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虎唐金牙是崇明街上赫赫有名的私家偵探,據(jù)說整個市里只要知道他名號的人,辦事都會找他。
當(dāng)然,這是后來唐虎自己告訴我的,至于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但唐虎的確有他自己的優(yōu)點,首先第一,他很能打,能打到什么程度呢?我算是親眼見證了一下。
菜過五味,小餐館里來了一群人,先是逼著那個老板娘交保護費,后來有人看上了頗有些姿色的老板娘,說只要陪他們滾幾晚床單,不單這保護費免了,也讓老板娘自己舒服舒服。
我和郭勇佳還有唐虎在一旁的角落里聽的是清清楚楚,光天化日之下,這群社會大熔爐熔煉出來的人渣們簡直就是太猖狂。
我冷著臉就想站起身來亮明警察的身份,卻被身旁的郭勇佳一把拉住,正當(dāng)我納悶科長要干什么的時候,只見他沖著唐虎努努嘴,示意唐虎自己去解決。
我剛想開口說什么,就聽郭勇佳在我耳邊低語,說讓我見識一下唐金牙的本事,省的我跟他沒事找事的挑刺。
所謂泥人也有三分火氣,讓郭勇佳這么一說,我反而大咧咧的坐穩(wěn)了,睜大了眼睛打算看唐虎怎么來解決眼前的這個問題。
唐虎憨憨一笑,挽著袖子就走到了正圍著老板娘動手動腳的那群混混跟前,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就看那群混混臉色驟變,仿佛看見了殺父仇人一般,叫囂著讓唐虎滾到外面,跟他們練練。
唐虎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小飯館的門,一群混混也跟在后面,我扭頭望著郭勇佳問,唐金牙自己真的沒有問題嗎?
郭勇佳穩(wěn)坐釣魚臺,他拿起筷子夾了口菜,搖頭晃腦的問我,說你知道唐虎以前是干嘛的嗎?他以前可是當(dāng)過兵的人,曾經(jīng)拿過好幾屆軍中格斗大賽的第一名,你說他能不能行。
我原本還不信,等到幾分鐘后,唐虎慢悠悠的走了進(jìn)來,不僅衣服完好無損,就連汗都沒出多少。
而這會兒,我也能聽見外面隱約傳來的痛苦哀嚎聲了,那個原本淚眼婆娑的老板娘頓時喜笑顏開,湊到唐虎跟前噓寒問暖,依我看吶,要不是小飯館里此刻還有外人,這個三十多歲的小少婦能把唐虎給吃了。
我們?nèi)擞肿艘粫?,就從小飯館結(jié)賬出來,打算回特案科了,唐虎也知道既然郭勇佳來找他了,那一定就是案子上的問題。
郭勇佳走在前面,我跟唐虎之間在吃過一頓飯之后反而親近了許多,他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憨厚老實,反而給我一種蔫壞蔫壞的感覺。
我向唐虎詢問一般私家偵探都是怎么去調(diào)查一宗案子的時候,唐虎告訴我,他都是花錢來買情報的,找?guī)讉€街頭廝混的爛仔,讓這些人盯著要查的那個人,一般只要不是跟棘手的人物,都能完成的不錯,這樣能節(jié)省下很多的調(diào)查時間。
對此手段,我不是沒想過,而是自己身處的位置不同,所以辦法不同。不過唐虎的手段也是一種辦法,對于眼前筆仙殺人這宗案子來說,任何手段還有方法都是值得一試的。
所以,在唐虎和郭勇佳找人修車的時候,我就在周圍的街道上溜達(dá),果然,五彩兄弟組合就在一旁的陰涼地里蹲著。
本來他們一看到我就打算跑的,被我一嗓子喝住了,說你們要敢跑就開槍打你們了。這句話真的管用,沒人在敢跑出一步去,其實我哪里有槍,特案科壓根就沒配槍的權(quán)力。
等我走到五彩兄弟跟前的時候,黃毛哭喪著臉說,哥,我們沒惹什么事情吧?我哈哈一笑,拍打著黃毛的肩膀說,你們別害怕,這次我找你們不是找麻煩,而是打算給你們一些甜頭。
我問五彩兄弟里有沒有本來就是鳳凰高中的學(xué)生,或者跟鳳凰高中的學(xué)生很熟悉的人,眾人都立刻看向畫著煙熏妝的綠毛小姑娘。
小姑娘畏懼的看了我一眼,點頭說她原本就是鳳凰高中的學(xué)生,我立刻問她,知不知道去年發(fā)生的那起校園死亡案件,綠毛一聽就連忙點頭,說自己知道,而且死的女生還是自己班里的。
呦呵,唐虎的辦法還真是管用,看來有些時候,警察的偵查手段還是太保守了一些。
我打起精神問綠毛,四個女生平日里有沒有什么鬧過矛盾的人,或者跟校外的不良人員有沒有什么來往。
綠毛小姑娘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搖了搖頭,說四個人平時都是一個宿舍的,也沒聽說有什么仇人,而且都是學(xué)習(xí)好的學(xué)生,跟校外的人員也沒什么交集。
我咂咂嘴,難道這條線索又要斷了嗎?想到這里,我從口袋中掏出幾張紅票,在五彩兄弟面前晃了晃,說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正式成為了警方的線人,你們只有一個任務(wù),那就是接近鳳凰高中的學(xué)生,暗地里摸查關(guān)于四名女生的事情,做的好了,就有獎勵,做的不好,小心我找你們的麻煩。
胡蘿卜加大棒永遠(yuǎn)都是最好的手段,這群熊孩子一個個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一定比警察干的漂亮,我把幾張紅票扔給了五彩兄弟,又給他們留下了我的手機號碼,說有什么發(fā)現(xiàn),就打這個電話找我。
囑咐了幾句之后,我就打算回去找唐虎和郭勇佳,剛走了幾步,綠毛小姑娘在后面叫住了我,她紅著臉跑到我跟前,說警察叔叔,我想起來了一些事情,好像四個女生里有一個女孩子跟校外的人在談戀愛,具體是誰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這件事在班里很多人都說過。
我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說可以啊,不給錢就不說話,果然是線人的風(fēng)格,我的話臊的小姑娘臉色更紅了,她咬牙說在自己一定查出一些連警察都不知道的東西。
說完,小姑娘又跑回了五彩兄弟當(dāng)中,我扭頭走在街道上,心里卻在想著小姑娘給我的線索,死者當(dāng)中有人在跟校外的人員談戀愛,那么,會不會有種可能,兇手殺人是因為情殺之類的原因呢?
要是兇手的身份時一名警察的話,高中學(xué)生畢竟還是未成年,如果他和高中學(xué)生談戀愛的事情曝光,那他的警察工作就做到頭了,所以,為了自己的前途,他選擇了殺人滅口。
推論順理成章,而且符合目前我所掌握的一切線索,但仔細(xì)想想也不對,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兇手的身份一定是警察的起點上,沒了這一點的支撐,案件的推論又回到了源頭。
我不由得嘆息了一聲,現(xiàn)在雖然有了方向,但依舊看不清真兇的面貌啊。
等我回到停車的地方時,那輛破舊的桑塔納已經(jīng)被唐虎和郭勇佳折騰好了,現(xiàn)在唐虎負(fù)責(zé)開車,我則坐在了后面的座位上,郭勇佳問我干什么去了,我組織了一下語言,把我當(dāng)才得到的線索還有自己的分析跟科長重新說了一遍。
郭勇佳坐在副駕駛上,拄著拐杖凝眉思索,同時擺手示意唐虎開車回特案科。一路無話,車?yán)锏拿總€人都在想著自己的事情。
回到特案科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左右了,邁進(jìn)特案科的大門,我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抻著自己的老腰,桑塔納的后座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唐虎整個人有些興奮,眼神里還帶著一絲懷念,不停的打量著四周的環(huán)境,看來他真的對特案科有很深的感情,否則怎么會科長一去找他,唐虎就扔下自己私家偵探的工作,來這里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