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謙正在忙于安排第二天拳賽的事,高洋急匆匆的敲門進來,把一疊資料放在了他面前。
“蘇爺,這是有關蕭家少爺?shù)乃匈Y料??上В杏玫奶倭?。”高洋抹了把汗說道。
蘇謹謙拿起資料看了看,一共就寥寥幾張紙。蕭家少爺名叫蕭晉,今年二十一歲。十七歲之前的經歷幾乎沒有,只說是蕭家老大蕭博易在外的一筆風流帳。
至于生下蕭晉的女人,一直到現(xiàn)在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蕭晉認祖歸宗的那一年,只在他父親的葬禮上露過一面,后來幾乎沒有什么人見過他。
幾張紙中夾雜著一張照片,是一個葬禮的現(xiàn)場。靈堂前,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孩兒站在那里,雖然只有個背影,看依然可以看出這孩子挺拔身姿中透露來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
“就這些?”蘇謹謙略帶失望的問道。
“是,當初蕭晉在葬禮上被媒體拍到的照片,后來都被蕭老爺子重金購回了。”高洋答道。
蘇謹謙疲憊的揮揮手,示意高洋下去,隨著辦公室門的關閉,他又把那張唯一的照片仔細的看了又看。蕭晉?你現(xiàn)在究竟是死是活呢?假如你永不出現(xiàn)了,或許S城不管黑的白的所有產業(yè),就快變天了。
夏九奔波半天,最后來到了精神病療養(yǎng)所。他走到后面那棟樓一樓的護士站,今天值班的并不是那天那個姑娘。
“護士小姐,我前兩天來探望過江新月女士。明天我就要出國去了,或許很長時間都不能來看她了,我想今天再看看她。”夏九對護士說道。
那護士問清楚了他具體是哪天來訪的,然后在一個登記本上找到了他的探望記錄,然后很痛快的帶著他到了八樓,打開了江新月的病房門。
江新月還是老樣子,端莊安靜的坐在那里,看著窗外的風景。夏九輕輕走進去,站在了她床邊。
“阿姨……”夏九遲疑的喊了一聲。
江新月好像根本沒有聽見,坐在那里沒有應答也沒動。夏九靜靜的站了一會兒,剛要離開,就聽到江新月說了一句話。
“那年你說只要我能順利把任務完成,就同意把女兒還給我,為什么要食言?”
夏九停在那里,不知道她這是在跟自己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不過從她的話語中,夏九并不能理解她想表達什么意思,什么叫完成任務?什么叫還給她女兒?夏小溪不是好好的嗎?
或許自己今天來正好趕上她發(fā)病吧,畢竟是母親,不管在什么情況下都不能忘記自己的女兒,夏九這么想著,繼續(xù)邁開腿向外走去。
“我在問你問題呢,蕭晉。”
這次夏九完全的僵在了那里。蕭晉?誰是蕭晉?他感覺自己的頭又開始一陣陣疼痛起來,一幕幕陌生的畫面飛速掠過眼前,使他疑惑更深。
“爬起來,蕭!”
“阿晉,你一定要回去,拿回本該屬于你的東西。”
“殺了他,蕭晉,以后蕭家就是你的了。”
“哥哥,哥哥,不要送我走。”
各種陌生的面孔映在他眼睛里,各種嘈雜的聲音充斥著他的鼓膜,他緊緊捂住耳朵,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可怎么也擺脫不了腦中的各種影像,這感覺簡直要讓他瘋狂。
他猛的抬起頭看向坐在床上的女人,那女人微笑著,看著他痛苦的樣子。他搖晃著快走了兩步,顧不得她是誰的母親,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
“蕭晉是誰?我又是誰?你認識我對不對?告訴我,我是誰?”夏九情緒激動的大聲問道。
“哈哈哈……你是誰?我說過了,你該是給我女兒陪葬的惡魔!你這個惡魔!哈哈……你去死啊,去死!”
江新月邊說邊尖聲狂笑著,說完了自己的詛咒好像真的想置夏九于死地般,用頭狠狠的撞向夏九的肚子。
夏九吃痛下放開了抓住她衣領的手,頭疼加上肚子上又受到襲擊,冷汗很快滲透全身。
門外的護士聽到動靜,趕緊開門進來用力把江新月向床上按去的同時,拿出了跟上次一樣的針劑。
夏九知道那是安定針,打上以后很快江新月就會睡過去。他踉蹌了幾步來到床前,邊幫護士按住江新月邊阻止了護士要扎下去的動作。
“護士小姐,可不可以先不要打針,我還有話要問她。”
這個時候江新月一邊大笑,一邊掙扎。不知道她哪里來的這么大的力氣,竟然在夏九和護士的雙重按壓下,還能空出一條腿狠狠的踹在了夏九的腿上。
“你這個惡魔,還我女兒來。蕭晉,你不得好死,你跟你那個挨千刀的媽都不得好死,哈哈哈……你看,他來了,他來接我了。蕭晉,你跑不了,你也跑不了的。”
在江新月的胡言亂語中,護士沒有聽夏九的,果斷的給她扎了一針。隨著藥液的推進,江新月很快昏睡過去。
“對不起先生,我不能違反規(guī)定,她現(xiàn)在情緒很不好,恐怕會對你造成傷害。”護士毫無歉意的道著歉,夏九苦澀的搖了搖頭,然后失魂落魄的向外走去。
他心里很亂,江新月果然是認識自己的吧,否則不可能兩次說的話都是一樣的。她說自己是惡魔,是自己搶走了她的女兒,她的女兒是指小溪吧。
夏九揉了揉眉心,突然感覺很疲憊。他跟著小護士一起向護士站走去,剛才突發(fā)的頭疼已經緩解了很多。
“護士小姐,可以給我杯熱水嗎?”
小護士趕緊拿出一次性杯子倒好熱水遞給他,他一口氣把水喝完,才感覺心神漸漸穩(wěn)定下來。
“護士小姐,麻煩你給查一下,江新月的療養(yǎng)費平時是這么交。”
小護士在電腦上搗鼓了一會兒,帶著職業(yè)性的微笑看向夏九。
“先生,江新月的療養(yǎng)費是四年前一次性付清的。到現(xiàn)在為止,還有一年的費用沒有用,也就是說四年前有人給她一次性交夠了五年的錢。”
夏九點了點頭,問清楚了一年需要交多少療養(yǎng)費后,又續(xù)上了五年的。
“家里平時沒有什么人,我也在國外不怎么回來,希望你們多多照顧她一點,謝謝了。”
夏九說完又跟小護士客氣了一番,才出了療養(yǎng)所向夏小溪的學校走去。來到夏小溪的校門口時還沒到放學的時間,夏九靠在馬路對面的墻上,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人。
他在盡量的把大腦放空,不去想今天江新月所說的話。雖然他潛意識里相信,自己就是江新月口中的惡魔,但卻不想在面對拳賽的生死考驗時,去想這些事情。
或許他只能活著跟夏小溪相處最后一天了,假如他能有幸活著回來,一定要跟夏小溪把自己所有疑慮都說出來。到時候不管夏小溪是怨恨自己也好,殺了自己也罷,自己都認了。
夏小溪挽著聞靜的手臂一起走到大門口,遠遠就看到馬路對面那道英挺的身影。她羞澀的跟聞靜道過被,在聞靜調侃的目光下,跑向夏九。
夏九還在發(fā)呆,根本沒看到夏小溪已經出來了,直到夏小溪猛的拍了他的肩一下,他才回過神。
“嗨!發(fā)什么呆啊?”夏小溪笑呵呵的問。
夏九趕緊抹了把臉,打起了精神,攬住了夏小溪的肩。
夏九:“剛才在想晚上要吃什么。”
夏小溪:“哈!想吃什么都能想的出神,真服了你。”
兩個人一路笑鬧著回了家,讓夏小溪去洗澡寫功課,夏九獨自進了廚房。挑出冰箱里夏小溪愛吃的幾種菜,夏九挽起袖口拿起了刀。
夏小溪洗完澡出來,看到夏九高大的身影正在窄小的廚房里忙碌,滿心幸福的湊了過去。
“小九大廚師,做這么多好吃的,是想把我喂成豬嗎?”夏小溪看著已經炒出來的兩個菜,流著口水說。
夏九自認為做飯還是可以入口的,平時夏小溪不在,他也經常會進廚房給她準備簡單的晚餐??墒墙裉焖鲞@頓飯,卻是融入了十二分的認真。
聽著夏小溪的話,他苦澀的勾了勾嘴唇,回身在她唇角輕輕親了親。
“去坐好,馬上就可以吃了。”
夏小溪蹦跳著端坐在餐桌旁,看著夏九把菜一道道端出來。她感覺今天的夏九有些不對勁,可具體說哪里不對,她又完全找不到頭緒。
一餐飯很快就在溫馨幸福的氛圍中吃完了,夏小溪剛想收拾餐桌,就被夏九拉住了。
“小溪,今天不要收拾了,我想讓你陪陪我。”
“???”
夏小溪終于還是確定夏九今天就是不正常,平時就算不讓她收拾餐桌,也肯定是讓她馬上去溫書。今天竟然說要讓自己陪陪他,夏小溪感覺臉上有點燒。
她略帶羞澀的任夏九拉著自己坐在沙發(fā)上,把自己輕輕攬在懷里。
“小九,你怎么了?”
隨著自己的問題,夏小溪感覺夏九把她抱的更緊了。
“小溪,我很好奇自己以前是什么樣的人。我怕自己是那種你不喜歡的人,萬一有一天我想起了一切,你就會離開我了。”
夏小溪抬頭看著夏九的眼睛,然后燒紅著臉主動湊過去,吻在了夏九的嘴唇上。她在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夏九,不管他是什么人,自己都愛他。
夏九感受到夏小溪的吻,身體僵了僵,才猛的把她緊緊抱在懷里,奪取了主動權,深深的吻住了她。
一吻結束,夏小溪眼神迷茫中透著水汽的看著夏九,讓夏九心中一跳。
“小溪,今天晚上,我想跟你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