴,痞痞的說:“關我什么事,我高興,喜歡怎么樣就怎么樣!”
我——
這貨壞起來,你真的是摸不準他的脾氣!
本來也就來氣,他這么說,我更是不想搭理他。心想走回去就走回去,我推了車門就下車了。
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自己走了。
他的寶馬車掉個頭挨著我的身邊開走了。
留我一肚子尾氣。
想想真是后悔,為什么不選擇先上車再去跟他說這些沒用的。
應該先說明白,然后再轉屁股回家好么!
走了得有一個小時,我才找到個地方有點人,那邊正好全停的出租車,我上車才想起來我壓根沒帶錢包跟手機。
回去后付了錢,就有點不太舒服,肚子疼得不行,大姨媽把褲子全弄臟了。
喝了紅糖水,翻滾了好半天才睡著了。
一閉上眼,全是謝衍生剛才的表情。
越想越是來氣,卻不知道自己氣什么。
我這大姨媽也太洶涌了,將我的心情一路帶到溝里去了。
第二天上班,王總就將我叫到辦公室,旁邊站著那個妖嬈的營銷部小陳。
劈頭蓋臉就對我一頓罵,說我不上進,文案有問題,腦子也進水了。小陳更是陰陽怪氣的說我不看郵件,不知道責任心,跟昨天給我打電話的樣子判若兩人。
小陳更是各種譴責我的不負責任,雖然我不知道就一個下午,如何看出來我沒有看郵件?
總之,全罵在工作上,叫我一點反駁的余地都沒有。
回去辦公桌,隔壁小宋跟我說:“景文你得罪誰了?本來好好要簽訂的合同,一下子不翼而飛了。”
我嘆了口氣,心想還能誰,我直接捅了老曹,得罪了人家二世祖一把手。
小陳出門之后還瞪了我一眼,“沒本事,還裝,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
我聽得也是夠了。
怎么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