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遙說:“什么都不用怕,你還有本王。”
我跟著顫抖了下,卻假裝什么都沒有聽見,“王爺似乎在我臉上涂了很多的膏藥?”
凌云遙笑,“我瞅著你哪里都應(yīng)該涂膏藥。”說著他將紗布拿起來,在我臉上包裹。
我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包裹。
他用紗布在我頭上全部包裹了一圈,除了兩只眼睛,其他地方都被他牢牢的包裹了進(jìn)去。
然后他拿著銅鏡過來,很是放心的說:“這好了,再不用擔(dān)心有人看你了。”
我不明白他說的什么,去看鏡子,我整個頭上,全是紗布。
“王爺,你是叫我怎么出去見人?”我苦笑。
凌云遙卻很是滿意,“見什么人,你要見誰?本王還沒有責(zé)問你,你竟然嫁給鐵家那個傻子,也不答應(yīng)本王的求親。”
說著,他明顯十分生氣,“真應(yīng)該叫你剛剛被你表姐花了臉,到時候那個傻子都不敢娶你!”
我氣氛的說:“王爺這么歹毒!”
“認(rèn)不出來才好,這件事情本王慢慢跟你算賬。”凌云遙氣的哼哼。
我也哼哼,“我困了,王爺趕緊去睡覺。”
“方子刑,這就是本王的廂房,你叫本王睡哪里去?”凌云遙說著將我抱起來,“不過是困了,咱們睡覺吧。”
我一聽就急了,這凌云遙還真是上癮了!
饒是我用力的亂踢,還是不能叫他將我放下來。
“方子刑,你再亂動,本王就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來了!”凌云遙警告我。
我哪里聽,還是亂踢亂打。
凌云遙將我放在床上,整個人都壓了下來。
我瞧著他,心想,他看著我這滿臉的紗布,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他想吧?
可惜,我錯了,他突然俯身下來,溫柔的貼在了我的唇上。
我有些怔,怔忪之余,竟然忘了動。
他的唇有些涼,光滑的在我的唇邊來回蹭,沒一會那唇就有了溫度,溫?zé)釤o比,甚至開始發(fā)燙。
他開始吸允我的嘴唇,我竟然,閉上了眼睛。
我突然覺得我不想躲避。
他的手不安分的在我的身側(cè)動了動,終于撬開了我的唇瓣,那溫?zé)岬母杏X在周身蕩漾開,我感覺到他的身體越壓越低,已經(jīng)徹底靠在了我的身上。
滿屋子都是芳香,到處都是欲罷不能的氣息。
四瓣薄唇,兩團(tuán)火焰,舌尖和舌尖對碰。
我腦子里僅存的一絲清醒告訴我,也許這一世,他是我最好的選擇。
可是我當(dāng)真要現(xiàn)在就入了后宮嗎?
我正想著,他突然停下來,將頭埋在我的耳邊,用力抱我入懷,“刑兒。”
他在我耳邊低聲叫我的名字,呢喃的喘著粗氣,又不再出聲。
我半晌沒有說話。
他突然站起身,“本王今晚上睡書房。”
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愣在那邊,心想,我是失望呢,還是失望呢?
凌云遙一走,饒采就走了進(jìn)來,將紗帳放下,然后熄了燈,悄聲走了出去。
我衣服還沒脫。
躺在床上,一陣子好笑,翻個身,結(jié)結(jié)實實的睡著了。
我醒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大亮了,我站起身,看著窗外,似乎都要到午時了。
心想從重生之后,沒睡過這么瓷實。平日夜里都是噩夢,經(jīng)常夜里驚醒一身冷汗。睡在潯王府,竟然夜里都不曾醒。
我才想著,饒采已經(jīng)推門進(jìn)來,她將臉盆放到架子上,對我欠身福了一福,說:“小姐醒了,奴婢給您梳頭。”
嘖嘖,這潯王府的丫鬟調(diào)教的就是不一樣,想柳綠她們早上見了我,什么時候先問過好。
饒采一邊給我梳頭一邊說:“三小姐不知道,昨晚上我們家王爺睡到了書房去了。奴婢不敢多問,小姐可不要跟我們王爺生氣,我們王爺對小姐其實是很好的。”
為什么他睡到書房就是我生氣了?我怎么想不明白這一層。
饒采的手法很巧,很快就已經(jīng)給我梳了個十字髻,我照著銅鏡左右看了看,我還真是適合這十字髻。
我跟著饒采收拾妥當(dāng),又換了一身新裁剪的衣服,才出了房門。
左側(cè)偏方里,一張大桌子上已經(jīng)備好了飯菜,凌云遙正坐在桌子旁邊翻書,旁邊的寶川給他扇扇子。
見我出來,凌云遙瞥了我一眼,繼而又接著看書。
我這么一看,竟然還有些餓了,就坐了過去。
凌云遙頭都沒抬,說:“真好看。”
我笑,問他,“說我呢?”
哪知道,他盯著饒采說:“饒采你今天這身衣服哪做的,真好看。”
我……
用膳的時間比我想象的還要短,凌云遙幾乎一只手拿筷子,一手翻書,沒有離開過書一眼。他看書很快,一目十行亦不夸張,看過之后,身側(cè)的寶川用最快的速度換另一本書給他看。
席間,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很快他就吃的飽了,站起身,臉上已然沒有那絲玩世不恭的樣子。
不知道怎么,突然覺得他纖塵不染,仿佛隔身世外。
我也吃的差不多了,這潯王府的美食的確不錯,可惜我并不是很有胃口,一會回去,必定要跟方銘山交代,為何一夜未歸。
凌云遙走到門外,看了一眼天,寶川就適時的回答,“爺,這會午時了。”
凌云遙回頭瞪了我一眼,“本王真是頭一遭,早膳午膳一起吃了。”
我淡淡的說:“別人還沒有這待遇呢!”
出了潯王府,外面已經(jīng)備好了轎子。
我上了轎子,凌云遙就跟著我一起進(jìn)去了。
我見他進(jìn)來,直接抬腿踩在他的胸前,“你上來干嘛?”
凌云遙驚奇的看我,“咦,我去看看我岳丈,有什么問題?”
“瞎說什么,什么你岳丈!我馬上可是要嫁人了!”我翻白眼。
凌云遙卻搖頭,“昨晚上你儂我儂,沒看你推我,哎,真懷念。要不然,我一會自己披紅掛綠去你方家提親如何?”
“十三皇子好濃的興致,已經(jīng)毀了我一夜的清白,還要叫我嫁不了人?”我瞪他。
凌云遙笑,“我是個負(fù)責(zé)任的人,既然都?xì)Я四阋灰沟那灏琢?,還要你嫁給別人嗎?再說了,本王實在不忍別人受苦,所有的悲痛本王來背好了。”
我一張臉鐵青,“說的我如此不堪。”
也斗不過他,好歹由著他坐在了轎子里。
路上,凌云遙問我,“方子刑,你知不知道你如今得了個妖邪的名聲?”
我白了他一眼,“我還知道我今天開始要得了不貞潔的名聲。”
凌云遙嘆了口氣,“看來也只有本王能納了你,你就別禍害鐵家那個傻兒子了。”
我哭笑不得,干脆別過頭不理他。
到了方家,我跟凌云遙從轎子一起鉆出來,整個人都愣住了。
浩浩蕩蕩足足百來人停在方家門前,除了我兩人坐的轎子,前后總共二十匹純白良馬,后面十匹馬車,拖著十個巨大的箱子。
竟然這么大的排場。
我看著凌云遙,“你一會去哪提親?”
凌云遙揮揮手,“叫人通報,方銘山出來迎接本王。”
方銘山這時候,從屋里慌慌張張的趕出來,見到我時候,目光停了我臉上一會,又去看凌云遙。
我這才想起來,我臉上還包著藥膏。
方銘山跟大夫人一起跪下,跟凌云遙請安,凌云遙揮揮手,示意都起來。
方銘山小心翼翼的說:“臣女幸得十三皇子保佑,幸虧十三皇子沒有嫌棄。”
凌云遙說:“本王怎么會嫌棄刑兒。這賞賜你們都拿了,不要虧待了刑兒。當(dāng)然還有一事。刑兒手下缺得力的下人,昨天差點(diǎn)被人毀容,家里竟然沒有一人救助。”
方銘山立即驚恐地說:“竟然有此等事,我必定會查個清楚,叫方家一片清白。”
凌云遙點(diǎn)頭,“你既然都說了,本王也就放心了。那就一定要查的非常清楚才行!本王會關(guān)注這件事情的結(jié)果。”
方銘山立即滿口應(yīng)承下來,“是,小臣一定努力辦到,絕不會半點(diǎn)推諉。”
凌云遙點(diǎn)頭,沒再說什么,就回去了。
等凌云遙走遠(yuǎn)了,方銘山走到我前面,揚(yáng)手就一個巴掌下來。
如果不是因為臉上的紗布,這巴掌會非常的疼。
方銘山背過手,“進(jìn)去,我要問個清楚!”
我不敢遲疑,跟著他們一起進(jìn)去了。
柳綠趁著空隙走到我身側(cè),小聲說:“老爺早上回來知道你在潯王府住,大發(fā)雷霆,小姐小心些。”
我猜到方銘山會生氣,只是沒想到他會一點(diǎn)顏面都沒有留給我。除了母親,幾房夫人恐怕是要樂壞了。
走到大廳,我直直的跪在中間,沒說話。
方銘山拍著桌子問我,“大膽,你竟然敢一夜未歸,留宿潯王府!你可知道,如今這么大的陣仗,恐怕都很清楚怎么回事!你這一夜當(dāng)真是快活風(fēng)流的很哪!”
心里說不出的荒涼,凌云遙已經(jīng)說了昨夜被刺之事,如今我臉上又是厚重的紗布,他應(yīng)該很清楚,我險些喪命,卻還是只關(guān)心我給他抹了黑。
我仍是不說話。
大夫人這時候不冷不熱的說:“方家從來嚴(yán)明,這留宿府外,都是要請示的,三小姐竟然如此不懂家教,當(dāng)真是欠些教養(yǎng)。不如就打二十大板,以示懲戒。”
二十大板,方家的二十大板是死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