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趕尸匠人身上的陰氣突然變得奇重,原來是用秘術(shù)將自己變成了僵尸之體,據(jù)傳僵尸之體刀槍不入,速度和力量都會大幅度提升,身上還帶著非常厲害的尸毒。
但凡僵尸都有一個弱點,就是害怕陽火,我將幾張火符捏在手里,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開始踏起了步罡。
既然趕尸匠人的秘術(shù)至陰至邪,那么乾坤禹步便是他的克星。
經(jīng)過在門派的修行這段時間,我再踏乾坤禹步雖然依舊有些困難,不過已經(jīng)不用像第一次那樣拼命了。
我踏到最后一步的時候,腳依舊難以落地,這時趕尸匠人已經(jīng)變身完成,做出一個前傾的動作,一瞬間便到了我的眼前,伸出右掌向我的腦袋拍過來,他藏青色的大手在距離我天靈蓋不足五公分的位置停下,我出了一身冷汗,幸好乾坤禹步完成的及時。
我連忙后退幾步遠離趕尸匠人,趕尸匠人此時好像在放著慢動作一樣,緩緩而動。我暗暗驚訝,乾坤禹步是至陰至邪之物的克星,當(dāng)初子母鬼胎都被我定的死死的,他竟然可以在乾坤禹步的束縛下活動。
看來乾坤禹步也束縛不了他多久,我連忙結(jié)印,將手里捏的火符全部朝著趕尸匠人打了出去,我怕火符制他不住,又掏出幾張雷符,一旦火符失效,我就再扔出幾張雷符,僵尸之體實在詭異,如果雷火不侵的話,我就只能用請神術(shù)跟他拼命了。
就在火球即將打中趕尸匠人的時候,突然從旁邊飛過來一只肉蟲,將所有火球擋住,然后又飛回到龍婆的身上,那只肉蟲正是龍婆的金蠶蠱。
接著雷婆便說道:“夠了,是我兒子輸了”。
我松了口氣,將雷符揣進兜里,冷清秋趕過來在之前被庖丁劃傷的地方涂了藥,然后包扎起來。
此時趕尸匠人已經(jīng)可以動了,身上慢慢的恢復(fù)了正常的顏色,他將庖丁撿起來收好,便又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龍婆語氣平靜的說道:“不愧是趙大仁的徒弟,我兒子雖然天生心智不全,卻能夠心無雜念的修煉術(shù)法,更是趕尸一脈難得一見的天才,居然都敗在你手上”。
我對龍婆鄭重的說道:“如果不是前輩提點,就算我的術(shù)法克制他的術(shù)法,恐怕也難以取勝”。
龍婆輕輕“哼”了一聲說道:“不必謝我,我是怕你死了趙大仁找我要人我交不出來”。
我不敢再說話,對龍婆行了個晚輩禮,便示意冷清秋和孫健回到三樓,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趕尸匠人和昨晚的十個尸體已經(jīng)不見了,龍婆準備了粥飯和幾碟小菜,冷清秋低頭吃光碗里的粥,掏出一張牛皮紙,指向其中一個地方問龍婆:“龍婆,師父讓我們?nèi)ミ@個地方,她說只有找到日月客棧才能到達這個地方”。
龍婆拿起地圖仔細的看了看,說道:“怪不得那丫頭讓你們來找我,原來她讓你們?nèi)サ牡胤绞翘煨巧?rdquo;。
“天星山?是附近的山脈嗎?”,我問道。
龍婆回答道:“天星山,苗民稱之為仙山,拜之為圣地,因為山中多瘴氣毒蟲,光是外圍的毒物就十分厲害,是養(yǎng)蠱取材的絕佳之地,據(jù)說天星山深處有兇物鎮(zhèn)守,有不少好事之徒走到深處都沒再回來”。
我看了看龍婆,恭敬地說道:“那您一定有辦法進去了”?
龍婆斜眼盯著我,古怪的笑了一下說道:“小子,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在我這白吃白住,還傷了我兒子,我憑什么幫你”。
我愣了一下,心想龍婆該不會是想要錢吧,我們從門派出來的時候四位師父根本沒提錢的事,這一路的開銷都是我上學(xué)時候攢的生活費,我現(xiàn)在手里根本沒多少錢,我小心翼翼的問龍婆:“請前輩指點”。
龍婆盯著我說道:“一口價,四顆回春丹”。
冷清秋皺了皺眉,冷冷的說道:“回春丹是用極珍貴的材料輔以醫(yī)字脈秘術(shù)煉成的,整個門派只有我?guī)煾改軣捴?,離開之前師父只給了我三顆回春丹讓我們保命,不知前輩能否通融一下”。
龍婆盯著冷清秋嘿嘿笑道:“如果你愿意嫁給我兒子我可以一顆回春丹都不要,否則缺一顆也不行,你們要進天星山,必須得用我金蠶蠱的分泌物掩住口鼻,否則進入瘴氣必死無疑”。
其實我手里還有兩顆回春丹,一顆是師父臨走時留下的,一顆是幾年前使用請神術(shù)召喚梼杌身受重傷時,冷清秋托二師叔帶給我的。
我連忙說道:“我這里還有一顆,雖然是幾年前留下的,可依舊藥性不失,不知道能否作數(shù)”。
龍婆盯著我說道:“回春丹藥性極佳,別說幾年,即便是幾十年藥性也不會失去藥性的,小子你手里還有幾顆,我拿東西跟你換”。
我連忙擺手道:“就剩這一顆了,還是我?guī)熋脦啄昵敖o我的”。
此時冷清秋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便又回過頭去。
龍婆接過四顆回春丹,又將一個小瓶扔給我,說道:“這就金蠶蠱的分泌物,進入瘴氣之前抹在絲巾上,再用絲巾掩住口鼻即可,天星山腳下全是生苗,不乏修煉邪蠱之輩,你們可別死在那里”。
苗族分生苗和熟苗,生苗是與世隔絕的苗人,而熟苗則是被漢化的,與正常的漢人一般無二。
我們向龍婆告辭,離開了日月客棧,按照龍婆所指的方向,我們距離天星山還有一段路程,即刻動身的話,傍晚就能到達,我們在鎮(zhèn)子里買了些干糧,便朝著天星山的方向出發(fā)。
我們離開鎮(zhèn)子以后,一路步行,在穿越一片林子的時候,前方似乎有人在爭斗,我們走到附近才看清,竟然是一群披著黑色斗篷、戴著苗帽的人在圍攻一個穿著苗族服飾的少女。
披著黑色斗篷的人共四男一女,四個男人拿著彎刀,唯一的女人則控制著一個五彩斑斕的小蛇。
被圍攻的少女的身手極靈巧,她左手持鞭,或擋或躲男人彎刀的圍攻,同時又操縱一個綠色的類似蜜蜂的生物與小蛇纏斗,竟不落下風(fēng)。
我剛想與冷清秋、孫健商量對策,沒想到孫健突然大喊一聲:“放開那個女孩”。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驚訝的看著孫健,孫健一瞬間漲紅了臉,掏出那個金屬的圓形兵器,我仔細看了看,上面有一根磁針和一系列同心圓圈,竟然是個造型古樸的羅盤,孫健拿著金屬羅盤,便朝著人群沖了過去。
我和冷清秋對望一眼,也跟著沖向人群。
披斗篷的人以為是女孩的援兵到了,分出三個男人向我們攻過來。
我不敢太過用力,尋常人根本不能承受我的一拳,而孫健手中的羅盤仿佛意外的厚重,我們兩個三拳兩腳便將三個男人打退。
苗服少女有了我們加入戰(zhàn)局,壓力大減,未等冷清秋動手,也將其余兩個人打退。
我們來到少女身邊,看她沒有受傷,孫健沖著披斗篷的五人喊道:“你們五個人欺負一個姑娘,不害臊嗎”?
五人中那個女人應(yīng)該是頭領(lǐng),回答道:“她偷了我們血神教的東西,難道我們追回來還不行嗎,你讓她把東西還給我們,我們轉(zhuǎn)身就走”?
我從未聽過血神教,不過聽名字并不像什么名門正派,我盯著少女,問道:“你偷了他們的東西”?
少女有些不知所措,急忙說道:“她們用它害人,還給她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
我一時語塞,畢竟是少女偷東西在先,但是事已至此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
沒想到此時黑袍人的女首領(lǐng)突然說道:“竟然是你們,三番兩次壞我們血神教的好事,你們到底是誰”。
我仔細打量那個女首領(lǐng),她竟然是在火車上下蠱,被我們解蠱而遭反噬的女人,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