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上了嗎?”
煙都抽完半包,總算等到李瑤下來了,然而我腦子還是有點發(fā)懵。
“你覺得我可能會選不上嗎?除非面試官是瞎子。”
李瑤高傲的揚著頭說道,與其說是自信倒不如說是自負,雖然就外貌和身材而言,我不得不承認,她有這個自負的資本。
“那現(xiàn)在回去上課?”
我點點頭,今天發(fā)生的事讓我感覺還像是在夢里,我需要沉迷學習冷靜一下,轉(zhuǎn)身就準備往學校走。
“站??!”
李瑤加重了語氣的聲音傳來,我疑惑的轉(zhuǎn)頭看向她,她臉色突然冷如寒霜。
“你腦子里裝的是什么?這個時候居然想著回去上課?”
“不然呢?”
我不是很明白她為什么反應這么大。
“煞筆!”
李瑤憤怒的從我旁邊走過,使勁兒踩了我一腳,痛的我差點沒把東西扔了,還沒來得及發(fā)火,她后半句話傳入我耳里。
“要滾快滾!我要在周圍轉(zhuǎn)轉(zhuǎn)!”
我愣在原地,這是……?
“死女人!踩了我就想攆我走?我偏不聽你的!”
猛地一拍額頭,我裝出惡狠狠的語氣追上去,走到李瑤旁邊。
她冷哼一聲嫌棄搬的撇過頭,嘴角卻閃過一個稍縱即逝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其實我情商還沒低到這種程度,只是我確實很難把那些東西和李瑤聯(lián)系起來,這個世界變化的真是太快了。
下午就在和李瑤的……約會?中度過,去奶茶店喝情侶奶茶,在小吃攤上大快朵頤,電玩城里抓娃娃,在她臉上嫌棄鏡頭下卻閃耀的笑容里合照……
要不是李瑤時不時的飆幾句臟話,在這樣甜蜜的氛圍下,我感覺我和她就仿佛一對真正的情侶一樣。
快5點30的時候,李瑤說要去看新出的電影,然而我要去參加社團活動,課可以曠一兩節(jié),但那兩位小姐姐……我是萬萬不敢不請假就曠的。
李瑤的態(tài)度立馬恢復到以往的惡劣,狠狠的損了我?guī)拙?,拿著東西就打車走了。
我望著遠去的出租,猛的搖搖頭,試圖把這個死女人的身影從腦子里甩出去。
剛才她損我時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對她的厭惡似乎越來越淡了,甚至還隱隱發(fā)酵出了別的什么東西,這不正常!
回到學校,我徑直走到“墨館”——這是小七和水彤給社團活動室新起的名字。
我進去的時候,她們都已經(jīng)到了。
小七悠閑的捧著一杯不知道是什么但香氣四溢的茶,在那兒慢悠悠的咂著,身前的茶幾上還放了幾盤小點心,悠閑的像個在品嘗下午茶的大小姐。
三只小蘿莉被她這副姿態(tài)弄的無心訓練,每個動作都軟綿綿的,眼神一個勁兒的飄忽。
偏偏小七就像沒看到一樣,無視了她們可憐兮兮的樣子,舒適自在的躺在那里。
這丫頭應該是在報復,上次小蘿莉們?nèi)⌒λ瓷先ズ退齻儾畈欢啻髞碇?,我差點笑出聲,有趣。
我左右環(huán)視一下,頓時皺起眉頭,章珊在角落練步法,而寧水彤居然再一次不在!
“章珊,你知道社長去哪兒了嗎?”
“不知道,水彤今天下午第一節(jié)課還沒上完,就請假了。”
章珊搖搖頭。
她究竟是怎么了???想到昨天寧水彤那副走路都吃力的樣子,我心里一陣擔憂,偏偏她又沒肯告訴任何人發(fā)生了什么。
草草的做完訓練,我和小七閑聊了一陣后跟她道別。
我叫上阿生和阿憶,隨便找了家店吃飯,默默等待著時間流逝。
晚上9點,混子們陸陸續(xù)續(xù)的都到了小巷子這邊,我還攆了兩個穿校服的豬腦子回去換衣服。
確認東西全部帶上以后,我們一大群人坐上往城北區(qū)的公交??吹竭@么多打扮不良的人上來,把一車人嚇個半死。
在云川大道下車,我找到如家,然后給甄無敵打電話,甄無敵說他在322,讓我們兩個兩個不惹人注意的慢慢上去。
他這應該是為了避免出事后我們很輕易就被找到,我當然不會拒絕,讓一幫兄弟先散了四處轉(zhuǎn)轉(zhuǎn),慢慢再上來。
“瘋子來這么早干嘛?再晚一兩個小時也行的。”
“我怕耽擱事兒,就提前來了。”
甄無敵笑著跟我們打招呼,然后打開他面前的箱子,里面裝著一大堆深色的亞麻布薄外套,以及很多帽子和口罩。
“一會兒到時間了,你們把這個拿上分批次出去,然后在沒監(jiān)控的地方把這些東西穿上,從江邊走過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扔過來三條硬中華,
“我那邊到時候必須在場,所以沒辦法帶你們過去,你要記好位置,兩家店都在江西區(qū),一家在華陽大道,一家在中山三路,名字是杉果娛樂!”
“那個卷簾門用開山怎么開?該不會是砸吧?”
我點點頭,把煙拆開,給后面上來的兄弟每個發(fā)一包,然后終于問出了這個好奇很久的問題。
“你那些兄弟沒人知道么?”
甄無敵翻個白眼,好像是覺得我這個問題很傻。
“楓哥,卷簾門的插銷和農(nóng)村木門的插銷有點像,只要卡好位置,拿鋒利點的刀很容易就能拉開或者拉斷。”
阿生拉了拉我的衣角,小聲說道。
我聽的似懂非懂,腦補了一下,然而沒有碰過卷簾門的我完全想象不出要怎么做到。
沒一會兒,所有人都陸續(xù)上來了,把一個標間擠得滿滿當當。
甄無敵拿出一張地圖,開始和我們商量起行動路線,我們七手八腳的查資料、翻導航,選了一條監(jiān)控盡可能少的路。
他又叮囑說到地方后動靜盡量弄大一點,務(wù)必讓人把消息傳出去,道上方面的事在混亂之城,短時間內(nèi)警察是不會出警的,我們主要目的還是要吸引注意力。
一個兄弟突然冒了一句:“楓哥,那店里的柜臺要是有錢……”
“你自己傻叉別拖兄弟們下水,砸店歸砸店,動錢就是入室搶劫,閑得慌想去坐幾年玩兒玩兒?”
阿生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打斷了他的話。
“放心吧,今晚出力的兄弟每個人最少都有100,不夠我貼就是了。”
我等阿生說完,同時在心里給這個混子打上了傻子的標簽,但還是沖他溫和的笑了笑。
把所有事情安排妥當后,甄無敵接了個電話就走了,說一會兒他發(fā)短信通知我們,看到短信再開始行動。
我和混子們在房間吹牛、打牌,一直玩兒到凌晨2點,等的我都快睡著了,終于等到了甄無敵的短信。
甄無敵:你們可以出發(fā)了,再收到我短信時盡量在10分鐘之內(nèi)撤走,去下一家店。
我回了個好,帶著一行人拿好東西,分組走出去,然后在附近江邊集合。
大家七手八腳的套上外套,然后把鴨舌帽和口罩戴上,活像電影里那種一看就圖謀不軌的罪犯。
確定連自己媽都認不出自己后,我們順著濱江路的圍墻翻到下面,往江西區(qū)走去。
初次嘗試這樣的事,我心里有種難言的興奮和激動,就像什么壓抑很久的情緒突然釋放一樣,偏偏為了保持老大風范和必須盡量安靜,我還得強裝淡定,憋的有點難受。
順著江走了大概1千米,我們從前方大橋下面爬上去,然后沿著小路各種七拐八拐,要不是有幾個本地的兄弟熟門熟路,我估計要轉(zhuǎn)暈在這里。
本來順著大路也就20分鐘的路程,我們愣是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
凌晨時分,又不在江州,路上很空曠,但時不時還是有車輛和一兩個人經(jīng)過,不小心撞見了,不僅我們被嚇一跳,對方也跟見了鬼一樣跑得飛快。
好不容易到了華陽大道,這附近是高檔小區(qū)和步行街集中地帶,除了幾家24小時營業(yè)的餐廳和小超市,連車輛都極少,減少被發(fā)現(xiàn)幾率同時,也沒幾個路燈亮著。
我們紛紛拿出戰(zhàn)術(shù)手電,開弱光沿著招牌掃過去。
“楓哥!那兒!”
我順著阿憶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是杉果娛樂,拉著門我也不是很清楚是干什么的。
“梨兒、籃子、阿和……你們五個去那幾個路口放哨,有任何情況都趕緊過來通知!”
派了五個兄弟去各個路口放哨,我?guī)еO碌娜俗叩降觊T口,門店挺大的,卷簾門的寬度都接近三米,外面的招牌加了霓虹燈的彩光。
“這個怎么弄的?”
我把開山掏出來,比劃了兩下,發(fā)現(xiàn)不太對,只好把位置讓給他們。
一個看上去個子不高,但是機巧伶俐的兄弟走出來,從我手里接過開山,蹲在那里。
“哐——!”
一聲巨響在寂靜的夜里突然響起,差點沒把緊張的我嚇出心臟病,聲音傳出去好遠!
而且還接連不斷傳來“嘎吱嘎吱”和“嘩啦啦”的聲音。
我看了看,原來是那兄弟剛才直直的把刀卡進了卷簾門下面,正反復橫拉著不斷往外拔。
我咽了咽口水,神經(jīng)兮兮的四下張望,深怕這個時候突然跳出來幾個穿制服的人。
那個兄弟開了十多分鐘,還沒把這個門弄開,剛才那把開山已經(jīng)崩壞了,換了第二把,好在我們今晚帶了五六把,肯定是夠用的。
此刻,不僅是他自己臉上微微有點焦急,連圍觀的我們都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