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貓冥瑾淩這次在湖底肯定使用了很多鬼法力,從它維持不住人身變成小黑貓后,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著,那天就連和我說話,也只是說了一半,沒有和我說清楚。
我很想把小黑貓搖醒,讓它不要說話吞吞吐吐,就跟喉嚨里卡了一個雞蛋,想說不能說清楚一些嗎?這樣和吊死鬼一昂吊著,真的讓人很難受??!
但是我,卻沒有任何辦法能讓小黑貓醒過來,把我想知道,把小黑貓未說完的事情繼續(xù)下去。
我不知回到陰陽客棧的路怎么走,更不用說怎么聯(lián)系紙人司機,只能在離開那個公園后,就在凌晨三四點的時候,抱著一只貓,穿著一身道士服,走到能打到車的地方。
市中心的連鎖酒店,干凈又舒適,已經(jīng)是我最好的選擇了。
已經(jīng)連續(xù)一個禮拜了,每天我都會抱著小黑貓出去曬太陽,晚上放在夜光底下,讓它吸收日月之精華,讓小黑貓盡快的恢復(fù)過來。
“你到底要什么時候才能醒來呢?”這一天,我讓我小黑貓吸收月光,我聽著音樂坐在旁邊,陪著小黑貓一起沐浴月光。
柔和的月光,照在身上的時候,清冷的沒有一絲暖意,卻皎潔明亮的讓人覺得比陽光和煦,也不用伸手遮住一半的光線,才能看那耀眼的太陽。
“你如果還要繼續(xù)睡下去,我就把你留在這里不帶回去了,我這幾天看書接了一個活,我準(zhǔn)備去工作賺錢了,櫻姬給的錢,用的差不多,我們?nèi)绻胍^續(xù)住在這里的酒店里,就要付錢,可是我身上只有五百不到了。”我在那自己和自己說話,我不期望小黑貓能回答我,就像前幾天一樣,不管我說的如何口干舌燥,小黑貓就是沒有醒過來,也不會用爪子撓我,嫌棄我太嘮叨,太煩人。
我有點想念小黑貓了,小黑貓是那樣的讓人覺得可愛又令人討厭??!
又是半夜,一時沒有察覺,竟然說了這么久,我看了眼放小黑貓的盒子,里面鋪著一床軟毯子,我怕小黑貓覺得不舒服,特意為它準(zhǔn)備的。
“蠢貨。”很低的聲音,如果不仔細(xì)去聽,會很難發(fā)現(xiàn),而我也確實沒有發(fā)現(xiàn)。
我在和小黑貓說完例常的話后,就去洗澡準(zhǔn)備睡覺。
待我一走進(jìn)浴室里面,睡在盒子里的小黑貓,睜開了那雙惺忪的貓兒眼,里面的幽藍(lán)色,就那樣看過去,最絢麗的寶石也沒有那雙眼睛好看,那雙眼睛,只要一眼,就能把魂魄都給吸進(jìn)去,沉淪在里面,再也走不出來。
幽藍(lán)色的貓兒眼眨了眨,之后輕盈的跳出了盒子里,來到浴室的門口,伸出爪子要去撓磨砂的玻璃門,但還沒有下爪子,就看到磨砂玻璃門上的倒影,那凹凸的身材,就算不進(jìn)去看,也能知道。
小黑貓用爪子捂住了鼻子,它覺得自己的鼻子熱熱的,癢癢的,有什么東西要從里面流出來了。
小黑貓在心里罵了一句,傷風(fēng)敗俗,之后就跑到陽臺外面,一屁股坐在陽臺上,時不時的回頭看看浴室門的方向。
夜風(fēng),吹拂起了小黑貓一身的毛發(fā),黑亮黑亮,在皎潔清冷的月光下,還透著一點點銀色和藍(lán)色的亮點。
小黑貓姿態(tài)優(yōu)雅的看著遠(yuǎn)方,直到身后浴室的磨砂玻璃門被人拉開,它菜跳回到盒子里,又閉上了眼睛,呼吸很平穩(wěn)。
我剛走出浴室,好像看到了有什么黑影在眼前一閃而過,待我仔細(xì)去看時,沒有任何變化,唯一的黑色,小黑貓還在盒子里面睡覺,依舊是那樣的睡姿,沒有任何動彈的樣子。
我心中的失望和擔(dān)心,隨著日子的增長,在加劇,我怕小黑貓就這樣一直睡下去,我怕支撐著我最后的一根稻草也這樣斷裂了。
我不知道為什么要用這樣的比喻來形容,可我就是把小黑貓當(dāng)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只要有小黑貓在的地方,不管多么危險,我都會覺得很安心,都覺得小黑貓就是支撐我天地的那一根脊梁柱,就像我身上的那根脊梁柱,那次被惡鬼打傷后,我一直說要去醫(yī)院看看,沒人陪我,也拖到了現(xiàn)在,還沒有過去看。
我想等小黑貓醒來后,陪著我去看醫(yī)生。
我害怕現(xiàn)在無良的醫(yī)生,到時候沒有醫(yī)治好我,還把我好好的身體醫(yī)的更加壞了。
我趴伏在床上,胡思亂想的腦袋終于被漿糊掩蓋住了,眼皮也慢慢的磕上。
小黑貓在我睡著后,又睜開了眼睛,這次它在月光下,它的身體在不斷地拉長,又一次變成了冥瑾淩的模樣,他踮著腳尖,輕手輕腳的來到了我的床畔,站在那里看著睡著的我。
我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那是痛的。
“蠢貨,自己不會去醫(yī)院看病嗎?”冥瑾淩說是這樣說著,嘴角卻含著寵溺的笑容,注視著我良久后,向著浴室里面走去,過了好一會才出來。
冥瑾淩的手里端著一盆熱水,里面放著一塊毛巾。
他掀起我的睡衣,露出我的后背,他的手在我的脊梁骨上摸了一圈,尤其在我受傷的地方,更是輕輕地按了按,感受了一下脊梁骨受傷的程度。
隨后他把熱毛巾擰干,放在我受傷的位置,來來回回差不多十幾回,有半個多小時的樣子,我緊皺的眉頭松了下來,臉上也變得舒服了很多。
冥瑾淩坐在那里,靜靜地又看了我一會,才把臉盆和毛巾送回浴室里。
他守著我,直到天明才變回小黑貓,又回到了盒子里睡覺。
這次它睡得很香甜,直到我醒來,它的耳朵也沒有動一下,更別說眼皮掀一下。
沒有往日的疼痛,我覺得自己又獲得了重生,這樣的感覺真的是舒服極了。
一夜好眠,難道是這樣的緣故嗎?睡得好,身體就會棒棒的?
我摸了摸后脊梁骨,那里還是有斷裂的樣子,我拿出在醫(yī)院里配的膏藥,自己摸索著貼在脊梁骨上。
今天還要出去奔波,我根本不可能好好的歇息,為了在小黑貓醒來,不被趕出酒店,我必須要出去賺錢,不然的話,我和小黑貓就要流落街頭了。
那種美妙的畫面,想想都覺得無法直視啊!
“小黑貓,我今天要出去工作,你陪我一起出去??!到時候賺了錢,我給你買小魚干你說好不好呢?”我自言自語的又和小黑貓說了起來,說了好一會話,我才換上外出的女道士衣服。
這身衣服穿在身上,雖然有騙子的嫌疑,可是卻很有安全感,因為這事櫻姬和小黑貓給我準(zhǔn)備的,這也是一件低階法器,受到危險的時候,能抵御一下。
我接了一個生意,是給別人看家里的風(fēng)水,這以前我沒有做過,我也只是看過幾本書,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但是為了錢,為了我和小黑貓有住的地方,我愿意盡力完成,也會把裝逼裝到最高境界,不會讓人識破的。
我坐上公交車,拿出手機研究那家人的地址,發(fā)現(xiàn)還是有些遠(yuǎn)的,我住的地方是市中心,而那戶人家竟然在市中心的最東面,我轉(zhuǎn)車也要轉(zhuǎn)三趟,這上上下下的折騰,保守估計也要一個半小時。
城里就算車子多,可是等車的時間會很多,因為我出來的早,上班去上學(xué)的人也多,還有一些老人出門晨練買菜。
我真是選對了出門的時間??!我都對自己無語了,為什么要約那么早的時間呢?九點。
我七點鐘就要從酒店里面出來,唉……
我怕到時候去了那戶人家會露餡,所以我又拿出櫻姬給我的書開始看起來,希望臨時抱佛腳,能糊弄一下那些人,不讓他們察覺出來,我是假的,我什么都不會,就只有一身衣服,能充當(dāng)一下我還是一名能算命的女道士!
我為此刻的自己,勇氣可嘉喝彩。
“這位女道士同志,你要去哪兒?”一個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稱呼我,反正稱呼我的時候有點不倫不類。
我看書看的正起勁,沒有聽到小家伙的問話,直到我的后腰被人戳了,我才回頭。
“怎么了?”我眼中帶著疑惑,不知道這個看起來中學(xué)生打扮的小家伙找我有什么事。
“嗨,你要去哪兒呢?去給人算命嗎?”小家伙看到了我手里的書,嬉皮笑臉的問我。
“什么事?”我把書收起來,櫻姬說過,書上的內(nèi)容,不能隨隨便便給人看,這書和外面的書不同,上面的文字,其實是一種鬼語,我看的時候也磕磕碰碰的,小黑貓醒的時候,我不會的還要問小黑貓,現(xiàn)在只能連蒙帶猜。
“我能不能今天和你一起玩?”小家伙拉著我的衣袖,期待的看著我的眼睛。
“不行。”我果斷的拒絕,一個不認(rèn)識的小家伙,就想我?guī)е妫膊恢朗悄膩淼淖孕?,還是這個年代生的孩子,都有這種謎一樣的自信呢?
“真的不行嗎?”小家伙緊緊地揪著我的衣袖,顯然我不同意,他就不讓我離開一樣。
“不行就是不行,我要下車了,請松手。”我站起來,外面還有三十四秒鐘,就到站了。
“不松手,我就要跟著你。”小家伙也非常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