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越楞了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搖搖頭,越來越看不懂賀道。
離開山海樓,伊一休讓孫女跟著學點本事,隨賀道一起坐上展雄的車前往建筑工地。
伊青瓷衣服穿的很簡練,一條青色的牛仔褲裹著筆直的雙腿,雪白的短袖隆起一座堅挺的峰巒,車廂內(nèi)清香四溢,賀道坐在伊青瓷身邊,渾身繃的緊緊的。
展雄本想找點話題,擔心言多必失,想想還是安靜的做個司機比較踏實。
梁信安和表妹都回了市里,工地上沒剩幾個人,法壇已經(jīng)拆了,地上一攤血跡依舊腥味難聞。
伊青瓷素手捏著鼻子,腥味嗆的她媚眼一白,沒好氣的問:“爺爺讓我跟你來干什么?”
“看懂什么就學什么,不懂就問,為師自然知無不言。”賀道歪嘴一笑,頗有幾分厚顏無恥。
“呸,要不是爺爺逼著我,你以為姐是心甘情愿的嗎?”伊青瓷俏臉氣的通紅。
賀道可不管她是否樂意,指一道河流,說:“去上游泉眼,將分支走勢拍照給我。”
“切,你自己沒長腿?”伊青瓷一邁長腿,跟著展雄進辦公室吹空調(diào)。
賀道翻了翻白眼,這徒弟比師父還傲氣,難怪二十來年還是筑基初期的水平。
想當年自己在大梁山小佛寺做徒弟,賀道可是任勞任怨,雞鳴起床,雞睡了他都沒休息。
“叫狗不如自走。”
賀道朝伊青瓷楊柳細腰的倩影輕聲表示不滿,伊青瓷突然輕輕打個噴嚏,扭頭質(zhì)問賀道:“是不是你在罵我?”
女人的第六感,比瞎子算命還準,賀道溜之大吉。
……
展雄一直給女兒發(fā)微信,但展信佳一直沒回,估計在午睡,這個爹急的跳腳。
“展哥,左爺沒安排賀道吧?”
“展哥,賀道得罪薛大師,應(yīng)該沒好果子吃。”
項目組的大佬都想通過展雄試探賀道的結(jié)局,畢竟他們開盤壓了錢的,賭的不多,只夠兩次大保健。
“你們別煩啦,賀大師能有什么事?跟我一道回來的,你們沒看見?。?rdquo;
展雄只想女兒快點回信息,連伊青瓷走進簡陋的臨時辦公室都沒發(fā)現(xiàn),其他幾個男人,眼光目不轉(zhuǎn)睛的落在亭亭玉立的美女身上。
“展哥,你招的新秘書嗎?”
“不能吧,展哥敢招這等風華絕艷的秘書,嫂子不得撕爛他的皮!”
展雄一回頭看見伊青瓷站在門邊,趕緊搬來椅子,泡一杯茶遞上。
一群小弟不認識伊青瓷很正常,不在同一個高度,哪有一面之緣的機會。
展雄獻殷情,讓幾個男人大跌眼鏡,這些瑣事完全可以交代他們辦。
“這位是伊天師的孫女,伊青瓷。”
展雄一介紹,大家伙全都點頭問好,有兩個本來還想上前握手,但一聽是伊天師的孫女,頓時心臟一梗,微笑著說久仰大名,如雷貫耳。
伊家寶貝孫女的芊芊玉手,他們哪敢輕易觸碰,想都不敢想??!
伊青瓷捂嘴一笑,這群老爺們到底緊張個啥,哪有老板的姿態(tài)???
“對了,青瓷姑娘還是賀大師的愛徒。”展雄繼續(xù)一說。
哐當!
一名坐在椅子上的小哥,忽的栽倒在地,失魂落魄的爬起來。
這條消息,讓這群事業(yè)有成的大男人近乎發(fā)瘋。
伊青瓷明顯比賀道大七八歲,居然拜在賀道腳下為徒,賀大師不虧是羨煞凡人的大宗師。
……
賀道查看完山川水勢,滿頭大汗的走進辦公室,抓起桌上一杯茶水就往嘴里塞。
“喂,這是我的水。”伊青瓷立馬跳起來,搶賀道的水杯。
“切,稀罕喝你的臟口水,給你!”賀道舔舔嘴唇,嗯,確實挺香的。
“你喝過了,我不要。”
“那我再喝一口,嘗一嘗到底是不是茶香。”
伊青瓷俏臉一紅,心里有點小得意,展雄一伙驚呆了,一對年輕人,真的是師徒?
賀道這一鬧,展雄為女兒感到著急,這金龜婿怕是要被搶啊!
“青瓷姑娘,我再給你泡一杯。”展雄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不用了,我不愛喝茶。”
伊青瓷剮一眼賀道,瞧他汗水滿面,應(yīng)該是跑了不少路,挺辛苦,這杯茶她是故意放在桌上沒喝,涼下來整好讓賀道解渴。
“賀大師,工地兩根鉆不下去的樁,怎么說?”
賀道讓展雄拿來紙筆,一番筆走龍蛇,行云流水力透紙背。
片刻后紙張上的山脈水流栩栩如生,賀道在兩座奇峰峻嶺做下記號,在河流泉眼同樣寫下備注,讓展雄接下來清楚的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
賀道停筆之后,展雄一臉懵逼的指著紙張上一團漆黑的圓圈,問道:“賀大師,這是什么東西?”
“這里需要布一道法陣,你不用管,我會請伊道長幫忙。”
“行行,有勞賀大師了,晚上便在寒舍吃個家常便飯吧?”展雄發(fā)出邀請。
賀道點頭,展雄又望向伊青瓷,說:“青瓷姑娘,今夜有時間嗎?”
“她沒時間。”賀道幫伊青瓷恢復(fù)。
“誰說姐沒時間,姐有大把時間揮霍,我就要去展叔家混飯吃,怎么了?”
伊青瓷嬌氣的一聲展叔,可甜到展雄的心窩了,有機會通過伊青瓷接觸伊一休這種奇人異士,對展雄來說可是天大的好處。
“展哥,我晚飯也沒安排呢,你看……”
“我老婆不在家,展哥,我也不會燒飯,你看……”
展雄臉一怔,隨即打個電話:“喂,定五盒外賣,下午五點過來,對。”
……
離開工地,展雄意氣風發(fā)的駕車帶賀道和伊青瓷往家趕。
展信佳聽說賀道要來家里吃飯,有點緊張,一遍遍的試衣服,床上衣服堆成山,好像沒有一件稱心如意的衣服。
“女兒,你藏在房間做什么啊?你表姐都幫我洗好菜了,再看看你,跟信安好好學一學。”
展信佳母親在廚房忙活,平日里都是請燒飯阿姨,但今天不同,展雄特意叮囑有貴客。
回到家,桌上已經(jīng)擺上十幾盤家常菜,雖然不是山珍海味,但貴在有一份家人相聚的氣息。
環(huán)境好,氣氛和諧,吃啥都香。
表姐妹看見隨賀道一起還有個美女,梁信安臉色一恍惚便正常,而展信佳一直盯著賀道,眼神好似要噴火。
趁伊青瓷上廁所,展信佳陰陽怪氣的在賀道耳邊說:“好啊,美女帶我家來了都,花心大蘿卜。”
賀道一頭霧水,明明是處男,怎么就成了花心大蘿卜?
展雄從書房拿出一瓶標著英文的酒,賀道不認識,看包裝應(yīng)該價值不菲。
美女相見分外眼紅,尤其是出現(xiàn)在自己心上人身邊的美女,簡直不共戴天。
展信佳悶悶不樂都沒動筷子,雖然展雄一再暗示她主動一點,好歹喝一杯酒,聊點感情啥的呀,可展信佳壓根不理。
梁信安看表妹一臉悲憤,笑著說:“佳佳,我們一起敬賀大師一杯。”
“我才不跟這種登徒子喝酒。”
展信佳瞄一眼賀道,又瞪一眼伊青瓷,小女孩醋意簡直能淹的死人。
梁信安不好再說,放下酒杯。
賀道歪嘴一笑,夾一只可樂雞翅輕輕放在梁信安碗里,說:“梁表姐,這個很好吃。”
“謝謝。”
梁信安心里突然一慌,低著頭,長發(fā)順耳邊垂下,擋住燥熱的燙臉。
展信佳水靈的大眼睛一瞪,這是一個氣啊。
“死沒良心的,給表姐夾菜就夾菜吧,你朝我擠眉弄眼的干什么?”
展姐很生氣,一跺腳,這飯沒法子吃了!
展雄看見女兒好像一副不受寵的樣子,他是過來人,一點不慌的,反而覺得有點意思。
“我展雄的女兒,果然不是平庸之輩,看人的眼光比我這當?shù)倪€精準。”
“賀大師莫見怪,小女自幼養(yǎng)的精貴,是我展某教兒無方?。?rdquo;
展雄陪著笑,賀道一笑,說:“無妨,我跟信佳是很好的朋友!”
伊青瓷一言不發(fā),小女孩的心思她清楚的跟明鏡似得,偷偷瞄一眼賀道,小聲說:“賀大師,女兒家的心,你可不能闖完就不負責任呀!”
賀道郁悶無語。
“賀大師,慶安市下月初有一場慈善酒會,據(jù)我了解臨近幾個市都有大人物參加,會拍賣一些私人收藏,所有善款都將捐給貧困山區(qū)的兒童。”
“肯定有展總看上的東西吧?”伊青瓷說出展雄心里沒說出口的話。
展雄發(fā)現(xiàn)賀道并不反感,跟著說:“青瓷姑娘果然聰慧,確實有一物,我想請賀大師幫展某掌掌眼。”
“我對收藏不懂的。”賀道拒絕。
展雄連忙擺手,說:“不,不,這東西賀大師一定懂,沒人能比賀大師更懂!”
“什么東西?”
賀道被展雄高昂的情緒影響,來了點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