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樓梯艱難的爬上七樓,蹲在夏小溪床前看著她的臉,夏九心里前所未有的一片柔軟。
夏小溪看上去睡的并不安寧,眉頭微微皺著,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一副缺乏安全感的樣子。夏九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夏小溪的臉,沒法想象,這個跟自己相處了不到一個月的姑娘,讓自己如此難以割舍。
把被子給夏小溪蓋好,強忍著小腿的疼痛躺在草墊子上。想著夏小溪并不安穩(wěn)的睡顏,夏九知道她是獨自一個人在這么偏僻的地方,內(nèi)心恐懼造成的。
明天吧,明天一定要找個舒服的房子。他感覺小腿的知覺在漸漸消逝,雖然跟威爾只對決了幾分鐘,可那種和高手過招的緊張和疲累,使他快速的陷入了沉睡。
鬧鈴聲把夏小溪從睡夢中驚醒,她揉著眼睛爬起身,拿起洗漱用具想下樓洗漱,卻在經(jīng)過夏九草墊子的時候赫然發(fā)現(xiàn)他竟然睡在那里。
疑惑的蹲在夏九面前,看著他睡的香甜的臉,不知道他為什么今天回來的早,是有什么不舒服了嗎?
夏小溪把盆子放下,伸手探向了夏九的額頭,卻在手碰到他額頭的時候猛的縮了回來,好燙!
“小九,小九,快醒醒。”夏小溪用力搖著夏九的肩,沒想到他會發(fā)燒,而且已經(jīng)燙成這樣了。
夏九感覺頭昏沉沉的,自己好像裸身走在冰天雪地般冷的直打顫。夏小溪的聲音把他從昏睡中喊醒,睜開眼睛,看到了夏小溪焦急的臉,趕緊掙扎著坐了起來。
“小溪,怎么了?”
“還我怎么了?你在發(fā)燒啊,發(fā)高燒?。≮s緊起來跟我去醫(yī)院。”夏小溪邊說邊去用力的想把夏九從墊子上拉起來。
夏九頂著昏沉沉的腦袋,一把把夏小溪拉坐在自己身邊。
夏九:“小溪,你先別著急,感冒發(fā)燒而已,不用去醫(yī)院的。”
夏小溪:“不去醫(yī)院還能怎么辦?我感覺你現(xiàn)在至少燒到三十九度了。”
夏小溪說著都要哭出來了,她現(xiàn)在就坐在夏九的身邊,小九說話的時候,氣息噴在她頸側(cè),帶著一股說不清的曖昧??珊雎赃@曖昧的背后,就是連小九呼出的氣都已經(jīng)燙人了。
夏九看著她急的抓狂的樣子,安慰的摸了摸她的頭。
“傻丫頭,燒的再厲害也是感冒,你去附近的藥店給我買點藥,很快就會好。而且,我現(xiàn)在全身酸痛,估計去醫(yī)院也去不了。”
夏九故作可憐的看著夏小溪,直到夏小溪為難的點了點頭,放棄了逼著他去醫(yī)院,他才微笑著拍了拍夏小溪的肩,讓她去給自己買藥。
夏小溪把夏九的胳膊繞在自己脖子上,從墊子上拉起他,扶著他向自己的大床走去。夏九強硬的拖著自己疼痛難忍的小腿,盡量使自己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的跟著夏小溪,這也是他不想去醫(yī)院的原因。
雖然這短短的幾步路,走的很艱難,可夏九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自己身體三份之二的重量都在夏小溪身上,從夏小溪身上傳來的甜膩的香皂味和因為用力托扶他而繃緊的雪白的脖頸,讓他全身燥熱起來。
夏小溪的皮膚很白,從脖頸處可以看到上面青色的血管。她的血一定是甜的,才能讓自己有種想把她拆吃入腹的沖動。小九只感覺一股熱從小腹騰起,順著脊柱向上竄起,麻痹了他的神經(jīng)。
“小九,你的臉怎么突然又紅了這么多?肯定很不舒服吧?你躺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夏小溪把夏九放在床上,急匆匆的向樓下跑去,夏九看著她的背影的消失在門口,失力的躺在了床上。
床上滿是夏小溪的味道,從鼻孔鉆入他的心里。他不由的長嘆了一聲,夏九啊夏九,你在想什么?怎么可以對小溪有這種禽獸不如的想法?你連自己是誰,身上背負著怎樣的危險都不知道,怎么在這個時候瞎想。
他無奈的坐起身,避開夏小溪枕被上的味道,把褲腿卷起來看向受傷的小腿。他知道自己突然發(fā)燒,并不是什么感冒,而是小腿上的傷造成的。
只見小腿距離膝蓋三分之一的地方,已經(jīng)一片青紫。他用手用力按了按受傷的地方,沒有明顯骨折,又站起身試著用右腿著力,雖然激痛難忍,但并不影響活動??磥沓似は吗鲅]有更嚴重的情況。
自己為了救安易而接下藍衣男人那一腿,直接把他的腿弄斷了,這是那個藍衣男人實力不行??筛柕膶Q中,威爾踢向自己的這一腿,顯然是放水了,為什么?
正在夏九胡思亂想的時候,夏小溪提著一袋藥回來了,里面除了各種治療感冒的藥物外,終于被夏九找到了唯一有用的藥品,一盒退燒藥。
把退燒藥吃掉,又為了讓夏小溪心安,勉強吃下一種感冒藥,才躺在夏小溪的床上。看夏九躺好,閉上了眼睛,看來是想休息了,夏小溪躡手躡腳坐在書桌前,把復習題拿了出來。
“干嘛不去上學?”夏九突然出聲,讓夏小溪手里的書一抖。
夏小溪:“當然是要留下來照顧你了,你發(fā)燒這么嚴重,怎么可以讓你一個人留在這里。”
夏九拿出手機看了看,已經(jīng)七點半了,再不趕緊去學校就要來不及了。
夏九:“我已經(jīng)吃過藥了,睡一覺就會好,你在這里也幫不了我什么。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高考了,小溪,我希望你能考上自己理想的學校,不要給自己的人生留遺憾。去上課,我自己能行。一會兒退燒后,我會給你打電話,如果我睡醒的早,中午去你們學校找你吃飯,好不好?”
聽夏九這么說,夏小溪緊緊皺起了眉頭。夏九發(fā)著燒,自己去上課實在不放心,可本來自己成績就差,再不去上課,估計高考成績會慘不忍睹,她瞬間陷入了萬分的糾結(jié)中。
夏九看著她快皺成包子的臉,不僅笑了笑。這個姑娘,真是心里有什么想法都寫在臉上。真不敢置信在她舅媽家這四年,她這種性子是怎么活過來的。
“不要糾結(jié)了,相信我。”
“那你中午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去學校找我吃飯。”夏小溪最后狠了很心,交代完夏九最后一句話,一步三回頭的向?qū)W校走去。
夏九陷在夏小溪的被子里,全身被夏小溪的味道包裹著,很快在藥物的作用下沉睡過去。
再醒過來,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沒想到自己睡了三個多小時。快速的從床上下來,把草墊下面的槍和錢都裝好,又把夏小溪的書都裝好。忍著腿上的疼痛,慢慢下樓。用樓下的冷水洗了洗臉,強迫自己清醒,然后蹣跚著向藥店走去。
用了足足半個小時的時間,才走到離家最近的藥店。買了支專治跌打損傷的藥膏,在醫(yī)生的幫助下,均勻的涂抹在傷處。而且根據(jù)醫(yī)生的觀察,他的腿雖然不影響活動,但肯定骨裂了,建議他不要活動。
又借用藥店的體溫表量了下體溫,溫度已經(jīng)降至正常了。跟醫(yī)生道過謝,剛走出藥店門,夏小溪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小九,怎么樣,還燒嗎?”聽著夏小溪帶著深切關懷的問話,夏九的心都快化了。
“我沒事小溪,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了家門,本來想去學校找你,可是感覺還是跟我們超市老板請個假,休息兩天的好。”夏九撒謊道。
夏小溪聽他主動休息,語氣中多了些欣慰,又囑咐了他一定要按時吃藥,才戀戀不舍的把電話掛掉了。
夏九把手機放回口袋,拿出一支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他不記得自己以前是不是吸過煙,但是每天在重體力運動和精神高度緊張下,偶爾吸支煙還是可以緩解一下的。
順著藥店這條街往前走了大概五百多米,有個特別小的店面,只有幾平米,是個中介所。夏九進去十分鐘沒用,就敲定了一處兩室一廳的房子,而且要求幾天就入住。
中介所的老板是個稍微肥胖的女人,在夏九多給了一千塊錢的中介費用后,欣然答應,并開著自己的夏利車,親自帶夏九去看房子。
房子跟夏小溪的學校只隔著一條街,步行十幾分鐘就到,夏九也是看中了這個位置,才不惜多花錢也要租下來。而且這個房子里面的裝修很溫馨,也很干凈,家具也都很新,相信夏小溪一定喜歡。
送走了老板娘,夏九打車去了趟電器商城,把必須用到的電器買了些,然后買了廚房里的各種必須品?;氐叫录遥现弁吹耐劝研l(wèi)生打掃了一遍,看著溫馨的房子,這才是個家的樣子。
看了看表,距離夏小溪放學還有一段時間,他疲憊的躺在沙發(fā)上,拿出手機,調(diào)出了蘇謹謙的電話號碼。
按了撥出建,蘇謹謙很快便接了,雖然跟他問候的語氣不是很晴朗,但總歸也沒說出什么過分的話。
“蘇老板,我休息十天,十天以后,我跟威爾決一死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