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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一直打不通他電話,短信也不回!
我掛掉電話,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難道我的男友背叛我了?
……
我叫中金金,22歲,剛畢業(yè),在一家網站做編輯。
今天周五,居然不用加班,我決定去男友住的小區(qū)找他,就算看到狐貍精,也比一顆心整天懸著好!
我和男友才談一個月,他叫曹木,一個人在本市工作,職業(yè)攝影師。他是個很悶的人,對我話也不多,但不至于三天不聯(lián)系。
曹木住的地方離我公司半個小時的公車路程,因為晚高峰,我到他小區(qū)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這個小區(qū)我只來過一次大門口,為什么上次他不讓我知道他住幾號呢?越亂想越不安,不禁加快了腳步在小區(qū)里尋找起來。
這是個回遷小區(qū),挺大面積的,每棟樓最高只有6層。
找了半個小時左右,天完全黑了,這破小區(qū)的路燈太微弱了,5米之外的人,完全看不清了。
就在我想要放棄準備回家的時候,看到我右手邊那棟樓下面出來一個人。
“曹木!”真讓我碰到了,我立馬對他吼道。
曹木原來是下樓扔垃圾,被我一吼抬頭向我看來,卻是一臉緊張表情。
“你怎么來了?”他走到我身邊看著我問道。
“你為什么三天不理我?!”看著他緊張的神情,我更緊張,真是我想的那樣嗎?
“我最近有個重要的工作。”
“什么工作難道比我還重要嗎?”
說完,不等他回復,我就向樓上沖去,我估摸著他只是下樓扔垃圾,門應該沒關嚴,正好方便我捉奸!
“你干嘛!快回來!”曹木也追了上來。
我沒管他,繼續(xù)跑,我感覺快壓制不住眼淚了,我要盡快抓到那個狐貍精,絕不能在她面前哭。
跑到第三層的時候,果然有個門虛掩著,我有點失控,不管不顧地上去就把門猛地推開了。
屋里沒開燈,只有左邊臥室里面亮著一個電腦屏幕,借著這光亮我大概看出來了這是個一居室,剛好方便同居!
“賤人!出來!”我立馬沖進了臥室。
臥室里沒有人。我趴到地板上向床底下找去,也沒有人。
就在我爬起來余光掃過電腦屏幕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彈跳起來!
“??!”尖叫一聲,向后急退了幾步貼到了墻。
我看到那電腦屏幕上面,一個穿著白襯衣的平頭男,臉色蒼白,雙腮凹陷,眼圈漆黑,嘴唇深紫,正咧嘴看著我笑!詭異之極!頓時就嚇哭了。
“金金!”曹木跑了進來。
我哭著撲到他身上,指著電腦吼道:“你神經病啊,一個人在家關燈看恐怖片干嘛!嗚嗚嗚……”
曹木卻沒說話,把我推開,迅速地關了電腦屏幕,開了燈,扶我到床邊坐下。
就在他關電腦屏幕的一瞬間,我淚眼朦朧的看見那個屏幕上的平頭男在盯著他無聲的嘶吼!
這好像不是恐怖片吧?!
曹木摟著我肩膀,輕輕地愛撫著,一直沒說話,我也在恐懼剛才看到的畫面,忘了問。
“金金,對不起。”
我長吸了口氣,回了神,指著電腦問他:“這是你電腦嗎?”
曹木點點頭。
“你剛才是在看恐怖片嗎?我怎么看到屏幕里的角色會盯著我兩看?”我又深吸一口氣。
曹木面色凝重,微低著頭,半響不語。
“曹木!你說??!”我著急了。
曹木抬起頭看向我,突然把我抱得緊緊地。
我心里一驚,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動作。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掙開他的雙臂,又問到。
“金金,雖然我們才談一個月,但這一年多以來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曹木說得很真誠,可他為什么現在提這個。
曹木繼續(xù)說到:“雖然是你主動提出來的……你當時罵我木頭,真不是我木頭,是我有難言之隱,不能和你在一起,可真當你說喜歡我的時候,我又控制不住自己對你的感情。”
我哭了,邊哭邊問:“你干嘛?你到底在干嘛?你告訴我好嗎?你愛我就告訴我行嗎?”
我和曹木是一年前我在本市實習時遇到的,他當時在一家飯店拍菜譜,我在采訪店主寫軟文,我攝影課學的很爛就厚著臉皮找他要了號碼。
沒想到一年的聯(lián)系中,逐漸對他有了好感,確定喜歡上曹木后,我放棄了考研,回到了本市向他表白。
從小到大都是乖乖女,這一次為了愛情我聽了自己的心聲。
可現在,我身邊的,我的戀人,顯得那么陌生。
曹木皺著眉,緩緩說道:“我不是正常人!”說完,不等我反應,站起來走到電腦旁邊對我說:“你過來看。”
我呆坐著看著他,想著他說是什么意思。
曹木過來把我拉到了電腦前面,又說到:“金金,今晚之后,你不要把你看到的說出去,這不是你們正常人能理解的,也不是你們該知道的。”
說完,他打開了電腦屏幕。
屏幕亮起的一瞬間,那個平頭男的鬼臉又出來了,一雙圓睜的大眼死死的盯著曹木,嘴巴也在不停地無聲嘶吼!
我又嚇得后退了兩步,卻見曹木坐到了椅子上開始操作起電腦來。
“金金,這不是恐怖片,這是一個惡鬼!”
曹木邊說邊操作鼠標,只見他的光標好似一把木劍樣式,在屏幕里面一劃,那光頭男就痛苦地抽搐。
我看得目瞪口呆,倒吸一口涼氣。
又見曹木光標迅速劃了個十字軌跡,手指在鍵盤上噼里啪啦地敲了一會,那光頭男鬼居然在猙獰中慢慢消失了!
曹木站了起來,轉身抱住發(fā)呆中的我。
“金金,我是捉鬼人。”
“金金,我是捉鬼師。”曹木又慢慢的說了一遍。
我整個人都懵了,任由他緊抱著。
然后猛地推開他,吼到:“神經病吧!還是中二???想分手也沒必要拿個恐怖游戲嚇我??!你當我三歲小孩啊,唬我?。。?rdquo;
曹木怔怔的看著我,懸空的雙手垂了下去,嘆了口氣:“你忘了嗎,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可你總是不信…小心!”
我還沒反應過來,曹木突然把我往他身后一拉,又迅速拿起電腦顯示器旁邊的一臺復古相機,手指飛快地撥動相機上的轉盤,咔嚓咔嚓地連按快門。
隨著相機的閃光燈頻閃不停,我看見在臥室的門口,一個和電腦里相似臉龐的恐怖男人,沒有腿,只有上半身漂浮在空中,正張牙舞爪的朝我們吼叫!
奇怪的是他似乎被定身了,只能在原地揮舞著手臂,不能上前。
我瞬間覺得自己氣血倒流,冷汗直冒,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喊都喊不出聲!
曹木連續(xù)按了十幾秒的快門,我差點要被閃光燈閃瞎。
就在閃光燈最后滅掉的瞬間,那個男鬼也消失不見。
曹木立馬拿了個黑色布袋將相機套上,拉緊封口打了個結,放到了桌子上。
我腿一軟,攤倒在地板。
曹木把我抱到床上,給我蓋了個毛毯,他坐在床沿,拉著我的手,低頭不語。
“金金,你好點了嗎?”過了會,曹木開口問到。
我想著從進門到現在遇到的事,真是詭異之極,全身止不住地顫抖。
曹木躺到我旁邊隔著毯子抱著我,溫柔地說道:“金金,別怕,沒事的,有我在。我都告訴你。你也該知道了。”
此刻,我終于壓制不住恐懼,哭了出來,抱著曹木的脖子,嚎啕大哭。
哭了好一會,心情終于平靜了,我坐了起來,靠在床頭,抽泣著問曹木:“到底是什么情況?你是人是鬼?”
曹木也坐了起來,靠在旁邊側著頭看我,微笑著說:“我當然是人,傻瓜。”
“剛才門口那個是什么東西?你拿相機拍他干嘛?”我接著追問到。我當然相信曹木是人,他有血有肉,抱著的時候暖暖的,更重要的是,他眼里的柔情不會騙人。
曹木轉頭看向前方,想了會,說道:“剛才門口是電腦里惡鬼的哥哥,他們生前是兄弟,都是因為貪吃,體重二百多斤,高血壓,心肌梗死暴斃了。”
曹木停了下看了我一眼,見我沒反應繼續(xù)說到:“他們死后,依然貪戀人間的美食,不安心投胎轉世,變成鬼魂游蕩在世間,遇到肥胖的人,就附身上去狂吃一頓。只是我們城里胖子太少了,他們來了后,已經好久沒吃過東西了,所以變得這么瘦,哈哈。”
聽到曹木的笑聲,我也笑了出來,心理平靜了很多。我本來就不是膽小的女生,只是今天這些事發(fā)生的太快了,根本沒有給我適應的時間。
我指了指裝著相機的黑袋子,問到:“這個怎么解釋?”
桌子就在床邊不遠,曹木伸手把袋子拿了過來。舉起來在我面前晃晃,微笑著說:“我的捉鬼寶物!”
“額,用相機捉鬼?”
曹木點點頭:“我遇到你后不久辦過一個老年人攝影培訓班,開班一個月左右,有個爺爺下課后給我一臺相機。”
曹木晃了晃手中的布袋:“就是這臺。”說完他把相機從布袋里拿了出來。
這是一臺銀黑色的復古相機,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高檔的質感。我從曹木手中搶了過來,拿在手上把玩。
“不就是個文藝青年裝逼用的相機么!”我還是覺得曹木在逗我。
“這相機可以放膠卷也能插SD卡拍數碼照。”
這種型號我還真沒聽說過。我低頭看向相機的顯示屏,旁邊果然有個按鈕,順手按了下去,想看看膠卷是啥樣。
沒想到曹木突然大叫:“別打開!時間沒到!”
可是遲了,后蓋已經彈開,一卷銀色的膠片掛在相機艙內。
也在這瞬間,一小團白霧飄了出來。
曹木猛地一個機靈從床上躍到地板上站穩(wěn)。
“哇!你什么時候這么厲害……”還想繼續(xù)夸他,卻發(fā)現曹木皺著眉頭,謹慎地環(huán)顧房內。
“怎么了?”我有些不安的問到。
曹木沒有說話,手指放到唇前做了個噓聲手勢。我也不說話了,知道自己犯了錯,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