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方和出租車司機都被送往了醫(yī)院,在現(xiàn)場的時候我一直滯留一于方的狀況,知道看見了唄營救出來的出租車司機,才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就是這個出租車司機竟然就是最初載我的那個,不知道什么緣故,他離開之后又繞了回來,而且車上還多了于方。
我估摸了一下我下車到車禍發(fā)生的時間,大概也就在十分鐘之內(nèi),這么短的時間里,出租車司機載了于方又到現(xiàn)場,再發(fā)生車禍,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當時我離這場車禍已經(jīng)很近了,但是我下了車,所以車禍才沒有發(fā)生?
還是說正是因為我下車了,所以才引發(fā)了車禍?
這個問題我想不通,好在是于方也好,這個出租車司機也好,暫時都沒有大礙,于方的情況要糟糕一些,因為他坐的的副駕駛位,當時車子沖過來的時候正好撞擊到了他這一側(cè),他的頭部受到了猛烈的撞擊,他跟我說出那串數(shù)字之后就徹底昏迷了到醫(yī)院后一直沒有醒,倒是出租車司機一直保持著意識,當時在現(xiàn)場本來我想問他的,后來又忍住了,因為我覺得在那樣的情況下不大合適,況且他或許并不知道什么。
事后我才知道,明宗遠并不知道于方最近去了哪里,于方說的明宗遠忍受不夠讓他去幫忙也是騙我的話,正是這樣,于方的行蹤就變得越發(fā)奇怪起來,甚至還有那么一點詭異,那么這段時間他去了哪里,又遇見了什么,為什么他最后會坐在出租車里,為什么會說出奇怪的話來。
我仔細回想著當時車禍發(fā)生的每一個細節(jié),以及于方和我說的每一句話,忽然間一個念頭劃過我的腦海,讓我驚了一下,之后我迅速找到了明宗遠,我和明宗遠說:“我覺得,于方是故意出現(xiàn)在那里的。”
我不知道明宗遠是怎么想的,他聽了我的話之后我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好像這個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好像他只是鎮(zhèn)靜地讓人看不出端倪,他用一沉不變的口音問我:“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說:“是當時他和我說的話,他讓我到肇事的車上去看看那個人長什么模樣,讓我記住這個人的樣子,當時我只是以為于方想要讓我記住肇事人,好事后追查,可是現(xiàn)在想想好像并不是這么一回事,他的話里似乎透露著一種他知道這個人是誰,而且知道他在這個路口會發(fā)生車禍一樣,而這個肇事的人就十分重要,因為他就是兇手。”
我還有一些更深的猜測,但是卻不敢繼續(xù)說下去,也不敢繼續(xù)想下去,因為我覺得于方之所以出現(xiàn)在那里,是和我提前下車有關(guān),甚至就和許子柳給我的那封信有關(guān)。不過畢竟我不是做這個出身的,再聯(lián)系細節(jié)完全推理上還欠缺了很多,只覺得這些事件都有聯(lián)系,可是聯(lián)系在哪,卻無從知曉。
明宗遠對這件事似乎并不是很上心,即便聽了我的說辭也沒有什么看法,我覺得他的態(tài)度有些值得推敲,但是很快他就說:“你有沒有想過,在什么樣的情況下,一輛車沒有駕駛員卻能飛速行駛?”
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情形,除非這是發(fā)生了靈異事件,于是我說:“難道又是靈異事件?”
明宗遠問我:“那你相信有靈異事件嗎?”
其實當我看到了那晚我在雜貨店外的監(jiān)控之后,我就有些信了,如果不是靈異事件的話,那么當時綁住我的人和我說話的人,為什么會無緣無故統(tǒng)統(tǒng)在畫面里失蹤?
可我的另一半思想又讓我不相信靈異事件的存在,我總覺得這有些不靠譜,我覺得明宗遠問我這句話的額意圖,也就是在否定這是靈異事件的猜測吧。
明宗遠見我不回答,他說:“我曾遇見過一些非常棘手的案子,當你覺得這件案子已經(jīng)超過了自己的能力,甚至定義為靈異事件的話,你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案子最后真的就會以靈異案件結(jié)案,徹底成為一個無頭懸案,可是如果你并不相信這樣的事存在,那么你就會發(fā)現(xiàn)很多有意思,而且很是反常的細節(jié),通過對這些細節(jié)的推敲和探究,很快真相就被找了出來。”
明宗遠說到這里的時候就看著我,我聽著他的話,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又不明白,明宗遠才說:“我們面對的人很聰明,他們擅長偽裝,甚至擅長將一些案件故意做成靈異事件,但是你只需要知道,任何看似完美的案件,都有能探尋的蛛絲馬跡,只需要順著這些微小的線索去尋找,就能找到真相。”
聽到這里我知道明宗遠是在教我如何破案,他問我說:“現(xiàn)在你還以為那晚的遭遇是靈異事件嗎?”
我聽見他這么問身子忽然一僵,原來明宗遠一直都知道我在想什么,也知道我的心思,只是從來不說出來而已,我被他說中心思,只能說:“可是那的確是太奇怪了。”
明宗遠才說:“所以奇怪就是突破口,這樣明顯的反常點,正是切入的要點,只要你記住我剛剛說的話,順著這個反常去找,就會找到合理的解釋,而不是用靈異事件來徹底不了了之,何陽,如果你要成為我們的一員,你就需要有這樣的能力。”
我聽見明宗遠這樣說,就看著他,我簡直不敢相信,他剛剛的話明明就在暗示要我加入他們,明宗遠說:“能力是可以培養(yǎng)起來的,關(guān)鍵是對案件的敏銳度,我覺得你在這方面有一定的天賦,只是……”
后面的話他沉吟了一下,我仔細聽著,明宗遠則忽然話題一轉(zhuǎn)說:“算了,不說這個了,如果以后有機會,我再和你具體談?wù)劇?rdquo;
我覺得他只是后面的話非常的重要,好像是牽扯到什么東西,可是又出于某種目的,戛然而止了,我當時腦袋轉(zhuǎn)的慢,并沒有想的很深,所以也就沒有繼續(xù)追問,加之明宗遠總是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讓我也不敢和他隨便說話,頗有一種學(xué)生見到了老師的感覺。
之后明宗遠他就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了另一個人身上,就是我們在地窖里發(fā)現(xiàn)的那個人,他告訴我這個人已經(jīng)醒了,而且給了我一份簡單的檔案,上面有這個人的一些簡單信息,只是這個檔案的確很簡單,除了照片、名字和性別之外,其余的部分全都是未知,甚至就連他的年齡都是未知的。
我這才知道他叫單亦揚,我邊看著的時候明宗遠和我說:“我們對他進行了盤問,包括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地窖里,包括在劉錦程的案件里充當了什么角色。”
我問:“那問出什么結(jié)果來沒有?”
明宗遠說:“沒有,他都說不記得了,包括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地窖里他也不記得,似乎像是另一個受害者。”
我自言自語:“又是一個受害者?”
明宗遠沒有接我的話,而是繼續(xù)說:“他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不記得,包括自己的年齡,來自哪里是哪里人等等的一些,他完全就像是一張空白的紙。”
說到這里的時候,明宗遠忽然頓了頓,好像有什么重要的話要說,接著我就聽見他和我說:“但是他卻主動提出要見一個人。”
我問心里忽然一個“咯噔”,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但還是穩(wěn)住自己的聲音問說:“是誰?”
明宗遠看著我說:“他說他要見你,他記得你的名字,而且說有話要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