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掛了電話,轉(zhuǎn)頭就見田富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我:“這些,都是你曝出去的吧。”
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牛逼,真牛逼!”田富豎了個大拇指,又問:“可是,你怎么知道那個老光棍做了這么多喪良心的事?總不會就是讓劉森瞎碰運氣吧?”
我哼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就算不是我,總會有人被他逼得狗急跳墻。”
“那你怎么肯定,他一定會來求你?”
“我是昨天才被開的,沒有我到場,他們這事就不算完。”隨手拿起一件T恤穿上,我就事論事的說:“況且,我也的確去找過公主,比起之前,他勸退我的這一次絕對算得上光明正大,只要我去了,他就會揪著我的事情不放,并把它放大化,然后為自己正名,所以……”
“他一定會來!”田富接上我的話,瞪著眼睛看我:“那你還要去?這不是自尋死路嗎?”像是想到什么,他臉露愧疚:“說起來,都怪我,要不是我?guī)闳ツ抢?,你也不?hellip;…”
“行了,你個大男人能別這么婆媽嗎?”我打斷他的話,又道:“還有,說什么死不死的,我要不去,這場戲還怎么繼續(xù)?”
“看來你還有后手啊。”田富沒多想就明白了,笑著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痛呼聲從他屁股下傳來,我一驚,伸長脖子探頭往田富身后看,就見他好死不死,屁股恰好壓住了藍胖子的小短腿!
被壓腿的他疼得齜牙咧嘴,又不能發(fā)出聲音,只能用手死死捂著自己的嘴巴,強行忍著,那憋屈的樣子看得我都想捂臉了。
田富也是一愣,怔怔的看著我:“什、什么聲音?”
“哦,沒,是我剛剛,不小心碰到傷口,有點疼。”我捂著自己受傷的手臂隨口胡謅,見藍胖子都要翻白眼了,我忙把田富拽起來:“你別坐這了,我床上不干凈,你還是坐椅子吧。”
“都是大男人,我都不介意,你介意啥?”田富露出無語的表情,眼看又要坐回去,我忙順手抽走藍胖子。
我還沒來得及把他藏起來,就被眼尖的田富一眼看見,他噗的一聲,哈哈大笑:“不是吧你,又不是女孩子也不是小孩子,居然還玩兒玩偶?哈哈……”
他笑得直捶床,腰都直不起來,感覺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低頭和藍胖子對視一眼,同時做口型吐槽:二貨!
下午兩點,大門準時被敲響,我和田富默契的都裝沒聽見,各玩各的手機。
老光棍一開始還很有耐心的慢慢敲,小聲喊,過了個十來分鐘后,他終于忍不住了,把門拍得砰砰直響:“郝凡你在嗎?我是白主任,快開門!”
我看這胃口也吊的差不多,再不開門就得擾鄰了,這才不慌不忙的去開了門。
不過一天沒見,老光棍已經(jīng)沒有了先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逼人氣勢,胡子拉渣,襯衫皺巴巴的,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他看著我,眼中的不甘和憤怒毫不遮掩:“我來了,你是不是可以回學(xué)校了?”
“怎么?這就是你白大主任求人的態(tài)度?”我雙手環(huán)胸的斜倚著門框,似笑非笑。
田富在我身后插了一句:“要求人,最起碼也得來一個九十度的彎腰鞠躬吧。”
老光棍聞言,一下子拽緊了拳頭,我倒是不擔(dān)心他會朝我揮拳,只耐心的等著。
沒等多久,他低著頭,慢慢彎下了腰:“郝凡同學(xué),我求你,跟我回學(xué)校。”
我笑了:“白主任果然誠心,如果我再不同意,豈不是不識抬舉了?”
“那就走吧。”他立刻站直身體,轉(zhuǎn)身就要走,似乎一刻都不想多待。
我立刻說道:“白主任應(yīng)該還記得吧,我說過,希望你到時候不會求著我回來,沒想到才過一天,白主任就這么等不及了?”
“你……”他顯然聽懂了我的言外之意,不敢相信的瞪著眼睛:“難道是……你?”
我笑了笑,沒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慌亂和不安。
等田富出來,我把門關(guān)上,越過老光棍時,我低聲道:“下午的道歉儀式應(yīng)該會很精彩,我拭目以待。”
去學(xué)校的路上,我給大周打了個電話,問他想不想報復(fù)唐莉,很徹底的那種。
我和他畢竟沒有多少仇怨,如果他還對唐莉戀戀不忘,我或許會選擇給唐莉留個臉面,而不是像她那樣,對方雪趕盡殺絕。
不過大周給我的答復(fù),是咬牙切齒的一個想!
……
老光棍的道歉儀式就在學(xué)校禮堂舉行,明城一中為了表達誠意,的確邀請了眾多媒體到場。
我和其他兩個低我一屆的學(xué)弟學(xué)妹被一起安排到臺上坐著,臺下最前排就是那群虎視眈眈的記者,大概都想要在第一時間獲得意想不到的獨家。
除了這些記者,四周還擠滿了圍觀的學(xué)生,想必因為這件事,學(xué)校直接停課了。
我在底下掃了一圈,既不見蔣心,也不見方雪,倒是白宇就站在那些記者身后不遠處,怒瞪著我的目光憤慨又不甘。
唐莉就在他身邊,目光對上我的,立刻慌亂的轉(zhuǎn)移開去。
我收回視線,心下冷笑不止,現(xiàn)在就開始害怕了?好戲還沒開始呢。
很快,老光棍出現(xiàn)了,底下的記者紛紛站起來,舉話筒的舉話筒,拍照的拍照,白光燈不停閃爍,記者的問題接踵而至。
“白主任,網(wǎng)上的傳言是否屬實?”
“你是否真的以學(xué)生前途要挾他們家長送禮并獻身?”
“你可曾對那些被你強行勸退的學(xué)生有過絲毫愧疚?”
“……”
場面一時有些失控,直到校方出來一個領(lǐng)導(dǎo)級別的人說了幾句,才勉強穩(wěn)住那些像是很久都沒吃肉的餓狼記者。
老光棍走到主席臺下,面向我們,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我一看他這態(tài)度就知道不是真心的,坐我旁邊的兩個也不傻,所以我們都沒應(yīng)聲。
老光棍立刻轉(zhuǎn)向記者說道:“對不起我也說過,可你們大伙兒看看,這些孩子每一個都這么擰,我當(dāng)初也是沒辦法才……”
“既然要道歉,就老老實實道歉,你廢什么話?”我隨意的靠著椅背,冷冷打斷他的話。
我這純粹就是在激他,果然,他憤怒地脫口而出:“你閉嘴!在這里,你是最沒資格說話的人!我白遲敢指天發(fā)誓,對你郝凡做出的勸退決定,絕對公平公正!”
來了……
我氣得拍桌而起,恨聲道:“沒想到到了現(xiàn)在,白主任竟然還覺得自己是對的?沒錯!我的確去過夜總會,可事實真相,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話說完,我適時的做出一副驚覺自己說錯話的慌亂樣子。
老光棍一見,得意的笑了起來,面對記者的時候,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各位記者朋友應(yīng)該都聽到了,這個孩子,還是個學(xué)生啊,竟然、竟然就學(xué)會去那種地方找樂子,你們說,這樣的學(xué)生,我們學(xué)校怎么能收?更何況,這還不是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的這種不良行為,前幾次我都只是警告,這次實在是沒辦法了我才會把他勸退,如果真的要說是我錯了,那么,我錯就錯在,身為教導(dǎo)主任卻教導(dǎo)無方,實在愧對校領(lǐng)導(dǎo)的栽培。”
他話音一落,四周頓時想起一片竊竊私語聲,那些學(xué)生都看過論壇帖子,自然都知道我的光榮事跡,一聊起來,記者們都聽到了,然后無數(shù)閃光燈朝我一涌而來,高舉的話筒恨不得能戳到我臉上來。
“郝凡同學(xué),請問白主任所說是否屬實?”
“郝凡同學(xué),作為一個學(xué)生,你覺得自己的行為應(yīng)該嗎?”
“似乎全校都知道你的事情了,你認為自己還有資格站在這里,接受白主任的道歉嗎?”
“……”
我遠遠看了眼笑得猙獰又得意的白宇,又看了看老光棍,只見他還很“傷情”的抹了抹眼角,苦情戲十足。
呵,這老家伙還挺會演戲,不去混娛樂圈真是可惜了,那妥妥得是一影帝啊。
要比演技是吧?行,我奉陪到底!
我站起來,大聲道:“是!我承認自己去過夜總會,但白主任又知不知道,我為什么要去那里?”
老光棍更加的痛心疾首:“去干什么,你竟然還想讓我當(dāng)場說出來?你難道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
“白主任,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不想再因為他是你侄子,就無辜替你們叔侄倆背黑鍋!”
我說著,伸手比了個OK的手勢,頓時,臺上的幕布降了下來,同時投影儀開啟,幕布上現(xiàn)出一個視頻資料,有人控制鼠標,點開了視頻。
一剎那,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嬌喘的呻吟,通過安置在禮堂四周的音響,四面八方的傳了出來。
場面頓時沸騰了,所有人都全神貫注的盯著幕布上正在放映的視頻,我特地掃了眼白宇和唐莉,就見他們臉色大變,煞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