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街。
停好車,吹著口哨,林立心情大好,快步走入燒烤檔。
一到晚上熱鬧非凡的燒烤擋此時門可羅雀,只剩一桌客人。近前一看,卻是沈雪和她的員工們,倒好的茶水都涼了。
“呦呵,衣著光鮮,看來你是春風(fēng)得意啊。上哪兒威風(fēng)了?”沈雪不無酸意道。
“雪姐,你這說哪兒的話,我生是這兒的人,死是這兒的鬼。”林立說著坐下,倒了一杯熱茶給沈雪。
沈雪被他逗得一樂,“你啊,就是這張嘴會說話。”
林立環(huán)視一周,“對了,店里怎么這么冷清?”
沈雪呡了半杯茶,嘆道:“還不是青龍社給鬧的,上次他們來打砸,許多人都看到了。而且他們還揚言,誰要是到我們店里就是跟他們過不去。所以連些熟客都不敢來了,普通人哪敢和青龍社作對?”
“豈有此理!我找他們算賬去。”林立一錘錘在桌子上,骨節(jié)發(fā)白。
“別!”沈雪拉住他,“青龍社是本地地頭蛇,你就是一塊好鐵下路能打幾根鐵?上次成功營救韓小姐,多半是運氣。”
林立不甘地坐下,“那怎么辦,且不說這口氣咽不咽得下,你日后怎么營生呀?”
沈雪寬笑道:“東家不打打西家唄,我就不信還能把我餓死了!”
林立:“那你有什么打算。”
沈雪:“我打算關(guān)了燒烤檔,開一家酒吧或者清吧之類的……”
林立暗暗好笑,原來看似女漢子的雪姐竟然能也文藝青年的一面,嘴上卻道:“好啊,我全力贊成。”
沈雪攤開手嘆道:“沒錢,想有什么用?”
林立手心按在沈雪的手背,笑道:“沒錢你有我啊,我這里還有點錢,雖然不多,但是應(yīng)該足夠幫你開一家清吧了。”
沈雪:“這錢你也來得不易,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錢呢?”
林立笑道:“我的錢就是你的錢,都是一家子分什么你我呢。”
沈雪突然臉上一紅:“什么一家子,胡說八道!”但內(nèi)心卻閃過一絲甜蜜。
在林立的堅持下,沈雪答應(yīng)了用他的錢,不過是在不夠錢之后再向林立要。
林立剛想倒杯茶自己喝,卻發(fā)現(xiàn)沒了,道:“好吧,那就這么決定了!過些日子我們?nèi)ヒ暡煲幌聣木?,再找塊地,所以雪姐,華海最大的娛樂場所是哪個?”
沈雪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銀海娛樂城啊,為什么開清吧之類的,要到娛樂場所視察?”
林立:“姐,這你就不懂了吧。就這些酒吧什么的,沒少要和黑白兩道打交道,你不搞清楚情況貿(mào)然開店,就會賠得血本無歸。而視察大環(huán)境,最好莫過于去龍蛇混雜的地方。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嗎?”
沈雪夾了一下林立的鼻子,笑道:“有理,有理,你說什么都有理。”
姐弟打鬧間,早有員工端上飯菜,是熱過的。原來沈雪一早做好飯了,只等林立回來開飯。
林立心中浮起一絲感動,在那長達七八年的如同煉獄一般的生活,只覺得此刻的溫馨是如此珍貴。
真是的,人越大反而越矯情了。林立在心里自嘲。
“小林,你怎么了?”沈雪驚詫道。
“沒,風(fēng)大,沙子進眼了。”
……
這一周,林立的日子過得挺恰意的。
早上把韓夢詩送到學(xué)校之后,便在校園呆著或者到附近瞎逛。大學(xué)的女生賞心悅目,林立自然是流離忘返。
自從換上了韓夢詩給他選的那套西裝,不少女孩都對他青眼有加。
看來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原來我稍微收拾一下也是蠻帥的!對著車鏡,林立等韓夢詩下課的過程中百無聊賴照起鏡子來。
“嘿嘿,原來林大哥這么自戀呀。”不知道什么時候,韓夢詩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林立大窘,輕咳道:“快上車吧,小丫頭片子。”
上了林立發(fā)現(xiàn)一向話多活潑的韓夢詩居然安靜起來。
“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林立自然地伸手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
“沒……”韓夢詩扭捏道。
“那是怎么了?”
“我有一件事想,想林大哥你幫幫忙。”擰巴半天,韓夢詩就說出這么一句話。
“你說。”
韓夢詩咬著嘴唇,吞了一口唾沫:“那個,年級里要開一個迎新舞會。”
“這不是很好嗎,大學(xué)生活多姿多彩。”林立一邊開車,一邊隨口道。
“但不知道是誰想了個損注意,說要這次要有創(chuàng)意,于是搞成了情侶舞會,就算沒有情侶也要臨時找一個,不然就要接受懲罰!”韓夢詩臉紅道。
林立點點頭。
“你懂了嗎?”韓夢詩試探道。
林立裝傻道:“哦,你想我?guī)湍阏胰私o你演情侶是嗎?”
韓夢詩急了,賞了他一記360度旋轉(zhuǎn)的指甲扭:“人家都急死了,你還在裝傻!”
林立看她可愛的樣子,忍不住逗她:“怎么,難道夢詩還沒有談過戀愛嗎?”
韓夢詩嗯了一聲,“高中之前家里都對我很嚴的,上了大學(xué)之后爸有給我介紹過對象,可是都不是我喜歡的。所以,現(xiàn)在還沒有談過戀愛呢。”
“那,要我教你嗎?”林立湊近她的耳朵。“親嘴什么的,是戀愛的第一課,我勉為其難教你好了。”
“別啊,不要。”韓夢詩大羞,閉上眼睛,嘴里說著不要卻沒有推開林立。
有點害怕,又有點緊張和興奮,這就是韓夢詩此時的心情,然而過了好幾秒?yún)s沒有事情發(fā)生。
韓夢詩熱不住掙開雙眼,卻見林立悠閑地握著方向盤,吹著口哨。
韓夢詩臉色通紅,粉拳猛地捶打林立肩膀:“你好壞,作弄人家!”
林立哈哈大笑,“我答應(yīng)你還不行嗎?不過我可事先說明啊,我可不會跳舞什么的!”
“謝謝你林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說著韓夢詩激動地親了一下林立的側(cè)臉。
林立僵硬地轉(zhuǎn)過頭去,突然發(fā)難親向韓夢詩,卻被她的小手推了回來:“剛剛說完你好就暴露狼性了嗎,這只不過給你的一點小獎勵,別得寸進尺?。?rdquo;
林立失望地嘆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親一下又不會懷孕。”
韓夢詩一臉認真道:“不行就不行,親我的男人要是我喜歡的男人,并且他跟我表白,承諾一生一世都愛我才能親我。”
本來還想說笑的林立聽到她這話突然語塞。
韓夢詩是單純忠貞的女孩,自己如此浪蕩無行對她反而是種傷害吧,于是林立收起了調(diào)笑的態(tài)度,接下來的談話都收斂了不少。
只是聊些校園的生活,韓夢詩說起父親像讓她一邊在學(xué)習(xí),一邊參與公司的管理,畢竟她日后也是要繼承父業(yè)的。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韓家。
“對了,你還沒說時間呢。”臨下車時,林立問道。
“就明晚九點。”韓夢詩笑道:“記住,別遲到呀!”
林立做了一個ok的手勢,接著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臥槽,不行啊,明天我有事啊!”
然而韓夢詩已經(jīng)走遠了,聽不到他的呼聲。
原來,林立答應(yīng)了明天要陪沈雪到銀海娛樂城視察下開酒吧的相關(guān)事宜。這兩時間撞在一起,真教林立有點頭疼。
要是貿(mào)然改時間,頭會被雪姐扭下來的吧??墒怯忠汛饝?yīng)了韓夢詩演她的臨時男友,最后,分身乏術(shù)的林立只能祈禱一切能來得及。
……
一家高級會所里。
李浩起身倒下一杯93年的紅酒,然后將裝著醇厚紅色液體的高腳杯推到一個美女面前。
“請,薇姐。”
自從上次吃了徐薇的一記耳光,李浩學(xué)乖了,對她恭敬起來。
如果還有其他原因,恐怕就是因為徐薇身后站著的兩個大漢,一個胡子拉扎,看上去孔武有力。另一個,單眼,另一只眼黑布罩著,眼神兇惡。
這兩人往那么一站,極具威懾力。
徐薇也不客套,端起紅酒喝了一小半,淡淡道:“事情都準備好了。”
李浩不無得意:“都按照薇薇姐的吩咐準備好了,為防萬一,我還讓兄弟們帶上了火器。”
徐薇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我是誰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了,但這兩位兄弟恐怕你還不認識。”
于是徐薇指著那個胡子道:“這是蒼狼張莽,那個是獨眼龍鄧丘。這兩位都是青龍社二爺手底下的得力助手,有他們幫手,加上你的人,就算那林立那小子有三頭六臂恐怕也要認栽!”
李浩眼前一亮,青龍社的大名是他聽說過,是華海至少排行前三的地頭蛇。這兩位蒼狼、獨眼龍更是成名多年的漢子,沒想到徐薇會請他們出山。
想想也不奇怪,徐薇是青龍社的二小姐,雖然他父親不在華海,但她的權(quán)利僅次于她的哥哥罷了,調(diào)動幾個社團中的長老人物想來也不是難事。
徐薇搖晃了一下杯中的酒,對著李浩一笑,那笑狐媚之余,又有點像獵人在看著他的獵物。
李浩渾然不覺,想想將林立踩在腳下的畫面就覺得興奮激動,和徐薇碰杯,仰頭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