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下,一個個孤影綽綽的在小道上時隱時現(xiàn)。
張建國的汽車里面我和他安靜的等待著。
這里是周圍最便宜的一個區(qū)域,是各種嫖娼場所最便宜的地方,沒有之一。
“你說?他真的會來這種地方?”張建國的汽車已經熄滅的燈光,只有一個汽車的形狀在草叢中。
老實說我不知道,我有感覺,但是不能肯定。
看見了我的沉默,張建國安靜的等待著,只有我知道,其實今天晚上,每一個日常妓女的聚集都安排著人手,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一個年紀在三十歲左右,衣著整潔的男人,那種男人的服飾定然和這種地方格格不入,所以他能吸引到質量較高的獵物。
而我和張建國選擇了水庫最近的一個地方,安靜的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夏日的夜晚,水庫上波光粼粼,月光在湖面上蕩漾開來,激起一圈圈的光圈。
各種各樣不知名的蟲在雜草中發(fā)出悉悉索索的叫聲,當然耳邊總會有嗡嗡的聲音,那是母蚊子循著鮮血的味道飛來。
張建國和我一直等待著,當時針指到了12點的時候,張建國的臉色有點掛不住了,露天臨時搭建的棚子下面不時的傳出了一陣瑣碎的低語,他能相信他們的交易已經成功了。
我能聞到空氣中那種味道,原始的沖擊,欲望還有潮濕。
在這個夏天的晚上,這一切被無限的放大,張建國也是個男人,他的生理也出現(xiàn)了變化,我也一樣。
但是越是這個時候我的腦袋里面紅色的線條開始纏繞的更加的精密了,“你還能忍受多久?那干澀的肌膚不需要鮮血來浸潤了嗎?”我舔著自己有點干澀的嘴唇。
夜晚是犯罪的高發(fā)期,傷口,欲望痛苦都被無限的放大。
FBI曾經認為,至少殺害三個受害者才能算是一個連環(huán)殺手,而對于我而言,有兩個或者兩個以上被在不同的時間殺害的兇手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連環(huán)殺手,因為在這個過程中有一個冷卻的時間,他們逐漸接受了自己內心的過程。
這便是最迷人的一個過程,一只曾經不諱世事的幼獸逐漸的成長為一只饕餮的巨獸,他不能在和普通的事情來滿足了。
黑色的鐘擺開始響起了,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視野中,他的身上穿著修身的西服,他褲子的褲腳折疊的筆直,他的步履緩慢而平穩(wěn),和這里的一切看起來格格不入,我從他的步態(tài)中找出了他偏向女性化的影子。
“就是他。”我看著那個影子,好不猶豫他就是漁夫。
咔嚓,手槍上膛的聲音,張建國手里的手槍的保險已經被搬到了另外一邊,對待野獸就是大棒和籠子,而不應該是蘿卜和善意的話語。
黑夜里,張建國的眼睛透出了精光。
男人的步子不緊不慢,像是一個偶然路過這里的過客一樣,他不巧走到了找個地方,不過他還是很快的吸引到了周圍妓女的注意,人類的認知往往和外在相聯(lián)系,美女就是善良,丑女就是兇惡,童話和定式的教育讓大多數(shù)的人思維有了定式,他知道如何利用這種定式來降低獵物的防備。
“哎喲,帥哥,來玩吧。”一個自認為姿色不錯的女人走了過來,她強烈的性暗示動作透露出了她老練的技術。
漁夫打量著她。
“我們現(xiàn)在下去捉住他?”張建國出聲詢問道。
“尸體上有什么證據(jù)嗎?犯人的指紋?精斑?頭發(fā)或者皮下組織?”我反問道。
“沒有,那你憑什么說他就是兇手?因為一個一個月拿著1200塊錢腦子不太正常的大學生的聯(lián)想?”我繼續(xù)追問道。
“呵呵,打一頓,什么都知道了。”說著張建國已經開始對著對講機講話了:“小劉,我是張,現(xiàn)在你給我拉一隊人過來,銅江水庫對面的那個淫庫附近,馬上!那個龜孫終于出來了。”
電話的那頭,我聽到了一陣裝備起來的聲音?!?/p>
漁夫沒有預料到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張不可掙脫的大網中,他一臉天真的拒絕了女人的要求,女人不滿的嘟囔著嘴巴,只有我知道,那個女人距離死亡是多么的近,她很幸運,因為她不是一個年紀在25歲,符合他理想身材的獵物。
又一個女人出現(xiàn)了,她的面色有點潮紅,我透過后窗能夠看到她的身材,一如那群已經冰冷的尸體一般。
漁夫裝出了一副驚嘆的樣子,半推半就的將手放在了女人的臉色,拿出了自己的錢包,一小摞紅色的鈔票落在了女人的手里,女人臉色笑了,甚至低下了頭,他帶著女人朝著他來時的方向走去。
“漁夫走了!”我提醒著張建國,此時此刻他正在不停的發(fā)著短信和自己的手下吩咐著什么!
“追上去!”張建國正準備發(fā)動油門,被我一把攔住了。
“晚上,有光,聲音很大,如果驚動了他。。??赡芟乱淮尉筒恢朗裁磿r候了。”
“那??”張建國看著我問道。
“下車,我們跟著他。裝成剛走的嫖客。”說著我就已經拉開了車門走了下去,在小攤的另外一邊遙遙的望著那個男人摟著女人朝著大路上走去。
張建國也下了車,手里的手槍被他緊緊的別在了腰上,黑夜下,我和他跟著漁夫朝著樹林里面走去。。
路過了那個露天的帳篷,里面不時傳出來的嚎叫和妓女的動作讓我和張建國心心里面開始浮想出另外的東西,他想的是性,我想的是窒息的死亡和精神上的快感關于性更關乎死亡。
空氣中的味道更加的濃郁了,讓我覺得像是貓聞到了腥味,漁夫的步子不快不慢,我和張建國拒絕了無數(shù)的好意,始終和漁夫保持在200米的范圍里面,他的影子也月光下被拉的好長,我忽然覺得他好像根本不會注意到我們,因為他太激動了,我看到了他的影子因為激動而不停的顫抖。
100米??!漁夫再前面的100米就是大路,他身后的100米是我們,他的旁邊是一個叢林,很快他的影子和女人消失了,十分的突兀的消失了,就像是蒸發(fā)了一樣,張建國的眼睛瞪大了!神經里面緊張了起來:“他去那里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張建過走到了漁夫消失的地方,我撥開了旁邊茂密的藤蔓一條小路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面前,從叢林的深處我能隱隱的聽到一個女人的嬌喘:“哎呦!你這人怎么怎么壞啊,你可真的好壞啊...”
我和張建國貓著腰朝著里面走去,腳下的步子輕的根本像是沒有觸摸到找片土地。
張建國的喉結不停的蠕動著,吞咽著口水,我的額頭上面也出現(xiàn)了細密的汗珠,是因為激動,無數(shù)的構想在我的腦海中蔓延,層層疊疊勾勒出的是血紅色的線條,我知道在一個轉角,我將看到真實的漁夫。
和我腦袋里面那些幻想,終于我和張建國停下了腳步,一棵大樹的旁邊,我和張建國看到了那個男人,他的臉像是透明的,那種放在人群中就會被完全忽視的存在,他的雙手正在愛撫著女人,像是在打量一件藝術品。
張建國手里的槍已經抬了起來,因為我們清晰的看到,他將女孩的鞋子脫了下來。。。。像是一個個似曾相似的東西!
我的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