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dāng)然不知道,當(dāng)時我只記得自己根本已經(jīng)忘記了如何思考,只是麻木地搖著頭,而且嘴上重復(fù)著說:“這不可能,這怎么么可能……”
因為我根本不相信這樣的事會發(fā)生在我身上,我甚至都懷疑這個出來的人不是我。
之后的畫面則更加詭異,因為從之后的監(jiān)控畫面上來看,我從進入電梯里之后就一直沒有動過,站得跟一尊雕像似的在電梯正中央,面朝著電梯門,從21樓下去,到了19樓停下,又從19樓上來,又下去,如此反復(fù)了四五次,即便透著屏幕都有種異樣的恐怖感,更不要說當(dāng)時身處其中了。
我留意到一個細節(jié)就是,自始至終我都站著沒有動過,但是從電梯內(nèi)部的監(jiān)控來看,19樓和21樓的按鈕會自己亮起來,就像還有一個人在電梯里按一樣。
擋最后電梯回到21樓之后,我又走了出來,與出來時候一樣又回到了家里,監(jiān)控到了這里就沒有了。根據(jù)警方這邊的說法是,他們看完了后面的監(jiān)控,再沒有可用的線索,那個年輕小伙也沒有從我家里出來,再后來就是他站在19樓的電梯門口,就是我知道的那樣。
最起碼從監(jiān)控里看,我和這樁兇殺案有關(guān)聯(lián),但卻不是兇手,被帶到警局也不是我想象的那樣,他們問了我一些問題,但我什么也回答不出來,只能把醒來之后的情形都和他們說了,他們要找那塊黑布,可離奇的是,自我醒來將那塊黑布扔在了床下之后,它就不見了。
再之后我自然就被放了回來,警方讓我隨時保持通訊暢通,有些隨叫隨到的意思,再者就是叮囑我要對我看見的這些和知道的這些保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很顯然他們并不打算公開這些視頻,而且我覺得,可能這樁案子會成為一樁懸案,因為從監(jiān)控里的畫面來看,兇手可能根本就不是人!
我臨走的時候,警局里一個五十左右的老警員好心提醒我,讓我找個朋友一起住,另外就是找個懂行的幫我看看,后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但從他的表情里我知道他要說什么,也感激他好心提醒。
我自然沒敢再回那個小區(qū)里,搬到了爸媽那里住,爸媽聽我說起詳細的經(jīng)過,都被嚇得不輕,于是當(dāng)天我媽就各種托熟人介紹懂行的人要幫我看,但這哪是一時間就能找到的,除了到寺院里燒了幾柱香,還真沒別的什么有用法子。
我搬過去和爸媽住的當(dāng)晚,就把他們嚇得不輕。當(dāng)然這些都是我爸說給我的,因為我根本什么印象都沒有。
我爸說我媽大概是在半夜一點多的時候被一陣奇怪的聲音給吵醒了,然后叫醒了他。他醒過來的時候那聲音還在,好像是門被拉開又合上,拉開又合上這樣的聲音,于是我爸就起來看個究竟。他出來之后發(fā)現(xiàn)是客廳的門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而且他還看見門開開合合個不停,像是被風(fēng)吹的,可我爸說根本就沒有風(fēng)吹進來,那架勢更像是有一個人在拉著門沿開合,就像小孩子喜歡抓著門邊來回開門關(guān)門玩那樣。
我爸說乍一看見這樣的情形他還是嚇了一跳的,于是他也沒顧得上去關(guān)門,第一是他當(dāng)時心里也有些虛,沒敢直接過去,第二是他立刻聯(lián)系到了我,覺的這門無緣無故打開,可能是我弄的,于是他就來我房間里找我。
誰知道把我房門打開一看,我竟然不在床上,被子散亂著,預(yù)示著我是睡了之后又起來了,我爸說當(dāng)時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壞了,我可能自己跑出去了。他正琢磨著我大半夜的會去哪,要去哪里找我的時候,他忽地發(fā)現(xiàn)門下面有什么東西,黑乎乎的像是鞋尖。
于是他一把將門拉開,發(fā)現(xiàn)我竟然穿著一套壽衣,戴著那種死人頭套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后頭。即便是老爸這樣的男人,看見的那一剎那也驚呼出聲來,顯然被嚇得不輕。我媽那時候剛好出來,恰好看見我那模樣,頓時就一聲尖嚎,不顧一切地上來把我頭上的黑色布套給扯掉了。
只是無論他們怎么喊我晃我我都沒反應(yīng),反而是沖他們笑,很陰森的那種,我媽還一聲聲地喊我,后來還是我爸遲疑說人這樣恐怕不能亂喊,萬一像夢游那樣不但喊不醒反而把人給嚇死了那就糟了。
我媽當(dāng)時的確是被嚇得已經(jīng)沒有半點主意了,虧得我爸還冷靜一些,然后讓我媽找了一些線香燒了拿著拜一拜四方神靈,看管不管用。
后來也不知道是拜了四方真管用了還是我已經(jīng)鬧騰夠了,我就回床上睡了,當(dāng)時我是連著壽衣和黑布鞋直接睡的,我爸怕出事,在我睡下之后幫我把這些東西都脫了,用一個袋子全部裝起來,也不敢隨便處理,就放在了客廳的一個角落里。
至于我爸媽自然是一夜都沒睡,就坐在房間里陪我,所以我醒來的時候看見房間燈亮著,爸媽都盯著我在看的時候,我還被嚇了一跳,我媽見我沒事了,終于“哇”地一聲就哭出來了,之前她一直忍著,就是怕會影響到我,現(xiàn)在見我沒事了,所有的意志都崩潰了。
這事我自己也是聽得毛骨悚然,我也去看了我穿的壽衣、黑布鞋和黑布頭套,爸媽則一遍遍問我這些東西是怎么來的,是不是我從我住處帶回來的。這些東西怎么來的,我自己也根本不知道,又是怎么到我身上的,我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按理說出了這種事我應(yīng)該不會這樣平安醒過來才對,就像那個小伙死的這么慘,我反而覺得有些隱隱的不安,莫名地恐懼起來。
第二天我媽就帶著我去了鄉(xiāng)下的一個神婆那兒,這神婆的地址是外婆告訴我媽的,我媽得了訊兒之后一大早就帶著我去了,到那里的時候早上十點多一些。
這個神婆是個五十左右的女人,看著和普通的鄉(xiāng)村婦女并沒有兩樣,她聽完我媽說的這些之后自己也有些驚,但她還是焚了香拿給我,讓我拜她家供奉的神靈,然后又拿了一些紙錢燒了在我頭上繞。
問題就出現(xiàn)在了這里,當(dāng)她把香拿給我的時候,我就感覺香有些不對勁,好像沒點著要熄掉一樣,果真我才拜了一拜香就熄掉了。
而我還來不及和她說,她拿著在我頭上繞的燒著的紙錢也熄了,接著畫面就像是定格了一樣,我就發(fā)現(xiàn)神婆一動不動地站著,正想問她該怎么做的時候,忽然看見她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我,我看見她拿著紙錢的那只手在劇烈地抖動,而且在她的手腕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一道手印子,像是有什么人正使勁地拉著她一樣。
接著她忽然就開始大喊大叫起來,就像是瘋掉一樣地劇烈掙扎,口中喊著:“別拉我,我不去,我不去,別拉我……”
邊呼喊著她已經(jīng)跌跌蹌蹌地從堂屋里到了院子里,見這么一出我們所有人都慌了,于是我們也急忙追出來,等我們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個神婆一動不動地站在院子里,她的腳墊著,腳尖與腳跟都快立成了一條直線,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才能站穩(wěn)的,然后她忽然抬頭看著我翻著一雙眼白,那模樣,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樣。
我當(dāng)時嚇得往后退開了一些,還好她就呆站在那里,并沒有動,大約過了一分鐘左右,她墊著的腳忽然就落在了地上,然后她自己也整個人跌到了地上,像是暈了過去。
一直等她醒來,她顯然是受到了強烈的驚嚇,而且看見我們還在的時候,就開始瘋了一樣地趕我們,說我們怎么還在這里,還不快點走,然后我們?nèi)齻€人就被她這樣瘋狂地給趕了出來,十分尷尬。
我媽擔(dān)心我,問我有沒有什么事,我倒還好,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異樣。只是被這神婆這么一鬧,我媽更慌了,這時候我爸說這神婆恐怕是個半吊子,或者本身就是個騙子根本懂行所以才會這樣,于是和我媽說為了不出意外,還是先穩(wěn)穩(wěn),病急亂投醫(yī)反而會越幫越忙,還得找個靠譜的看看才是真的。
于是之后我們就回來了,只是回到家之后,我回到房間,看見我的床變成了清一色的黑,原本我蓋的被子和墊著的床墊,全都變成了繡著詭異壽字的蓋尸被和墊尸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