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喜看著紀如月,他半開玩笑似的說:“你別擔心,她真要是殺過來了,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哦,那真是謝謝你了。”紀如月回答地十分了敷衍。
秦無喜無奈地苦笑了一下,他知道紀如月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只好作罷。
紀如月跟秦無喜又縮了幾句話,然后就離開了。
秦無喜看著紀如月的身影,修長的峰眉漸漸地皺了起來……他看向身后不遠處,問道:“劉成,那個女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劉成走過來,說道:“公子,小人已經(jīng)按照她的要求,把她送出去了。”
“我竟然還不知道,她們之間還有這么大的仇恨!”秦無喜嘆了一口氣,語氣有點悲傷,“劉成,你說她以后要是知道我救了她的仇人,會不會恨我?”
劉成思考了一下,說:“公子也不是有意要個紀姑娘作對,只是不巧剛好在這里遇上了。那個女人一眼就認出來了秦氏的馬車,便拿出了那個刻著秦氏標記的信物,證明了身份。按照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公子今天如果見死不救,將來要是被那些人發(fā)現(xiàn)了,您這一輩子恐怕就再難得到支持了。”
秦無喜沉默了一會兒,然后他對劉成吩咐:“從今天開始,多派一些人手在這里附近看著,一旦有什么事情,你們趕緊過來通知我,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讓紀姑娘受到什么傷害。”
劉成立刻應(yīng)聲:“是,公子。”
紀如月回到府上以后,她明顯得感覺到好像有什么地方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首先,就是進門的時候,她再也聽不到那些難以入耳的奚落的聲音,轉(zhuǎn)而變成了尊敬和恭維;其次,就是她居住的小院子,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不再破舊。那些年久失修的門窗,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被換成了新的……
青衣正在院子里面等她,他今天在空冥閣待了一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才知道秦嵐心已經(jīng)跑了!
“小姐,晚飯已經(jīng)準備好了,我現(xiàn)在讓他們送過來?”青衣問道。
紀如月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餓了,她點點頭說:“好,我們一起吃吧!”
而此刻,在將軍府的書房內(nèi),紀東山正靜靜地坐在那里。
他的臉上神采奕奕的,絲毫沒有上午表現(xiàn)出來的憂慮。
隔著一盞燈,在他的對面,中年的李管家正在垂著頭,細細地講述著今天的事情。
“大人,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
紀東山問:“你親眼看見秦嵐心被人救走了嗎?”
李官家十分確定地回答:“千真萬確!小人親眼看見她上了一輛馬車,然后被匆匆地送走了。三小姐現(xiàn)在無論找翻天,也不可能將她追回來。”
紀東山著才放心,他笑得滿臉算計,悠悠地說:“秦嵐心還算爭氣,我給她留下了一個鐲子,她還真能夠物盡其用!也不枉我跟她夫妻二十幾年。”
李管家在旁邊恭維起來:“還是將軍英明,想出來這樣高明的計策!三小姐,她肯定怎么也不會想到,她讓曹敬天和秦海心過來說的那些真相,其實將軍早就知道了。”
聽到這里,紀東山也開始思索起來,他說道:“我也沒有想到,紀如月居然能有這么大的能耐,居然能把秦海心和曹敬天都找過來!”
他繼續(xù)自言自語:“秦海心只是秦家的一個庶出的女兒,她從小就嫉妒秦嵐心,要是她因為這個原因而被紀如月利用了,我倒能夠理解!可是曹敬天是什么人?他還為秦嵐心當了這么多年的走狗,竟然也能被紀如月找過來,讓他親自到我的面前來說明真相!她是怎么做到的?”
書房外開有腳步聲傳來,越走越近,紀東山聽到以后,他立刻停止了跟管家的談話。
“咚咚咚!”不會一會兒,房門被敲響。
紀如月的聲音從外面穿過來:“爹,你在嗎?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談?wù)劇?rdquo;
“是小月呀,快進來!”一瞬間的工夫,紀東山又變成了一個慈愛父親的模樣。
紀如月推門走了進來,她看見屋子你的燈光很暗,而且李管家也在這里。
“管家,你把燈點亮一點吧!”偌大的書房,只有一盞燭光亮著,紀如月感覺有點陰冷。
李管家點頭稱:“是,小姐!”
紀東山溫和地看著她,問道:“小月,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覺,過來這里有什么事?
燈光已經(jīng)點亮,書房里頓時清晰了好多。
紀如月看著父親那張慈祥的臉,心中微微有些溫馨,雖然說之前這個父親對自己很冷漠,但是現(xiàn)在知道了冷漠自己的原因,紀如月還是聽喜歡這種父愛的感覺得。
紀如月說:“今天女兒出去尋找秦嵐心,但是沒有找到,我想她八成是已經(jīng)逃脫了。爹,我估計她很快就會回來瘋狂地報復(fù)我們的。說不定她還會煽動周邊的國家,對滄霧國發(fā)動戰(zhàn)爭,造成很大的災(zāi)難!所以,我想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要做最壞的打算。”
紀東山點點頭,一雙眉毛皺得跟蚯蚓似的,看起來,好像真的很發(fā)愁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他好像才下定決心似的,紀東山使勁咬咬牙說:“小月,我現(xiàn)在決定,要辭去滄霧國大將軍的職位了!”
“為什么?”紀如月感覺好震驚,怎么會這樣?
李管家聽到這句話,他立刻跪在了地上:“請將軍三思??!您忘了嗎?您還是少年的時候,就拼命也想坐上這個位置。當初為了這個夢想,您在戰(zhàn)場上受了多少傷、流了多少血?”
紀東山站起身來,他說:“對秦嵐心下毒手的人是我,他恨的人也是我,只要我不再是滄霧國的將軍,她便不會對老百姓下手!這件事情,我今天已經(jīng)考慮了很久,現(xiàn)在已經(jīng)決定了,你們就不要再勸我了。”
紀如月心里忽然覺得一陣酸楚,她好不容易跟父親靠近一點,卻沒有想到,他會因為這件事情,斷掉了下半輩子的前途。
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她就應(yīng)該直接把秦嵐心給殺了,省了后面的這么多麻煩!
“小月,別難過,爹現(xiàn)在想好了,辭去了官職,以后不用上戰(zhàn)場也挺好的!”紀東山笑著說,“就是爹以后沒有了俸祿,下半輩子就要靠你啦!”
這句話把紀如月也逗笑了,她說:“這個沒問題,女兒現(xiàn)在也是有錢人了!養(yǎng)你幾輩子都沒有問題。”
聽了這話,紀東山瞇著眼睛呵呵地笑著,心里卻想著:看來紀芊芊的話也不全是假的,我確實低估你了,你果然有很多錢!
紀東山讓著紀如月,讓她坐下,然后對她講:“我猜,等我辭去了將軍的職位以后,秦嵐心以后應(yīng)該只會針對我們兩個人!爹以前聽秦嵐心說過,她有一個哥哥,是一個二階的靈王,武力非常的高超,秦嵐心要是把他給找過來了,我們一定是打不過的。”
紀如月也皺著眉頭思索應(yīng)對之法。
自從她煉出來五玄丹和洛水丹之后,她分別留下了兩顆在空冥閣,剩下的丹藥,她都逐漸服下了。經(jīng)過這幾天的鞏固,紀如月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熟練地掌控七階的靈力了。
可是……可是七階靈師,與一個靈王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但凡修行的人都知道,靈力的升級越是往上,就會變得越是艱難。
先別說紀如月這個七階的靈師不可能打過一個靈王了,就連紀東山這的多年的八階靈師,真要跟靈王對抗起來,也只有活活被打死的份兒!即便是九階靈師,也沒辦法和靈王相抗衡,靈師與靈王之間,有著本質(zhì)的差距!
七階靈師,依靠強大的武技,或許能夠戰(zhàn)勝九階靈師,但是,一個九階靈師肯定無法戰(zhàn)勝一個一階靈王,因為靈師和靈王之間,不是量的差距,而是質(zhì)的差別!
所以無論秦嵐心背后的勢力有多龐大,她只需要帶著她的這個哥哥過來,就足夠讓紀如月和紀東山粉身碎骨了!
該怎么應(yīng)對,紀如月還沒有什么頭緒,她看向紀東山,卻發(fā)現(xiàn)他臉色平靜,看不出來有多擔心的樣子,于是疑惑地問道:“爹,我看你似乎并不著急,是不是已經(jīng)想出來了辦法了?”
紀東山哈哈一笑,他身后的書架上找出來一個箱子,然后從腰間掏出來一把鑰匙,箱子很快就被打開了。
紀東山從里面拿出來張疊好的紙,遞到紀如月手中。
紀如月把它展開,對著燭光,她看清楚這是一張地圖,她不解地看向紀東山。
紀東山解釋說:“這樣圖標注的是一個密道,路口就在書房前面的那一口井里面,這個密道很長,而它的另一端,是一片田園之地,那個地方原本是我準備將來養(yǎng)老的時候用的。秦嵐心他們要是真的過來了,我們就可以從這里出去。”
紀如月聽了,感覺簡直太妙了!
她想著,真的去了那里也挺好的。到時候,她可以靜心地修煉,爭取盡早突破到八級靈師。
紀如月覺得,她現(xiàn)在迫切地需要讓自己的實力提升。她希望自己遇到強大的對手的時候,可以憑自己的能力打敗他們,而不是只能灰溜溜地逃跑或者尋求別人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