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張杏娟問我回去之后可有什么打算?我道:“還沒有,回去之后再說吧,真的沒處去,我就到杏姨家來白吃白喝來!”
張杏娟“咯咯”笑道:“杏姨多養(yǎng)你一個還是沒問題的,你什么時候想來就來!”
這個點上,路上不會堵車,感覺沒多久便到了車站,我先去取了車票,張杏娟把我送到檢票口,接過我的包去,仔細地整了整我的衣服,輕聲說道:“小木啊,杏姨只能送你到這了,記得以后常來看看你杏姨和沈叔。”
我道:“知道了,杏姨,你回去吧!”
張杏娟應了一聲,又道:“回去之后,該吃吃該喝喝,千萬別委屈了自己,缺錢的話就跟杏姨說,不要怕難為情,知道嗎?”
我笑道:“放心吧,杏姨,我不會餓死的。”
張杏娟又道:“小木,說實話沒有道利也不會有我和老沈的今天,找道利的事就交給我們吧,你照顧好自己就行!”
我點頭道:“嗯,杏姨,那我走了!”
張杏娟點著頭,眼中已閃著淚花,她轉過身去,我看到她的身子微微顫抖,于是勸道:“杏姨,咱又不是永別,您哭什么?”
張杏娟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我也沉默下來,隔了一會兒她轉過身來,將包遞還給我,對我說道:“小木,車快開了,快走吧!”
我心下嘀咕:剛才還舍不得我走,現(xiàn)在倒催起來了!杏姨這人倒也奇怪!口中卻說道:“杏姨,我走了,您回吧!”
我把票遞給檢票員,檢票員撕下小票遞還給我,我收起車票往里面走去,回頭朝張杏娟揮手:“杏姨,回吧!”
張杏娟點頭不斷,卻絲毫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我無奈地搖搖頭,登上了回鄉(xiāng)的汽車。
尋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旁邊坐著一個年輕小伙,穿的挺時髦,出于禮貌,我們彼此招呼了一下。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接起電話,對面?zhèn)鱽碲w明宇的聲音:“哥啊,怎么突然就走了?昨天你給我發(fā)信息我今天才看到,本來想去送送你的,可是今天剛好輪到我值班。”
我道:“送不送的,無所謂,有心就行了!”
趙明宇道:“必須有心??!對了,哥,你以后還來省城不?”
我道:“沒什么事應該不來了,你怎么這么問?”
趙明宇嘆道:“還不是因為那小殷,說起來人家對你挺上心的。”
我問道:“誰是小殷?”
趙明宇道:“哥,上次剛說過,你怎么又給忘了!我又得批評你?。?rdquo;
我恍然道:“啊,對,小殷啊,不過,我看我跟她是沒緣份咯。”
趙明宇道:“哎,大不了再給她介紹別人,哥你別放在心上。”
“我原本就沒放在心上!”我心中如此想著,口中說道:“我可在你們所長前面給你說了不少好話,他對你還是挺賞識的,你小子可得好好干,別給哥丟人知道嗎?”
趙明宇應道:“那必須的,其實做我們這種工作,領導賞不賞識的還是其次,平時能給我輕松點就行了!那這樣,哥我先掛了,記得到省城來一定要來看小弟哈!”
我道:“嗯,知道了!”
掛了電話,汽車緩緩開動,汽車駛出停車場又繞到車站大門口。從車窗外,我看到門口形形色色的旅人還有相送送的人們,突然,我目光一凝:“咦,這個人的背影怎么這么像居如?”
我仔細看去,那女子穿著一身黑色,頭上也帶著黑帽,正走在人群中往車站里面而去,我很少見居如穿便裝的樣子,一時不敢確定。
“應該不會是她,她又不知道我?guī)c的車票,就算知道,她恐怕也不會來送我的!不過,那背影真的挺像的!”
想到這里,我自嘲的一笑,靠在座位上閉目養(yǎng)神起來,省城發(fā)生的一幕幕不斷地閃現(xiàn)在腦海里,想到鄭續(xù)媛,我突然后悔臨走前沒向所長打聽光頭男的后續(xù)情況,又想到老頭,我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腕上的手表。
旁邊的年輕小伙看到我戴的手表,“咦”了一聲,對我說道:“兄弟,這手表有些年頭了吧?”
我道:“是呀,一個長輩送給我的。”
小伙子點頭道:“這算是老物件了,上海寶石花手表,當時算是名牌,我爸媽也有一對,只是這表帶太過老氣了,你戴可不合適,你把表帶換成時尚一點的,也不失為一只好表!”
“哦,是嗎?”我暗暗將小伙子的話記在了心里。
汽車上了高速,省城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里,猶記得多日前,我懷著忐忑的心情來這里參加同學會,只是沒想到,這同學會會開得這么長!
在與小伙子的閑聊中,時間過得飛快,四個多小時之后,我回到了安市。出了車站,看著熟悉的建筑,我在心中默喊了一句:“我回來了!”
又坐了半小時公交車,我站在了一幢獨門農(nóng)宅后面,這房子有八層,一樓和二樓是房東住的,上面六層用來出租,基本都住滿了,每層有一扇防盜門,若把門一關就是獨立的一戶,里面又分了五六個房間,而我住在最高的八樓。房子前門裝修的頗為大氣,后面開了一個小門,專供租客進出。
“奶奶的,這些天沒回來,房租也沒交,待會如果碰到房東小妞,保不齊又是一頓數(shù)落!”
我忐忑地走進房子里,看到樓道里我的踏板摩托車,這些天沒開,都積了灰塵了,我輕輕撫摸著它,口中嘆道:“老伙計,我回來了!”
偷偷朝二樓看去,二樓房門緊閉。
“希望那小妞不要剛好開門出來!”我心中祈禱一句,邁步朝樓上走去,經(jīng)過二樓是時,我速度飛快。
“還好沒出來!”我暗自慶幸,卻在這時,二樓的房門被打開,同時一個熟悉的刻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ldquo;商木,你鬼鬼祟祟地跑什么?”
“倒霉!”我嘀咕一句,轉過身來滿臉堆笑道:“我跑什么?。繘]跑什么,我只是上樓去而已。”
房東小妞斜靠在門口,穿著一身薄薄的睡衣,腳上踩著一雙拖鞋,身材不高卻凹凸有致,雪白的皮膚露在外面,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她姓朱,叫朱小玲,還不到二十五,她父母生了兩個女兒,大的叫朱大玲,已經(jīng)出嫁了,剩下她跟父母住在一起,她父母本來是老實的農(nóng)家人,這些年安市大開發(fā),他們村就漸漸跟城市接上了,成了所謂的城郊結合部,她父母就把老房子拆了重建,成了現(xiàn)在這幢樓,專門出租,全家人也不干活了,月月收房租,日子過的別提有多舒坦了!
前兩年,她交了個男朋友,聽說她對那男的好的就差把自己肉割下來給他吃了,可那男的還是劈了腿,無奈之下,兩人分手了,那段日子她特別失落,她父母怕她成天一個人悶著悶出事來,就將收房租的大任交給了她,她卻把收房租當成了自己的事業(yè),收的賊賣力,而那些經(jīng)常拖欠房租的人就成了她重點打擊對象,很不幸的是,我就是她重點打擊對象之一,好幾次都被她說得恨不得刨個坑把自己給埋咯!
此刻她慵懶地靠在門口,雙手綁在胸前,更讓胸前兩處高高聳起,手指不停地彈著自己的雪白的手臂,我都怕她把自己吹彈可破的皮膚給彈破了!
她現(xiàn)在這一副樣子格外誘人,曾經(jīng)有好幾次我都有把她就地正法的沖動,現(xiàn)在我又成了神經(jīng)病人,不知道把她辦了會不會不用付法律責任?心中有了猥瑣的念頭,我臉上的笑容也變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