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羽從廁所出來,賈建仁被熏得已經(jīng)快休克了。
“喏,給你的晚餐,哥們我今天轉(zhuǎn)正了,咱倆也算有緣,一起慶祝慶祝。”
賈建仁把從必勝客買的超級無敵海陸空巨無霸頂級披薩扔給了小羽,一時間香氣四溢,芝士、海鮮和肉腸的美妙香氣瞬間充盈了整間屋子。
“哇哇哇,必勝客!仁哥你對俺太夠意思啦。”
小羽雙手捧著一塊披薩,感動得眼淚鼻涕橫流,直呼以后要跟著賈建仁一起混。
“小事,你記住一句話,信仁哥,得永生。”
賈建仁悄悄把買披薩開的發(fā)票攥在手心里,上面價格一欄寫著:15.5元。
他能說這披薩是打折處理的嗎?是過了今晚都要過期的便宜貨嗎?
不過收了一個五大三粗、老實憨厚的小弟,還是非常不錯滴。
他心里樂開了花。
小羽吃完以后,心滿意足地抹了抹嘴邊的油星,看樣子應(yīng)該是第一次吃披薩。
“哎,仁哥,俺剛才想了想,俺身上也沒錢,你對俺還這么夠意思。這樣吧,錢我肯定是還不了你了,不過可以用其他東西來代替,你看中不中?”
其實賈建仁本來也沒想著這貨能還錢,不過聽這小子的語氣好像還有比軟妹幣更好的東西。他好奇地問:“哈哈,你別說你鄉(xiāng)下有個小妹妹,長滴賊水靈,想嫁給我吧?”
“有這好事,俺能給你嗎?”
小羽小聲嘀咕了一句。
“啊,你說什么?!”
“沒啥沒啥,那個仁哥,你把手遞給俺,俺給你一個好東西。”
小羽很是神秘地說。
天知道這傻又粗要搞什么鬼,賈建仁眼神很警惕地把手遞過去,真怕這小子趁機吃自己的嫩豆腐。
只見小羽將自己的手掌輕放在賈建仁地手心上,閉上眼,一團耀眼的金光從他身體里浮現(xiàn),慢慢進(jìn)入賈建仁地身體里。
賈建仁瞪大雙眼,他太熟悉這種金光了,分明就是唐老頭所說的功德金光。
但是,以前他必須借助烏鴉眼睛干粉和處子經(jīng)血才能看到,可現(xiàn)在,他居然只憑一雙肉眼就可以了。
等金光完全融入到賈建仁的身體里,他的腦海中憑空出現(xiàn)了一排金黃色的巨大數(shù)字:
2300.
小羽一屁股癱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好像剛才的金光對他的身體消耗非常大。他傻笑一聲,對著賈建仁說道:“仁哥,這是1000點功德,俺存貨也不太多。”
啥玩意?
難道說剛才的那一團金光,就是這小子給我的1000點功德?
好像獨臂三刀曾經(jīng)說過,做一件好事就可以積攢一點功德,1000點啊,得做1000件好事?。?/p>
這小子,難道是個超級大善人?!
賈建仁看著小雨的眼神已經(jīng)變得非常狂熱。
他心里盤算著,自己其實不算啥好人,扶老奶奶過馬路都得事先找人拿手機拍照,所以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才攢下1300點功德不奇怪。唐官玄也曾說過自己面善心狠,功德太少,所以稍微流失一點功德對身體都有很大傷害。
但這次不一樣啦,小羽是大土豪,這1000點功德,最起碼能使用20次噩運連連看,到時候看誰不爽,統(tǒng)統(tǒng)用冥器搖一遍,讓他們放屁崩腳,喝涼水都塞牙縫。
躺在床上,賈建仁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不過抵不過陣陣倦意,翻身睡著了。
第二天,兩個人起了個大早。臨近清秋,氣溫下降了許多,賈建仁從衣柜里找出兩件黑色長袖,他和小羽一人一件,不過這貨的長袖上面有一個大狼頭的圖案,看起來非常保鏢。
對,就是那種霸道總裁屁股后面形影不離的牛叉保鏢。
賈建仁很滿意,暗笑有這小子在,自己泡妞的本錢又多了不少。
根據(jù)論壇里那個“江源小騷客”所說,老火葬場拆遷以后,在原址上蓋起了一座五星級大酒店,就是紅雁樓,賈建仁這種窮吊絲上那吃一次炒餅都得傾家蕩產(chǎn),可見那里奢侈到了什么地步。
紅雁樓在市中心,所以兩個人得坐公交車去,一路上車上所有人都盯著小羽看。他撓了撓頭,黝黑的臉上難得飄上一抹紅暈,對著賈建仁說道:
“仁哥,他們怎么都盯著俺看?”
賈建仁上下打量他一眼,風(fēng)輕云淡地說:“哦,沒事,就是你褲門沒關(guān)。”
小羽趕緊把露在外面的喜羊羊內(nèi)褲塞回去,滿臉通紅地把拉鏈拉好。
紅雁樓的建筑風(fēng)格,是古典和現(xiàn)代融為一體,外面是鋼化玻璃的大幕墻,而里面的包房卻是古香古色的裝修樣式,大堂東方是一個大水潭,涓涓流水淌過,里面養(yǎng)了九條價格非??拥臒釒~,花花綠綠的,這在風(fēng)水上叫做“九紫右弼星”,乃是大吉大利。
別人都是開車過來的,最次的還是中高配的奧迪寶馬之類的,還有一些牌照十分扎眼的保時捷、蘭博基尼,只有賈建仁和小羽兩個人堂而皇之地從大堂里走進(jìn)來,被門口的保安深深地鄙視了。
“對了小羽,我還沒問你呢,你到秋冥引來找什么啊?”
賈建仁好奇地問到。
小羽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指著大堂里面的豪華裝飾驚訝得不行。聽到賈建仁的話,隨口回了一句:“俺來找腦袋的。”
“啥,腦袋?!”
賈建仁趕緊揉揉耳朵,耳朵分明沒進(jìn)水啊。找腦袋?這小子的腦袋不就板板整整地按在自己脖子上嗎?
莫非,這丫還是個精神?。?/p>
“對,俺找腦袋,俺的腦袋很早以前就在秋冥引丟了,現(xiàn)在俺等不及了。”
小羽的話聽上去真的就是一個重度精神病患者才會說的。
巡邏保安看見這兩個賊眉鼠眼的家伙,早就視為不安全因素,一個個握緊腰上別著的電棍,以為他們倆想圖謀不軌。
“不是,哥們,你糊涂了吧,你活得好好的,腦袋還能丟了?!”
“不對不對,這不是我的腦袋,我要自己的腦袋。”
賈建仁此時已經(jīng)基本認(rèn)定小羽這家伙不光是個精神病,還是一根筋,死軸死軸的。
這時,大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我要見你們總經(jīng)理,你們強拆強蓋,說好的補償一直都沒有發(fā),別說沒用的,讓你們經(jīng)理出來和我說。”
只見一個穿著洗得發(fā)白的中山裝的老人沖了進(jìn)來,他面容矍鑠,臉上的線條就像鋼斧劈出來似的,而且走起路來虎虎生風(fēng),步伐非常的穩(wěn)健,幾個身高體壯的保安根本就攔不住他,一看這老爺子就是練過的。
一個貌似保安隊長的人死死攔住老爺子,手里還攥著電棍,恐嚇道:“老頭,你別讓我們難做,總經(jīng)理不在,沒空接見你這種鄉(xiāng)下人,快走快走,不然,不然我們可對你不客氣了。”
老爺子一聽氣更大了,一巴掌就把保安隊長呼在一邊,叉著腰吼著:“孟剛,你給老子出來,不出來的話,老子把你這破地方掀翻嘍!”
躲在監(jiān)控室的經(jīng)理孟剛,早就看到老爺子闖了進(jìn)來,他皺了皺眉,對著對講機惡狠狠地說道:“把他趕出去,必要時,見點兒血也沒關(guān)系。”
得到上司命令的保安隊長,沖旁邊圍上來的保安使了使眼色,一個戴著小眼鏡的保安趁老爺子沒防備,準(zhǔn)備從后面給他一電棍。
“小心!”
賈建仁驚呼出聲,但被小羽拉了一把,說:“別緊張,俺看啊,那幾個小屁孩子,絕不是那個老人的對手。”
他剛說完,老爺子就像后腦勺長了眼睛似的,看都沒看,一把抓住小保安的手腕,往下一壓,就聽見咔嚓一聲脆響,小保安捂著手腕,躺在地上疼得直打滾。
“干你娘,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削他!”
保安們將老人團團圍住,但還沒過幾個回合,全都一水水的倒地痛呼。
“我去,這老爺子少林寺出來的吧,瞧那一個大劈腿,直接把那人砸蒙了,看著都疼。”
賈建仁沒想到老人的身手竟然那么好,而且動作干凈利落,招招制敵,沒有一絲一毫的花哨。
小羽觀察了一會兒,接著說:“這老爺子不簡單啊,仁哥你看,他脖子上的筋都緊繃繃的,只有外家功夫練得爐火純青才會這樣。”
老人收了勢,往地上狠狠呸了一聲,耿直脖子繼續(xù)吼道:“孟剛,你個龜兒子,找這么一幫孫子來整老子??斐鰜恚蝗唤裉炀捅孪腴_張了!”
賈建仁心想,這老爺子的性格還真和他外表一樣,火爆到炸?。?/p>
過了一會兒,西裝革履、梳著大油頭的孟剛從樓上趕了過來,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保安,眉頭皺的更緊了,轉(zhuǎn)眼又換成一副笑臉,笑呵呵地說道:“哎呦,這不是燕廠長嗎,哪陣風(fēng)把您吹來了?”
“你別跟老子嘻嘻哈哈的,老子跟你也不熟,我這次來就想問問你,欠我們廠的拆遷費和下崗職工的補償金到底啥時候發(fā)?都拖了快兩年了。”
“哎呀,燕廠長,你也不是不知道,現(xiàn)在餐飲行業(yè)難做啊,我們還欠銀行一大堆貸款呢。這樣,我跟董事長匯報一聲,看看過年前能不能先結(jié)一部分款給你們。”
老爺子瞥了他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少拿這些話騙老子,老子去年來的時候你也這樣說,結(jié)果呢,又拖了一年!今兒老子就住著了,啥時候你把錢結(jié)清了,老子啥時候再走。”
老爺子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個裝化肥的大口袋,鋪在地上,優(yōu)哉游哉地抽起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