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軒轅。”男人笑著說道,朝楚穆伸出了他那連女人都會嫉妒的白皙手掌。
男人的皮膚,怎么可以這么白?這不僅是所有女性的想法,也是楚穆覺得奇怪的地方,你說你長得又不像娘娘腔,生的那么白干什么?當小白嗎?
楚穆覺得自己也很白,但沒白的像這個男人一樣,簡直和白巧克力一樣。
更讓人怪異的是,男人的五官長得很深邃,有點像新疆人,但是并不丑,眸子如夜空一般深邃,鼻梁高挺,兩耳也狹長。
這種相貌,配上古銅色的皮膚會更好一些,但是他的皮膚偏偏白的像白巧克力一樣,這就有些怪異了。
楚穆眼中低沉了一會兒,而后又咧開嘴笑了起來,伸出手和宋軒轅的手握住,并搖晃了幾下:“楚穆。”
“幸會。”
說這話的時候,宋軒轅的眼中也有著一絲厲色一閃而逝,但是裝出來的卻是一副極為君子的模樣。
“我要是你,就會把對方丟到湖中,上官戲魚,我戲人,一定是件有趣的趣事。”楚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笑著說道。
“可你沒有,我也不必一認識就讓對方難堪。”宋軒轅同樣在笑,但是話語卻一點沒有客氣的意思。
“你們是一類人,相信會聊得很開心。”上官凌燕雙手撫裙,輕靈站起,朝著兩人揮揮手:“這個地方就留給你們,我先去軍訓了。”
“和男人有什么好聊的,我又不是基佬,難道讓我看他釣魚嗎?”楚穆也大笑,看著宋軒轅說道:“你要是學上官釣魚,肯定釣不到。”
“我為何要釣魚,捕魚人都是極有耐心的,我不是,我想做的事情、我想達到的目的,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宋軒轅傲然道。
“祝你們玩的開心。”上官凌燕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突然轉身,將手中竹竿拋給宋軒轅:“這個給你,如果你想釣魚的話,這個應該用得到。”
啪!
接過竹竿,宋軒轅笑了笑:“調皮。”
上官凌燕輕盈如燕,一道白色身影漸漸遠去,最后消失在了視線盡頭,這時候,宋軒轅臉上的笑容才沉沉消失,眼神微瞼,若有所思的看著楚穆。
宋軒轅也走了,但是只走到岸邊連接湖心島橋梁最中心的位置,站在這里可以將這方圓十里的湖景一攬眼底。
站得高才望得遠,不僅是這樣,人生也是這樣。不同的位置,你能看到不同的風景,同樣的,也能把不同的人當作對手。
宋軒轅站在了最高的位置,說明他把楚穆當做對手——不止是家族原因。
“咱們這是不是叫做冤家路窄?”宋軒轅居高臨下的看著楚穆,問道。他站在橋中央,這樣子看確實比楚穆要高上不少。
俯視。
居高臨下的俯視。
他喜歡這種感覺,仿佛神靈俯視紅塵中的螻蟻,仿佛站在山頂看人就能把人看扁了。
他把楚穆當做對手,卻在小覷他,這是一種心理戰(zhàn),從敵人的內心擊潰對手。
“我也沒想到你在這里,本來我只想找上官凌燕的,結果發(fā)現(xiàn)你在這里,好心情一下子少了四分之一,你知道我有多不爽嗎?”楚穆笑著說道:“所以站在我的角度,是好狗不擋道。”
“那可真是有意思,為什么我認識的人喜歡把我叫狗,不認識的人也喜歡把我叫狗?”宋軒轅瞇著眼睛冷笑。
“那個人可真有眼光,可以去當相師了。”楚穆哈哈大笑。
“他的確很有眼光,他說過,他是一頭黃牛,做什么都踏踏實實的,而我是狗,一條瘋狗,因為我不喜歡等,出刀必見血。”宋軒轅說道。
“太多人叫我是狗了,兇狗、瘋狗、還有吃人狗、可是從來沒有叫我是好狗,你是第一個,所以我記住你了。”他認真的看著楚穆,眼睛都不眨一下。
“……”楚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又不是玻璃你更不是拉拉,需要互相記住對方嗎?
楚穆覺得很委屈,這只是他隨口說的話,他怎么就認真了呢?想了想,楚穆就笑了:“好狗的工作一般都是看家護院,你在宋家,不會也是這么個角色吧?”
宋軒轅的眼神寒了下來,楚穆則笑的更開心了。
那是楚穆故意埋汰宋軒轅的話,后者是龐然大物宋家乃至整個江南一帶的翹楚,聲名滿江南,連燕京這種紅墻之地都有他的名聲,更是位列華夏六人杰之一,怎么可能是宋家的一條看門狗?說出去絕對會驚掉許多人的下巴。
堂堂華夏六人杰之一,“東邊三相癡”中的狂癡,居然被人說成是看門狗,這絕對會引起大波瀾,會是一場大地震,天下人都會震動的。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以前我不知道你是誰,現(xiàn)在知道了。”宋軒轅笑著說道,指了指楚穆的胳膊:“幾天前你用胳膊撞了我,我現(xiàn)在還記著,當時我只打算要你一只胳膊,現(xiàn)在我改主意了,你的兩只胳膊,我都要。”
“那天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了,撞了你一下你肯定會報復我。”楚穆譏諷的笑道:“可是我現(xiàn)在我還好好,毫發(fā)無傷的站在面前和你吹牛逼……反正你又打不過我,一只胳膊和兩只胳膊很重要嗎?”
“會叫的狗不咬人,會咬人的狗不叫,像牛頓、愛因斯坦那些成功者,他們都是多讀書多看報少說廢話多睡覺的。事情沒有成功前夸下??冢粫佑昧Φ拇蜃约耗?,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上上下下看了宋軒轅幾眼,楚穆?lián)u搖頭說道:“跟你說這么多也沒用,反正你又不算什么成功者,只是投胎投的好一點罷了,你要是和我一樣的出生,給你一百塊,你都不能把他變成一百萬。”
“呵呵,你說得沒錯,我只是投胎投得好一點罷了,沒什么厲害的……”宋軒轅也笑了:“可是,我就是比你厲害啊,有些人有些事,認真一些,很容易就解決掉了。”
“那是你的解決方法,我就不一樣了。”楚穆說道:“當我做出承諾時,就會立刻付諸于實踐。”
“就比如現(xiàn)在。”楚穆笑著指了指宋軒轅的身體,說道:“我想把你扔進這寧河底下喂魚,就一定會做到。”
宋軒轅的眉頭輕揚,眼里帶著嗜血的殺意,笑呵呵的說道:“你這是,在挑釁?”
“不是。”楚穆?lián)u頭:“這是反擊。”
說著,楚穆就大步朝著宋軒轅邁步而來。
哐!
哐!
哐!
步伐沉重,沉穩(wěn)如山,踏在木橋上,整個木橋仿佛要坍塌一般。
宋軒轅整張臉低沉的可怕,都要擰出水來了,他被人叫做瘋狗、兇狗,華夏少年三癡里,也被叫成“狂癡”,可是宋軒轅覺得,和這個男人比起來,他根本不算兇啊,誰才是瘋狗?
看他那殺氣騰騰的架勢,宋軒轅絲毫不懷疑,他真的會把自己丟進湖里喂魚。
本能的,宋軒轅身體一顫,他想逃跑了。
但他沒有,華夏六人杰以及宋家瘋狗的名譽不允許他這么做,只要他敢往后退一步,他就會名譽掃地。
神壇之人,高高在上,受人追捧,可是一旦墜下神壇,也比一般人更痛更慘。
于是,宋軒轅就筆挺的站著,眼神冷冽的看著楚穆,他在賭,賭楚穆是不是真的敢把他扔下去。
然而,他賭輸了。
哐!
楚穆站住,來到宋軒轅面前,一只手提起了他,以一種野蠻蠻橫的姿態(tài)往前用力一拋。
撲通!
一人激起千層浪,水花飛濺,宋軒轅身體落入水中,衣服一下子浸濕了。
他很快浮了上來,作為宋家推出去的代表人,游泳這點技能他還是會的。他眼神帶著殺意,盯著橋上笑呵呵的楚穆。
“好大一條人魚啊。”楚穆笑著觀望,隨后大笑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