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從蘇宇口中探聽點(diǎn)更多的消息,但看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一門心思全放在吃的上面了,倒是和安靜靜有得一拼。
而后者,則好像是找到了組織一樣,一看見蘇宇的吃相,立刻惺惺相惜,儼然有引為知己的勢態(tài),默不作聲的把自己面前的食物,分了一些到蘇宇的餐盤里,倒是也不避嫌的。
我看到這里,只是搖頭,感嘆吃貨的世界還真是沒有憂慮啊。
正想著呢,冷不丁從旁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蘇家廢柴少爺,能知道什么事情?”
這聲音頗為嘲諷,聽在我耳朵里也覺得不好受,更不要說蘇宇了。
果不其然,蘇宇吃東西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后抬起頭來,打量著說話的人。
迎面走來兩個人……李明杰,鄒天杰。這雙杰出席這種宴會,隱隱有點(diǎn)雙宿雙棲的樣子,惹得我突然聯(lián)想到,這兩貨會不會是gay?
當(dāng)然,只是想想,就聽見安靜靜道:“喲……燕京雙杰,今天湊一起了???打算去如家還是七天呢?”
我聽得一陣汗顏,安靜靜竟把我想的全說出來了,不由暗地里對她豎起跟大拇指。還是她厲害,有安琥撐腰,什么話都敢說。
而雙杰顯然也聽出了安靜靜的諷刺之意,怔怔,隨后有些惱怒,各自分開了點(diǎn)以撇清關(guān)系,隨后咬牙切齒道:“安靜靜,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
“我沒亂說啊……”安靜靜一臉無辜的表情:“都知道燕京雙杰,有句老話怎么說來著?打仗親雙杰,上陣兩gay軍。”
“噗哧……”楚恬美聽得笑出聲來,隨后意識到失態(tài),趕緊捂著嘴輕笑,肩膀抽搐個不停。
而我也聽得陣陣好笑,不由為安靜靜的急智感到無語。原話本該是,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的。被她這么一改,竟頗為押韻。
“你……”李明杰沖動了些,眼看就要沖上來打人。
而看到這里,我怎么能讓安靜靜欺負(fù)?一皺眉,立刻站起身來,擋在兩位大小姐面前。
所幸鄒天杰還算冷靜,一把拉住了李明杰,轉(zhuǎn)而對安靜靜道:“安靜靜,你也囂張不了多久了,何必得罪人呢?”
“至少本小姐現(xiàn)在比你囂張!”安靜靜一挺胸,放下了手中的龍蝦鉗子,舔舔手指,模樣頗有點(diǎn)俏皮。便聽見她繼續(xù)道:“你能把我怎樣?咬我啊?我爺爺可就在那邊看著呢。”
說話間,她轉(zhuǎn)過頭看去,就看見安琥站在客廳中央,和旁的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安靜靜這句話終究還是有些作用的,李明杰還沒看到安琥時,還能沖動的上前幾步。直至看到那瘋老頭兒后,立刻就焉了,吞了口口水,轉(zhuǎn)而恨恨一甩手。甩掉鄒天杰后,冷哼了一聲,才對我們道:“哼!過了今天,我看你還怎么囂張!”
我聽得一皺眉頭,感覺李明杰一定知道點(diǎn)什么的,不由開始套話:“這么說,你已經(jīng)知道今天宴會上面會發(fā)生什么咯?”
我原本是想套出點(diǎn)關(guān)于他們所說的‘上面’究竟是個什么存在。但沒想到,我這話問出后,聽見李明杰又冷哼了一聲,繼而才說道:“哼!誰不知道?也就你們這群癟三不知道罷了!”
“那你這不是癟三的東西倒是說說。”安靜靜反唇相譏。
“我……”李明杰正要開口,片刻便反應(yīng)了過來,怪叫道:“你才不是東西……”
“你竟然敢說我不是東西……爺爺!”
安靜靜作勢就要叫她爺爺,被我一把拉住了。得了吧,這招老是玩就沒新意了,時不時的拿出來嚇唬人還行。
饒是如此,李明杰卻也被安靜靜嚇得不輕?;仡^看了眼安琥,發(fā)現(xiàn)后者完全沒反應(yīng),才放下心來,轉(zhuǎn)而冷笑道:“哼,今晚世家重新排名,你們安家馬上就要從五小家里除名了!哈哈……”
聽到李明杰一陣大笑,再看他滿臉的自信,我竟有點(diǎn)信以為真了。但想想,一個世家,竟然因?yàn)槠渌兰铱床粦T,就可以讓它在世家之列除名嗎?
我不是世家,不知道。但望向蘇宇時,發(fā)現(xiàn)他終于停止了吃東西,眉頭皺著,若有所思。難道這是真的?
想到這,看向安靜靜,卻發(fā)現(xiàn)她渾然不在意:“除名又怎樣?你依然不敢欺負(fù)我……我就喜歡看你一臉憋屈還不能把我怎樣的表情。”
我不由得一拍額頭,安靜靜還真是屬開水壺的,屁股都燒紅了,還有心思吹口哨。她要是一天不打擊別人,我絕對不相信她就是安靜靜。
但我想從李明杰那里得知更多的消息,只能自己問道:“這事兒你怎么知道的?”
“這事兒不光我知道……”李明杰正要說,卻被鄒天杰一拍肩膀,示意他別說了。同時拉著他的手就要走。
我搖頭,gay就是gay,走到哪兒都不忘記秀恩愛。
想想李明杰的話,安家要被除名了?什么人有這么大能耐?難道是上面的意思?
想到這,我決定問問安靜靜:“靜靜,依我看,你們家好像經(jīng)濟(jì)實(shí)力并不強(qiáng)吧,怎么躋身五小家之列的?”
“這事兒啊……”安靜靜沉吟了片刻,似是在思考。隨后抬起頭來,也不忙著吃東西了,開始說道:“我聽我爺爺說起過。”
原來早些時候,安家不過一個中上等的家庭,在燕京說不上話,但過得也不算差。安琥在事業(yè)上稍微有些成就后,也不知腦子里那根弦搭錯了,去青城山旅游了一次回來,死活鬧著要學(xué)武。家族里的生意也全盤交給了年僅二十來歲的兒子打理。而他自己,則是帶了些衣物就往青城山跑。
好在安琥的妻子早已經(jīng)在生產(chǎn)時離世,就他一個,倒也算是一身輕松。
只是這一去就去了整整十年,回來時倒是一身武藝高強(qiáng),堪比金庸小說里的主人公了。飛檐走壁,排山倒海,無所不能。
而且他回來后,安家莫名的就接到了上面的消息。這個在經(jīng)商上面不溫不火的家族,就這么一躍,成了燕京五小家之首……
聽安靜靜這么一解釋,我倒是覺得有點(diǎn)蹊蹺了。莫非這個安琥跑去青城山,是去見上面的那些人?
若說青城山就是上面那些人的居所的話,那這些人……還真的稱得上是上面的。山上嘛,不是上面難道還是下面不成?
但我立刻就想明白一個關(guān)鍵了,這所謂的上面,恐怕應(yīng)該是如蒼老般的神秘存在。不說其他,單說能教出安琥這樣的高手,就足以證明其實(shí)力了。
這樣的存在,倒也確實(shí)有資格左右燕京的勢力分布了。
我想到這里,不由覺得今晚的宴會將會極不尋常!
于是我繼續(xù)問道:“那靜靜,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屇銈儼布页麊幔?rdquo;
“這事兒我怎么知道?”安靜靜一撇嘴,她顯然沒有考慮過這些,只是道:“反正天塌下來還有爺爺頂著呢,爺爺頂不住,姐夫你也會幫我頂?shù)氖遣皇牵课液伪夭傩哪切?rdquo;
這話說得……我一陣汗顏,倒是蠻有道理的。
看她又要吃東西,我也沒有繼續(xù)問了。反正安靜靜不在乎這些,問她等于白問,還不如問問蘇宇和楚恬美呢。
未等我發(fā)問,楚恬美卻已經(jīng)皺著眉道:“其實(shí)這里面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丁點(diǎn)……”
我聽得來了興趣,沒想到大小姐久不在燕京,竟還知道點(diǎn)秘辛不成?
便聽見楚恬美想了想,開口道:“我只聽我爸說過,每年上面的人都會派發(fā)一些獎勵下來,而作為交換,則是讓我們這些世家提供一些錢財或者其他什么東西上去,我們楚家位列四大家之首,每年得到的獎勵最多,但付出的也是最多的。”
聽到這里,我忙不迭追問:“那你們得到的都是些什么獎勵?”
“不知道……”楚恬美搖頭。
我不由一陣失望,看來,和他們平輩的富二代公子哥們,大概是沒一個人知道的了吧。要想得知這些秘辛,難道只能從那些老家伙口中探聽?
我轉(zhuǎn)頭,看向客廳里越來越多的世家大人物,不由得有些無語……這些人我一個都不認(rèn)識,別說打聽消息了,就算是插嘴,人家還不一定理我呢。
我氣餒間,聽見客廳中央莫名的傳來一陣咳嗽聲,隨后閑聊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最后,整個客廳雖人滿為患,卻寂靜無聲,只余安靜靜和蘇宇囫圇吃東西的聲音。
那咳嗽聲不過響起三聲,隨后眾人抬頭看去,便看見客廳的正上方,別墅二樓上,緩緩走出一個人,一個老人。
老人杵著拐杖,約莫八九十歲了,胡須花白。站在閣樓上,卻不怒自威。
便聽見老人道:“本人凌天南,今次請諸位前來,不為別的,無外乎商量下,氏族之間的排名問題,各位可有異議?”
還沒進(jìn)入正題,哪個能有異議?
底下人默不作聲,便聽見凌天南繼續(xù)道:“既無異議,便有請清心小姐現(xiàn)身一見。”
話音落,拐杖杵地,發(fā)出‘咚’的一聲輕響。
輕響過后,閣樓上再次出現(xiàn)一個人……這次卻是女人。那女人站在閣樓上只露出個腦袋,往下面看了一眼,也默不作聲,便走了回去。
而坐在客廳角落的我們,卻看到心中一震……只因?yàn)?,那女人,我們認(rèn)識!
慕清心!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莫非她也是世家子弟不成?但燕京大小家族,我雖不甚熟悉,卻多少聽過名字,并沒有什么慕家一說。而且方才看凌天南蠻尊敬慕清心的。
試問,一個世家的家主,怎么會另一個世家的子嗣表現(xiàn)出尊敬的態(tài)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