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佑下樓看到騎著摩托車等在門口的生哥,直接皺了皺眉頭。
生哥連忙下車湊上前來,小心翼翼道:“大哥,哪里惹你不滿意了?你說,我這就改。”
“你一個后巷扛把子,連輛轎車都沒有?”
生哥聞言,不好意思的低頭,解釋道:“大哥,你也知道,后巷內都是些小店小鋪,收保護費能收多少,哪有那些大佬們厲害,不過是掙點辛苦錢。”
凌天佑一樂:“你這明擺是敲詐勒索,還和我說辛苦?”
“大哥,你這可就有所不知了,這世道,收個保護費也不容易啊。”生哥一臉委屈樣,“學生們喝醉鬧事,我們要管,巷內有小偷小摸,我們要抓,商鋪間出現(xiàn)糾紛,我們要調節(jié),其他區(qū)域勢力過來找事,我們要鎮(zhèn)場,很苦很危險的。”
“呵呵,這么說起來,你還是拯救萬千商戶于水火中的大英雄了?”
生哥連忙諂笑道:“不敢當,要說英雄,非大哥莫屬,大哥如此年輕,就有通天手段,小弟一直佩服萬分。”
“少在那奉承,帶路。”
“好嘞。”
江滿樓算的上這片區(qū)域里高檔次的酒樓了,進入寬闊的大廳,徑直上到二樓,生哥推開一間名為“凌波軒”的包廂房門,等在門口。
凌天佑剛邁入房間,就看到桌旁坐了兩位女生,正是昨天中午在后巷餐館中起糾紛的那兩位。
凌天佑停下腳步,看向旁邊的生哥。
生哥連忙上前,指著兩女介紹道:“這個是我妹子,昨天多有得罪,何珊珊,還不快道歉。”
何珊珊不情不愿的站起身來,一臉委屈:“本來就是他們先動手的,為什么要我道歉。”
生哥一拍桌子吼道:“你還敢頂嘴了。”
何珊珊低下頭,捏著裙子不再說話,旁邊的女生則開口道:“兇什么兇,連自己女人都保不住,還有臉發(fā)火。”
“我教訓自己女人,用得著你插手么?”生哥不滿道。
“這女生是誰?”凌天佑不得不插嘴了,他可沒興趣聽這兩人扯皮,不過對于這名女生,他還是有點印象,不但昨天不懼怕自己的暴力,而且今天還敢出現(xiàn),直接與生哥頂嘴也不見生哥動手,應該有些背景。
生哥湊上前回道:“她叫唐韻,是我妹子前段時間剛交的朋友,出手大方,大哥你看上了?”
凌天佑斜眼看著他:“你腦子正常點,這種辣手貨我會看的上?”
餐桌發(fā)出一聲響,就見唐韻拍桌而起,生氣道:“你說誰是辣手貨。”
“誰承認誰就是嘍。”
唐韻伸手,氣憤的指著凌天佑,胸脯上下起伏,話都說不出來。
凌天佑笑著入座道:“你剛才不是問為什么我們動手卻要何珊珊道歉么,我這就告訴你。我舍友是做錯了,但他也認了錯,并答應賠償,可你們上來就直接叫人想要揍我們是什么態(tài)度,瞧不起人?看不起我們?”
“這個世界是以實力說話的,不是以對錯分辨的,若我們是普通人,豈不是要白白被你們打一頓?”
唐韻皺著眉頭道:“荒謬,按你這說法,還要法律干什么,遇到事情,豈不是直接比較拳頭大小更直接?”
凌天佑哈哈一笑:“你說對了,現(xiàn)實的真相就是這樣。”
唐韻還要反駁,生哥連忙道:“吃飯,吃飯,先別吵了,菜上來了。”
凌天佑過來自然不是糾結女生是否道歉,他都沒料到會有這兩人,此時一邊夾著菜,一邊對旁邊的生哥道:“小生子,你對學校附近的地下勢力有多少了解?”
“大哥,你這是要統(tǒng)一港北區(qū)?”
“此話怎講?”
“其實我們這些人都是無路可走才做的混子,別看普通人怕我們,可心里卻是看不起的,而真正的大佬,那才是受萬人敬仰,出行霸氣的大人物,我們這個區(qū),唯一的一個大佬就是呂沉峰,峰哥,黑白兩道通吃,還有明面企業(yè)遮擋,是港北區(qū)地下世界的大人物,嚴格說來,我都是歸他管的,只不過實力太弱,別人看不上罷了。”
凌天佑淡然聽著,吞下一口鴨肉,嗤笑道:“你們怎么都一個個都喊哥的,不嫌膈應啊,對了,小生子,你叫什么名字。”
生哥聞言,都快哭了,大哥,你終于問我名字了,可別再喊小生子了,這太監(jiān)名聽起來太蛋疼。
“大哥,我叫陳生。”
“恩,陳生,交你個任務。”
陳生連忙點頭,稱呼換了后,他的干勁更加十足。
“搜集下呂沉峰的資料,各個方面的,知道么?”
陳生面露難色:“我就是個小人物,接觸不到那么高的層次啊,而且對方實力雄厚,恐怕我沒打探到多少東西,反而會被對方給發(fā)現(xiàn)。”
就是讓你打草驚蛇的,凌天佑暗想,嘴上卻道:“又沒讓你打探的一清二楚,盡力而為,小心一些就行了,要是出了問題,直接推到我身上,我給你擺平。”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智慧,陳生等的就是這句話,急忙應下。
用餐過半,何珊珊站起身來要去趟洗手間,唐韻見包廂內只剩自己和那兩個最討人厭的男人,立馬站了起來道:“珊珊,我也去,留這兩個臭男人在這慢慢談事情。”
凌天佑也不在乎,趁此機會,更進一步的向陳生詢問各種消息,到最后陳生滿頭大汗,大哥這是要橫掃天江市地下勢力么,怎么問了那么多黑道情報。
“你們干什么?”包廂外面突然傳來何珊珊的尖叫。
陳生一聽,臉色頓時一變,向外面沖去,打開房門一看,就見唐韻倒在地上,而何珊珊則被一個三十多歲身材肥胖的男人拽著頭發(fā)。
“我草!”陳生頓時大怒,雖然何珊珊不算自己正牌女友,但關系很是曖昧,此時被人如此虐待,他作為道上混的,能咽的下這口氣就有鬼了。
沖上去就是一腳,那男人也是喝了一點酒,有了絲醉意,想躲沒有躲過,被一腳踹倒在地上。
陳生扶起何珊珊問道:“怎么回事?你不就是去了趟廁所么?”
何珊珊一臉淚水,妝都哭花了,抽泣道:“我們去過洗手間回來后,在走廊上碰到這個男的,本想讓道走,可他卻徑直往我們身上湊,還趁我不注意摸我屁股,唐韻說了一句就被他推到在地,我氣不過就扇了他一巴掌,結果也被他打了。”
陳生聞言,又沖上前去,不停踢著中年男人,邊踹邊罵道:“尼瑪,死肥豬,敢打女人,你是不是男人?敢欺負我的人,你要不要命了?我讓你打人!”
凌天佑靠在門旁,上下打量了何珊珊一眼,疑惑道:“你屁股也不算翹啊,怎么別人都喜歡摸?”
何珊珊還沒說什么,唐韻直接爆發(fā)了:“你還是不是男人,我們兩個女生被人欺負了,你不幫忙也就算了,還在這說風涼話,你太可恨了!”
凌天佑也不氣惱,笑呵呵道:“你確定我沒幫忙?”
“你幫什么忙了?我只看到你在這置身事外,虧得陳生喊你大哥,一點大哥的風度氣量都沒有。”
陳生踹個痛快后也走了回來,見唐韻興師問罪的模樣,連忙勸解道:“大哥是千金之軀,這點小事我一個人出馬就夠了。”
說罷轉身看向躺在地上呻吟的男人,呸了一口道:“別讓一個垃圾打擾了我們吃飯的興趣。”
說著便招呼兩名女生重新入座,凌天佑則看了眼那男人的衣著,笑了笑,走回包廂。
接下來的時間,兩名女生自成一個圈子,凌天佑也樂得自在不停進食,只是愁了陳生,一邊去妹子那邊安慰,一邊回凌天佑這里說好話,忙的不亦樂乎。
一頓飯即將吃完,四人正要起身離開,突然包廂門被推開,幾個身穿黑色西服的大漢沖了進來,后面三個中年人走入后,看了眼局面,當先一人淡然開口道:“王老板,就是這幾個人打的?”
“對,就是那個穿著不三不四的家伙,踹了我好幾腳。”王老板一手拿著冷毛巾敷臉,一手指著陳生。
陳生推開椅子站起身來,冷笑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死肥豬,叫了人過來撐場子?告訴你,這一畝三地老子說的算,叫人?誰不會??!”
說著掏出手機,凌天佑瞥了眼,竟然還是自己昨晚塞給他的那臺山寨貨。
號碼還未撥通,一個黑衣男子直沖過來,一個橫踢,直接踹中陳生右手腕,手中的山寨機直接飛了出去,撞在墻上,裂成一地零件。
陳生顧不得手腕的劇痛,連忙沖到墻角,凄厲道:“我的手機啊,這可是大哥送給我的。”
凌天佑走上前去,樂呵道:“得了,一個破手機,別演的這么夸張,和死了親人似的。”邊說邊用靈氣探進他的手腕,簡單治療了下后,站起身,看向圍攏的一群人,淡然道:
“一群垃圾,趕緊給我小弟道歉,只要他能原諒你們,我就不下重手。”
幾個黑衣壯漢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那三個中年男人也笑著搖頭,其中一人道:“蔣老板,王老板,這幾個毛頭小孩就交給手下去收拾吧,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不值得,我們還是回去繼續(xù)喝酒。”
當先那人點頭道:“這樣也好,軍子,把這幾人揍服氣了,再帶過來。”
一個手臂滿是紋身的壯漢邁出一步,大聲道:“沒有問題。”
那個肥胖的王老板惡狠狠道:“給我往死里揍。”
說罷便要轉身離去,卻不料,一個碟子凌空飛來,砸中他的后腦勺,一股粘稠的液體從腦門往下流淌。
王老板連忙伸手摸去,放在眼前一看,松口氣道:“還好不是血。”
隨之反應過來,自己被淋了一頭湯汁,怒吼道:“誰砸的?”
凌天佑靠著餐桌,老神在在道:“我啊,最后給你們這群垃圾一次機會,向我小弟道歉,否則就不是落湯雞這么簡單了,我讓你成為紅燒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