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白衣老太太的笑容是優(yōu)雅、和煦的,那黑衣老太太的笑容就是陰險、猙獰的,幾乎從外型上就可以判斷,這黑色的家伙不是好東西。
黑衣服老太太果然沒讓我失望,發(fā)出刺耳的笑聲說道:“又送上門一個靈魂”。
我擺出跆拳道的起手式,踩著碎步向黑衣服老太太移動,我對我自己的速度、力量和爆發(fā)力非常有信心,就算是我們學(xué)校的教練我都敢與他一戰(zhàn)。
黑衣老太太一個轉(zhuǎn)身,從我眼前消失,我突然感覺到一陣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拼命向前一撲,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的黑衣老太太一爪抓空。
瞬移!還特么會九陰白骨爪!白衣老太太真是絕世坑爹,我一個凡人跟這個修仙的家伙怎么打。
我不敢有一絲大意,黑衣老太太只要消失不見,必定出現(xiàn)在我的身邊,我完全無法預(yù)測她出現(xiàn)在哪個方向,我只能集中精神,配合我的本能,閃避或者減少傷害。
饒是如此,我多多少少也被她傷到一點,雖然并沒有感到疼痛,我卻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好像黯淡了幾分。
看來被她打到的話,傷的是我的靈魂,如果我一直挨打,應(yīng)該就會魂飛魄散了。
不過隨著攻擊次數(shù)的增多,我漸漸的也掌握了一些技巧,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她出現(xiàn)的地方,會產(chǎn)生一股極難察覺的氣流,我試著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氣流上,然后向相反的方向一閃,黑衣老太太的爪擊從我身邊擦了過去。
黑衣老太太的攻擊模式也非常單一,只有瞬移+爪擊,我掌握了閃避的技巧,又摸準(zhǔn)了她的套路,找準(zhǔn)機(jī)會向后一閃,右拳發(fā)力一拳打在黑衣老太太的臉上。
我這一拳幾乎沒對她造成什么傷害,好像反而激怒了她,只見黑衣老太太眼睛變得赤紅,渾身上下生出濃烈黑氣,瘋狂的喊道:“我要把你的靈魂大卸八塊”。
還沒等我做出反應(yīng),黑衣老太太再一次從原地消失,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我被不知道從哪兒出來的黑衣老太太撓了一爪。
我的身體暗淡到極致,幾乎已經(jīng)變成了半透明的狀態(tài),如果再挨上一爪,我必死無疑。
黑衣老太太獰笑著慢慢走向我,我想爬起來卻根本沒有力氣,她抓著我的脖子將我拎到半空,露出尖利的牙齒向我的脖子咬來。
果然會變身就是牛逼。
千鈞一發(fā)之際,我額頭的突然閃出一個光球,迅速的朝著黑衣老太太飛去,此時我們倆的距離極近,光球的速度又快,黑衣老太太根本無法躲閃。
光球鉆進(jìn)黑衣老太太的腦袋以后,她發(fā)出一聲慘叫,化成一陣黑煙徹底消失不見,只剩下小了好幾圈的光球。
我心里暗暗不忿:為啥有此絕招不一上來就用,非得等我快掛了才使出來。
再一想便釋然了,畢竟斗地主誰也不能上來就王炸。
光球在天上繞了一圈,又飛回到我的額頭處消失不見,我半透明的身體迅速恢復(fù)凝實,幾乎片刻之間便恢復(fù)原樣。
接著我眼前突然一黑,感覺到一陣劇烈的頭痛,我捂著腦袋一抬頭,發(fā)現(xiàn)老李和金婆正盯著我。
緊接著阿巧也悠悠轉(zhuǎn)醒,抬起頭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們?nèi)齻€,完全不記得剛才“撲花園”的事情。
老李見我醒了過來,大大的松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還好你醒了,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將剛才的事挑挑揀揀說了一遍,隱瞞了黑衣老太太,只說在路邊看到嚇得發(fā)抖的阿巧,然后白衣老太太就將我們送了回來。
離開龍婆的家,老李特別興奮,說這次調(diào)查任務(wù)特別順利,一定要大吃一頓慶祝一下。
我只能苦笑一下,連我自己都很難相信我剛才差點魂飛魄散。
吃飽喝足以后,老李非要在附近逛逛,我剛才喝了不少,酒勁上頭,便一個人回去睡覺。
我剛剛躺在床上,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終于就剩你自己了”。
我嚇得從床上跳起來,上上下下看了半天,連床底下都找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過了半響,那個聲音又再度響起,“別找了,我不在這里”。
我聽出聲音的主人是白衣服老太太,松了口氣:“你這個難道是傳說中的傳音入密”?
“呵呵,只是我留在你腦袋里的一點東西”。
“你找我有事”?
“一會你可能會有點疼,忍著點,以后就舒服了”。
我一陣惡寒,這話應(yīng)該是我對小姑娘說的吧,突然立場轉(zhuǎn)換,即使對方是個優(yōu)雅的老太太我也很難接受。
“你到底要干嘛”?
“洗髓伐毛,脫胎換骨”。
話音剛落,我徹底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我的身體像個機(jī)器人一樣,僵硬的平躺在床上。
然后一股劇烈的疼痛從我的腹部開始蔓延至全身,我的身體就像是被壓路機(jī)碾過一樣,一陣又陣的疼痛不停地向我涌來。
我恢復(fù)清醒的時候,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濕的像剛洗完澡似的。
我周身一圈全都是污穢的東西,有的看起來像壞死的皮膚組織,有的看起來像泥。
老李一進(jìn)屋捂著鼻子:“臥槽,你失禁了”?
老李忍著惡臭,先幫我清理了身子,又將屋里收拾干凈,我心里一陣感動,除了我爹媽,就屬老李對我好。
第二天一早,我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我反復(fù)檢查我的身體,既沒有特異功能,也沒變成武林高手,只是精神特別好,頭腦好像也變得更加清晰了,不知道讓我經(jīng)歷的莫大痛苦的洗髓伐毛到底有啥用。
老李為了讓我休息好,又多留了幾天才回民管辦,走之前我們向金婆告別,金婆用渾濁的眼睛盯了我半天:“你跟神的距離又近了”。
老李讓我寫一個關(guān)于靈魂出竅儀式詳細(xì)的報告,我憑著記憶七品八湊起早貪黑的寫完了,交給老李,老李只看了一眼,就往桌子上一丟,說出倆字:“垃圾”。
老李嘆了口氣,說道:“報告不會寫,公文不會寫,記錄不會寫,就你這狗屁不通的文采,也就只能寫小說了”。
我聽完樂了,我說我還真寫過一本叫《玄門詭事》小說,后來壓力太大,太監(jiān)了。
老李朝地下啐了一口,“最煩你們這些動不動就太監(jiān)的無良作者”。
解決了報告的事以后,我又過上了天天去資料室混工資的日子,差不多過了一個月,老李打電話告訴我,有兩個老人回來了,讓我下去迎迎。
本著我是萌新我熱心的精神,我早早就等在門口,過了半響,一老一少拎著包從出租出上走下來,從老李口中得知,老的叫胡斌,在民俗領(lǐng)域有極高的聲望,年輕的叫劉明,是他的助手,跟我差不多大。
我迎上去接過胡斌的包,剛要打招呼,旁邊的劉明用眼睛掃了我一眼,先一步說道:“你誰啊”?
我一聽他的語氣心里一陣不舒服,沒想到吃公家飯的地方居然也有欺負(fù)新人的家伙。
老李連忙過來打圓場:“這是我新招的助手,叫王守一,剛從體育學(xué)院畢業(yè)不久,以后你們共事要互相幫助”。
劉明輕蔑的一笑:“怎么現(xiàn)在咱們民管辦門檻這么低嗎?體育棒子都能進(jìn)來”。
一聽這話我脾氣就上來了,不懟他簡直不是中國人,我剛要開口問候他家列祖列宗,一旁的胡斌發(fā)話了:“小劉,怎么跟李教授說話呢”。
劉明看起來很聽胡斌的話,哼了一聲便自顧自的往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