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這個擔憂講給了楚明昭聽,楚明昭聽完冷笑一聲,目光陰冷地看著手上的黑色氣團,沉聲對我說:“小瓔,你放心好了,像這種擾亂陰陽秩序的惡鬼,自然沒有那么便宜放過她,我們不是有著冥鏡嘛,到時候可以將這惡鬼喂給冥鏡。”
聽到楚明昭說要把手上的惡鬼喂給冥鏡,我不由好奇起來,我只知道那面從趙進家里得來的冥鏡可以吸收人類的各種陰暗的思想,從而生出一種叫做鏡鬼的鬼物來,但我卻從沒聽過楚明昭說起過冥鏡可以吞噬其他的鬼物的事情來。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好奇地問楚明昭:“明昭,那面冥鏡不是吸收人類的陰暗的思安,它怎么也可以吸收其他的鬼物?”
楚明昭從懷中掏出了那面造型古樸的冥鏡,將其鏡面對準手上的那一團黑色氣團,然后我就看見隨著冥鏡的逐漸靠近,楚明昭手上那團黑色氣團不斷地散發(fā)出一絲絲黑色的氣體,被冥鏡一點點吸收。
又過了片刻,冥鏡和那團黑色氣團終于觸碰到了一起,只見冥鏡鏡面上,一道幽光閃過,足足有一個小西瓜大小的黑色氣團一下子就被冥鏡整個吞下了,在黑色氣團被吞下的那一瞬間,我的耳邊響起了一聲極輕極淡的女人的慘叫聲。
聽到這慘叫聲,我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了楚明昭,楚明昭應該也聽到了那聲慘叫聲,他低頭撇了我一眼,語氣平淡地對我說:“沒事,剛才那道聲音是那個女鬼發(fā)出的,是她最后的哀鳴,不用去管她。”
聽到楚明昭這么說,我點了點頭,如果是那個女鬼的慘叫的話,我的確不用去管她,這種害死了許多人的惡鬼還是讓她去死好了。
我和楚明昭在這個休息間里有帶了一小會兒,等到冥鏡徹底吞噬了黑色氣團后,我跟楚明昭走出了休息間回到了我;老爸的病房中。
期間,老媽問我和楚明昭去哪里去了,我一下子說不上來,只能求助般地望向楚明昭。楚明昭見到我求助的眼神,輕輕咳嗽了兩聲,一本正經地跟我媽說我剛才肚子有點不舒服,他陪我去找醫(yī)生看了下,開了點藥,說完還面不改色地看著老媽,仿佛事情的真相就是他說得那樣,而我老媽見到我和楚明昭回來,本就已經不太在意我暫時離開了會兒的事情,剛才也只是隨口一問,見楚明昭給出了理由,也就不再關注這件事情了,繼續(xù)回頭照顧老爸去了。
就這樣,老爸在醫(yī)院躺了一個多月,直到年關將近,醫(yī)生看過了老爸的情況之后對我們說老爸的病情基本已經好了,以后只要自己注意些,基本就沒有事了,然后告訴我們老爸終于可以出院了。
一直站在旁邊的老媽聽到醫(yī)生說老爸終于可以出院了,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等醫(yī)生走后,趕緊和我一起幫老爸整理一些東西,準備讓老爸回家去住。
當天,在醫(yī)生說老爸可以出院之后,我就和我媽把老爸給接出了醫(yī)院,回到了自己家里。老爸在家里躺了一個多星期后,在我和老媽的悉心照顧下,很快就恢復如初了,除了因為身體剛好,整個人看上去稍微有點虛弱以外,跟沒生病前一模一樣。
老爸身體好了以后,我本來以為可以和楚明昭過段平靜甜蜜的二人世界,反正我和楚明昭現(xiàn)在錢也還有二十來萬,暫時不缺,楚明昭的仇人暫時也沒有一點線索,急也沒用,所以我和楚明昭都打算好好休息一下,順便對各自的身體深入了解一下。
但沒想到,我和楚明昭剛在我的小窩里安生了沒幾天,老媽突然打電話過來說,叫我和楚明昭準備準備,明天要去我外婆家里過年。
接到這個電話我就知道自己制定的和楚明昭過二人世界的計劃沒用了,因為老媽肯定不會讓我自己在外面過年的,哪怕是押也會押著我去外婆家過年。
說起來,我小時候對外婆的印象并不好,因為我總是感覺外婆有點神神叨叨的,小時候每次我跟著爸爸媽媽去外婆家過年,總會見到好些人來找外婆,請我外婆幫他們自己或者親人驅鬼求福什么的,小時候我一直就覺得外婆就跟那些天橋底下幫人算命的騙子一樣,而且外婆很迷信鬼啊神啊之類的東西,每次我去都會給我弄一個護身符,護身符里面什么都有,然后還囑咐我媽一定要給我?guī)希晕乙恢辈淮笤敢馊ネ馄偶依?,怕被別的小朋友知道后笑話我。
不過現(xiàn)在在認識楚明昭后,我知道這個世界真的有鬼存在以后,對外婆的做法倒是有些了解了。在老媽走后我也跟楚明昭聊起過外婆是不是真得知道有鬼的存在。
楚明昭聽完只是笑著對我說,這種事無所謂知道不知道,別看我這短短半年間就碰到了這么多的鬼物,但其實在人間鬼物的數(shù)量一直都非常稀少,一個人究其一生都不一定能看到一次,人們之所以到處求神拜佛不是為了外界的鬼物,而是為了安自己的內心。所以像我外婆這種人知道不知道也就那么一回事,不過楚明昭還是承諾有機會會幫我試試外婆的。
很快,第二天到了,我開著剛買的汽車,載著楚明昭還有我爸媽,拿著一堆年貨驅車前往外婆家所在的洛河村。在路上我閑的無聊,就跟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楚明昭聊著我外婆所在的村子——洛河村。
洛河村這地方離江濱市不遠不近,沒什么特別漂亮的旅游景點,但它其實在江濱市區(qū)一直都是挺有名氣的,很多有錢有閑的人家經常驅車去洛河村,原因就是洛河村有一株據(jù)說已經生長了七八百年十分靈驗的許愿樹。
“哦……,許愿樹?”楚明昭坐在副駕駛位上,一只手托著下巴一臉若有所思的重復著。坐在駕駛座上,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前面顯得有些擁堵的路況的我聽見楚明昭說許愿樹,我隨口接上道:“是啊,一株很大的樹,我前幾年去的時候,那顆許愿樹已經大到連三個人都抱不住的程度了,因為有那顆許愿樹的存在,所以我外婆的村子里的人其實都挺迷信的,不過最近這十幾年,也托那顆許愿樹的福,洛河村都已經快要成為一個新的旅游景點了,不僅我們江濱市的很多人后會去洛河村向那顆許愿樹許愿,連一些外地人都會專門千里迢迢趕過來。小時候我還會覺得那些人閑的蛋疼,不過現(xiàn)在想想那顆許愿樹可能真的有些門道呢,你說是不是,明昭?”說完,我趁著前面車輛比較少的功夫,把腦袋轉過去看著楚明昭問他關于許愿樹的看法。
楚明昭聽我這么問,抬起右手輕輕抹了抹性感的嘴唇,眼睛直視著前方,輕聲說道:“誰知道呢,許愿樹這種東西我生前倒是的確聽父親提起過,的確有這種東西存在,但絕大多數(shù)的許愿樹其實也是一種邪物,向它許下愿望,也許它的確可以幫助你完成心愿,但代價卻也不會少,許得愿望越大,實現(xiàn)之后所要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大,總得來說,許愿也就是一種等價交換的過程,而且什么價格都是有那顆許愿樹說了算。”
聽完楚明昭說的話,我渾身一僵,皺著眉頭轉頭看著他說:“明昭,許愿樹真有這么邪乎?我看洛河村經常有人去許愿樹那邊許愿,也沒聽說那些許過愿的人出過什么大事?。?rdquo;
楚明昭懶洋洋地看了一眼說:“那要看對方許得愿望是什么了,一般來說許愿樹這種東西在邪物中也是比較溫和靠譜的,它一般都不會像其他那些兇戾的邪物一樣亂來,它還是比較遵守秩序的。至于你說得向洛河村那顆許愿樹許愿的人都沒出過什么大事,要么就是沒人許什么太大的愿望,這樣所付出的代價也就不會太大。要么就是洛河村那顆所謂的許愿樹是假的,只是一顆普通的活得比較久的老樹而已。”
聽完楚明昭對我外婆村子那顆遠近聞名的許愿樹的猜測,我皺著眉頭將楚明昭說得和我記憶中的那顆許愿樹對比起來。片刻后我疑惑轉頭看向楚明昭:“不對啊,明昭。我記得那顆許愿樹的確挺靈驗的,我記得小時候外婆村子有一家人向許愿樹許了想要發(fā)財?shù)脑竿?,然后過了幾天就在自己家里的地上刨出了一箱白銀賣了幾十萬,之后也見他們家出什么事情???”
楚明昭聞言眉毛微微一挑,詫異地看著我:“哦?還有這種事,會不會只是巧合?像這種事情還有嗎?”
我歪著頭仔細回憶了一下,還真別說又給我想起了幾件和這件事差不多的事,都是有人向那顆許愿樹許愿,然后過幾天那些人的愿望就實現(xiàn)了,好像那顆許愿樹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火起來的吧。