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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昌鋼廠的上空回蕩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王華面容扭曲,不過任誰被狼狗咬到了屁股的反應都比他好不了哪里去。
林立哭笑不得,不聽哥言,吃虧在眼前??!
正想伸出援手,咬住王華的那條惡狗松了嘴巴,竟向韓夢詩咬去。
韓夢詩嚇得花容失色,捂住眼睛,失聲尖叫。
嘭的一聲,韓夢詩睜開眼,只見林立緩緩收腳。惡狗被踢出三米之外,嗷嗷悲鳴。
那負責人把手藏在背后做了個手勢,牽狗人假裝手送,又放出了兩條狼狗。
考察團的人的注意力都在狼狗身上,被嚇得神經衰弱,哪還有人注意到他們背后的小動作。
只有林立眼觀八方,注意到了,心想,好啊,原來你們是來給下馬威的。
狼狗被林立踹了一腳,更顯兇惡,連同另外兩條狼狗一起向林立發(fā)動沖刺。
負責人陰陰冷笑。
見此狀況,林立也是大怒,放任狼狗咬人,你們是真的不把人當人看啊!
盛怒之下,出手哪還有留情。
卡巴獵刀已然在手,刀尖向下,林立擺出架勢。
與四足獸類斗,遠不同和人打。須知四足獸類最厲害的就是撲殺,即系加速撲上來,按住撕咬。一旦被撲到,少不免被咬傷。
汪,一頭狼狗如同炮彈一樣向林立飛撲。
刀光一閃!
林山側身讓過的瞬間,刀鋒上撩,鮮血四濺,濺了他一身。
狼狗滾出幾米,喉嚨處一處刀口,大量出血身體抽搐,顯然是不活了。
林立的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某次在野外森林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彈盡糧絕,林立靠著手中獵刀布置陷阱,豹子也曾獵殺了一兩只。何況是這虛張聲勢的狼狗。
來一只殺一只,來一雙殺一對!
第三只狼狗也躺下了,林立還是毫發(fā)無損。
牽狗人還欲放狗,被負責人陳偉打手勢制止了。顯然他也看出來了,這些令覬覦廠房財務的盜賊頭疼不已的狼狗,在林立的面前就跟螻蟻一樣。
就算它們全都上了,也不會對他構成任何威脅。要是狗都死了,拿什么看守廠房。
負責人陳偉陪著笑臉道:“真是抱歉,是我們一時疏忽,讓大家受驚了??齑?20,送這位先生去醫(yī)院!”
那邊的王華被咬了一屁股血,好不狼狽。在廠里的人護送下,送去醫(yī)院了。
林立擦了擦身上的血,怒而朗聲道:“貴廠果真吃得開,就不怕咬死人嗎?到時你們如何擔待?”
牽狗人粗聲:“哪的話,要是真的傷了人,我們自會喝止……”
陳偉猛地給他打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林立捕捉到了,冷笑道:“呵呵,如此說來狗只失控也是你們控制的咯?”
經過林立這么一提醒,考察團的人對陳偉投去了懷疑的目光。
陳偉頓覺百口莫辯,陪笑道:“誤會,誤會。現在先請大家到會議室休息一下吧,等我們這邊的主管到了再談收購的相關事宜。”
韓夢詩雖然生氣,卻也不好發(fā)作。只得安慰眾人,先到會議室休息一下。
“林立,你沒事吧。”韓夢詩向林立遞出自己的手帕,讓他擦擦污血。
精致潔白的手帕。
擺擺手,林立像大男孩般笑道:“不了,怕弄臟了你的手帕呢,你還是給我一包紙巾吧。”
本來韓夢詩還有點惱他當天在沈雪家中傷了自己的自尊,但見他現在的樣子,為了保護自己弄得一身狗血臟兮兮的,還拒絕了自己給的手帕。
但見他不好意思的樣子,韓夢詩突然明白,也許他當天并不是故意的。
在他堅強的外表下,仿佛也有一顆自卑的心。因為自卑心的作祟,讓他覺得自己賠不起她吧。
韓夢詩見他這樣突然有點心疼,小聲罵了一聲:“小傻瓜。”
然后拿出紙巾,溫柔地幫林立擦去臉上的污血。
兩人目光一碰觸,均是不自然地避開。
“咳咳,這血太粘了,擦不干凈,我先去廁所洗洗吧。你們先上去吧,我在車里等你們。”半響,林立抓住她的手道。
韓夢詩臉紅地點點頭,跟上了考察團。
林立去廁所洗血了,看著鏡子里的臟臟的自己。林立不禁自嘲,想老子當年縱橫戰(zhàn)場,現如今居然成了一個殺狗的。呵呵。
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林立清醒了不少。開始理清頭緒。
那負責迎接的人分明不想考察團來談收購的事,膽大妄為以至于敢縱容惡狗咬人,這水缸一樣大的膽子,要是說背后沒人撐腰,打死他不信。
如果沒有猜錯,這個勢力應該就是李昌明手下的人。
表面上,是韓氏集團在收購大昌鋼廠,其實水面下李昌明和韓深都在暗暗較勁。不同的是,一個采取的是收購,將整個鋼廠企業(yè)買下來。第二個采取的是滲透蠶食的方法,雖然名義上不是屬于華翰集團,但卻偷偷虧空轉移大昌企業(yè)的財物。
因此,大昌鋼廠的人才會如此抗拒考察團來談收購的事,今天這單惡狗咬人的事就是下馬威。如果再深入去談的話,對方可能就不單單是放狗咬人了……
如此說來,韓夢詩的人身安全就危險了。畢竟她是收購項目的主要負責人。
林立突然想到,他想到的事,韓深作為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的成功商人,不會想不到。但他仍堅持這樣做,豈非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推到了風口浪尖?
他這樣做,居心何在?
一些不好的念頭從林立的腦海滋生,林立甩了甩腦袋,想將這些念頭甩出腦袋。
怎么會呢,韓伯伯這樣做肯定是為了能歷練韓夢詩,好讓她鍛煉出能力,好日后接管他的企業(yè)。
用手拍了拍臉,林立又自戀地撥弄了一下頭發(fā),感嘆道:“嗯,真帥!”
隨即回到車上,一邊玩手機一邊等待韓夢詩等人出來。
玩了好幾場王者榮耀,依舊不見人出來,林立有點困了,便放下椅子睡了起來。
日影漸漸移動,突聽嘭的一聲重重關上車門的聲音。
林立揉著眼睛起來,只見韓夢詩氣鼓鼓地坐在副座。
林立打了個呵欠,看了幾秒韓夢詩,道:“怎么,對方的人沒來嗎?”
韓夢詩粉拳打在車頭,生氣道:“就是!我們在哪兒干坐了兩個小時,也沒見有人來。茶水也沒人端來,第一次見如此怠慢人的!”
半響韓夢詩才反應過來,道:“欸,你不在,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立揉了揉發(fā)澀的眼睛,剛想點煙但見韓夢詩在又放下了,道:“想想就知道。對方明顯是不想你們來收購這家企業(yè),自然百般刁難,好讓你們知難而退!”
韓夢詩想了想,也確實像林立說的那樣,不禁奇道:“他們都是一個公司的,為什么要千方百計阻攔我們收購呢?接手之后我們沒準能將他們的企業(yè)也帶起來呢!”
林立笑了笑,玩著打火機,漫不經心道:“他們這家企業(yè)好比一棵大樹,類似陳偉那樣的人是寄生蟲,不斷蠶食樹的營養(yǎng)。只要樹不死,能勉強維持生命就行,他們就會一直樂逍遙??梢坏续B來給樹治病了,他們自然是第一個反對的。最可怕是,這些人雖然是害蟲,但是手上擁有的實力著實不小,這也是這單收購計劃的難中之難。”
韓夢詩愣了一下,聽了林立的話茅塞頓開,心中對他的好感不免上升到了一個層次,不過她也好奇,“明明你沒有參與會議,怎么知道此中關節(jié)?”
林立苦笑道:“當兵那兒看的書多了……然后再對比現實,多用用腦子就是了。”
韓夢詩被她說得臉上一紅,自己的確是理想主義了,心想回去公司定然要再開一次會,重新確立策略。而且,還得多聽聽林立的意見。
這時候,韓夢詩才恍然大悟,為什么父親要將林立安插在她的身邊,而且要她多聽聽的意見,原來如此。
雖然他書讀得不多,樣子也沒有像那些小白臉那么帥氣,卻給人高深莫測的感覺,和他呆在一起,韓夢詩心里有種踏實感。
“想什么呢?”林立笑著敲了敲她的頭。
韓夢詩臉上一紅,道:“沒,沒什么,快開車吧!”
……
第二天,韓氏集團,會議室。
因為聽聞昨天的實地考察出意外了,韓深親自過問了,搬過凳子坐在會議室的一角,慰問了被狗咬了屁股的王華。
王華表示這點上不礙事,出于對公司的熱愛,他還是會趕回來上班的。
韓深滿意地點頭,卻見會議室的人全都直刷刷地看著自己。
韓深輕咳一聲,站起來道:“大家不用管我,我就是過來看看而已,大家暢所欲言,我是不會干涉的。”
大老板在身旁,沒有壓力是假。
韓夢詩清了清嗓子,道:“鑒于昨天的突發(fā)情況和對方的反應,按照既定的法律程序和合同,肯定沒法子完成收購計劃。所以,找大家來談談,有什么新的點子。”
此話一說,昨天主張走正常程序的人都不敢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