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著雨,叢林里的路更滑了,我不知摔倒了多少次,即使全身多處被灌木叢割傷,哪怕鮮血直流,我都沒停留一下。
我不顧一切的趕回了營地,此時雨已經(jīng)停了,朝著木屋,喊道:“青姐……”
趙青青從木屋里走了出來,我神情一怔,長出了口氣,看來劉凡建那畜生還沒有對她下手,看了下的空蕩蕩的營地,問道:“劉凡建那賤人去哪了?”
“你……”
趙青青臉色有所驚恐,伸手指著我的刀,雖然之前下著雨,彎刀卻還殘留著血跡,我顧不得和她解釋,吼道:“劉凡建去哪了?”
現(xiàn)在我殺了黃崇勛他們,更加沒有緩和的余地,我只能殺了劉凡建,以免后患!
她顯然被我這般殺氣騰騰的樣子嚇得不輕,我看了眼木屋,朝著里面喊了下:“顏副總!”
竟然沒得到回應(yīng),我趕緊沖了上去,木屋里空蕩蕩的,我心里突然涌現(xiàn)出一抹驚恐。
“她被劉凡建請去了,說是有什么事要商量還不讓我跟著……”
趙青青話還沒說完,我就朝著河岸方向狂奔而去了,我可不會認(rèn)為劉凡建找顏艷珍商討什么事,這畜生肯定是臨時起意,選擇她為侵害的對象。
趙青青在后面喊著:“問天歌,你后背流血了……”
我哪里顧得上其他,此時的我,心里充滿著惶恐,腦海里不由浮現(xiàn)出一些顏艷珍被劉凡建凌辱的畫面,那感覺令我痛徹心扉,痛到令我無法呼吸的地步。
一百多米的路程,卻仿佛有幾千米之遠(yuǎn),我心急如焚跑出了叢林。
河上那木筏卻靜悄悄的,我的心猛地又抽痛了幾下,難道他們已經(jīng)完事了?
我提著彎刀,殺氣騰騰跳上了木筏,由枝葉所搭建而成的簡易船艙里并沒有他們的身影,我立即就跳回了岸。
更加緊張了,這里如此大,她被帶到哪里去了?
趙青青小跑了出來,對我說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跟瘋了似的,是不是副總她有危險了?”
“我殺了黃崇勛他們,劉凡建對副總圖謀不軌……”
我趕緊說了下,趙青青俏臉當(dāng)即就被嚇得蒼白了,一臉驚恐看著我,語無倫次說著:“你……你把他們都?xì)⒘耍?rdquo;
“別管這些,劉凡建到底去哪了?”
我沒時間和她解釋,紅著眼吼了句,趙青青嬌軀一顫,說道:“我看他們就是朝這個方向離開的,他們肯定就在岸邊的。”
“你去上游找找,我去下游看看。”
我扔下一句話,朝著下游跑去。
由于之前剛下過一場雨,河岸上那些石頭比較濕滑,幾次令我險些滑倒,更糟糕的是,由于之前下過雨,沒能在地上找到些許蹤跡。
沿著下游找了半個多小時,一點線索都沒,我只能往回跑,希望趙青青能有所收獲。
等我找到趙青青的時候,她正蹲在巖石邊抽泣著。
身上所穿的草裙略顯凌亂,雙手有擦破的血跡,顯然之前摔過了。
我看得心里一陣悸動,低聲道:“青姐。”
“你找到副總了么?”
趙青青抬起頭,止住了抽泣,眼中還含著淚水,我心里猛然一痛,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不知道劉凡建把她帶到哪里去了。”
“現(xiàn)在怎么辦?”
“回去,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他們都會回到營地,倘若劉凡建真敢動副總,我定然將他碎尸萬段。”我稍微冷靜了下來,強行把那不安的思緒壓了下去,帶著趙青青返回了營地。
此時,他們還是沒有回來,我叫趙青青在木屋里呆著。
趙青青問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就把事情經(jīng)過都說了出來,當(dāng)她得知劉凡建等人意圖之后,整個人氣得滿臉鐵青。
得知我為了守護她們,忍氣吞聲,冒著性命之憂殺了黃崇勛和許峰。
趙青青很是感動,卻也為顏艷珍境遇感到極其的憂心。
時間流逝,很快就到了中午,我們餓了,卻沒心情吃東西。
此時陽光毒辣,劉凡建和顏艷珍還是沒有回到營地,我那不安的情緒愈發(fā)的強烈。
趙青青早就控制不住情緒,失聲痛哭了起來,哭得我更加的煩躁不安。
“好熱,終于到了。”
就在此時,叢林里傳出了劉凡建那賤人的聲音,我當(dāng)即紅了眼,提著刀就從木屋上跳了下去,朝著那里跑去。
此時此刻,我的心充滿了殺意。
他們離開了這么久時間,顏艷珍絕對被他蹂躪過了,我不敢去想她已經(jīng)變成了什么樣。
忽然,叢林里又多出了好幾道人影,其中還包括顏艷珍,她看上去精神狀態(tài)很好,正和旁邊那女的談笑風(fēng)生。
那女的,身材嬌小,面容清秀,和她年齡相仿,儼然就是她閨蜜,夏雨!
至于其他人,我也認(rèn)識,都是我公司同事。
這是神馬回事?
瞬間,我風(fēng)中凌亂了,不由停了下來。
此時,走在最前面的劉凡建率先看到了我,眼睛落在彎刀上面,臉色數(shù)變,喝道:“問天歌,你提著刀,一臉殺氣的,想做什么?”
“我……”
我兇狠瞪著他,很想沖上去把這人渣砍了,可我更知道這么多人在場,一旦我對劉凡建行兇,我就會陷入極其不利的境地。
而且,其他同事并不知道我們與劉凡建之間的沖突。
我更不能讓他們知道,我殺了黃崇勛和許峰。
問天歌見我目光閃爍,看了眼營地,并沒有他手下的身影,當(dāng)即質(zhì)問道:“黃崇勛他們呢?”
“他們都死了,被美洲豹殺了。”
就在我不知如何回答之際,趙青青及時出現(xiàn)了,劉凡建明顯不相信她的措辭,怒道:“胡說,黃崇勛人高馬大的,這小子都沒事,他們怎么就死了?”
“劉凡建,你這是什么意思?”
趙青青俏臉布滿了寒霜,顏艷珍也開口說道:“過去的都過去了,發(fā)生那么不幸的事,我們要引以為戒,務(wù)必要團結(jié)一心。”
劉凡建氣得怒目圓睜,走向了站在那里默不作聲,一臉冷然的高大男子。
看到他,我就暗呼不妙了。
他是周飛鴻,人事部副部長,在公司里權(quán)利很大,劉凡建就是他忠實走狗。
周飛鴻此人,在公司里名聲可不好,出了名的陰險,沒人敢得罪他,即使是顏艷珍對他也無可奈何。
“問天歌,你剛剛聽到動靜,就提著刀沖過來,是想殺劉凡建么?”
周飛鴻眼眸陰冷,一句話就把我嚇了一跳。
“周部長,你說的哪里話,叢林有多危險,你應(yīng)該知道,問天歌這樣做,僅僅只是出于本能的自我保護而已。”趙青青又為我解了圍,周飛鴻冷哼道:“趙青青,我問的人不是你,是他!”
說著指向了我,我知道此人行事向來陰狠毒辣,要是讓他知道我殺了黃崇勛他們,絕對會當(dāng)場把我廢了。
我理清了下思緒,回道:“周部長,我在公司表現(xiàn)怎么樣,想必在場的人都知道,我一個新人怎么敢對領(lǐng)導(dǎo)不敬,反倒是劉主管之前更是對顏副總步步緊逼……”
“住口,你休要含血噴人!”
劉凡建慌了,指著我怒斥著。
“劉凡建,你自己做的那些事,這么快就忘記了?”顏艷珍寒著臉,此時其他人也都看出了劉凡建的言不由衷,不禁皺起了眉頭,而我則是看著周飛鴻。
周飛鴻追求顏艷珍由來已久,我倒是要看看他會如何處置劉凡建。
“這些事過會再議,我們先搭幾個庇護所再說。”
周飛鴻很是巧妙轉(zhuǎn)移了話題,他老爸是集團董事,在集團里權(quán)利僅次于董事長。
而他在公司里積威由來已久,更是沒人敢違抗。
而我看著趙青青把顏艷珍拉到一邊,很想湊過去看看,我很想知道劉凡建把她帶走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雖然看上去她沒有被傷害過的跡象,可沒得知事情經(jīng)過,我怎么就無法心安。
我更知道周飛鴻在旁虎視眈眈著,若是我主動接近顏艷珍,更會成為他眼中釘,肉中刺。
心里不禁暗呼自己倒霉,絕地反殺黃崇勛,以期能順勢斬殺劉凡建,卻不想劉凡建這只惡狼還沒消滅,又來了周飛鴻這只更可怕的兇虎。
現(xiàn)在處境看似安全了,其實對我更加不利了。
在我分析處境之時,顏艷珍她們也說好了,把我叫到了木屋里,還讓夏雨在下面把守著,不讓其他人上來。
“劉凡建,今日真的要對我們動手?”
顏艷珍氣得嬌軀微顫著,壓低著聲音,詢問著我。
我頷首道:“是的,如果不是我恰好在叢林里聽到了他們談話,青姐,已經(jīng)遭到他們侵害了。”
“昨夜,我是想趁著他們熟睡之際,把他們殺了,卻不想被他們逮了個正著,所幸沒被他們識破了動機。”
我又把昨天的情況說了下,此時她們才知道昨夜有多么的兇險。
不禁為我捏了把冷汗,顏艷珍也說了我想知道的,原來在我把黃崇勛他們引走后,劉凡建就以有要事相商的名義,強迫著她跟他走。
走到河岸的時候,恰好遇到了周飛鴻,周飛鴻告訴了她有關(guān)夏雨的消息,顏艷珍喜出望外,沒多想就跟著走了。
與夏雨他們會合后,就馬不停蹄向營地趕了回來,這也就有了剛剛我所看到的一幕,得知她完好無事,我徹底放下了心。
顏艷珍雖然逃過了一劫,卻更加憤怒了,她知道若不是周飛鴻恰好出現(xiàn),那她很有可能就被劉凡建得逞了。
她那張絕美的俏臉更冷了,寒聲道:“既然你已經(jīng)殺了黃崇勛和許峰,劉凡建更不能留著,現(xiàn)在這么多人在,我們召開個會議,把他處決了。”
她雖然冷傲,卻鮮少怒斥過別人,而現(xiàn)在她卻動了殺機,可想而知劉凡建他們之前的行為深深激怒了她。
“副總,千萬不可,絕對不能意氣用事。”
趙青青開口阻止了,說道:“劉凡建是周部長忠實手下,他肯定會反對的,以周部長剛剛做法,不然看出他對問天歌已經(jīng)心生不滿了。”
“不會的,他喜歡我,整個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們可以利用這點,要是讓他知道劉凡建對我也曾心生出歹意,肯定會殺了劉凡建。”顏艷珍粉拳緊握,憤憤不平說著。
“副總,我們可沒確鑿的證據(jù)能夠?qū)徟袆⒎步?,到時他若是反咬一口,反而會對我們不利。”
趙青青又勸了句,我說道:“副總,青姐說的沒錯,這件事不能聲張,而且我看出周部長已經(jīng)對我產(chǎn)生了敵意。”
“周飛鴻,你不能上去。”
“讓開。”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砹酥茱w鴻不快的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