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炮也帶著三個人,如約而至。
我們的組織規(guī)劃是這樣的,山炮和他的兄弟在外廳,負(fù)責(zé)把風(fēng)和兌換籌碼。許華輝負(fù)責(zé)招呼客人和前后打點,葉興茂負(fù)責(zé)在內(nèi)廳開莊。
而我本來是沒什么事情的,由于今天是開張日,便想留下來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很快我們來了第一批客人,都是我們高一差班的幾個男生。他們很爽快的找山炮換了籌碼,便進(jìn)到內(nèi)廳。
葉興茂抽風(fēng)似的大喊:“各位大俠,歡迎觀臨!快快請坐,輝哥看茶?。?rdquo;整的自個兒跟個古代人似的。
不過賭莊開始的時候,一件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
我的耳朵突然不好使了,只有無盡的劇烈耳鳴。鳴聲轟得我頭疼欲裂,我趕緊跑到賭檔外面的荒地上大聲喘氣,胃里這時也開始翻江倒海的很不是滋味,沒過多久我便哇的一聲吐了起來。而更奇怪的是,自從我離開了賭檔,耳鳴就緩解了。一開始我還沒搞懂怎么回事,休息了一下見沒有明顯的異狀便想回去??蓻]走幾步那耳鳴又悄悄的回來了,而且我越靠近賭檔耳鳴就越嚴(yán)重。
我還是不信邪,努力的逼自己往賭檔走,可剛走到外廳的時候。腦袋一陣劇痛,讓我差點暈過去,我驚呼一聲,趕緊忍痛朝外跑開了。
大概跑了有五六十米遠(yuǎn),耳鳴才徹底消失??晌业念^部像是受了重?fù)粢话?,有點昏沉。
山炮追了過來,問我什么情況。
我一手按著額頭,劇烈的喘息回答說:“沒什么,可能人有點不舒服。我先回去休息了。這邊你多照應(yīng)點,許華輝和葉興茂也都是自己人,有什么需要的盡管給他們說。”
山炮點了點頭回應(yīng)我:“沒事,這邊有我呢,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便獨自回宿舍了。
回宿舍的路上,我一直想著這個耳鳴的事情,看起來和我前生的最后一搏有關(guān)系。我懷疑我是不能再接近賭場這樣的地方了,不過我還想明天再去試試。
一夜無話。
第二天晨練的時候,潘茹云出人意料的來的很早。她跑了兩圈后,便到田徑場的中央,喊我過去。
這是潘茹云第一次主動找我,我有點小激動,小跑到了她面前:“潘老師,想我了么?”
潘茹云對我翻了個白眼:“你這孩子,臉皮怎么這么厚??!對老師都敢這樣說話?”
我笑著解釋說:“老師,別生氣,我口沒遮攔,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說了!”
潘茹云冷哼了一聲:“你昨晚晚自習(xí)最后一節(jié)課曠課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正想著找什么借口。潘茹云又開口了:“你昨晚和我說的是什么意思?我沒搞明白。”
我知道他問的是高志彪的事情,不過還想逗逗她,便笑著說:“?。渴裁??我說的什么事?”
“你給我正經(jīng)點!你昨天說高志彪的事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知道他?”潘茹云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表情嚴(yán)肅。漂亮的眼臉輕微有些浮腫,看來昨晚是沒睡好。
我嘆了口氣,裝著很為難的樣子說:“老師,這個事情是我一個好朋友的隱私。沒有她的同意,我不能說。不過我能很認(rèn)真的告訴你,那個高志彪不是什么好人。你得小心點!”
潘茹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這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
我微微一笑:“你覺得呢?我不想在別人背后說壞話,不過有個道理我想你也明白。日久見人心!老師你也耐心點吧,遲早你也會知道答案的!”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我覺得潘茹云的情商應(yīng)該是蠻高的,而且她到了這個年紀(jì),很多事情應(yīng)該也能想得明白。
果然,潘茹云很快對我擠出了一個笑容:“好吧,不為難你了。你的課文什么時候抄給我?”
說真的,我感覺有點被潘茹云牽著走,心里卻莫名的有點想順著她:“我今天會抄完,明早給你吧?”
說完,潘茹云微笑著對我點個頭就往教師宿舍那邊跑去了。
課間的時候,許華輝興高采烈的跑來找我,把我拉倒了教學(xué)樓邊的角落里。
原來昨晚的生意不錯,總共盈利達(dá)到八百多,山炮給許華輝他們留了一百八。說著許華輝還給我塞了六十塊錢,說是我的份。
許華輝還給我介紹了一下昨晚的大致情況。其實參賭的同學(xué)并不多,也就七個,也都有輸有贏。這是最好的現(xiàn)象,輸?shù)娜藭朕k法再翻本,贏的人會想要得更多,還會給我們帶來一點宣傳效果。而我們的主要收入來源是抽水,所以其實這些人進(jìn)入賭檔的那一刻起,其實已經(jīng)輸了。這就是賭場的盈利模式!可以說是穩(wěn)賺不陪,當(dāng)然前提是沒出事情。
回到教室的時候我也把這事情悄悄告訴了王文凌,王文凌倒是挺為我高興,不過我看到他眼里多少有點不得勁。便和他提了關(guān)于傳呼機生意的事情,也和他商量著,計劃等元旦放假回來一起去找那個藍(lán)鴻輝,也就是魏管當(dāng)時給我介紹的供應(yīng)商。王文凌也欣然答應(yīng)了,我看的出來,他還是很想賺錢的。
中午,我自然是要約王琪吃飯的啦。這可是熱戀期,我得多創(chuàng)造機會增進(jìn)感情。
王琪還是非常的害羞,在校門口和我匯合的時候,一直東張西望,感覺她很怕被人看到。我也很照顧她的小心思,自己走在了前面,讓她在后面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我們就一直這么一前以后的在江濱大道上走了快十分鐘,路上的行人漸漸稀少了,我才轉(zhuǎn)回頭望向一直低頭跟著的王琪。她在遠(yuǎn)處就沖我笑了笑,然后也快步跟了上來。
飯后,冬日的陽光下,我們手牽著手漫步在江濱大道上。
我率先打破沉默:“王琪,你這么害羞!萬一有一天咱班上的同學(xué)知道我們在一起了,你怎么辦???”
王琪,低下頭,顯得有點為難。
我停下步子,把王琪移到我的眼前,低下頭輕輕的說:“如果你覺得害怕,就告訴我好嗎?”
現(xiàn)在的王琪在我面前倒是相對放的開了,她抬頭對著我說:“其實我倒不是害怕,就是不想成為別人談?wù)摰慕裹c,也不太喜歡被別人關(guān)注。而且,現(xiàn)在咱高一都還沒見有人談戀愛呢。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引起別人的注意呀?”
我笑著輕輕的剮了一下她的鼻尖:“傻瓜!越是藏著掖著越容易惹人非議,我們大大方方的人家反而會覺得很正常。”
王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又發(fā)揮了一下加了一句:“就當(dāng)著你為我勇敢一次可以嗎?”
正當(dāng)王琪顯得有點感動的時候,我還準(zhǔn)備乘機親一口呢,身邊突然傳來一陣摩托車的喇叭聲。
“張揚!老師來了!”
我和王琪齊齊一驚,趕緊分開。
我轉(zhuǎn)過身,才看到山炮幾個人騎著摩托車正緩緩路過我們身旁,沖我壞笑!那眉毛一挑一挑的,著實賤得可以!
我沒好氣的指著他大聲說:“媽的!氣氛都被你破壞了!”
山炮哈哈一笑,便得意的加了油門走了。轟轟的摩托車轟鳴聲,好不拉風(fēng)。
山炮走后,王琪顯得有點不高興了:“那是誰啊?”
我沒太多心,回答說:“一個朋友,開個玩笑罷了。別管他!”
“我看他們好像混社會的,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朋友?”王琪低下頭嘟起了嘴。
因為王琪是個乖乖女,她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對象是個壞學(xué)生,我也能明白,便解釋說:“那是我從小就認(rèn)識的,這幾年他在縣城混了我就很少和他聯(lián)系了。你放心,我可不是什么壞孩子!”說著我便牽著王琪的手,繼續(xù)前行。
可是王琪看起來還有心事,她說:“你要答應(yīng)我,和我一起好好學(xué)習(xí),以后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學(xué)。好不好?”
其實,這個問題王琪提出來無可厚非。但是在我眼里看來顯得有點幼稚了,畢竟自己經(jīng)歷過這么多事情,兩個人牽手容易,以后要能一直走下去就難了。期間會有太多太多的問題,這些問題也往往不是她一個小女生能夠輕易解決的。不過我可不敢拒絕她的這個請求。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么時候起,變得不敢輕易下承諾了,尤其是對女人。
“恩,我會努力的!”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王琪終于是恢復(fù)了情緒,開始和我有說有笑起來。
王琪和我也有越來越多的身體接觸了,我逗她的時候,她總是一個勁的捶我,卻每次都被我乘機占了點小便宜。
這女朋友也有了,收入也開始有了,我便做了個決定。
我得搬出來自己住!
畢竟我前生在社會上生活了那么多年,是很難再喜歡校園宿舍生活的。短期幾天還行,長期住的話我真受不了。
而那時候我們縣城的房租也不貴,如果是個單間的話月租才幾十塊錢。就是要申請走讀得家長來學(xué)校簽字,有點麻煩。
不過我們學(xué)校還有另外一個住房資源,那就是教師宿舍樓的儲物間!
很多年輕人可能不知道,那個年代的居民樓大多沒有電梯。一般的居民樓都是一梯兩戶,而一樓基本是沒人住的,全都改成了儲物間。
有些人就把儲物間改成了住宿用的單間出租,而我們學(xué)校的教師宿舍樓也是這樣,學(xué)生如果要租住的話只要在生管那邊登記一下就行,不用讓家長來校簽字。
不過因為房間比較少,所以算是可遇不可求的房源吧!
這么一想,我又想到了潘茹云,不知道她有沒有儲物間出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