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2-08 18:40:09

蕭晉有些心驚肉跳的看向手機,他感覺現(xiàn)在草木皆兵,既盼望蘇謹謙打電話來向他勒索,又怕他打電話過來告訴自己小溪的噩耗。

以蘇謹謙現(xiàn)在的財力和身份,他什么都不缺?;蛟S他帶走夏小溪的目的,就是為了報復(fù)他這個蕭氏的繼承人,裝作乞丐把他耍了一道。

蕭晉的頭有些疼,萬一真是蘇謹謙帶走了夏小溪,要跟他說自己是失憶了,而不是故意耍他嗎?鬼才會相信。

心中各種想法白駒過隙般一閃,當(dāng)看清電話是蕭博延打過來的時候,他心里莫名的一松。

“蕭晉啊,二叔今天去見過陸展鴻了,你和陸家小姐的親事有希望啊。”電話中傳來蕭博延愉悅的聲音。

蕭晉心里一緊,是啊,還有這個茬快被自己忘記了。沒想到蕭博延動作這么快,他如此熱心的張羅自己的親事,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爛心的藥。

可是小溪還沒有找到,自己哪里有什么心思去應(yīng)付那些事情。與其費心費力的圓滑周轉(zhuǎn),還不如直截了當(dāng),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有勞二叔費心了,可是我還年輕,不想定什么親。”蕭晉冷冰冰的說道。

“哎、哎蕭晉,先別掛啊,我看我們叔侄倆還是見面談?wù)劙伞8逡娨幻?,保證你現(xiàn)在正在憂心的事情,會大有收獲的。”蕭博延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蕭晉皺皺眉頭,什么意思?他怎么會知道自己現(xiàn)在憂心什么?難道自作聰明的在揣度自己的去向?或許是怕自己找到他謀殺自己的證據(jù)?

這個蕭博延雖然表面看起來是個草包,但他沒有底線無所不用其極,現(xiàn)在約蕭晉見面,讓蕭晉心里很是不安。

小溪得找,蕭博延得見,可自己沒有分身術(shù),怎么辦?假如是以前,自己身邊還有個常寧,現(xiàn)在真正可以信任的還有誰?

他腦中閃過安易的身影,他是個可以信任的人嗎?

安易從蕭晉走后,整個人都處于不可置信的恍惚中。他獨自坐在屋里,看著手中的名片。盛世集團的負責(zé)人,蕭晉。

難道夏九是蕭家的人?這怎么可能?他永遠都忘不了,夏九第一天來打拳的情景。那個二十歲左右的孩子,穿著一身劣質(zhì)的運動服,被高洋帶進拳場。

第一天上臺,雖然不太熟悉黑市拳場的打法,受了點傷,但還是拿走了一萬塊錢的傭金。當(dāng)時他眼中涌現(xiàn)的難以抑制的對金錢的那種渴求,怎么會是蕭家的人?

蕭家的人怎么會淪落到出來打黑拳,蕭家的人怎么會把區(qū)區(qū)一萬塊看在眼里?他打開腳邊的黑皮箱,里面密匝匝的放著整整一箱錢,沒看錯的話,應(yīng)該是一百萬。

安易想著自己那天在拳臺上面臨致命一腳時,夏九救他時折斷的對方的骨裂聲。蕭家的少爺怎么會有那么漂亮的身手。

曾經(jīng)救過自己的人,自己不過是還他一命罷了,這個蕭晉竟然給自己這么多錢。他知道收入不低的自己,究竟為何如此缺錢嗎?

想著蕭晉臨走時,說不再讓他打拳的話,安易抹了把眼睛,低下了頭。自己終于,也遇到所謂的貴人了嗎?

安易接到蕭晉電話的時候,正把那個裝滿錢的黑箱子往院子里剛挖好的坑子里埋。他暫時停下手中的動作,聽完電話,眼神暗了暗。

原來自己一直沒找到的那個小姑娘,是被蘇謹謙提前一步帶走了嗎?雖然安易不知道蕭晉為什么要去蘇謹謙的場子打拳,但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既然現(xiàn)在他懷疑夏小溪在蘇謹謙手中,又對自己如此信任,那自己就走這一趟吧。安易把那個箱子又從坑里拿了出來,回頭走進綁住秋玲的房間。

蕭晉按照蕭博延的意思來到他位于市中心的公寓,按響門鈴的同時,兜里的手機也被調(diào)成錄音狀態(tài)。

他之所以選擇親自來見蕭博延,就是感覺他肯定有什么重要的話想對自己說。今天他一定要從蕭博延的口中,問出常寧的下落,或許就像蕭博延自己所說,還會有讓他意想不到的收獲。

至于蘇謹謙那里,就算自己去,他也不會痛快的交人的。而且自己去,大有興師問罪的嫌疑,沒準更會激怒以為被自己耍的團團轉(zhuǎn)的蘇謹謙。

讓安易代表自己,去向他問出個最理想的解決方式,是最好的辦法。假如他氣不過自己擅自離賽給他帶來的損失,自己可以雙倍賠給他,這些都已經(jīng)囑咐好了安易,希望能最快的有個結(jié)果吧。

隨著蕭博延公寓大門的打開,還沒見到人影,就見一團雪白的毛球快速跑到自己腳邊。

小七?蕭晉的腦袋轟的一下炸了。他呆愣在蕭博延的門前,好像看到了無數(shù)煙花炸在空中,破碎的流光拼成兩個字,傻逼。

自己真是傻啊,在這個時候怎么會把這個人給忘記呢?怎么只會一味的懷疑蘇謹謙呢?

第一個知道自己身份的肯定是蕭博延,第一個知道人在A縣的也是蕭博延。自己回蕭家之前,就應(yīng)該派人查他近期在A縣行蹤的也肯定是蕭博延。

從屋子里慢慢走出來的蕭博延看著門口呆若木雞的蕭晉,露出一絲陰測測的笑容。

“賢侄來了,怎么不進屋呢?還是看到這只狗,有些面熟?。?rdquo;

蕭晉被蕭博延尖刻的問話拉回了心神,眼神冷了冷,邁腿進屋后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沙發(fā)上。

蕭博延見他態(tài)度傲慢也不在意,仍然掛著那一臉陰笑,坐在了蕭晉的對面。

“蕭晉啊,陸家的女兒不好嗎?”蕭博延裝作沒事的接著剛才電話里的話題問道。

“小溪在哪里?”蕭晉雖然情緒沒有任何波動,甚至帶著冷意的問蕭博延,但是心里卻亂成了一團。

他不知道蕭博延對自己跟小溪之間的關(guān)系了解多少,以為他們倆是朋友呢還是比朋友更近一層,這不好讓他跟蕭博延談條件,只能單刀直入的問,等著蕭博延往外拋問題。

“蕭晉啊,二叔這也都是為你好啊。你爺爺年紀大了,就盼著你能早點成家,陸家是最適合……”

“我問你夏小溪她現(xiàn)在在哪里?!”蕭晉見蕭博延始終在說沒用的廢話,忍不住大聲打斷了他。

蕭博延臉上虛偽的笑容終于隱去了,他推了推加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后方的眼睛閃著精光的看著蕭晉。

“夏小溪?她當(dāng)然在一個特別安全,特別舒適的地方。只要你按照老爺子的心意,跟陸家小姐訂婚,她會一直安全下去。否則……”

“為什么?”蕭晉輕生問道。

蕭晉跟蕭博延都明白這個為什么的含義,明白這聲為什么問的不是蕭博延綁架夏小溪的初衷,而是問的為什么逼迫自己娶的,非得是陸家的小姐。

蕭博延低下頭笑了笑,把玩著自己手中精致的杯子,然后湊近嘴邊喝了一口,才又抬眼看向蕭晉。

“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咱們蕭家好。跟陸家聯(lián)姻,是對我們的生意最有幫助的路了。”

蕭晉的手緊緊攥成拳頭,青筋畢露。他知道蕭博延滿口胡言,也知道他斷然不會把這其中的原因輕易告訴自己。

小溪既然在他手中,自己就沒有任何拒絕轉(zhuǎn)圜的余地。蕭晉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霍地站起身,抱起一直圍在自己腳邊打轉(zhuǎn)的小七,向門口走去。

“好,我答應(yīng)你。但是等訂婚宴過后,我要看到毫發(fā)無傷的夏小溪。”

看著蕭晉離開的背影,蕭博延唇角裂開一個大大的弧度。一直隱匿在臥室的張文超走了出來,諂媚的坐在了剛才蕭晉坐過的地方。

“二爺,怎么樣,我們這算大功告成了嗎?”

蕭博延美滋滋的品了口已經(jīng)微涼的茶水,贊賞的看向自己這個得力的手下。

“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文超啊,這件事得記你一功。去聯(lián)系下蘇謹謙,約個時間,我要跟他見一面。”

蕭晉臉色鐵青的坐進車里,心臟突突的跳著揣度著夏小溪可能的境況。他恨不得馬上沖回去,用刀子扎穿蕭博延的心臟,看看里面究竟是紅是黑。

可是他不能,他必須要鎮(zhèn)定。自己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里弄清楚夏小溪的下落,然后想辦法救她出來,最好能趕在被逼訂婚之前。

“叫兩個人盯緊蕭博延,看看他最近都去哪跟什么人聯(lián)系。”蕭晉邊吩咐邊用手機飛快的發(fā)出一條信息。

安易正坐在蘇謹謙對面的椅子里,盡管心里已經(jīng)做好破釜沉舟的打算,但看著對面笑面虎一樣的蘇謹謙,心里還是有些緊張。

他不知道該如何措辭,質(zhì)問蘇謹謙夏小溪的下落和他想對蕭晉提出的談判條件。正在這為難之際,兜里的手機響了一下。

他抱歉的對蘇謹謙點了點頭,然后拿出手機看了看,是蕭晉發(fā)過來的一條信息:夏小溪不在蘇謹謙手中,撤吧。

他不露聲色的擦了擦汗,把手機放回去,抬眼看向蘇謹謙。

“老板,我是來辭職的,我身上的傷病太多了,不打算再繼續(xù)打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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