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烏青草完好無損的出現在眼前,水木蘭笑了,而后輕輕拔出來放進腰間斜跨的小竹簍中。
隨后,水木蘭從斷崖上躍下來,衣裳被劃破了也不在意,繼續(xù)往前走。
烏青草都長在懸崖峭壁上,水木蘭就專門找這些地方,也不看地圖了,反正看了也不懂,不如不看呢。
這種完全碰運氣的行為,倒是讓水木蘭采摘到了七株烏青草。
此時,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陽光透過樹木雜草茂盛的山中,投影下星星點點的光亮。水木蘭仰頭看天,發(fā)現她完全分不清方向了。
“還差三株,到底在哪兒能找到呢,懸崖峭壁怎么都不見了?”水木蘭一邊走一邊嘀嘀咕咕。
跟在她身后的紅繡和云山對視一眼,而后一人轉身離去,一人繼續(xù)跟著她。
“老大,水木蘭闖入了玉赤叢林陣。”云山一臉慌張的說道。
冰殘聽聞眸色大變,而后朝水木蘭所在的方位掠去,“你們一直跟著她,難道沒有發(fā)現異常么?”
緊跟其后的云山好想哭,說道:“老大,水木蘭都是亂走,誰知她竟然闖進了陣法里。”這運氣未免太好了。
這個女人究竟是無意,還是她的目地本來就是如此?真是該死,他怎么就聽信了她的話呢?
從茂盛的參天大樹林中走出來后,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山泉瀑布,鳥語花香,好似在畫中一般。
水木蘭正口渴,于是跑到山泉邊喝了一個痛快,仰頭一看,迎面就是一處懸崖峭壁,隱約還能看到烏青草的影子。
“找到了。”水木蘭高興的笑了,躍身飛上了峭壁。一手抓著藤條,一手拿著匕首采藥。
采摘很成功。當水木蘭將草藥放進竹簍之時,抓住藤條的手碗忽然一疼,整個人立即脫力往下墜。
瞧著藤條上的青蛇,水木蘭暗嘆一聲:關鍵時刻竟被這小家伙咬了一口。
紅繡很想上去救水木蘭,可想到泉水附近不是他們能靠近的,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水木蘭往下落。
泉水中很清澈,可以看到底下密密麻麻的尖石排布,若是這般墜落下去,水木蘭覺得她必死無疑。
就在落入水中的瞬間,一股阻力把水木蘭擋了下來,反彈落在了之前喝水的地方。
水木蘭一怔,覺得方才的一幕簡直不可思,她似乎看到了一抹銀色在眼前一晃而過,而后她就落在這里了。
究竟是什么呢?水木蘭盯著寬大無邊的水面看了許久,直到手腕處異常疼痛時她才想起自己被毒蛇咬了,于是掏出攜帶的解毒丸吃了下去。
隨后趕來的冰殘看著水木蘭從泉水附近安全的退回來,漠然的眸色微瞇,有疑惑,有探究。
回去的路上比來時順利多了,僅用了半個時辰水木蘭就回到了之前的那個山洞前,而后把竹簍遞給冰殘,說道:“十株烏青草,拿好了。”
冰殘沒有說話,一旁的紅繡接過了水木蘭手中的竹簍,而后快速的離開此地,與云山躲在遠處偷看。
冰殘凝視了水木蘭許久,隨后說道:“跟我進去。”
瞧著冰殘高大欣長的背影,水木蘭娥眉一挑,亦步亦趨的跟上去。
回到家時已是酉時,玉潔早早就回來了,正在廚房里和玉清忙著做晚飯。
郎羽川看著水木蘭去時和回時所穿的衣物不同,心里著急的把她打量了一番,而后把她拉回屋中,問道:“怎么去了那么久,可是冰殘為難你了?”
只是采藥,應該不算為難吧?水木蘭暗自想著,沒有把采藥的事情告訴郎羽川,只說在山上看了一下風景,不小心把衣服弄破了,而后才穿了紅繡的衣服。
郎羽川盯著她看了看,發(fā)現她臉色有些蒼白,似乎很累的樣子,可見封印異能對她來說是有傷害的,心里頓時五味雜陳。
晚飯后,水木蘭沐浴一番就回房窩在郎羽川的身邊睡著了。
瞧著水木蘭安穩(wěn)熟睡的樣子,郎羽川心滿意足的笑了,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而后滅了燭火睡覺。
夜半三更之時,冰殘再次出現,燭火也隨之亮了起來。
郎羽川這一次很快就醒了,瞧著床榻前的冰殘,語氣不善的問道:“你是不是為難她了?”
冰殘盯著水木蘭熟睡的側顏,想到紅繡和他說起的話,冷然的眸子看向郎羽川,說道:“今日她去到龍泉那兒采烏青草,不小心墜崖,銀子救了她。”
“銀子……救了蘭兒?”郎羽川心里有種莫名的高興,整人輕飄飄的,而后對冰殘笑道:“這下你放心了吧,連銀子都接受了蘭兒,可見蘭兒不是壞人。”
冰殘對郎羽川這種定論不置一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起了下毒之事,“你是怎么中毒的,還有印象么?”
對此,郎羽川并未有什么過多的印象。那時爹爹忽然去了,爺爺又莫名其妙的癱瘓在床,他的心思哪里有注意外在的事情,結果就是這樣被人鉆了空子。
“記不清了。只知道有一天在書房忽然就渾身無力,而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每天渾渾噩噩的過著,直到蘭兒的到來,才覺得日子有了盼頭。”郎羽川說起過往的事情,臉色一片平靜。
冰殘看了他許久,隨后冷然的吐出一句話,“如此說來你當時就想著不如死了算了,若不是這個女人的到來,你根本就沒有繼續(xù)活下去的念頭,是么?”
對上冰殘明顯帶著怒意的眼眸,郎羽川沒有退縮,如實而言,“是。若是沒有蘭兒,我確實覺得這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爹爹和爺爺都走了,連二妹也被郭氏害了。而我信任的你卻又殺了我娘。她有千錯萬錯,你不該瞞著我殺了她。”
“我們的使命就是保護迷巫山不被外人所知,誰若想打破這份平靜我就殺了誰,這是祖訓。”冰殘面無表情的說道,聲音比之前更冷了幾分,“你若不想失去她,最好記住我的話!”
冰殘說完最后這句話欲轉身離開,郎羽川忽然叫住了他,“冰殘。把我身上的封印解開,如今蘭兒沒有自保的能力,我總要有能力保護她。”
瞧著昔日眼里對他滿滿都是孺慕之情的孩子,這會子心里眼里都是床榻上的女人,莫名的就覺得那女人十分的礙眼。
“你剛解毒,不宜解開封印,待過了元宵之后再解開。還有,沒解毒干凈之前,最好不要圓房,否則會把毒傳給下一代。”冰殘說完,也不看郎羽川此時已經紅透的臉,從打開的窗戶躍身離去。
瞧著院子里灰黑一片,郎羽川上前把窗戶一關,躺回了床榻上。
看著身邊的嬌妻,郎羽川渾身都不對勁了,明明以往都好好的,可是聽了冰殘剛才那番話,他現在覺得口干舌燥得厲害。
這時,水木蘭恰好一個翻身,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胸口上,一條腿屈膝的搭在他的肚子上,而后還磨蹭了幾下,這才安靜下來。
郎羽川只覺得小腹熱流亂串,忍不住低頭吻上她的唇,由開始輕輕柔柔的到后來的攻城略地,似乎要把她吐了一般。
不能呼吸的水木蘭郁悶的睜開眼睛,看到郎羽川正忘情的吻著她,忽然想到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冰殘叮囑她的話,迷離的神智頓時清醒過來。
水木蘭推搡著身上的郎羽川,待他終于松開她的時候,說道:“毒沒解,不能這樣。”
“蘭兒好甜……”郎羽川說完,低頭再吻,水木蘭迅速移開臉,說道:“別鬧,這樣下去還怎么睡覺……”
沒能吻上水木蘭的櫻唇,郎羽川便沿著她的下頜吻了下去,留下了星星點點的紅印。
水木蘭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了。
“蘭兒別動,我難受……”
聽著他委屈的聲音,水木蘭哭笑不得,輕撫上他的頭,說道:“難受你還對我動手動腳?”
“可是不碰蘭兒也難受,既然這樣干嘛不碰。”郎羽川的語氣有些孩子氣,水木蘭沒忍住笑了出來。
“碰了豈不是更難受。”水木蘭說完,感覺身上之人剛消停一會的雙手又開始動起來,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趕緊睡覺……”
翌日吃早飯的時候,郎羽川總是盯著水木蘭看,尤其是她手伸到哪里他就看到哪里,弄得水木蘭臉色羞紅。
“吃你的飯,看什么看。”水木蘭沒好氣的夾了一筷子青菜往他碗里放。
郎羽川溫潤如玉的面容含笑看著水木蘭,一邊扒著飯,一邊看著她。
“叫你別看。”水木蘭氣惱的伸手推開他的臉,而后才意識到飯桌上還有兩個小姑呢,頓時羞紅了臉。
玉清和玉潔如今已經自動免疫,一旦看到哥嫂秀恩愛她們就裝作沒看見,安靜的吃飯。
“蘭兒吃個雞腿,太瘦了。”郎羽川還好意思說她瘦,明明他才瘦呢。不過,待他解毒之后,身體就會慢慢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