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有厲鬼,我一下就不淡定了,哆哆嗦嗦地詢問:“那怎么辦,你打得過嗎?”
“趁主人家不在,住進(jìn)主人家里,還亂吃主人的東西,這種沒有禮貌的東西,有什么后果都是自找的。”
他說著,忽然釋放出一股霸道的鬼氣。
我直接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耳邊,傳來一聲聲凄厲地鬼哭聲。
言訴眼睛直直地盯著一個方向,而后冷冷出聲:“出來受死!”
“嗚嗚嗚……”鬼哭聲從四面八方而來,就像是一個3D立體環(huán)繞音響,哭得我直頭皮發(fā)麻。
上次我和我哥一起來的時候,遭遇的應(yīng)該就是這個厲鬼。
只是,連我哥都對付不了,言訴真的沒問題嗎?
雖然這幾天他是進(jìn)步了不少,可是看起來還是一副弱雞樣?。?/p>
那厲鬼大概是被言訴渾身散發(fā)出來的森森貴氣所震懾,藏在暗處并不現(xiàn)身,只是一個勁的鬼哭狼嚎。
我下意識地用陰陽眼去搜尋,這次,果然被我給找到了。
只見還沒完工的樓盤的簡易樓道口處,正站著一名紅衣長發(fā)的女鬼。
她身上的紅衣,就和附近的黑紅霧氣連成了一片,像是鮮血一般,刺激著我的眼球。
像是感受到了我的視線,那女鬼突然抬起頭,用她那只有眼白的眼睛“瞪”著我,我立即感覺到自己像是被無形的東西鎖死了一般,小腿肚下意識一軟。
“怎么了?”言訴關(guān)切地問我。
我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磕磕巴巴地指著女鬼的方向,“在,在那!”
我話音剛落,言訴立即行動,只見他雙手在胸前掐了個我從未見過的奇怪的印,而后一道黑氣化作一大手的形狀,須臾間就抓住了那個女鬼。
那女鬼被抓住,一時掙脫不開,就哭得更加的凄厲,震得我耳膜都要破了。
我下意識地拽緊了言訴的衣擺,才能堪堪穩(wěn)住自己的身形。
不是我慫,實(shí)在是我平日里接觸的都是一些沒什么威脅的小鬼,大哥也明里暗里地保護(hù)著我,基本沒讓我獨(dú)自行動過,現(xiàn)在第一次見著如此厲害的厲鬼,沒尿褲子都算我勇敢了。
言訴輕哼一聲,束縛在女鬼身上的黑手印緊緊地一抓,那女鬼“啊!”地撕心裂肺地大叫一聲,而后像是被捏爆了一般,四處散去。
鬼哭聲停了,籠罩在樓盤周圍的黑紅之氣,也慢慢淡去。
言訴拍了拍我的手,邀功似的對我道:“她已經(jīng)被我消滅了,沒事了。”
我咽了口唾沫,“就這樣就消滅了?”
“是啊,一個剛剛修成厲鬼的小鬼而已,沒什么厲害的。”
可是上次我哥可是差點(diǎn)死在里面,這樣的狠角色,在言訴的眼中,就只是“一個小鬼”而已?
他到底是什么來歷?
“話說回來,你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厲害了?”剛剛我明顯地感覺到,言訴身上的鬼氣,比前幾天又強(qiáng)大了許多。
他像是個闖了禍的孩子一般,心虛地看著我:“小雨,我說了你千萬別生氣啊。其實(shí)……是因為吸了你的陽氣,你的陽氣對我來說是大補(bǔ)之物,所以……”
我一聽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敢提這件事!”
言訴一臉的驚慌,那樣子,反倒好像我才是鬼一樣,手不知有意無意,還舉了起來,做出一副招架的樣子。
“小雨,我錯了……”
原本我還一肚子氣,想再奚落幾句,可是看他這幅模樣,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畢竟,言訴輕輕一抬手就能滅了厲鬼,卻能在我面前像個孩子似的,不盛氣凌人,我還能奢求些什么呢?
不過如果就這么放過他,我還真怕下次他吸陽氣,直接開大招,把我坑死。
于是,我努力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撇過臉去,不理他。
或許百年的時間,真不是多讀書多學(xué)習(xí)就可以把代溝彌補(bǔ)上的。就比如現(xiàn)在,如果是當(dāng)今的男人,多半一眼就可以看穿我這是在裝模作樣。
可是對于言訴來說,我這卻真真切切地是在生氣,原本的委屈驚慌,此刻也變成了緊張和急躁。
他在我身邊繞著圈子,一個勁兒地說著:“再也不敢了”,絲毫沒有之前對付女鬼的架子。
見好就收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既然他都這么低姿態(tài)了,我自認(rèn)也不可能再刁難他,萬一等下他暴走了,我可真是連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了。
“好啦!好啦!一個大男人,怎么這個樣子?這次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過這個月,我的衣服全由你來洗,飯全由你做,還有……還有什么來著,我先想想,想到再告訴你!”
我一邊嘀咕著,一邊做出一副寬厚的樣子,絲毫不以自己的無恥感到羞愧。
言訴就好像是得到特赦了一樣,臉上都樂開花了,我估計,他可能連我后面說了什么條件,都直接省略了,一個勁在那里像小雞叨米一樣點(diǎn)著頭,生怕我反悔的樣子。
我恍惚間有一種錯覺,覺得其實(shí)言訴并不是一只鬼,而是某個道術(shù)高超的人,垂涎于我的美色,故意裝扮出來,接近我的。
當(dāng)然,這種說法,我自己都不相信,也只是YY一下罷了。
就在我沉溺于現(xiàn)在的氣氛的時候,言訴的話,卻將我拉回到了現(xiàn)實(shí)。
“不好,這個小鬼動過我的棺槨,我得去看看!”
等我抬頭的時候,就看見,原本是一臉諂媚的言訴,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換成了一個十分憂慮的表情。
而且他也沒等我跟上,就快步走在了前面。
我知道,他會這副樣子,多半真有什么大事,否則他才不會把我自己丟在后面,畢竟這里是否安全,還未可知。
“喂!等等我!”
我喊了一聲,趕忙追了上去。
也不知言訴用了什么辦法,之前還是雜亂無章的工地,在他輕輕掐了個手印,念了幾句我聽不懂的咒語之后,面前,突然就出現(xiàn)了一個通道。
等過了一道石門后,我才發(fā)覺,這地方還真夠奇怪的,難怪老哥說這兒是一座奇怪的墓。
簡單點(diǎn)說,如果之前我們待的地方構(gòu)造和規(guī)模,屬于別墅級別,那么我敢肯定,現(xiàn)在我所待的地方,幾乎就是某地方政府的行政大樓啊!
這幾年,盜墓小說我看了不少,真正的古墓也去過,但能和這里比擬的,卻根本就沒有。
我記得史記里說,秦始皇的墓里,在棚頂鑲嵌寶石做日月星辰,那時候我一直以為那就是個夸張的描寫,可是現(xiàn)在看,恐怕是真的。
因為這間墓室的正上方,不知道是用的夜明珠還是什么,鑲嵌成了一副星辰圖,給人的感覺,除了壯觀,真的就沒有什么了。
我有點(diǎn)后悔,這間該帶個彈弓的,不然,就可以搞下來幾顆帶回去了,現(xiàn)在也只有看看的份兒而已了。
“別發(fā)呆了,小雨,快過來!”
言訴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出現(xiàn),將我的思緒全部打亂。
但很快我就意識到,我扳不倒,似乎不表示言訴辦不到吧?
不過讓他自己倒自己的斗,這樣真的能成嗎?
我想著他可能暴走的樣子,不禁縮了縮脖子,趕緊收起了心中的小算盤。
“哦,來了!”
就在我回答的時候,言訴已經(jīng)摸到了機(jī)關(guān),將一面原本平整的墻壁挪開了,這時候我才明白,原來這里并不是主墓室,而是一個陷阱,為的就是保護(hù)言訴的棺槨不受到騷擾。
我的腦子里忽然冒出一個念頭,故意布疑兵的假冢都有這種規(guī)格,那么真的墓室里的東西,隨便拿出一件豈不是要發(fā)財了?
而且,會有這種規(guī)格,難道言訴生前是帝王?
很快,我否定了這個想法,雖然歷史我不大懂,不過如果言訴說的是真的,那么他生活的年代,起碼也要是明清上下,那個時候,皇族里可沒有姓言的,兩宋之后,一直到現(xiàn)代,有幾個皇帝的姓氏,我很清楚。
他言氏究竟是什么情況,竟有如此財力?
不容得我多想,言訴就伸出手,一把就把我揪住,扯進(jìn)了墓室里。
只見這間墓室,頂部的穹頂,竟然不是什么日月星辰,也不是象征身份的任何裝飾,而是一副十分奇怪的繪畫,不知道用的什么材料,經(jīng)久不衰,雖然已經(jīng)百年,卻依舊清晰的厲害。
上面的內(nèi)容仔細(xì)看,似乎是什么符咒,我猜測著,說不定言訴死了之后,卻能再詐尸,而且身體保持的這么完好,就是因為這個符咒一樣的東西,在保護(hù)他吧。
嘎吱一聲,在我背后,棺槨的第一層已經(jīng)被打開,我扭過臉,想去幫忙,可沒走幾步,就被喝止。
“別過來,有機(jī)關(guān)的!”
話音未落,棺槨里就射出幾支閃著寒光的利劍,沒錯,是劍,不是箭。就是武俠劇里常見的寶劍。
我驚訝于這機(jī)關(guān)的非主流,但更多的還是恐懼,因為我忽然有些擔(dān)心,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觸動某些機(jī)關(guān),然后一命嗚呼。
十分鐘左右,棺槨終于完全打開了,與我想象中,各種金銀玉器盛載其中不同,只見里竟然只放了一柄造型奇特的刀,以及一枚玉佩,或者說,這個應(yīng)該叫玉玨?
不過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的東西呢?說好的寶物呢?說好的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