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錦琰一口老血要吐出來了。這世間怎么有水木蘭這樣不是廉恥的女人,這種話她也能說出口。
瞧著寒錦琰變幻莫測的臉,水木蘭好心的問道:“你不會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不問這話還好,一問這話寒錦琰就恨不得沖上去掐死她,“水木蘭,你居然把我的藥園給毀了,我…我……”寒錦琰是真的快氣瘋了。
“不毀了你的藥園,難道叫我在里面等著過年?”看著寒錦琰一副抓狂的樣子,水木蘭就覺得心情極好。
內(nèi)心處于極度郁悶和生氣的寒錦琰,氣哼哼的說道:“我和你勢不兩立!”
水木蘭娥眉一挑,靠在剛從屋里出來的郎羽川肩頭上,笑盈盈的說道:“勢不兩立啊……既然如此,子母草就不給你了。”
“……你等著。”寒錦琰氣呼呼的轉(zhuǎn)身走了。
郎羽川輕撫著水木蘭的臉頰,輕聲問道:“蘭兒是如何毀了寒公子的藥園?”對于水木蘭百草谷一行他也很好奇,幸而她沒事,不然他真的后悔莫及。
水木蘭斟酌了一下,把危險的部分都去掉了,只把盜藥和破壞陣法的過程簡單的說了一下。
雖然沒有親身經(jīng)歷,不過郎羽川還是能想象到其中的危險,因而把她緊緊的擁在懷里不放。
剛從廚房出來的玉潔發(fā)現(xiàn)自己又撞見哥哥和嫂子的好事,臉色瞬間就紅了,趕緊轉(zhuǎn)身躲回廚房里。
之后的一段時間里,寒錦琰首先給自己解了毒,而后制藥醫(yī)治四郎的腿傷。
郎羽川身中美人香的毒雖然有了解藥,可抑制解藥的烏青草之毒卻沒有解藥,如此一來,水木蘭這一忙活,除了醫(yī)治好了四郎的腿和寒錦琰的毒,其實她最關心的問題還是沒解決。
寒錦琰身上的毒解了之后,自然要跟著上官煜回京城的,那里還有他需要救治的病人。
瞧著寒錦琰已經(jīng)出了院門,水木蘭亟亟追上去攔住他問道:“告訴我,烏青草之毒的解藥究竟在哪里可以找到?”
“水木蘭,水女俠,我求你了,別問了,就算你知道了也等于不知道。”寒錦琰不想給水木蘭希望又叫她失望,那真的很殘忍。
水木蘭偏就不聽,非要他說出來不可。
寒錦琰無奈之下只好說道:“烏青草葉為毒根為藥,可烏青草只有傳說中的迷巫山才有。文獻記載,迷巫山百年移動一次,根本無跡可尋。”
水木蘭不甘心的又問道:“這世間真就只有迷巫山上才有烏青草么?”
“我對烏青草之毒也曾立誓另尋解藥,可我花了五年的時間都沒有成功,后來,我又遍尋龍銀大陸各處懸崖峭壁,皆未曾找到烏青草。”寒錦琰知道說這些很殘忍,可他清楚水木蘭寧愿聽真話也不愿意被欺騙。
如此說來,豈不是只有等死的份?水木蘭心里一沉,腳下踉蹌了一下,不甘心的問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寒錦琰不忍看向水木蘭,于是垂眸搖頭,把煉制好的美人香解藥放在水木蘭的手中,希望有朝一日郎羽川真能解毒,而后繞過她翻上馬背與上官煜、冷風二人離開了谷雨鎮(zhèn)。
郎羽川站在小院的門后,把他們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呵呵……不知冰殘這一次會不會救我?郎羽川不知道該怎么辦,他以前覺得,死了便死了,各人有各人的命,可如今有了想相守的人,卻開始貪戀這命了。
自從那晚郎羽川點過千里香之后,冰殘就一直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得知他中了美人香和烏青草之毒,心里咯噔了一下。
“云山,去查一下是誰給他下的毒。美人香就罷了,這烏青草只有我們云峰山上有,到底何人有這等本事。”冰殘可不相信郭氏一個農(nóng)婦能有這兩種世間罕見的毒藥,除非這背后另有玄機。
“現(xiàn)在知道關心了,當初干嘛不聞不問,不然少主能中毒么。”紅繡在一旁嘀咕,卻遭到了冰殘的冷眼和暗器對待。
紅繡險險避開擲來的暗器,拍著胸口喘氣,心想:老大可真狠心,居然對我這樣的美人下手,太不憐香惜玉了。
云山立在一旁,拱手說道:“老大,我這就去。”而后睨了紅繡一眼,像是在說:能別連累我么?
紅繡朝他撅著嘴,輕哼一聲扭頭看向別處。
連著幾天水木蘭都處于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中,每天的事情就是跟著郎羽川,他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郎羽川瞧著身旁的嬌妻,忍不住笑了,“蘭兒,為夫要上茅廁,你也要進去么?”
“要……”水木蘭說完才意識到郎羽川要干嘛,于是臉色羞赧的看向別處,“我在外面等著。”
郎羽川的心里并不輕松,他知道水木蘭這是擔心他,或者說,想多和他待在一塊,就如他一輩子都想和她待在一起一樣。
時間流逝飛快,眨眼間一個多月過去了,年關就在眼前。
這期間,玉清身上的傷已經(jīng)全好,等下地自由活動了。四郎的腿在斷續(xù)膏的作用下正慢慢好轉(zhuǎn),想來不用多久腿骨就能長好,而他也能重新下地走路。
這一切水木蘭都看在眼里,心中高興之余,又想起了郎羽川所中之毒還未解,心里又是一陣氣悶。
他最近疼痛發(fā)作的越來越頻繁,寒錦琰留下的止痛藥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可他卻一直隱瞞著不告訴她,若不是她夜里被尿憋醒都不知道這情況。
自從來到他身邊,她發(fā)現(xiàn)自己睡的越來越安穩(wěn),可是他卻隨時都會丟下她,這種感覺真的很糟糕。
正和玉潔在廚房忙碌的水木蘭瞧著剛才還在院子里看書的郎羽川起身朝二人住的屋子走去,心知他這是疼痛的癥狀又發(fā)作了。
“玉潔,晚飯還是你和玉清做吧,我去看看你大哥。”水木蘭瞧著郎羽川再次避開她回了臥房,抑制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悄然跟上去。
玉潔瞧著水木蘭匆匆離去的身影有些不解,不過沒多問,只覺得嫂子和哥哥的感情好,倒是一旁的玉清心思細些,輕聲問道:“玉潔,大哥是不是生病了?”
家里就玉潔知道郎羽川中毒了,不過水木蘭騙她說已經(jīng)解了,所以她并不知道真實的情況。
“沒有啊,好著呢。放心吧,大嫂估計又是……”和大哥親熱呢。反正她不小心看到了幾次,想起來都覺得臉紅。
玉清瞧著妹妹單純天真的模樣,除了無奈一笑之外,倒是留了一個心眼,中途溜了出去。
郎羽川剛躺到床榻上,水木蘭就進來了。
“蘭兒……”郎羽川沒想到水木蘭會進來,緊咬的下唇烏紫一片,落下深深的咬痕。
水木蘭上前抱著他,輕聲說道:“又開始疼了?”
似乎有水木蘭在身邊,郎羽川并未覺得那么疼了,露出一絲溫潤如玉的淺笑,說道:“蘭兒,讓你擔心了,其實沒那么疼的。”
沒那么疼你為何把嘴唇都快咬破了?水木蘭心里腹議,卻沒有說什么,一手抱著他一手輕撫他的后背,似乎這樣就能減輕他的疼痛。
此時,站在自家大哥屋子窗外偷聽的玉清,雖然不慎明白,但也猜到自家大哥沒有妹妹說的那樣好。
廚房里,玉潔瞧著走進來的姐姐,疑惑的問道:“二姐,你怎么上了一趟茅廁臉色就這么差?難道是小日子來了?”
玉清壓下心里的擔憂,笑著說道:“碰到了耗子,嚇的。”
聽到耗子玉潔也變了一下臉色,不過很快就忘記了。
今日二十四過小年,晚飯做的很豐盛。為了照顧四郎,水木蘭吩咐把飯桌擺到了他的屋子里,其他人自然是沒意見的。
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玉清對水木蘭也是十分的喜愛,知道她并不是人前裝好背地使壞的女人。
飯桌上,一家五口倒是其樂融融,對玉潔的手藝更是贊不絕口。
“玉潔這手藝能開家酒樓了。”水木蘭嘗著玉潔做的鹵肉,眉眼都笑開了。
郎羽川知道水木蘭無肉不歡,因此給她夾菜的時候都是挑的肉類,“蘭兒,這清蒸魚做的也不錯,你嘗嘗。”
四郎頭一次和哥嫂同桌,也是第一次看到哥哥除了家人以外,對另一個女人這么好,一時看呆了。
玉清第一次碰到這情況時也是如此,所以看到四郎的反應,一個沒忍住笑了。
“四郎,菜涼了。”郎羽川沒好氣的提醒道。不就給小嬌妻布菜么,有什么好驚訝的,真是少見多怪。
四郎低頭扒飯,偶爾還是會偷偷看一看哥哥,被他瞪了幾回才收斂。
對此,玉潔早已經(jīng)免疫,有時還會和自家大哥作對,例如現(xiàn)在。
“大哥,葷素搭配才健康,你看你夾的菜都是魚啊肉的。”玉潔說完,把面前的一盤青菜放到了水木蘭的面前。
對于這個小姑,水木蘭是極喜歡的。不僅是她來這里第一眼看到人,更因為這丫頭是真心待她好。
“你嫂子不喜歡……”郎羽川正想說水木蘭不喜歡吃青菜,就被踢了一腳。
“玉潔做的菜我都喜歡吃。”水木蘭笑著說道,果真夾起了一筷子青菜往嘴里送。
不得不說,玉潔的廚藝是極好的,青菜抄得鮮嫩可口,保持了青菜原有的味道,而又不失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