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答應(yīng)你。”
又聊了幾句后,我才掛機。
我一掛機,常常哈出一口氣的安翔道:“你們女人啊,真的是難以看懂。”
“為什么?”
“你說你老公出軌,剛剛還聊得那么嗨,害得我都想直接捂住自己的耳朵了。”
“還不能確定他已經(jīng)出軌了啊,”我解釋道,“我知道他和女上司之間過于親密,但因為他曾經(jīng)在女上司面前維護我,所以我又覺得他和女上司之間的關(guān)系不是那么簡單。反正我現(xiàn)在不在乎他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我只想確定他們晚上到底是不是睡在一塊。我給你看下她的照片。”
前幾天我用我老公的手機玩微信的時候,我有將林愛佳的照片轉(zhuǎn)發(fā)了好幾張到我的微信里。
雖然每次打開相冊看到林愛佳都會讓我很不爽,但她的照片留著總是有用的,就好比現(xiàn)在。
接過手機一看,安翔的眉頭皺在了一塊。
見狀,我問道:“怎么了?”
“挺漂亮的。”
“你也覺得她漂亮?”
“嗯,跟我姐姐差不多,都是屬于那種看上去很膚淺的類型,”安翔道,“這種打扮的女人其實挺多的,尤其是直播網(wǎng)站上。我并不是看不起這種女人,畢竟如何活著是她們自己的選擇。其實單純玩或者搭訕的話,這種女人挺好的。話可以隨便說,玩笑也可以隨便開。像這樣打扮的女人啊,一般都比較開放,所以很受大部分男人的歡迎。”
“你其實是在說你姐吧?”
“對頭,”將手機還給我以后,笑瞇瞇的安翔道,“我姐姐從十五歲開始交男朋友,到現(xiàn)在好像換了至少有十個吧。我經(jīng)常問她什么時候才肯嫁人,她說嫁人就等于將自己送進了監(jiān)獄,多沒意思。她還說很多女明星都是四十歲才結(jié)婚,所以她還可以單身貴族很多年。反正對于她的謬論啊,我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壓根沒有放在心上。”
“要是有放在心上,你肯定也交往過很多女孩子。”
“是這道理,”安翔道,“我的心思基本都在摩托車上,對女人不太感興趣。”
“真的?”忍不住笑出聲的我問道,“難道是因為你對女人不感興趣,你女朋友就和你分手了?”
“不是呢,”直接仰躺在床上后,雙眼有些失神的安翔道,“我和她一直很恩愛,她還是個優(yōu)等生,而我是個學渣。我和她是大二的時候認識,大三的時候確認關(guān)系。她讓我好好學習,說以后一起去美國深造。我其實對學習不感興趣,我也知道不管我的學歷多高,回來后就是繼承家業(yè)罷了,所以深造不深造對我來說沒有區(qū)別。但為了她,我還是堅持學習。最后她決定去紐約讀博深造,我則留在了中國。之后我們開始了長達四年的異地戀,我也一直期待著等她回來后和她一起舉辦婚禮??上У氖?,我最后等到的是她和我提出分手。她說我和她生活的環(huán)境不同,生活習慣之類的也不同,也沒有共同語言了,所以我和她就和平分手了。”
“真沒看出你竟然是個癡情種。”
“要是能一眼被你看穿,那只能證明我很膚淺,對不對?”
“那她現(xiàn)在呢?”
“分手一周后就和一個白人結(jié)婚了。”
“我看到你頭上有頂帽子。”
“別挖苦我了,”嘆了一口氣并撐起身體后,頭發(fā)有些凌亂的安翔道,“我去幫你蹲點,你就安心在房間里待著吧。”
“麻煩你了。”
“不客氣,反正我是一個閑的蛋疼的人,所以找點事情來打發(fā)時間挺好的,”走出沒幾步,回過身的安翔問道,“你知道我姓什么不?”
“不是安嗎?”
“嗯。”
笑了笑后,安翔走出了我的房間。
對于安翔這問題,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我也沒有在意,畢竟剛剛觸及了安翔的傷心事,他會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也是正常的。只是因為安翔要身高有很高,要身材有身材,要樣貌有樣貌,要家底有家底,所以我真的無法想象這樣趨于完美男友的男人竟然用情如此之深。
應(yīng)該不是騙我的吧?
因為我老公最近一直騙我,我早就變得疑神疑鬼的了。
安翔離開后,我像安翔之前那樣仰躺著,并希望安翔早點回來。
那樣的話,他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確定了我老公的房號。
只要林愛佳沒有在杭州,我會暫時相信我老公所說的那些話。
躺了片刻,有些反胃的我急忙拿起床頭柜上的烏酸梅,并扔了兩顆到嘴里。
以前我有個姐妹懷孕了,她從懷孕到剖腹產(chǎn)這期間都有干嘔現(xiàn)象,所以我怕我也是如此。干嘔現(xiàn)象的話,聽說是因人而異,有些人基本上都不會出現(xiàn),有些人則是會維持三四個月,甚至是一直持續(xù)到生產(chǎn)。這種現(xiàn)象嚴重影響我的食欲和睡眠,所以我真希望早點消失。
走到窗前望著熱鬧的街道,我習慣性地摸著我的小腹。
小腹的隆起很不明顯,但我知道有個小生命正在慢慢成長著。
應(yīng)該是我和我老公的結(jié)晶吧?
想起那晚上的經(jīng)歷,我的臉甚至是整個身體都開始發(fā)熱。
手法、力度之類的都和我老公有著很大區(qū)別,可為什么我還是愿意相信我老公所說的話?
愛得越深,變得越傻嗎?
韓萱,你真是個大笨蛋??!
在心里罵了我自己一句后,我爬到了床上,并曲起雙腿,臉蛋還壓在了膝蓋上。
我是一個比較急躁的人,所以我希望安翔下一秒就出現(xiàn)在我眼前。
也不知多了多久,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見是沒有存過的手機號碼,我隨手接通,并溜下床到窗前看風景。
“你好。”
“你是韓萱,對吧?”
聽到一女孩的聲音后,很怕是推銷保險的我道:“對,是我,請問你是?”
“我是吳碧雅,你叫我小雅就好。”
我并不記得這個人,只是覺得聲音有些熟悉,所以沒有急著掛機的我問道:“請問找我有什么事?”
“哦,看來你沒有聽出我的聲音啊。我就是威利斯酒店的前臺??!”
“想起來了,”突然變得有些激動后,我忙問道,“怎么樣?你有看過那天晚上的監(jiān)控了嗎?”
“我就是要和你說這件事,”電話那頭的吳碧雅道,“不好意思啊,現(xiàn)在才打電話給你。因為我確實沒有看監(jiān)控的權(quán)限,所以昨天晚上我才好不容易說服保安,這才看到了監(jiān)控。韓小姐,我先問一下,你是不是丟失了很貴重的東西?”
“沒有。”
“如果有的話,你可以直接報警,這樣酒店就不得不讓你們看監(jiān)控了。”
“真的沒有丟東西,我就是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有沒有男人進出過我那房間。”
“有的。”
聽到這簡單卻讓我極為震驚的兩個字后,我嚇得手機都抓不住。
當啷!
手機直接掉在了地上。
一瞬間,我覺得天都黑了,更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zhuǎn)。我真的不敢相信那天晚上有男人進出過那個房間。因為只要有男人進出過,那就可以確定那天晚上和我親熱的不是我老公。我老公明明和我保證過沒有發(fā)生過這種事,明明說他絕對不會給自己戴綠帽,可為什么那讓我覺得無比屈辱的事還是真的有發(fā)生過!
因為雙腿發(fā)軟,又因為手機在地板上,所以我直接蹲了下去。
見手機已經(jīng)中斷通話,我便準備回撥。
可該死的是,屏幕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為難之際,吳碧雅打了過來。
滑動好幾下,還是沒辦法接聽。
試著關(guān)閉屏幕再按開機鍵后,屏幕是亮起,但依舊是無法接聽。
這就意味著,剛剛那一摔直接把屏幕給摔壞了。
這讓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安翔在八樓,我又不敢上去找安翔,所以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直到吳碧雅掛機前,我還像瘋子一樣滑動著手機屏幕。
吳碧雅掛機后,盯著有一道裂痕的屏幕的我像泄了氣的氣球般坐在地上。
安靜了數(shù)秒后,我像無家可歸的孩子般抱著雙腿并哭了起來。
回想著那晚所發(fā)生的事,我真覺得自己就像是蠢貨。明明那個男人的手法之類的和我老公有著很大差別,我卻沉迷其中,甚至表現(xiàn)得比平時放的更開。其實我知道要不是那天晚上體驗到了平時沒有體驗到的快樂,我絕對不可能表現(xiàn)得那樣。
只是想到我老公就站在一旁觀看著,我頓時覺得這是我這輩子受到的最大屈辱。
要不是想搞清楚事情真相,我真的很想直接跳樓,一死了之。
既然這孩子確實不是我老公的!
那我絕對要把孩子打掉!
我絕對不可能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做好打算后,我哭得更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哭得有些過度,我的胃都開始疼。我確定是胃而不是子宮,但我卻希望是子宮,希望這是流產(chǎn)的征兆。反正確定孩子不是我老公的以后,我就覺得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這世界上最骯臟的東西。我知道小生命是無辜的,但因為這個小生命是在顛倒倫常的過程中出生,更是我的恥辱證明,所以我才會對這個小生命如此忌諱。
正哭著,門突然打開,安翔快步朝我走來。
半蹲在我面前后,安翔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看著眼里盡是關(guān)切的安翔,我本能地摟住了安翔的肩膀,并歇斯底里地哭著。
我知道我不應(yīng)該摟除了我老公以外的男人,但既然我老公讓其他男人把我肚子搞大,那我這么做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況,我和安翔之間并沒有情感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