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飛也不敢再過多言語,面對這種事情,董飛保持了沉默來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
兩個人一路逃到家中,母親還在好奇的問我怎么了。
董飛想要將實情交代,我瞪了他一眼,他就不說話。
隨便找了個借口,將母親糊弄過去,我回到了自己房中。
董飛跟著過來,問我怎么辦。
我翻開了自己從東寧市回來時帶回來的書包,里面還有徐半仙給我留下的一沓黃符。
見我掏出來黃符,董飛驚訝問道:“燕子,你書包里咋有這玩意。”
我沒回答他,而是吩咐董飛道:“你有辦法給我搞來點狗血不?”
董飛聽了,面露為難:“我又不是殺豬宰狗的,那里給你弄這玩意。”
“雞血也行。”我道。
董飛搖頭。
我頓時氣餒。
董飛好奇的問我:“你要這些東西干什么?”
我看了看董飛,問道:“看過鬼電影沒有?”
董飛點頭。
我道:“那你不知道這東西制邪?”
董飛搖頭。
我嘆了口氣,道:“狗是陽間唯一可以通靈且護主的家畜,狗血對于靈怪鬼魂來講,有著極大的壓制作用,其中以黑狗血為最。”
“那雞血是怎么說?”董飛問道。
“雞血本來沒什么用處,但是有一種卻是司晨公雞,這種公雞,因為它的特殊性,每天面對朝陽,體內(nèi)難免就留下了濃烈的陽氣,一身陽氣,又聚集在雞冠上,用雞冠血來捉鬼降妖,也有意想不到的功效,因為雞冠里面的陽氣過重,所以人在吃雞肉的時候,都會把雞冠給扔掉。道士畫符的時候,用的也是這種司晨公雞的雞冠血。”
我這樣想董飛解釋。
董飛似懂非懂,最后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我嗯一聲,接著道:“你知道哪里能搞來這些東西?”
董飛想了想,搖搖頭。
我嘆口氣,手里拿著黃符走出了自己屋子。
堂屋里,母親領(lǐng)著一群后輩正在守靈,見我出來,沖我招手道:“燕子,過來。”
我沒有拒絕,而是低聲吩咐董飛道:“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給我搞來司晨公雞的雞冠血,還有,這些黃符,你去悄悄的貼在戲班的八個方向,記住,用從老墳上面的泥土壓著。”
董飛點頭,揣著黃符走了。
我松了口氣,走向母親,跪了下來。
用老墳上的泥土來壓著黃符,是因為老墳上的泥土陰氣過重,將黃符壓著,這樣一來,就不會透露出黃符中所蘊涵的濃烈陽氣。
我這樣做,是為了不打草驚蛇。
因為,今晚,必須再探戲班。
到了傍晚的時候,董飛來找我了。
我抬頭看著董飛,這家伙,臉上好幾道細小的血痕。
我接過董飛遞給我裝著一瓶雞冠血的瓶子,道:“你臉上這些疤怎么回事?”
董飛憨憨的笑了,撓撓頭,一副癡呆的模樣:“我把村長家的公雞宰了。”
我瞪大了雙眼,看著這個膽大包天的董飛,好家伙,你可真有本事,敢把村長家公雞宰了,誰給你的膽子。
董飛催促我:“行了燕子,雞血我給你帶來了,沒我啥事就走了。”
“哎哎哎,別走,過來。”我叫住了董飛。
董飛扭頭看著我,有些疑惑:“還有我啥事。”
我撇撇嘴,道:“晚上跟我再去一趟戲班,記住了。”
董飛一張臉瞬間耷拉了下來,有些哭喪道:“不去行不。”
我搖搖頭,道:“那黃符你去放了沒?”
董飛點頭:“放了。”
“用老墳泥土壓沒有?”
“壓了。”
“好了,沒你事了,晚上我去找你。”我沖董飛擺了擺手,讓董飛離去。
一個人揣著雞冠血回到自己屋子,取過來一個碗,將雞冠血倒進去,而后拿起一張符,在自己肩頭頭頂一過,借人體內(nèi)三火,來催發(fā)雞冠血的陽性。
正在這時,二姐走了進來,見到我奇怪的舉動,問道:“燕子,你干什么?”
“沒,沒什么。”我沖二姐打了個馬虎眼,道:“二姐,麻煩你給我找來一根毛筆。”
二姐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走過來,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耳朵,兇狠道:“你弄得這些東西是什么?”
我直喊疼,喊疼道:“二姐,輕點。”
二姐松開了手,繼續(xù)不依不饒的看著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對著二姐求饒,道:“你小聲點,我告訴你了,你可不興告訴別人。”
二姐拍著胸脯保證。
我想了想,將昨晚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二姐。
二姐呀了一聲,瞪大眼睛,看著我,道:“真的?”
我點點頭:“騙你干啥。”
二姐拉著我的胳膊,道:“燕子,咱不去行不。”
我低頭看著二姐,顯然二姐還沒有從兩年前白青的事情中恢復過來。
我拉開了二姐的手,搖搖頭道:“不行,徐半仙教導我,正邪對立,搏斗終生。”
我撇開二姐,去外面管事人的手里要過來一支毛筆,回到屋里,用毛筆醮飽了雞血,在手中畫了一個八卦,晾了一會兒,我用水洗去了上面的痕跡。
我拍了拍二姐的肩膀,道:“放心吧二姐,我沒事。”
說完這些,我走出屋子向隔壁董飛家走去。
手臂忽然被人拽住了。
我扭頭去看,只見二姐拽著我的胳膊,一臉認真嚴肅道:“我和你一起去。”
我詫異的看著二姐,道:“你跟我去干什么?”
二姐只是固執(zhí)的搖頭:“不行,我一定要跟你去,你不帶我的話,我告訴媽去。”
我連忙勸慰二姐:“別別別,我?guī)闳?,我?guī)闳ァ?rdquo;
二姐點頭。
和二姐走出了屋子,走在院子里,伯父看到我和二姐,問道:“燕子,二丫,你倆去哪?”
我隨便找了個謊給圓了過去,領(lǐng)著二姐來到了董飛家中。
來董飛家里的時候,董飛正蹲在門口吃面條,看到我,連忙把面條放下,一抹嘴道:“燕子,你來了。”
我嗯一聲,道:“現(xiàn)在走吧。”
董飛搖頭:“你等我吃完再說。”說完,還沖我使眼色。
我心中會意,走過去,蹲在了董飛旁邊。
董飛輕聲道:“燕子,你二姐這是?”
我不動聲色,從牙縫中擠出來幾句話:“我二姐非要跟著,還說我不帶她就告訴我媽。”
董飛一臉古怪。
二姐突然大叫:“你們兩個嘀嘀咕咕的說什么呢。”
我和董飛連忙擺手:“沒,沒什么。”
晚上九點左右,三個孩子走出家門,向著村口戲棚去。
村口的戲棚已經(jīng)咿呀咿呀的唱起了大戲,臺上的戲子一個個的靈活極了,各種暢快且艱難的動作被他們輕而易舉的施展開來。
我沉默了,這樣一來,就更加的說明了這個戲班的不平常,一定有古怪。
向著董飛和二姐使了個眼色,我們?nèi)齻€往戲棚后臺去。
后臺后面是一片空地,我們?nèi)齻€到的時候,見到那個楊班主正在外面抽煙。
還沒等我們?nèi)齻€開口叫他,楊班主竟然瞬間扭頭,機靈極了。
楊班主明顯是認識我和董飛的,看到我倆,楊班主咧開嘴巴笑了,道:“兩位小朋友,來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覺得楊班主那聲來了很是詭異,就好像,他早已經(jīng)在這個地方等著我和董飛一般。
我搖搖頭,將腦海中這些東西甩出了腦袋,走上前,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楊班主,我們今晚上可以繼續(xù)參觀么?”
楊班主點頭答應,非常的爽快。
對著楊班主到了個謝,我沖著董飛和二姐使眼色。
三個人一邊說著感謝的話,一邊走進了戲棚后臺。
“對了,幾位小朋友,有句話,我得提醒你們。”
楊班主突然開口道。
我們?nèi)齻€扭頭去看楊班主,楊班主嘿嘿笑,道:“不該看的東西,千萬別看,我這是為你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