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記得爹爹說過,要少跟翎哥哥接觸。上次,您還為了女兒私自跑去尚翎府跟翎哥哥見面一事罰女兒跪了一晚上的祠堂呢!”云晨理直氣壯地說道。
上官無赦輕斥一聲:“噓,你小聲點,你跟爹來,到了書房爹自會跟你解釋清楚!”
云晨滿懷好奇,但臉上又有些不情愿地跟他去了書房。到了書房后,云晨沒好氣地說道:“這回您可以解釋了吧?”
上官無赦坐下之后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當(dāng)年玉貴妃還在世之時,對你爹我曾有過救命之恩。”
“???女兒怎么從未聽爹爹提起過?”云晨張開嘴巴,面帶驚愕地看著上官無赦。
“嗯...當(dāng)年你爹上陣殺敵之時,中了敵人的一支毒箭,在營帳之中生命垂危,差點毒發(fā)身亡。正巧碰上了當(dāng)時從邊城學(xué)藝歸來的玉國公之女玉娘,她在玉國公府中時,就學(xué)了些醫(yī)術(shù),方才在危急關(guān)頭救下了我的性命。否則,爹爹真的就命喪黃泉了!”
“這么說來,翎哥哥也成了我們的救命恩人了!”云晨驚愕的臉上眨著一雙忽閃的大眼睛。
上官無赦沒有理會她的話,繼續(xù)說道:“玉貴妃在世之時,我沒能及時的報答救命之恩,所以只能在這副身子尚還健壯之時,為六皇子效勞。”
“那爹爹您為何又,不許我與翎哥哥接觸呢?連您自己平日在宮中,若是不到萬不得已時,都不會同翎哥哥問聲好。就連上次那皇家宴會,也是礙于女兒的面子,才過去同他寒暄了幾句...”她撅著個小嘴,似是替南宮翎感到委屈。
“這是爹爹與六皇子的約定。在明面上,不要做過多的接觸,以免引起別人的懷疑。只有爹爹與六皇子在皇上以及那些朝廷大臣的眼里交情不好,方能掩人耳目。”
聽了上官無赦的話,云晨這才恍然大悟道:“哦...原來如此。”
“嗯,所以爹爹經(jīng)常在朝中官員面前訓(xùn)斥你與六皇子走得近,那都是做給他們看的,你能與六皇子這樣才智過人的人深交,爹爹心里高興還來不及呢!”上官無赦寵溺地摸了摸云晨的頭。
“那爹爹,以后在那些朝廷官員面前,女兒是不是也得避著翎哥哥了?”
“不必避著六皇子,你以前怎么做,今后還該怎么做,若是突然對六皇子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了,許是更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尤其是那姚熙的懷疑。”
云晨乖巧地笑著回道:“爹爹說的是,女兒聽爹爹的。”
“嗯,現(xiàn)在不怪爹爹那天罰你跪祠堂了吧?”
“不怪了,以后女兒都聽爹爹的。”父女倆相視一笑,總算將干戈化為了玉帛。
......
從將軍府回來之后,南宮翎的心情似乎大好,硬拉著我與他一同用了晚膳。而且,今晚他吃的似乎比往常要多了,臉色也比以往好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個總是擺著一副病態(tài)的南宮翎了。
我見他心情這么好,想起今日云晨說過幾日要跟我一同去城中逛逛時,便試探性地開口說道:“六皇子,臣妾有一事相求。”
他漫不經(jīng)心地回道:“何事?”
“今日臣妾與云晨約好了過幾日一同去城中做幾件衣服,順便再買點胭脂水粉,不知六皇子可否應(yīng)允?”我咬了咬筷子,一顆心有些忐忑不安。
他嚼了嚼嘴里的飯菜,接著看了我一眼之后道:“可以。只是不知愛妃做衣裳,買胭脂,到時候這些東西用于身上給誰看?”
我皺了皺眉頭回道:“自然是,給懂得欣賞的人看了!”
“依本王看,府中似乎沒人會欣賞愛妃。”他說完,還聳了聳肩膀。
“你...”此時手中握著的筷子,我真想朝他身上扔去。
見我一副十分不悅的神情,他還饒有興趣地追問道:“愛妃,本王說的沒錯吧?”
我站起來笑著回道:“對,六皇子說的是沒錯,不過是有些荒謬罷了!臣妾長得如此傾城,看的人那是多了去了,是六皇子您自己不會欣賞!”我重重地放下筷子,接著轉(zhuǎn)身走人。
‘哼,南宮翎,本皇妃忍你很久了,別以為你每次都能鎮(zhèn)得住我!’我邊轉(zhuǎn)身離去,邊在心中叫囂道。
小月見到這個突然鬧僵的場面,二話不說也拔腿跟著我走了,生怕再在這里待上一刻就會被南宮翎給吃掉。
南宮翎繼續(xù)嚼著嘴里的飯菜,也不生氣,只是在心中慢慢盤算著一個邪惡的計劃。
回到房里后,小月嘀嘀咕咕道:“皇妃,您就這么撂下筷子走了,這六皇子會生氣的,指不定后面會怎么對付您呢...”
我放出狠話,“讓他來,本皇妃還怕他不成!”
小月低著頭小聲道:“到時候吃虧的又是皇妃您了...”
她此話一出,我便抬起手往她腦門上敲了一下,咬唇道:“你這臭丫頭,就不能說句好聽的,凈向著南宮翎!”
小月皺著眉頭揉了揉腦門道:“小月,小月這還不是擔(dān)心皇妃您嘛!”
我握緊拳頭道:“本皇妃可不會每次都讓他騎在我頭上,這回,我就是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小月見我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一臉無奈地?fù)u了搖頭,明顯是不相信我與南宮翎斗,我會占上風(fēng)。
天色暗下來時,宋嬤嬤來到木槿苑中,福了福身子對我說道:“皇妃,六皇子喚您到流音閣一趟。”
小月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也知道南宮翎叫我過去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便沒好氣地問道:“他可說喚本皇妃過去有何事?”
宋嬤嬤直接了當(dāng)?shù)鼗氐溃?ldquo;回稟皇妃,這個老婦不知。”
罷了,就算這宋嬤嬤知曉,也不會告訴我,畢竟她和南宮翎是一伙的。我只好淡然回道:“本皇妃知道了,我準(zhǔn)備準(zhǔn)備,這就過去。你先退下吧!”
宋嬤嬤行了禮回道:“是。”接著便退下了。
小月瞧了我一眼,見我此時有些憂慮,便寬慰道:“皇妃你您也不必?fù)?dān)心,這六皇子喜歡您,想必不會太為難您,我們還是不要多慮了!”
我嘴硬地回道:“本皇妃才沒多慮,走吧!”
我的性子小月甚是了解得很,她知道我在硬撐,便也不說破,只是偷偷掩面笑著跟在我后面。
等我到流音閣時,祁羽在外面攔住小月道:“離姐姐自己一個人進(jìn)去便可,你與我一同在外面候著吧!”
小月撅了一下嘴,只好乖乖地止步,同祁羽一起在流音閣外面守著。
我心中想:這大半夜的,他不會強(qiáng)迫我跟他...一想到這,我便站在門口躊躇著不敢進(jìn)去...怎奈,南宮翎好似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只聽見他開口道:“皇妃在本王面前都敢撂筷子,這會便不敢進(jìn)來見本王了嗎?”
被他的話語這么一激,我便不服氣地推開房門抬腿走了進(jìn)去。一推開門便有一陣藥香味襲來,令人舒心不已。里面燭光微弱,我并未看到南宮翎的身影。來回走了幾步,都未看到他,我便提了提嗓子道:“六皇子,您在哪?。?rdquo;
末了,從屏風(fēng)后面?zhèn)鱽砹艘宦暸乃?,我這才知道原來他在屏風(fēng)后面??桑犞曇?,他明顯是在沐浴啊...我站在屏風(fēng)前面猶豫不決,不知是該過去還是該繼續(xù)就這么站著。
見我沒有反應(yīng),南宮翎開口道:“過來,替本王沐浴。”
居然叫我過去幫他沐浴,這怎么能行...我委婉地說道:“既然六皇子在沐浴,那臣妾就先回去了,等會臣妾會叫小書過來替您沐浴,往日里都是他伺候您的,臣妾怕臣妾做不好,臣妾還是先回去了...”
就在我轉(zhuǎn)身要走時,他用力拍了一下木桶中的水,一時間,水花四起。我也被這突然濺出來的水花給嚇到了,只聽見他用霸氣的口吻說道:“本王說什么你沒聽到嗎?”
來之前我早料到他又會這樣,我也不惱,只是平靜地說道:“臣妾從未伺候別人沐浴過,怕伺候不好六皇子,還是叫小書過來伺候您好些。”
可他偏偏不依不饒,威脅道:“若你現(xiàn)在出了這扇門,今后你想要出尚翎府都得經(jīng)過本王的同意,更別說幾日之后和云晨出去做衣服買胭脂了。”
他口氣平和,但每一個字都透出一股霸道之意。我站在原地,咬了下嘴唇,只能低下頭慢慢走了進(jìn)去。聽到我朝他走過去的腳步聲,南宮翎的嘴角邊揚(yáng)起一抹微笑。
我站在他面前,不敢抬頭看他。他便看著我微微說道:“你不過來拿著毛巾,怎么伺候本王?”
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我只能硬著頭皮抬起頭大步走了過去。雖說我現(xiàn)在是正面對著他,可我仍逼迫自己不往他身上看去。只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此時的他正一絲不掛的泡在水中,而且看著我的眼神里似乎滿是玩味。
走到他身后止步后,我輕聲問道:“毛巾在哪?”
“在木桶里,皇妃自己撈吧!”南宮翎扭扭脖子,淡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