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虹的劍盾彈了開來,可惜她的手臂根本動不了,依然被控制著。
情勢萬分危及,我扯斷窗戶上的鐵條,跳進舞蹈教室,可萬念俱灰的慕雨虹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啟用了劍盾上一萬伏的電擊!
問題是,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跟她的身體接觸,這一萬伏的電擊,電擊的對象是連同她自己在內(nèi)的所有人,傷害最大的反而是她!
其他人倒在地上,我也沒有時間查看死活,我查看了慕雨虹的狀況,已經(jīng)沒有心跳了。
劍盾上的電擊原本是可調(diào)節(jié)的,可以設(shè)置擊退還是擊殺,這慕雨虹是選擇了最大的擊殺模式了。
我也顧不得那么多,只能一邊上網(wǎng)查詢急救要點,一邊給慕雨虹做心肺復(fù)蘇和人工呼吸。
我捏住慕雨虹的鼻子,先嘴對嘴吹兩口氣,在胸外按壓30次,在捏住慕雨虹的鼻子,嘴對嘴吹兩口氣,如此循環(huán),胸外按壓速度不能低于100次/分鐘。
經(jīng)過五分鐘的急救之后,慕雨虹終于有了脈搏,但意識還未蘇醒,我時刻觀察慕雨虹的狀態(tài),并撥打了急救電話,無法撥打,沒有信號。
這個時候我發(fā)現(xiàn)所有的鏡子都有了小男孩,他們在朝我咧嘴笑。
這個地方不可久留,我抱起慕雨虹往外舞蹈教室外面跑。
我在操場上奔跑,穿過超過操場時,我看到遠處有亮光,朝那個方向奔去,到了地方感覺怎么那么眼熟呢?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又到了舞蹈教室門口。
這完全不對!
舞蹈教室里空無一人,顧宏不見了,倒在地上的唐玄青和其他人都不見了。
只有鏡子,和鏡子中的小男孩。
他在搖啊搖,搖啊搖,咧開嘴朝我邪邪的笑。
每塊鏡子的位置擺放各異,鏡子里的小男孩卻都在朝我這個方向咧嘴笑。
我問璇瑰:“璇瑰,你發(fā)現(xiàn)這詭異的狀況是什么原因沒有?”
璇瑰說:“我已經(jīng)理清楚那些人發(fā)狂原因的一種可能。”
璇瑰解釋說,那些人會發(fā)狂是由于舞蹈教室里面的鏡子的關(guān)系,電磁波和可見光本質(zhì)上是一樣的,都具備波粒二象性,粒子碰到障礙物會反彈。
也就是說,鏡子可以反射光,也可以反射電磁波。
而這個樂園世界是由唐玄青用天眼的電磁波創(chuàng)造的,而電磁波在鏡面之間反射,電磁波之間的干涉疊加,增強了一部分電磁波信號強度。
我問:那怎么其他部分不增強,單單只增強欲望?
璇瑰說:也許是個巧合吧,只有這一部分的電磁波產(chǎn)生了疊加,被增強了。
我總感覺璇瑰的解釋有哪里不對勁,而且似乎對現(xiàn)在的狀況沒有任何用處。
不過無論如何,砸掉鏡子總是對的。
我把舞蹈教室里的鏡子全部給敲碎了,玻璃渣滓碎了一地,結(jié)果所有的玻璃碎片上,都出現(xiàn)了小男孩,他們在搖啊搖,搖啊搖。
我問璇瑰:“現(xiàn)在怎么辦?鏡子碎了,電磁波的疊加應(yīng)該就消失了,為什么這個鬼小孩還在?”
璇瑰:“璇瑰只是對欲望做出了合理的推測,這個推測應(yīng)該不會錯。”
我說:“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是完全沒辦法了。”
璇瑰說:“靈官不要急,璇瑰現(xiàn)在有太多的可能性推測,但還不確定是哪一個。”
這個時候,被我抱在懷里的慕雨虹掙扎了一下,她應(yīng)該快醒過來了,我還記得她跟我的約法三章,不要接近她三米以內(nèi),以免我的污穢之氣污染到她。
不過我現(xiàn)在穿著另外一名同學(xué)的衣服,帶著帽子,順便還蒙了個面,以她現(xiàn)在的朦朧狀態(tài)估計應(yīng)該看不出我是誰。
她醒來后看到被我抱在懷里,先是掙扎,但是全身無力,等她弄清狀況后問:“你救了我?”
我點了點頭。
慕雨虹問:“你怎么不說話?”
我嗯嗯了幾聲,又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嗓子啞了。
她又問:“我記得自己被電擊了,我的心跳一定停止過,是你用心肺復(fù)蘇救了我?”
我點了點頭。
之后,她又問我:“你是劉建偉?”
我想起穿的衣服是從劉建偉那里順來的,我自然是點點頭。
慕雨虹看了看周圍的狀況,又問:“他們?nèi)四兀?rdquo;
我搖了搖頭。
我把她放了下來,她腳有些發(fā)軟,對我說:“還是你抱著我吧,我現(xiàn)在走不動。”
慕雨虹又問:“這里怎么了?”
為了告訴她我們現(xiàn)在遇到的狀況,我抱著她走出了舞蹈教室,然后走過操場,這次我沒有用跑的。
因為我有一種不安,不想那么快的揭開謎底。
慕雨虹說:“劉建偉,你平時文文弱弱的,想不到勁還挺大。”
我心說慕雨虹啊,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多話了,現(xiàn)在的狀況你不知道嗎?
該來的總是要來,舞蹈教室再一次出現(xiàn)在我眼前,我走了進去,里面依舊是那個滿是鏡子的舞蹈教室。
空無一人,除了鏡子里的小男孩。
他搖啊搖,搖啊搖。
慕雨虹也看到了鏡子里的小男孩,她問:“怎么回事,剛才不是什么都沒有嗎?”
我心說,是啊是啊,你問我我問誰去???
璇瑰說:“靈官,你問問慕雨虹在剛才那個舞蹈教室里有沒有見到地上的玻璃渣滓。”
我說:“問題是我現(xiàn)在不能開口!”
璇瑰說:“靈官,你可以用天眼和她交流的。”
由于我對天眼的厭惡,我一直有意無意的選擇不用天眼,不過這會,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用天眼跟慕雨虹交流,當然只是純粹的交流,不會出現(xiàn)樂園這種虛擬場景:“慕雨虹,你在上一個舞蹈教室有沒有看到地上的玻璃渣滓?”
慕雨虹說:“你是誰?你不是劉建偉,劉建偉沒有天眼。”
說著她就要來扯我的面罩,我拍掉了她的手:“別鬧,現(xiàn)在我們都很危險,處于不知名的狀態(tài)中,你先回答問題。”
慕雨虹說:“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這里肯定不是現(xiàn)實世界,這里是不是迷魂地獄。”
不是現(xiàn)實世界,這一點提醒了我,我問:“慕雨虹,認真的回答,上一個舞蹈教室里有沒有玻璃渣滓?”
慕雨虹反問:“什么玻璃渣滓?”
我已經(jīng)明白璇瑰的意思了,我們是進入幻境了。
這個幻境很真實,但是慕雨虹的意識沒有進入這個幻境之前,幻境里面發(fā)生的事情對她是不存在的。
她進入之后,幻境制造者需要一個重新構(gòu)造幻境的過程。
但是,在這個幻境的細節(jié)上,沒有做的那么好。
也就是這個破綻,讓我意識到這是一個幻境,至于這個幻境的主人,我也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我問慕雨虹:“你看玻璃中的小男孩,像不像顧宏小時候?”
慕雨虹仔細看了之后說:“還真是有些像呢?”
璇瑰說:“靈官,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想通了吧?”
我說:“我們進入顧宏的樂園世界了,只是,這樂園也太過黑暗了吧?”
問題是,怎么出去?
我想進入樂園世界需要用到天眼,那么我只要用錢匣子把所有的信號都屏蔽掉就可以了。
當我關(guān)掉錢匣子后。
我依然看到小男孩在鏡子中搖啊搖,搖啊搖,搖啊搖。
只是舞蹈教室里的地上到處躺著人,顧宏坐在輪椅上,流著口水,傻傻的看著我笑。
而我一直在舞蹈教室中沒有動過,我抱著慕雨虹離開舞蹈教室,幾次阻止她摘掉我面罩的意圖。
她讓我打開天眼,有話跟我說,我拒絕了,萬一要是再進入幻境呢?
我給急救中心打了電話,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將慕雨虹送到醫(yī)院,她被送進醫(yī)護室,一直拉著我的手不肯放,一直說一定要我等她出來。
她進醫(yī)護室之后,我就離開了醫(yī)院。我可沒有傻到等慕雨虹真正的清醒過來,以她的智商程度,清醒之后,即使我?guī)€面具,他也能看出我是誰。
我問璇瑰:“為什么,我把天眼摘掉之后,依然能看到鏡子中的小男孩?”
璇瑰說:“不好說,似乎缺少了關(guān)鍵一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