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完酒趙明宇繼續(xù)講道:“后來,凡是被關進3號審訊室的人,都會出現(xiàn)和那婦女相同的情況,甚至有一次有個小偷關進去,直接將自己撞的昏迷了,要不是送醫(yī)院及時,非得出人命不可。饒是如此,所里也擔了不少麻煩,自那以后,3號審訊室就荒廢掉了,再也沒關過人。
接下去,派出所又出了很多怪事,比如所里突然多了許多野貓,黑色的居多,整天晚上在那里叫喚,那叫聲像嬰兒啼哭似的,特瘆人。又比如來派出所的車總會莫名其妙地在停車場撞車,一個月十多次,還有派出所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得病,請假的越來越多,都快派不出人手了,急得所長天天在那里招協(xié)警。”
“我還聽說,負責審訊的那兩個刑警大隊的民警也出事了,出了什么事我倒不清楚??傊?,許多流言在派出所傳開來,許多人都說是鬧鬼了,但這種事情不好拿到明面上來,只是私下里說說,個中原因,你們懂的!”
我和老頭點頭表示理解。
趙明宇又道:“那敲墻壁的聲音隔個幾天就會響起,我在那里值班心都提到嗓子眼上的,生怕那東西把我給害了,你們說是不?我還沒結婚呢!我可不想這么早就去見了閻王!我倒盼著天天晚上有人進來,有人陪著心里總踏實點。”
我醉醺醺地道:“難怪你小子那天晚上見我進來,一副高興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害我一晚上都提心吊膽的!”
趙明宇笑道:“這不有人陪心里踏實嘛,兄弟啊,我告你,以后常來?。?rdquo;
我“呸”了一口道:“誰要常來,你咒我呢?”
趙明宇道:“喲,兄弟說錯話了!該罰!”
說完就灌倒了一杯啤酒,一飲而盡,掃了一眼桌上,拍著胸脯道:“老神仙,肉串又吃完了,再叫上來,別怕,我別的沒有,就錢多!”
老頭道:“剛才誰在這哭窮來著?行了,你講你的,我自己叫。”
趙明宇道:“值班的時候提心吊膽的,休息的時候還睡不好覺,老是做噩夢,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還能過多久,我整個人都快瘋了!好幾次都不想干了,把工作辭了吧,又不知道能干點什么!你們說,我該怎么辦???!”
說完他又大哭起來,惹得鄰桌的人紛紛看了過來。
我說道:“行了,別哭了,你兄弟我現(xiàn)在也是個無業(yè)游民,都快三十的人,沒房也沒車,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我還沒哭,你怎么先哭上了?”
趙明宇緊緊握住我的手,哭道:“兄弟啊,真是同病相憐?。?rdquo;
我們兩人越哭越大聲,趙明宇忽地說道:“兄弟,不過我比你好一點,我女朋友還是有的。”
我大喝道:“趙明宇,我干你娘!”瞬間松開手。
趙明宇嘿嘿笑起來,一副欠揍的表情。
老頭道:“行了,兩個大男人,又哭又笑地,難不難看,我們進去那天晚上貌似發(fā)生了很多事,你給講講。”
“哎,老神仙,是這樣的。”趙明宇開始講起來:“那天晚上早些時候,所里一個姓陳的老民警,人挺好,對我們這些協(xié)警也特照顧。他是管片的,就是片警,因為片上鄰里糾紛,其中一戶人家特別難搞,調(diào)解了好幾次都不行,那天晚上又起了糾紛,還打了人了,老陳警官就打算把人帶回來,給他點教訓,想帶上手銬,如果那人反抗,也不打算給他留面子直接拷回來得了。”
“找來找去也找不到手銬,剛好我們侯問室還有一副,他就帶了去。找了個協(xié)警就開著警車出發(fā)了。”
老頭打斷道:“等等,那副手銬不會是那個男的撞死的時候帶的那副吧?”
趙明宇豎起大拇指道:“老神仙,就是那副手銬,本來所里的人都覺得這手銬不吉利,平時也沒人用,我也給鎖起來了??赡翘鞂嵲谑钦也坏絼e的手銬了,老陳才帶去的。誰知在路上,老陳就給車撞了,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昏迷著呢!”
趙明宇壓低了聲音:“我從跟老陳一起去的協(xié)警那里聽說,老陳平時不抽煙,那天卻非要去買煙,剛好路邊有家煙酒店,老陳下車去,還轉(zhuǎn)頭對他咧嘴笑,那臉啊,可不是老陳的樣子,倒像是。。。像是撞墻死的那男的。他當時就嚇得褲子都濕了,他看到老陳突然往馬路中央沖去,一輛車駛過,剛好給撞上。”
我點點頭道:“難怪,那天晚上這么多人都在,那任警官回來審問我的時候一開始表情就不對,我記得還有個女警像剛哭過的樣子。”
趙明宇道:“可不就是,任警官以前實習的時候就是老陳帶的,平時都喊師傅的。那女警叫居如,現(xiàn)在正在所里實習,也是跟著老陳,老陳出了事,她自然難過。”
我重復了一遍女警的名字:“居如,挺奇怪的名字。對了,第二天早上我出來,看到接警大廳挺熱鬧的,怎么回事?”
趙明宇嘆了口氣,說道:“還不是任警官,審問你那會兒就像發(fā)瘋了似的。按說他平時雖有脾氣也不至于這樣。”
我說道:“他問我話的時候,我看見一個滿臉是血的男子就站在他身后,我想。。。”
老頭點點頭,示意趙明宇繼續(xù)說下去。
趙明宇繼續(xù)道:“那天我們拉著他從審訊室出來,所里領導的意思是叫他回去休息,可他就在辦公室里的椅子上睡下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來了,到了接處警大廳,剛好碰上一個女的來所里尋求幫助,那女的老公一夜未歸,懷疑外面有小三,要查查老公的開房記錄。任警官當時就拒絕了,關系到各人隱私,派出所沒義務查也不能查。誰知那女的不依不饒,非要給查,最后居然耍起無賴,還罵起人來,任警官怒了,舉起手中的手銬就朝那女的打了過去,剛好打在她的額頭上,當時就出血了。后來,那女的叫來了七大姑八大姨的來派出所討說法來了。”
我說道:“難怪那天那么多人,你們所里人還給人道歉呢!”
老頭問道:“那手銬是和老陳拿的同一副嗎?”
趙明宇想了想,道:“老神仙您這么一說,還真是同一副,任警官到醫(yī)院看望過老陳之后就一直帶著。”
老頭點頭道:“那就是了。”
趙明宇道:“老神仙,你知道怎么回事了?”
老頭道:“沒什么。”
趙明宇道:“任警官打了人,所領導叫人直接送他回家,避避再說,誰知任警官在家里就撞頭了,幸虧家里人發(fā)現(xiàn)的早送了醫(yī)院,現(xiàn)在師傅徒弟倒在一塊了,哎!”
趙明宇嘆了口氣:“情況大概就是這樣了。”
老頭道:“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只是那男的具體情況不知道,為什么自殺也不知道,有點麻煩。”
趙明宇道:“這只能問我們所領導了,老神仙,你可要幫幫我??!”
趙明宇握住老頭的手,眼睛里都要冒出小星星了!
老頭一把撒開手,嫌棄地道:“兩個男的握來握去,膈應不膈應啊。行了,你找機會跟你們領導說說,畢竟很多事情還是要你們派出所配合的。”
趙明宇想了一下,道:“我直接去說怕是不行,回頭找個平時關系好的民警說說看,應該會好些。”
我隨口說道:“你干嘛不找那個叫居如的女警去說!”
趙明宇眼睛一亮,道:“對哦,所里女民警就她這么一個,雖然是來實習的,平時所領導就挺照顧她的,嗯,就找她。”
老頭道:“你愛找誰找誰,有消息了就通知我,木頭,咱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