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回到醫(yī)院時林子正在搶救,到目前已經下達了兩次病危通知,但我就不明白的是林子為什么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是否與吃的那些東西有關就不得而知了。
大約一個多小時后,手術室門頂上的燈滅了,一名醫(yī)師走了出來,我和老唐上前詢問情況,醫(yī)生舒了口氣,拿著一個器皿給我們看,只見那里面都是一些黑水,里面還有很多不知名的爬蟲在蠕動,還夾雜著一股臭氣。
醫(yī)生說林子被搶救過來了,這就是林子在腹中吐出來的黑水,林子的病情還不穩(wěn)定,還需要重癥觀察。
我看著那攤爬滿蠕蟲的黑水不免有些反胃,總之人被搶救過來就好,在重癥監(jiān)護室觀察了兩天林子的病情逐漸穩(wěn)定下來,又轉入了普通病房。
這是四樓的單獨病房,因為這里比較安靜,由我和老唐輪流照顧,這層樓有六間病房,我們這邊是兩兩對門一共有四間,另一頭還有兩間,平時也能看到病人的家屬來回出入,其他幾間病房的人沒見過。
晚上林子睡著的時候走廊的窗口就是我的寶地,抽上幾支煙看看夜景,不時的還聽見隔壁病房傳來女人的哭聲,有時我不得不敲門警告一下,這太影響其他人休息了。
這天晚上我剛睡下,隔壁隱隱約約又傳來哭喊聲,而且一聲大一聲小,極其慎人,我實在受不了了,推開門直奔隔壁的房間,剛走出去就看見對門的一個老頭拄著拐杖打量著我,這個老頭非常瘦用皮包骨來形容一點不為過,鐵青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我出來后老頭轉身就進了屋。
我沒多想,直接來到隔壁的房間敲了幾下說道:“鄰居!小點聲行嗎?別影響別人休息”,此話說完我本以為會有人出來找我理論,可是一點面子都沒給我,誰都沒出來,我心尋思不吵就行了,就算出來也沒啥可說的,無非就是讓他們別影響別人。
我轉身回到自己病房,剛走到門口,隔壁的門“吱嘎”一聲開了,我回頭一看,一個女人披頭散發(fā)的只露出一只眼睛在門口盯著我,當時我也沒多想只是客氣的說道:“朋友,安靜點行嗎?我這里有病人在休息”女人詭異的看著我,我有點不好意思,推開門就進了屋。
我躺在床上開始胡思亂想,這時外面“噠噠噠”有幾聲腳步聲,而且聲音走到我門口就停下了,我以為是護士來查房,就開門看了看,走廊除了從窗口灌進來的風什么都沒有,我心尋思,是不是護士來了之后看我們休息又回去了,開始我也沒在意。
我剛轉過身“噠噠噠”急促的腳步聲再次響起,緊接著就是隔壁的關門聲,我也沒在乎,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到后半夜時病房門“咚咚咚”被敲響了,我看了看手表凌晨一點半,“這時候是誰呀?”我心里還在想。
當我打開門時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站在我面前,他手里提個暖壺說:“叔叔能幫我接點熱水嗎?”,我當時也不知道他是哪個病房的,但我這人是個熱心腸有需要我就想幫幫,我關上門提著暖壺就來到了二樓的熱水房,這里是專門給病人提供熱水的地方,接了滿滿一壺提了上去,走到四樓時我對門的那個老頭在向我屋里望,我記得我走時把病房門關上了,不知道被誰打開了,老頭見到我一臉驚恐轉身又進了屋子,我有點奇怪這樓層的人怎么都鬼鬼祟祟的,因為小男孩不在,我索性就把暖壺放在了門口。
回到病房時因為屋子里沒開燈,走到病床前拿出煙想出去抽一支,這時我猛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那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就站在林子的病床前一動不動。
“你干什么?”我嚇得嘴里的煙都掉了。
女人聽到我的聲音似乎受到了驚嚇般轉身就往出跑,在跑的過程中我又聽到了那種熟悉的“噠噠”聲,從病床到門口這才幾步的距離,當我追出去時,女人不見了,而且放在門口的暖壺也不知道被誰拿走了,我就有點生氣這個女人,大半夜的不好好在病房睡覺跑我屋子里干什么?多虧林子睡著了,這冷不丁一睜眼看見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還不嚇個半死。
我走到隔壁敲開了門,這回我打算找這家人好好談談,打擾我三天我都沒說話也算是夠意思了,又得寸進尺的跑到我的病房里胡鬧,真是叔可忍嬸兒也不能忍。
敲開門后一個小男孩探頭探腦的出來了,對我笑了笑,我有些驚訝,這孩子就是讓我?guī)兔Υ驘崴哪莻€,我也沒問暖壺的事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子里很黑,一個男人背對著我坐在床上,奇怪的是沒看到那個女人,我直接對男人說道:“麻煩你管好你家那口子,別隨便出入別人病房,我突然闖進來,你說你高興嗎?”
說完我看了眼小男孩,小男孩一直對我笑,但我看不到那種天真無邪的表情,反而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見沒人搭理我我有點急了,上前推搡那個男人,這時男人慢慢轉過頭,走廊的光線正好照的男人的臉,當我看清臉時嚇得我趕緊退了幾步,那是一張腐爛的臉。
“大……大哥,您這是什么病啊這么嚴重?”我有些驚訝。
男人沒吭聲,把頭又慢慢轉了過去,我也沒再問什么,好人誰能來這里啊,別的我也不說了,轉身就向門口走去,這時門后有個東西下了我一跳,是那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女人低著頭站在門后的角落,只見她抬起眼盯盯的望著我,此時我感覺這家人就像“鬼”一樣,但我已經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們再鬧我可就真不客氣了。
從病房出來后我沒直接回去,就在窗口抽了支煙,當我點燃香煙轉過身時又看到對門的那個老頭站在我的病房門口鬼鬼祟祟的向病房里面觀望,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看什么,一看到這我是真受不了,我叼著煙走了過去拍了拍老頭“我說老大爺,那屋里有大姑娘還是小媳婦啊?怎么還沒完沒了呢?”
老頭一見我顯然一驚,他可能不知道我從后面突然出現(xiàn),張著大嘴慢慢挪回了病房。
這時煙我也不抽了,剩下半截直接扔到了窗外,今晚怎么碰到的都是奇葩?我也甚感無奈,回到病房后呼呼大睡,在朦朦朧朧間我就看到林子下了床,去小桌那里倒了杯水,我還在想呢,林子竟然自己能下床了,看樣子恢復的不錯,不知不覺的我把頭轉向林子的病床,這時驚奇的發(fā)現(xiàn)林子還躺在床上,那么喝水那個人是誰?
現(xiàn)在的我屬于半夢半醒狀態(tài),眼前發(fā)生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當我再次醒來時是被一陣腳步聲驚醒的,當時很清晰的聽到一陣腳步聲來到我門口,當我開門時那些聲音突然一哄而散,我打開門首先看了看對門,然后又把目光轉移到隔壁,這時就看見那個女人的背影進了屋,我有心想過去問問他們到底想干什么,可是想想還是算了,就這樣我在病床上坐到天亮。
第二天是老唐的班,他來了我可以安心的回家睡覺了,走之前我特意囑咐他,這幾個房間的病友鬼鬼祟祟的,讓他悠著點,老唐笑了笑就把我打發(fā)走了。
在家睡了一晚感覺比在哪里都舒服,天還沒亮老唐突然給我打來電話,我以為林子又怎么樣了,老唐說換病房了,換到了一個普通的四人病房,放下電話我直奔醫(yī)院,這時老唐把我叫了出去。
他帶我來到了四樓,也就是林子最開始住的那間病房,老唐問我,這幾間病房的病人我見沒見過,我說當然見過,那屋里暖壺的水都是我?guī)兔Υ虻?,老唐冷笑了聲,于是找來醫(yī)生把門打開了,剛進屋子一股發(fā)霉的味道傳了出來,當我看見眼前的情景時大吃一驚,這里面是間庫房,擺的都是雜物,有醫(yī)用盆,被單,褥子,暖壺,和幾張舊床,而且墻體有明顯被翻修過的痕跡,但是屋里的那家人哪去了?
據這名醫(yī)生透露,這間病房里在十年前因事故引起一場火災,燒死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孩子,女人因為受不了刺激,從這個窗口跳樓自殺了,有很多病人在入住時發(fā)生靈異現(xiàn)象,因此這里就被當作了庫房。
聽到這我張大了嘴巴,這么說前幾天我見到的那一家三口……
“你怎么知道的?”我問老唐。
老唐說昨晚他也聽到女人的哭喊聲,剛開始去找過一次,后來聲音再次響起,但老唐沒我這么有耐性,他直接找到醫(yī)院投訴,才知道這里鬧鬼。
他還跟我說件事,就在昨晚醫(yī)生查房時在對門抬走一位老頭,老頭沒有家人,已經死在病房里好幾天了,聽到這些我呆呆的靠在墻上,弄了半天我這幾天都在和鬼打交道,想到這我渾身一顫。
正想著隨著一聲尖叫一個女人哭喊著跑進了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