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慕雨虹都意識到唐玄青身上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們調取了醫(yī)院的監(jiān)控,這倒是花費了我們一番功夫,過了十年,行政公文依然繁瑣,調取一個監(jiān)控要簽十幾個字。
從監(jiān)控畫面上看,唐玄青走的很匆忙,穿著一襲青衣,跟著一個男人走了,期間還有拉扯的動作。
查看完唐玄青的監(jiān)控,我正準備走,慕雨虹讓我先在外面等等。
我問:“還要干嘛呀?”
慕雨虹說:“你管不著。”
在外面等,不如在里面等,慕雨虹下一句話差點讓我心從嗓子眼跳出來,她說:“師傅,幫我調取一下醫(yī)護室門口的監(jiān)控。”
慕雨虹不會是想查那個蒙面神秘人——我吧?
當我看著監(jiān)控中的自己,蒙著面,竟然有些怪異的感覺,我上網(wǎng)查了一下,真有人問過在監(jiān)控畫面中見到自己會不會有一種很猥瑣的感覺,附和的人非常多。
我明知故問:“慕雨虹,這個人是誰啊?”
慕雨虹萬年的冰山臉,鮮有的露出怨色:“大冤家,別讓我再碰到他,否則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聽了慕雨虹這個咬牙切齒的話,我牙根發(fā)酸,為了撇清和我自己的關系,我又問:“他怎么你了?”
慕雨虹臉竟然紅了,說:“你管不著!”
我心說完了完了,這是惱羞成怒了啊,我不就是在情況危及下給她做了五分鐘的人工呼吸和胸外按壓嗎?不用這樣念念不忘的想要打擊報復吧?
這個世界是怎么了,想要做個好人真難??!
幸虧我是出了醫(yī)院再去掉偽裝的,慕雨虹應該在監(jiān)控畫面里看不出什么東西。
唐玄青出了醫(yī)院之后,就沒有監(jiān)控可看了,倒是有道路監(jiān)控,一想想調取醫(yī)院的監(jiān)控錄像,都如此繁瑣,道路監(jiān)控,還是算了吧。
我和慕雨虹出了醫(yī)院,我說:“接下來怎么查?”
慕雨虹說:“你不是要幫我嗎?現(xiàn)在是你出注意的時候了。”
我干咳了一聲:“古語有云,女人能頂半邊天,今天這半邊,你先頂著唄。”
慕雨虹斜看了我一眼:“觀察者有調取天眼網(wǎng)絡場景的部分權限。”
她說了以后我就理解了,在教室那種地方,不可能布置天眼網(wǎng)絡的現(xiàn)場采集設備,所以才需要觀察者來采集。
但是主要街道上這種常見的場景,天眼網(wǎng)絡是布置了固定的采集設備的,類似于監(jiān)控攝像頭,但是為了場景的真實性,清晰度高好幾個檔次,但是和觀察者采集的場景數(shù)據(jù)來比,還差了幾個檔次。
現(xiàn)如今的視頻采集設備,還沒有任何一種可以和人眼媲美的。
人眼的成像系統(tǒng)雖然沒有像素這個說吧,但是硬要換算的話,人眼的像素是5.76億。
所以只要曾經(jīng)在天眼網(wǎng)絡中出現(xiàn)過,都可以被追蹤到。
不過這種調取必須要有正當理由,而且必須是在緊急情況下才能調取。
現(xiàn)在的理由倒是很充分:我們懷疑唐玄青被人綁架,有生命危險!
申請是批得很快的,天眼官方同意觀看,不過采集搜索分離唐玄青的視頻圖像需要一段時間。
在等待的時間里,我進入天眼網(wǎng)絡,以虛擬和真實人兩重身份出現(xiàn)在街道上,街道上的人數(shù)驟然多了起來,攤位也比以前多了好幾倍。
虛擬人在攤位上購買了想要的東西,并不需要自己帶走,物流公司會幫助送貨上門。
這個時代所有的商品價格里,都包含了配送費,無論購買者是否愿意。
所以這個時代的人,沒有人會傻到買了東西,自己帶回家,即使是在現(xiàn)實攤位上買的東西。
街道上走的各色人種都有,外國人也可以進入中國的天眼網(wǎng)絡開放區(qū)域。
所以現(xiàn)在想要全球旅游,已經(jīng)不需要親自舟車勞頓到處跑了,只需接入天眼網(wǎng)絡即可。
采集整理好的視頻終于發(fā)了過來,慕雨虹通過天眼網(wǎng)路共享給了我。
唐玄青被一個男人從醫(yī)院里拉出來,視屏中并沒有其他人員存在,其他人都被剔除掉了,這是一卷只有唐玄青和一個男人的視屏。
兩人從醫(yī)院出來之后,上了一輛車,這輛車一直走,來到的地方我很熟悉,爛尾樓。
爛尾樓這種不屬于公共區(qū)域的地方,沒有覆蓋天眼網(wǎng)絡探頭,視頻到這里就結束了。
我問:“他們去爛尾樓干什么?”
慕雨虹沒有理我,我尷尬的給自己圓場:“一男一女去爛尾樓這種地方,唐玄青有危險啊。”
慕雨虹小聲罵了兩個字:“無恥!”
哎,為什么我說什么慕雨虹都覺得猥瑣。
爛尾樓,我和慕雨虹先搜索了一樓,再搜索了二樓,又是什么人都沒有。
我對慕雨虹說:“我感覺有點不對啊,爛尾樓這個地方,在任何時候往里扔一塊磚頭,都能驚起幽會的野鴛鴦,差別只是數(shù)量多少而已,今天這里居然沒人,氣氛有些不對。”
慕雨虹沒有接茬,貌似對我的推理有些不屑,而且又離開了我半步的距離。
爛尾樓只有兩層,再上就是天臺,既然天眼網(wǎng)絡視頻只追蹤到這里,那么一二樓沒有,只可能在天臺。
天臺,視頻中那個男人果然在這里,而唐玄青則坐在沙發(fā)上,雙手用繩子綁著,嘴巴里塞著布團,嗯嗯的對我們說著什么。
這個天臺空無她物,只有這一條沙發(fā),真是顯得有些怪異。
男人開口道:“你們好,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巴虎,沒想到你們兩個都來了,既然你們兩個都來了,倒也省了我的事兒。”
慕雨虹說:“你想干什么?快放了唐玄青!”
巴虎說:“就是想知道一個答案,那天在爛尾樓里的天眼被襲事件,我想是人為的吧?據(jù)我調查,只有你們兩個是傷的最輕的。那么是你們誰做的呢?又是怎么做到的?”
慕雨虹知道那個事情是我做的,不過她并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也不知道我的天眼等級。
我說:“你搞錯了吧,那個神秘的攻擊怎么可能是人為的,有誰有那么大的能力?快點放了唐玄青吧。”
巴虎笑了:“知道你們沒那么容易認,所以我不是抓了個人質,好引你們上鉤嗎?”
“鐺鐺!”
我和慕雨虹手臂上的劍盾都彈開了,巴虎掏出了一把手槍:“想法不錯,可是我有槍。”
巴虎用槍指著唐玄青的腦袋:“是你們跑的快,還是子彈快?”
巴虎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錢匣子:“我的錢匣子處于全封閉的狀態(tài),不如這樣,我把錢匣子開起來,我給你們一個救人的機會,用天眼像攻擊顧宏一樣,來攻擊我。”
巴虎看了看手中的機械表:“你們有一分鐘的時間考慮。”
慕雨虹看了我的錢匣子一眼,那個意思是讓我打開錢匣子和她交流。
這就尷尬了,前面我和她用天眼交流過,天眼這個東西就像聲音一樣,每個人都有其獨特性,可以被認出來。
我只能使用錢匣子提供的官方“假聲”和慕雨虹交流。
我們有私密語音頻道,我“假聲”密語給她:“怎么說?”
慕雨虹看我用的是“假聲”,密語給我說:“你這個人壞事做太多怕被認出來是吧?不要考慮那么多了,先拿下這個巴虎再說!我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
巴虎看了看表:“想好了嗎?還有30秒。”
我密語說:“我隱隱感覺到有哪里不對,真的有人會叫囂著讓別人殺了他,或者把自己搞成弱智?”
慕雨虹說:“我猜測巴虎可能是刺客組織的人,只有他們是最需要這種殺人于無形的殺人手段的,刺客將榮譽看的高于一切,為達目的,自己的生命是放在第二位的。”
巴虎再次看了看表說:“還有15秒,你們想好了嗎?這個女人的命掌握在你們手上,她要是死了,可是你們倆害的的哦。”
他開始倒數(shù):“10.9.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