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被鐘青問及有沒有事瞞著他的時候,林立先是一愣,隨即信誓旦旦道:“絕對沒有。”
“沒有?”鐘青一臉不信,用手扒開林立胸前的子彈傷口,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林立:“不是說過了嗎,張風擋在我前面,抵消了子彈的力道,因此我受的傷并沒有那么嚴重。”
鐘青有點生氣,用手指批著他的臉:“裝,你還給我裝是吧。別以為我對槍械一竅不通,我在現(xiàn)場看過張風的傷口,那神秘狙擊手用的是PSG-1狙擊槍,300米的距離上它保證可以把五十發(fā)子彈全部打進一個棒球大的圓心,連發(fā)最準,且力道驚人,因此子彈也穿過了你的身體。就算沒有,普通人流了這么多血,就算不死也休克了,而你竟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恢復過來?這是為什么?”
最后,鐘青還不忘鄙視道:“你瞞得了沈雪,可逃不出我的金睛火眼。”
林立笑著嘆了口氣,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哎呀,鐘青,我真是服了你。沒想到你一副頹喪青年的樣子,看東西倒是蠻仔細的。”
墊起枕頭,林立坐了起來,突然道:“我有沒有告訴你,那次執(zhí)行任務失敗后那七年時間的事?”
“沒有。”
“你不問?”
“不問。”
“為什么?”
“因為有些事你想和我說,自然會和我說。你不想說的,我用什么法子都沒用。”鐘青道,隨即又補充道:“當然,這次也不例外,你不想說的話,可以不說。”
林立吸了一下鼻子,拍著他的肩膀道:“當然不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和你之間沒有秘密,只是這件事會給你帶來危險,故此我才沒有和你說。但你要想知道,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頂多有危險一起扛就是了。”
說著林立便將被天芒軍事組織抓去利用生物遺傳技術(shù)改造人體,成為殺人武器,最終逃回華海的事和盤托出。
“因為經(jīng)歷那次人體改造試驗,我的身體比以前強大了很多,痊愈能力也異于常人。無論多重的傷只要沒有傷及心臟,都能在短時間內(nèi)痊愈。這次也不例外。唯一不好的是,當我陷入極度的憤怒和被殺戮主宰時,我背后的這只血眼就會打開,變成只知道殺戮的機器。”說著林立給鐘青展示背后那個詭異的血眼圖樣。
鐘青觸目驚心,嘆道:“這些年,為難你了。”
林立笑道:“哪有,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才難呢。既要保證韓夢詩的安全,又要防備被大昌的反抗分子的襲擊。”
鐘青拍著胸口,自信道:“放心,交給我吧!保證完成任務。”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鐘青帶著他訓練好的保安小隊護送并協(xié)同韓夢詩處理收購大昌鋼廠一事。也是因為有這支保安小隊的力量,青龍社的人才不敢貿(mào)然動手。
直到收購了大昌企業(yè),保安小隊從韓夢詩身邊撤去,他們才選了這個日子準備在路上挾持她??上屡c愿違,那支保安小隊竟陰魂不散地再次出現(xiàn),連本應在醫(yī)院的林立也出動了。
當然,這一點獨眼龍鄧丘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這次他們死定了。
九輛鐵馬摩托,每一輛都帶著一個人,統(tǒng)共十八人。且不說林立這樣的變態(tài)高手,其他十幾個人就夠他們喝一壺了。
“后面戴面具那位美女,麻煩你露一下臉,讓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吧!”林立高聲道。
蒙面女子令眾人圍在她身邊,沉聲道:“今天打也死,不打也死,不如拼命全力闖將出去。我數(shù)三聲之后,大家一起往外沖。”
是!眾人聲音回蕩在雨中。
獨眼龍也振奮起來,忍痛拔掉刀子,用衣服包住傷口,跟隨眾人沖擊出去。
接下來就像零散幾只羊被狼群包圍,不住突圍,偏又被打回來。
雨越下越急,還站著的人卻越來越少,到最后就剩下蒼狼張莽和那蒙面女子了。
十六名保安隊員分站一個圈子,經(jīng)過這些時日的訓練,仰仗著人多硬是將對方四個人壓了下去。
“還不投降是吧,我下來和你們玩玩好了。”林立饒有興趣地走向兩人。
“欸,你大病初愈,還是讓我來吧!”鐘青攔住林立,掄了根警棍迅疾迎上。
張莽一拳擊出,但鐘青更快,低頭側(cè)身,一棒敲在張莽后背上,打得他往前跌出。接著一個掃堂腿,張莽便倒地不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裝死。
“太弱了。一點都不好玩。”鐘青揮著警棍嘆道,先前他們沖擊突圍上面耗了不少力氣。和他們交手,鐘青突然有種打落水狗的感覺。
現(xiàn)就剩下帶口罩那女人了。
“乖,脫了口罩吧,你沒地方逃了。”鐘青用警棍指著女子,懶洋洋道。
女子一言不發(fā),突然從反方向狂跑。
警棍飛出,擊在女子小腿,登時小腿一屈,跪在了地上。
鐘青趁機一把扯開她的面罩,一雙美麗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她的眼中充滿了不甘、悔恨、生氣復雜的情緒。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林立邊嘆,邊走過來,把她的臉扭向韓夢詩,赫然便是她的閨蜜徐薇。
轟隆。
雖然天上沒有雷聲,但韓夢詩心中卻響起了一道驚雷。
害她的人竟然是她信任的閨蜜,當日林立懷疑她的時候,她還幫她說過好話。但如今,一切都是那么諷刺。
“韓小姐,怎么處理,打一頓還是報警。你說了算好了。”鐘青反手鎖住她的手臂,對著韓夢詩道。
兩人在雨中相望一眼,徐薇有意避開了。
“放了她吧。”韓夢詩嘆道,語氣中似有無限傷心失望。
“什么?”鐘青一時沒聽清楚。
“我說放了她!”韓夢詩一字一頓道。
鐘青迷惑地看向林立,林立想了想,最后也低低頭,無奈,鐘青只好放開她。
徐薇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無地自容,捂著臉奔向大雨。
韓夢詩又難過又委屈,突然向林立張開雙臂跑過去,抱住,此刻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我還把她當成姐妹,那么信任她,她為什么要出賣我。”
看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林立也抱住了她安慰道:“乖,別哭了”
韓夢詩哭著苦著又笑了起來:“反正下那么大的雨,哭也看不出來啊。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都怕死了,讓我一個人面對這么多兇巴巴的人。你又不在我身邊。”
林立輕輕地拍她的后背,柔聲道:“我不在這里嗎?”
韓夢詩靠在他的懷里,“那你喜歡我嗎?”
看著韓夢詩弱不禁風又難過的樣子,林立不忍回絕,笑道:“當然喜歡,不然我干嘛不要命似的來救你。”說著往她的櫻桃小嘴親下。
韓夢詩初始還比較拘謹,后面則熱烈地回應著林立的吻。
兩人溫馨浪漫,倒是把圍看的幾個人弄得有點尷尬。
鐘青翻了翻白眼,抹去臉上的雨水,招手道:“走吧!愣著干嘛,就這么喜歡吃狗糧?。孔?,我?guī)愠韵愫壤钡娜?,暖暖胃?rdquo;
韓夢詩聽到這臉刷的一下紅了。
雨雖然變得小多了,林立怕她感冒,于是把她送回車里。叫醒拿暈過去的司機,兩人坐到后座。途中,林立給她解釋了為什么會痊愈出現(xiàn)此處。原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之計,引出徐薇的真面目,并且安慰她不要為了徐薇的事難過。
到了韓家別墅,韓夢詩極力請他進來屋子,換件衣服喝杯熱茶再走。
林立沒有拒絕。
韓家的豪宅,林立是見識過的,但每一次見都覺得驚訝。
典雅精致的裝飾,華麗的壁畫,奢侈的水晶吊燈發(fā)出柔和的光亮。
偌大的房子只有下人,韓深并不在家。
“來,林先生,請喝茶。”管家客氣地端茶起來。
“這是我爸爸珍藏的武夷山大紅袍,平時都舍不得喝,不過他如果知道是給你,一定不會反對的。”韓夢詩寬笑。
這話嚇得只顧牛飲的林立小心斟酌起來,他雖然沒怎么喝過茶,但對于這傳世名茶也是有所耳聞的,擁有萬世茶王的美譽,深得天朝高層的喜愛。
突見林立沒說話,韓夢詩看向他,只見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就連名茶都忘了喝。
原來韓夢詩從雨中回來,身上薄薄的衣服被打濕了不少,挺拔秀美的身材輪廓顯露無疑。
“那個……我先去換件衣服。”韓夢詩臉上一紅,上閣樓去了。
林立有點不好意思地喝完杯子里的茶,卻覺沒什么味,不知道是他不會喝,還是神魂被勾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管家見林立也渾身濕透,于是在韓深的衣柜中選了一件休閑裝給他換上。
男人換衣服是再快也沒有了,早早換好衣服的林立出了客廳,仍不見韓夢詩。于是走到閣樓去,輕輕推了一下門,發(fā)現(xiàn)沒鎖。
一進房間,一股迷人的淡香撲鼻。只見房間的窗子是落地玻璃,整體布置淡雅溫馨。鏡子前,一個美女背著自己在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