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榱┾F(xiàn)在被嚇著停止了念動咒語,那些鬼物的行動也開始減緩,有些修行淺的甚至在原地動彈不得。
因此蘇青靈眼前出現(xiàn)了非常詭異的一幕,一群骷髏和陰兵正伸著雙手對著他們,卻動不了。
額……
怎么看,怎么滑稽……
那小火苗圍著柳雪怡越轉(zhuǎn)越快,越轉(zhuǎn)越快,到最后,蘇青靈都看不清那小火苗的樣子了,只能看見蘇青靈的腰間都是火焰的虛影,看不清那小火苗到底在哪里。
柳雪怡也意識到了這點(diǎn),而魂魄的灼熱感也越發(fā)的嚴(yán)重,漸漸地,她能感覺到自己魂魄在顫抖。
她那原本控制著那些鬼物的頭發(fā)也在小火苗的灼燒下,慢慢地全部被燒毀了。
血色的長發(fā)在被火苗碰到的瞬間,立馬就縮了回去,也從血色變回了黑色,并且每一根血發(fā)被燒掉的瞬間都有一絲黑色的氣從發(fā)間冒了出去。
血發(fā)被燒毀的同時,那些原本被頭發(fā)牽制住的鬼物也漸漸變化透明,而后消失了。
那小火苗燒掉了這些像是還沒有解氣一般,直接停下了圍著柳雪怡轉(zhuǎn)動的身影,而是朝著柳雪怡的腦袋飛了過去。
“別,別過來!”
柳雪怡這下慌了,這小火苗不是要?dú)Я怂娜菝舶桑?/p>
可小火苗根本就不聽柳雪怡的話,跳動著往上升去,在柳雪怡的眼前動來動去。
飛過來,飛過去,時不時往柳雪怡的臉上靠近一點(diǎn),卻不真正地?zé)?/p>
像是貓捉老鼠一般。
戲弄。
柳雪怡就在這種惶惶不可終日的驚恐下,被小火苗戲弄著直接癱坐在地上。
明明是魂魄,蘇青靈卻看見柳雪怡的魂魄像是有冷汗流了下來。
小火苗這般戲弄了一會兒,大概是發(fā)現(xiàn)柳雪怡沒什么好玩的,直接飛到柳雪怡頭發(fā)處。
然后柳雪怡的頭發(fā)就著火了,柳雪怡忙著滅火,卻發(fā)現(xiàn)這火怎么也滅不了。
她越是想滅了這火,這火就燒得越旺。
即使是魂魄,也不能被毀了。因?yàn)榛昶且鞘軅α?,同樣地,在身體的相同的地方也會受到傷害。
“蘇青靈,這次算你狠,咱們下次再見!”
柳雪怡眼看著自己的籌碼都沒有了,現(xiàn)在眼前還有一個討厭的火苗不停地戲弄她。
此時再不逃走,注定就沒有機(jī)會逃走了!
直接掏出了一張藍(lán)色的符紙,貼在額頭中間。
那符紙剛貼上的瞬間,就將柳雪怡包裹在一團(tuán)藍(lán)色的屏障中。
那屏障仿佛很厲害,小火苗像是氣惱自己被關(guān)在了這屏障外面,氣呼呼地朝著屏障撞了上去。
卻在下一秒被那屏障撞了回來,還頗為委屈地揉了揉自己被裝的地方,可憐兮兮的。
柳雪怡被那藍(lán)色屏障包裹起來,而后直接飛了出去,消失不見。
柳雪怡剛一消失,天色就亮了起來,而那些在九龍山大作的陰氣也慢慢地消失了,與平常的大山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只是讓蘇青靈頗為奇怪的是,同樣是魂魄狀態(tài)的那聲音,此時在陽光的照射下,卻似乎并不受這陽光的影響。
真是怪事怪事~!
蘇青靈盯著面前還蹲在地上沒緩過勁的男鬼輕輕地問道:“還未曾問過前輩是什么人呢?”
男鬼既然要她幫忙尋找他的娘子,她自然要問清楚他的來歷,不然心里總是不舒服的。
何況,她也想知道這男鬼為何能不懼陽光。
“我也記不清了,只知道我的娘子是叫冷梅,是南詔蠱女……”
這男鬼的一句話差點(diǎn)讓蘇青靈和郝連冰一口老血都噴了出來。
什么叫做他也不知道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他們又要怎么幫他尋找他的娘子呢?
這南詔國蠱女那么多,誰知道他的娘子冷梅是那個?
“那你還記得你娘子是什么模樣嗎?”
蘇青靈抱著僥幸地心理再次問道。
千萬別給她說他記不清了……
那男鬼低頭沉思了很久,然后抬起頭特別可憐兮兮地跟蘇青靈說了句:“記不清了……”
似乎還挺不好意思的……
額……
蘇青靈此時只想……掐死自己……
還有郝連冰……
當(dāng)時為什么要答應(yīng)著男鬼的要求……這無異于是大海撈針啊……
這鬼纏人,必有所圖。
說到底,也不過是兩者之間無形中建立了一種契約關(guān)系,她幫他找娘子,而他帶他們出九龍山。
若是不能找到他的娘子,這男鬼就會一直纏著他們。
要是平常的鬼魂也就罷了,可這男鬼分明處處透著詭異。
且不說他能在陽光下行動,光是那顆鎮(zhèn)魂釘,就怕這男鬼招惹的仇家不是一般人,不然怎么會有鎮(zhèn)魂釘?
鎮(zhèn)魂釘,作為一種法器,修行之人一般是不會輕易舍棄自己的法器的。
就像那日明知道修羅森林詭異,她也要去試試找回噬魂笛。
上好的法器,在關(guān)鍵時刻可以救人性命。
而這鎮(zhèn)魂釘卻被主人用來鎮(zhèn)住這男鬼的魂魄,無非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男鬼的仇家財大氣粗,不屑于丟失一兩顆鎮(zhèn)魂釘,二是他們積怨太深,讓仇家非得舍棄自己的法器。
但這兩種可能對他們都不是好事。
無論是那種可能,都只能說明他們招惹上了一個仇人,唯一的區(qū)別就是這仇人的權(quán)勢如何……
“小姑娘,你答應(yīng)了我要帶我出去的,你不能食言。”
似乎是看出了蘇青靈的擔(dān)憂,生怕蘇青靈反悔,那男鬼飄到蘇青靈面前提醒道。
那表情很委屈。
講真,一個比她還大的男鬼在她面前露出這種表情,蘇青靈完全是……無語的……
“不許對我娘子撒嬌!”蘇青靈還沒來得及,郝連冰卻惡狠狠地瞪著那男鬼,先發(fā)制鬼。
蘇青靈發(fā)現(xiàn),大叔的占有欲到了一種很可怕的地步。
“不然就把你扔在這九龍山,困你一輩子!”
郝連冰的下句話繼續(xù)脫口而出,怎么看,怎么像壞人。
“小姑娘,你家夫君是醋壇子,哦,不,醋海!”
那男鬼聽到郝連冰說要把他扔在九龍山,立刻嚇得遠(yuǎn)離了蘇青靈,然后像是為了證明他并沒有被嚇到,還嘴硬的損了郝連冰一句。
真是個傲嬌的鬼……
郝連冰倒是沒有什么表情,只是冷冷地看了看那男鬼。
“丫頭,天亮了,這九龍山的鬼物估計也不敢出來了,只是我們來都來了,為夫就帶你去看看這九龍山的九龍珠。”
也許郝連冰也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像個爭寵的孩子,所以默不作聲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他這么一說,蘇青靈才恍然記起來她的本意是來取這九龍珠的,被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一折騰,她幾乎都要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了。
“大叔,你知道那些珠子在哪里?”
“這天下還有為夫不知道的事嗎?”郝連冰哼聲,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知道,知道你剛才也沒辦法對付那些鬼物……
蘇青靈在心里默默地補(bǔ)充道,當(dāng)然,這話,她是不會說出口的。
那柳雪怡她決計是不會放過的,等她回到北涼,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收拾她!
“什么!你們是來找九龍珠的?”
那男鬼本來飄得遠(yuǎn)遠(yuǎn)的,結(jié)果一聽郝連冰要取九龍山山上的九龍珠,頓時就飄了過來,滿臉驚恐的模樣。
“怎么,有問題?”郝連冰眉角高挑,冷冷地問道。
“當(dāng)然有問題了!我在這被困了十年,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跑來這里找那九龍珠,可是……”
蘇青靈插嘴:“可是什么?”
“可是從來就沒人找到這珠子,表面上看著這珠子是在九龍山上,可每每那些人要靠近這珠子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我跟你們說,這珠子邪門著呢,那些人八成變成了那珠子的養(yǎng)料,我勸你們還是別去。”
那男鬼說完還望著九龍山山上那珠子,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下。
看他的樣子,像是對這珠子頗為忌憚。
“大叔,我們還去嗎?”
蘇青靈有些拿不準(zhǔn),或者說,她開始下意識地依賴郝連冰。
在他身邊呆了這么多年,她習(xí)慣了有什么事,也會主動跟郝連冰提起,找他商量。
慢慢地,也就習(xí)慣依賴他。
“去,為什么不去呢?丫頭,這次來九龍山其實(shí)是兩個目的,其一是試試你這么多年修行的成果,其二就是這九龍山上有東西隱隱地在吸引我。所以,你進(jìn)入九龍山時,我是一直跟著你的。只是這九龍山……”
郝連冰頓了頓,像是一時間找不出什么話來形容這山上的怪事,才繼續(xù)說道:“讓我有些把握不住……”
“那我們走吧。”
蘇青靈聽見郝連冰這般說道,當(dāng)下就做了決定。
“丫頭,不行。”郝連冰直接拉住蘇青靈的手腕,對著蘇青靈搖了搖頭說道:“我剛才才說而這九龍山如今我也把握不住,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你要扔下我,一個人去冒險?”
蘇青靈惱了,回頭直愣愣地盯著郝連冰說道:“難道在大叔眼里,我蘇青靈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蘇青靈也不知道此時怎么這般生氣,說不清道不明的。
只是覺得心里悶悶的,一想到大叔要拋下她一個人去冒險,她就覺得心里不舒服,隱隱地,還有些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