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卻笑了笑:“同學(xué),你這樣看著我,會讓我誤會的。”
或許是我的眼神太直接了,那年輕男子無奈的說著,一邊搖了搖頭。
我身旁的陳文哲就推了我一下,似乎不高興了。
他一直都嚷著讓我做他女朋友,或者此時是在吃醋了,我想說與他沒有關(guān)系,怕引起小貝的懷疑,就忍了。
這時小貝也抬眸看我,眼神里滿是疑惑。
我在她的眼里一向是比較冷漠的,對任何人都不會太熱情,除了她以后。
所以若是說我看到哪個男人太帥而犯花癡,她一定不會信的,此時此刻,她也一定覺得我有問題了。
這時才愣了一下:“佳佳,你的手怎么了?”
我的手臂上全是劃傷,此時都消毒用紗布纏了,其實也不算嚴(yán)重,就是劃傷處太多了,看著也是觸目驚心。
看到小貝關(guān)心的眼神,我忙抱了抱肩膀:“沒什么事,就是摔了一下,把手臂劃傷了,劃的挺慘的!”
“怎么能劃這么嚴(yán)重?”小貝有些不信,直直看著我。
我就尷尬了,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對著小貝眨了眨眼睛:“我是摔到了玻璃碎片上面,所以,很慘!”
“怎么這么不小心啊,那明天給去家教了嗎?”小貝很心疼的樣子。
一旁的陳文哲也看著我,只是表情很淡定。
他此時靠在臨窗的墻壁上,一副看戲的表情。
我忍不住白他一眼,他是救了我一命,可是這樣子,真讓人生氣。
“去去去,不然,我沒錢花啊。”我忙大聲說著,我現(xiàn)在都無家可歸了,多慘啊。
這世界上,還有誰比我更慘?
小貝沒再說什么,點了點頭:“嗯,我把電話給你,你一會兒聯(lián)系好,看看明天幾點去,現(xiàn)在是暑假期間,上午補課的小孩子多一些。”
我應(yīng)了一聲,就從手包里掏出手機,不想?yún)s帶出了我順手裝在里面的玉墜,險些就掉在地上,好在我反映快,用手抓住了。
其實也不是我反映快,是陳文哲反映快……
不過,在小貝的眼里,就是我的速度夠快了。
“你的墜子怎么了?平時洗澡都不會摘下來,現(xiàn)在連繩子都不見了。”小貝有些意外,我這塊玉墜是媽媽交給我的,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弄丟,說這是賀家世世代代傳下來的。
小貝最了解。
我抓著玉墜,無奈的搖頭:“車上遇賊了,好在我反映快,扯住了墜子,那賊,就扯走了紅線繩。”
現(xiàn)在只能扯謊了。
說實話,也不會有人信我的,當(dāng)然,除了陳文哲。
“這賊還真蠢。”對面病床的年輕男子卻笑了笑。
竟然是話里有話。
他的眼睛也在我手中的墜子上停留了一陣,眼底閃過一抹光芒,我擰眉看他,卻發(fā)出他的面色很平靜,我只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搖了搖頭,這幾天,天天撞鬼,被鬼糾纏,都有些神經(jīng)質(zhì)了
他說的隨意,表情淡定,倒讓我不好說什么了,只能不搭理他了。
小貝在這邊說:“明天記得買根紅繩穿好,這樣容易丟,你可是說過,這是你的命根子。”
半開玩笑的樣子。
看到小貝這樣,我的心情也好了幾分,她終于恢復(fù)正常了。
我真的被嚇到了。
“嗯。”我不置可否,這墜子的確是我的命,這是我媽告訴我的。
醫(yī)院十點就封樓,不讓任何人進(jìn)出了,小貝見我不走,便說道:“你在這里不舒服,不如去我家將就一個晚上,放心,我信你,丟了東西絕對不找你。”
“死丫頭!”我瞪她一眼,心里卻是暖暖的,在這個城市,只有她待我最好,可卻是因為我,她吃了這么多的苦。
心里更愧疚了。
“好了,去吧。”小貝正了正臉色:“記得問家教的事情。”
陳文哲與我一起出了醫(yī)院,更是陪著我到了小貝家。
小貝家有些亂,是昨天我和她撕打過后的樣子。
“你可真狠。”陳文哲看著摔碎的椅子,搖頭說著:“好在,我沒有落到你手里。”
我白了他一眼,開始收拾房間里的碎木頭,本來打算洗個澡,可是身上的傷口太多,也只能作罷。
只能到洗手間把旗袍換下來了。
當(dāng)時陳文哲拖著我的時候,我是后背拖著地的,我本來以為這件旗袍一定是劃的不像樣子了,可是換下來一看,竟然是完好無損的。
我都有些驚呆了。
一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哪里有半點劃痕,光潔如舊。
我又低頭看了看大腿,也沒有一點傷口,怪不得陳文哲告訴我不用處理旗袍下面的傷口,因為可以自動愈合。
太不可思議了。
我出來的時候,陳文哲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有些熱烈。
我下意識的看了自己一眼,這是小貝的睡衣,很保守,連脖子都沒有露出來。
這個家伙不知道犯什么病了。
“這旗袍到底怎么回事?”我瞪著他,一臉疑惑。
最近的詭異事件太多了,我都麻木了。
“這旗袍可是我們陳家的傳家寶,是你運氣好。”陳文哲一臉的笑意,很驕傲的說著。
我瞪了他一眼:“真的不稀罕。”
“晚了。”陳文哲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估計沒想到我這么不買帳。
這變臉的速度還真是快啊。
我隨手就將旗袍丟在了他的身邊,起身回臥室了。
雖然知道他能穿墻,不過還是順手關(guān)了門。
這兩天提著心吊著膽,折騰了這么久,我也是真的累了,沒有關(guān)燈,倒頭就睡。
睡夢中,又看到陳文哲站在我的床頭,優(yōu)雅的脫衣服。
我翻了個身,心下清楚,卻怎么都醒不來,燈光下,陳文哲一臉笑意,躺在了我的身邊,輕車熟路的抬手摟上我的腰,我感覺到他端著我的手臂細(xì)細(xì)看著,表情有些深,看不透。
“穿上這件旗袍,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說的那樣認(rèn)真。
我想推開他,就是動不了。
心下懊惱。
然后,他的手順著我的手臂摸上了肩膀,在領(lǐng)口處停留了一下,終是沒有再動作,抬過手,緊緊摟了我的腰,閉了眼睛開始睡覺。
第二日醒來,只有我一個人,陳文哲不知道去了哪里。
旗袍還靜靜的躺在沙發(fā)上,我看了一眼,突然就想到了睡夢中陳文哲的那句話,看這件旗袍更覺得怕了。
只是不管我穿不穿,這件旗袍都會在我的身上,我都不想浪費時間去丟它了,就隨它去吧。
洗漱一番,就匆匆下樓上了公交車。
我答應(yīng)今天去給新同學(xué)家教的,第一天要早些到。
吊墜還在手包里,我怕丟掉,就想貼身放著,我出門的時候,是穿的半腿裙,現(xiàn)在低頭一看,毫無意外的紅色旗袍。
看來,我以后不用買衣服了,這一件足矣。
就算買了衣服,也沒有機會穿出來。
旗袍沒有兜,我只能又將墜子丟回了手包,緊緊捏了手包。
按照對方給的地址,我在一處別墅區(qū)停了下來。
有些意外,我這見慣了平民區(qū),看這豪宅還真有些慌。
放眼看過去,一幢幢具有鄉(xiāng)村風(fēng)情的精致別墅散落在蒼翠樹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遠(yuǎn)離了所有的都市塵囂,寧靜。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一個衣著光鮮的女子向我走了過來:“你就是賀佳吧,隨我來。”
這個女子差不多四十多歲年紀(jì),看上去很溫和。
我隨在她的身后一路向別墅區(qū)里面走去,這樣的風(fēng)景這樣的環(huán)境,倒讓我的心情好了許多,不再糾結(jié)旗袍的事情。
進(jìn)了一幢復(fù)式別墅,我在大廳里等了沒幾分鐘,女主人便走了出來,牽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
“姐姐!”女孩兒一見我,就甜甜的笑著喊道。
我一下子從頭涼到腳,竟然是小貝病房里那對母女,小染和她的媽媽!
我現(xiàn)在只想逃走,我每次見到小染,都很怕,我總能想到她滿臉是血,張著血盆大口,一步步朝我走來的樣子。
此時她也一臉笑意的向我走過來:“原來姐姐就是我的新家教老師,姐姐好,我叫孫染。”
那樣子很熱情。
孫染的媽媽也一臉笑意:“小染的語文一直不太好,就麻煩你了。”
在病房的時候,她對我有幾分?jǐn)骋?,此時竟然沒有了。
我現(xiàn)在不想接手了,這個孩子,我害怕,所以,我猶豫了一下:“對不起,我怕我的水平不能讓你們滿意。”
說完,我就向外走去。
小染卻快速過來,拉了我的手臂:“姐姐,小貝姐姐都說了,你的語文成績很好,你教出的幾個孩子,都考上重點中學(xué)了,你就幫幫小染吧,小染一定會聽話的。”
“是啊,家教費我們可以多出的。”小染的媽媽這時也開口了。
我這時低頭,發(fā)現(xiàn)小染的半個身子都貼到我身上的旗袍上了,似乎沒有什么異常。
讓我又放心了幾分。
或者是醫(yī)院陰氣重,她才會被張小雨附身吧。
這樣想著,我又改變了主意,暑假做家教的多,要找一個學(xué)生不容易,而且這家人還算熱情,便點頭應(yīng)了。
孫染在四年級,張小雨也是四年級,我親手教過一個孩子,所以不用熟悉課本。
孫染的媽媽和中年女人都各自去忙了,書房里只有我和孫染。
此時的孫染很安靜,坐在那里靜靜的聽我講課。
陽光打在她臉上,很嫻靜。
我收回目光,繼續(xù)講課,她卻突然說道:“賀老師!”更是猛的抬頭,臉上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